[火影柱斑]Kill Me Heal Me (狐阿乔)
“是我的错……”
柱间听到他哽咽着说。
“我不该让他来的……”
“我不该让他一个人……”
柱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他根本不敢去看屏幕,光是声音就足以杀死他八百遍。
“怎么回事?!”鸣人急匆匆的推开门赶了进来,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屏幕已经说明了一切。
作为家属跟在他一旁的佐助停下了脚步,他盯着屏幕上踩着优雅舞步肆意妄为的面具凶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初在小阁楼里,气若游丝的将死之人。
然后他一步两步缓缓后退,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警局大门。
TBC
第七章 七
19.
这个国家曾经是个族系社会,盘根错节的宗族势力牢牢掌控着这里的政治与经济,而势力争夺的源头就是教堂林立的这座城市。
红教堂的名字就是红教堂,是百年以前给国王加冕的地方,年代最久,首都中心,直到战争与瘟疫将以宗族为根基的国家摧毁到一败涂地。
虽然后来在废墟上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度,但那些曾盛极一时宗族势力却因人丁凋敝已无法掌控整个国家。
宇智波是当年唯一一支不是因为瘟疫和战争导致家族败落的权力集团,以宗教为武器走上顶峰的一群人却因为内斗而死去了近三分之一的成员。
被打上异教徒标签的那一支旁系首领被宗教法庭审判为邪恶的女巫,在黑死病爆发的前一个月、红教堂的前庭广场上,架起十字棍与木柴,当着数千民众的面被处以火刑。
宇智波斑是当年广场上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残忍烧死的一员。
那年他十八岁,刚从黑暗潮湿的地牢里逃出来,手背上有一道啮齿类动物咬过的伤痕,伤口四周已经泛起了红斑。
他把伤口用从衣服内衬撕下的碎布裹了起来,不敢去看医生也不敢去药房拿药,他只能强忍伤口的刺痒将手放进衣兜,紧握成拳。
在令人窒息的高压统治之下死囚没有尊严可言,宇智波旁系以异端的身份被铲除之后,成年人处死、未成年人关进孤儿院,脏器黑市的异常繁荣让斑几乎不敢靠近仅距离红教堂一个街区的那条资金流动最频繁的小巷。
他知道这整整一年的交易暴涨是因为什么,陆续被秘密处决的同族尸体像牲畜一样被立刻送往解剖站,因为审判的流程问题,首领则是最后一个被处死的。
站在街角看着名为宇智波斑的通缉令,他再一次拢紧了身上的黑色斗篷。
防御最坚固的地下堡垒竟然能被一个刚成年的年轻人突破,这无疑是扇了策划这起政变的始作俑者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们气急败坏的在通缉令上写出“无论生死”四个字,发誓要将这个漏网之鱼赶尽杀绝。
虽然他可以连夜出发离开这里甚至漂洋过海,但那所以虐待儿童而臭名昭著的孤儿院里还关着他最喜爱的弟弟与小侄子,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心安理得的逃离这里?
走在暴雨倾盆的街头,斑盯着那些面熟的、很多刚刚才和他在广场上目睹一个活人被烧死的衣着光鲜的男女依旧能够麻木不仁的谈天说笑。
在这里,勇气毫无作用,只有彻底的疯狂才有意义。
20.
斑平生杀的第一个人是孤儿院的副院长。
当时她正一个耳光扇在不肯吃药的泉奈脸上。
“你以为你还是宇智波家的少爷吗?你得了解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泉奈身上套着灯罩似的灰布衣,被关进孤儿院将近一年,用不着审判的未成年人第一时间就被扔进了这所巨大的监狱,吃不饱饭还得强制劳动,他干瘪的手臂上能清楚地看到骨头轮廓。
而比他更小的佐助想反抗比他壮实得多的胖女士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的领子被她单手提起来像拎着一只小鸡仔,双脚脱离地面,他被卡的憋红了整张脸。
“你完全可以用你那双该瞎的眼睛继续瞪我,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保证这小子的安全了。”胖女士邪恶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涂着血色口红的肥厚嘴唇里流露出令人犯呕的尖笑,“院长中意他很久了,他显然比你要可爱的多。”
“虽然我们院长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但你也可以用你的无礼而让这个进程加快。”
“或许你今晚就能给这小子准备一床软垫子了哈哈哈哈哈!!”
小佐助惊慌失措的挣扎起来,然而这无谓的抵抗在对方看来无非是滑稽的搞笑罢了。
“泉奈哥!泉奈哥救我啊!”
