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Kill Me Heal Me (狐阿乔)
“等等!”鼬一把将他拉住,“什么意思?”
卡卡西甩掉毛毯找枪,“这个人的身形跟绑架我的那个不一样,我认得出来,这人绝对不是!”
“你不能忽略衣服的要素,”鼬跟着他走出监控车,“别冲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卡卡西转头凝重的盯着鼬的眼睛,“如果这是另一个人,说明那个绑架我的真凶还在暗处,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他们会有危险的。”
“朝这儿开枪。”黑衣人伸出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指向自己心脏,通过变声器嘶哑的对三人说。
“束手就擒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再搭上一条人命。”鸣人死死按住带土的手,他能感觉到带土已经压抑到极点,手背青筋暴出,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黑衣人笑了笑,随后竟开始往前走,犯下如此罪孽的红教堂连环杀手绝对不能当场击毙,就算付出沉重代价也要活捉审判,而凶手显然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向三人靠近,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不可能是一颗子弹,哪怕是,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今晚的目的,本就如此。
带土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摸出了一把匕首,鸣人与止水见状不妙迅速拉开距离,黑衣人与带土的近身格斗速度太快,在缺少灯光照明的黑夜当中许多动作都变成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随便上前阻拦很可能刀刀见血。
黑衣人攥住带土的左手腕往外狠撇,带土便顺势翻了个跟头,免去脱臼的危机后立刻扫向对方下盘,每一拳都实实在在的打在肉上,觉得身手熟悉的同时又格外闷疼。
“住手。”
鸣人和止水同时回头。
“卡卡西!”“小鼬!”
带土顿时分神扭头,下一秒脖子被人从后勒紧,刀锋就贴在颈子上,一如将卡卡西与鼬当成人质的两个黑衣人做的那样,局势瞬间调转。
他没有犹豫,冒着对方很可能一刀抹下去的风险,将枪口反手抵住了身后之人的太阳穴。
八个人,三种对峙,一样的僵局。
“呵,”带土冷笑,“我倒没想过这种可能,原来凶手不止你一个。”
“我也没想过投降的可能,”黑衣人在他耳边说,“我就是来求死的,看你给不给。”
起雾了,从红教堂的尖顶开始往下弥漫,白茫茫一片。
“想死容易,但你不配。”
带土猛地挣开黑衣人的钳制,任凭对方的刀锋在脖子上划过浅浅一道,随后他调转枪口,冲对方腹部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来不及去抹脖子上的血痕,他朝卡卡西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鸣人和止水同时行动,那两名同伙果然撒了手,借浓雾隐去不见了。
“带土!”卡卡西惊魂未定的瞪着带土被鲜血糊了半边脖子的骇人伤口,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不停打颤,“你是疯了吗?!”他失控的大吼,“这也太冒险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再让你落进他们手中了!”带土歇斯底里的抱住他,鲜血染透了卡卡西的白发。
腹部中弹的黑衣人踉跄着后腿,挤出空气的窒息与灼烧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他控制不了变得僵硬的双腿,狼狈的向后倒去。
他落入一个充满古老馨香的怀抱。
然后他听到斑叹气。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顶罪,柱间。”
“让你与泉奈替我去死,然后让佐助带我远离这里,这不是我要的未来。”
黑衣人用沾着血迹的手取下面具,仰头看着斑微微一笑。
“那就换我带你走。”
“因为如果我活着,我的未来一定要有你。”
TBC
第十二章 十二
28.
一旦活过了一百年,看尽沧海的心就很难再因为某个人而悸动了。
斑这一生抛弃过很多东西,灵魂、约定,曾经以为再也不会遇到的爱情,竟然再一次出现了,应该像正常反应一样脸红心跳的感觉却令他一蹶不振,窝在车子的后座缩成一团,看似冷漠的眼神后却藏着什么也没有理清的一团乱麻。
命运总让他在没有思考余地的时候做出本能的选择,而有些事情并不能立刻回应他当时做的一切是否盲目。
他有想过把柱间打晕丢在路边制造一个遇袭的假象让警察捡走,可是比起让他回到正确的道路,他汩汩流血的伤口却一直在给他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而不能放手的理由。
病了一百七十年,疯了一百七十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仍然有救,他腐烂的心灵原来尚存善念,枯萎的意志还残留理智,其实他就算被抓捕归案,在法庭上法律也不能判他死刑,哪怕他杀了这么多人,可他是个疯子,他更可能在疯人院里度过余生。
斑没有再去看在狭窄的后座中佐助正帮柱间处理的伤口,眼神刻意绕过那些深红色的狰狞可怖,他靠在车门上,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延绵不绝的灯光,偶尔璀璨的霓虹,还有听不清的鸣笛人声。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摸上他的大腿,他本能的将那只手攥在掌心,而对方也正巧勾住他的手指。
“已经没关系了……”柱间轻声说:“会渐渐习惯的……”
斑的眼眶忽然湿了一片,鼻子堵得只能用嘴巴喘气。
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从鲜活到死寂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满是老鼠的地牢与火光幽暗的通道,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后是仅剩自己的彷徨无助。
将封闭大脑训练的烂熟而能够做到选择性记忆的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那段被囚禁的日子了。
“全部都会好转的……会变得更加耀眼的……”缺少麻药的柱间没有喊痛也没有挣扎只是喃喃自语,“全部都会结束的……像今天这样的日子……都会没事的……”
泉奈打开窗子,原本仲夏的夜晚却刮进来刺骨的寒风。
“你对我来说太珍贵了……记住我的声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鼓起浑身的正义也无法熄灭内心熊熊燃烧的渴望,柱间知道自己是个懦夫,他背叛了他宣誓过的那些话,抛弃的彻彻底底。
“红教堂区再度发生命案,死者男,三十五岁,已确定为红教堂连环杀人犯所为,警方已锁定凶手所乘轿车现正往西城区逃窜,请全市居民立刻回家并锁好门窗,警方已出动所有警力全力追捕凶手,今晚定会将凶手极其帮凶捉拿归案。重复一遍,红教堂区再度发生命案……”
扉间震惊的将目光从车载收音机转移至泉奈的侧脸。
泉奈被车外斑斓的灯光照得明明灭灭模糊不清,他冷峻的鼻峰与嘴唇在某一时刻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并没有因为收音机里的通缉而做出任何改变。
“现在怎么办?”
没有人给予扉间回答。
“你们对此就没有任何想法?我们被锁定了,他们知道我们在哪,他们很快会到。”
“你可以下车。”泉奈说。
“开什么玩笑,”扉间咬牙,“这可不是单纯的下车就能撇清关系的!”
“那就不下。”
泉奈敷衍又轻浮的语气惹恼了扉间,“你疯了吗?我是认真在替你们着急!为什么不识好歹?不要妄想和全部警力兜圈子!他们今晚既然放出了狠话就绝不可能中途放弃!他们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泉奈扭头对他笑,昏暗的视野中,扉间发现泉奈的瞳孔缩小到针尖般大,就算不是专业的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是在给你做选择,扉间先生,带上你的哥哥,你们可以把角色转变为当被绑架的人质,‘刑警队长与连环杀手激烈交火受伤被掳当成人质要挟警方’,他们会相信这个说辞的。”
扉间转头盯着额头冒汗的柱间紧闭双眼却依旧牢牢攥住斑的手,忽然用掌根揉了揉眉心,“我怕是有人不会同意的。”
“那就把善恶与正邪全部丢掉,”泉奈轻笑,“但我不保证你们会不会后悔。”
扉间稍微幻想了一下未来有家无法回的情形,果然能做出这种选择的人都是傻子,明知道前方就是万劫不复的悬崖依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刺耳的警笛,一个接一个,交叠在一起,犹如防空警报响彻整座城市上空。
扉间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当他看到十多辆警车在后面的三车道上奋力追逐的时候他就知道,随便任何一个选择都比继续跟这些疯子待在一起要好上无数倍。
可他却只能死死地握住车门上的把手,将神经紧绷到一击即断的程度,心跳升上一百三,缓不下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是非观有朝一日竟会和手足亲情产生最严重的交锋。
你让他把柱间彻底交给车上的三个疯子,他实在是做不到,哪怕宇智波斑的感情看上去不像是假的,但泉奈的恶意却实实在在,虽然他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面对怪物,亲眼盯着总比幻想未知来的踏实,虽然都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街道上的建筑与植被笼罩在若有似无的薄雾当中,乳白色的浓烟在各处袅袅升起,仿佛那些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东西通通中了毒,年复一年的枯燥无味又一成不变的生活延续了一百七十年,这些吸收了空气中所有毒素的死物们才是真正见证过那场女巫事件的旁观者,连接着车上的三个宇智波与其他所有人的两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