“你放开!放开他!”泉奈冲上去妄图掰开胖女士戴着宝石戒指的手,但他实在太过虚弱,当他被一巴掌推搡到床头的金属柜上,脑袋无意间撞上了尖角,手指也被戒指上的宝石划伤了。
但他根本没工夫喊疼。
不能喊,因为会被取笑,不能喊,因为浪费时间。
“你们敢对佐助做什么,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变态院长。”他咬牙切齿的撑着柜子站起来。
“就凭你?一个扔进下水道里都没人敢救的小老鼠吗?”
他抓起托盘里被自己削尖的铅笔朝胖女士冲了过去。
!!!
鲜血溅了他一脸,蒙住了他的视线,他只来得及接住掉落的佐助,那作威作福还帮院长为虎作伥的胖女人便双手捂住不断喷血的脖颈,发出无法成调的单音,像个坏掉的玩具一样瘫倒下去。
“哥!”泉奈抱着佐助扑进了斑怀里,佯装的坚强与镇定顷刻间全部崩溃,他在斑怀里痛哭流涕,“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斑任凭泉奈和佐助情绪激动的抱着自己,但他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回应,胖女人的尸体还有温度,溅在他手背上的血也是热的。
他杀了人。
他划开了一个女人的脖子。
哪怕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这也不是什么能够理所当然就接受的现实。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握紧匕首,抱住怀里骨瘦嶙峋的两个孩子,踢开胖女人的尸体带他们离开这间编码为2的病房。
忽然泉奈捧着他的右手问道:“你受伤了?”
“抱好佐助,不要发出声音。”
“这里的护工会巡逻,每天三次检查病房。”泉奈脸上的泪痕被佐助的小手一点点抹去,这让他看起来好多了。
“……我发现了。”斑猛甩出现晕眩的脑袋,他觉得身体有点发热,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冷。
“你的绷带上有血——”
“嘘——”
“可你的手很烫——”
“泉奈,还想不想从这里逃出去?”
“……想……”
“那就听哥的,安静。”
21.
“诶?佐助呢?”鸣人转头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什么佐助,谁是佐助。”在旗木被绑架一案上暂时帮不了任何忙的鼬走过来问道。
“宇智波佐助,哦要不是他提醒我同名同姓的也不一定有血缘关系,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远房亲戚,不过你们长得还真有点像呢。”
鸣人拨通电话但显示无人接听也就不再继续,毕竟佐助经常这样,只要出诊手机便是摆设,或者说,又在发呆?
现在想来,佐助真的经常发呆,甚至在约会的时候,他有时候会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比如红教堂的女巫广场,又比如精神病院的2号病房。
[你为什么对这间病房情有独钟?你该不会想着以后我要是出问题了,就把我锁在这里吧?]
[这里曾经是孤儿院。后来失火烧毁了,就建了精神病院。]
[为什么要改建,我觉得孤儿院挺好的呀。]
[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名声不好。]
[孤儿院的院长?名声不好?为什么?一般来说这种人不都是非常有爱心、圣父、还是慈善家——]
[他有恋童癖。]
“我们确实有过一支远房亲戚。”鼬坐在监控室的门外,里面的呻吟他不想听,凶手阴阳怪气的疯言疯语他更不想听。
“什么叫,有过?”鸣人难得一次性抓住重点。
“就是以前有,现在没了。”鼬面无表情的说,“我也不是太清楚,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没了?”
“死光了。”
“怎、怎么会呢?”
但鼬却笑了笑,轻声道:“你不会理解的,我也不理解,但在那个年代却很正常,异端都得死。”
止水拿着一份牛皮纸袋快步往监控室走来。
神情之严肃让他甚至没有理会鼬的招呼与鸣人的问好。
在他推开监控室的大门时屏幕中的凶手已不见踪影,电流也没再继续注入,但卡卡西剧烈起伏的胸膛与喘息却更令人揪心。
“队长,你让我去找这些年发布过的通缉令,你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他将里面厚厚一叠纸张在长桌上依次摊开。
所有人迅速围了上来。
通缉令因年份的不同而各有差异,一些年代甚早的纸张为了避免破损干脆做了塑封,有的甚至交给过博物馆让市民展览参观。
止水在里面拿出一张已经完全变黄的通缉令,上面的字迹只能勉强辨认。
但照片上的人经过岁月洗礼依然惊艳现世。
“眼熟吗?他的名字也叫斑,宇智波斑,是不是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