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正在用电脑写工作总结,监控画面被他缩放到右下角。听到声音他看过去,看到画面里小小的岑谐冲自己挥手。
本来不想理的,几秒后他还是打开麦克风,问:“干什么?”
岑谐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会儿,问:“你一直在看着我吗?”
应逐:“我看你?你很美吗?”
岑谐撇了撇嘴:“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应逐:“厄舍就你这一个S级,是重点监管对象。这是我的工作职责,你可千万别多想。”
岑谐哦了一声。
应逐移开视线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总结,问:“到底什么事?”
岑谐:“我要洗澡了。”
应逐的手指顿了一下,说:“洗澡不用打报告。”
岑谐:“我就是想确认有没有人在看,犯人也有隐私权的吧?”
囚房摄像头的监控范围都是严格计算过的,既能保证犯人不出画,也保留了犯人的隐私。
应逐偏了偏头,说:“你站在淋浴下洗澡,监控只能看到你的小腿。”
岑谐哦了一声,过了会儿,他又说:“可我觉得我的小腿也挺性感的。”
应逐:“……”
他抬头看向监控画面,说:“就这条件,你爱洗不洗。”
岑谐小声嘟囔了一句:“拔吊无情说的就是你。”
应逐没听清,皱眉:“你说什么?”
岑谐转身翻了个白眼:“没什么,我要洗澡啦。”
应逐把监控画面再次缩放到右下角,让自己不要去看,可听着耳边传来的水声,还是感觉有些燥热。
他起身去开了窗,让凉爽的夜风吹进来。他仗着岑谐看不见自己,抬眼往监控画面看去。
看了一会儿,抬手用鼠标把缩放的画面放大。
画面最边沿的位置看到那双雪白修长的小腿,湿漉漉的,泛着水光。很快,有泡沫顺着腿往下流淌,隐入水流中消失不见……
岑谐洗完澡擦干身上又吹头发,全部弄好后正好赶上熄灯。
他摸黑走到床前,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躺下,摸了摸床单,手感粗糙还有点硬。反正就这条件了,他拉过被子盖好。
不知道应逐还在不在,岑谐躺在床上,盯着一片漆黑中的那个红点,盯了许久后,说:“晚安。”
应逐正靠在窗边抽烟,听见声音后转头看向监控画面,夜视摄像头下,熄了灯的囚房依旧清晰可见,岑谐已经闭上眼。
如丝的烟雾被窗外拂入的夜风吹散,应逐在夜风中静止,他盯着岑谐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没开麦克风,轻声说:“晚安。”
第30章 电子宠物
岑谐的监狱生活总得来说还是很滋润的,里面有个比他先进来的手下伺候着,外面还有个陈九帮他送钱打点着,岑会长没受什么罪。
就是监狱长不太友好,盯他盯得很紧。
开始岑谐还在想,应逐这么关注他,是不是还是有点在意他的。但是每每听到应逐用那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出无情的话,岑谐就否定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比起在意,他觉得应逐更多的应该是想找他麻烦。
早饭过后。
应逐站在办公室的窗后,垂眸看着操场,这会儿是放风时间。
他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在台阶上晒太阳的岑谐,他手肘撑在后面,歪歪地斜坐着,看起来好惬意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omega聚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话。
放风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一天两次,在早饭和午饭后进行,为的是让犯人晒晒太阳,活动筋骨。这也是他们的自由社交时间,可以聚集在一起说说话。
应逐看到岑谐从台阶上起身,在操场上挪动散步,不多时就和一个beta搭上了话。
应逐对厄舍的beta不是很关注,因为在监狱里,beta总是最让人省心的存在。他们冷静克制,服从规则,不像alpha和omega那样容易受生理因素和信息素影响,beta几乎从不闹事。
应逐盯着那个和岑谐说话的beta,努力回忆了一下,模糊想起他好像是个经济犯。
岑谐跟那个beta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聊了一会儿就走到角落里抽烟去了。
应逐:“……”
社交能力还挺强。
放风时间结束后,就要开始干活了。
omega不像alpha可以外出务工,但是也不能闲着,应逐不放弃任何一个从犯人身上榨油水的机会。
他给omega们也接了活,都是一些简单又轻松的手工,粘小花,串珠子,扎毛毡什么的,简单不费力气,有手就能干。
今天omega要干的活是粘小花,把米粒大小的花瓣用胶水一个个粘到花蕾上,再把小花粘成一小簇,再把一小簇粘成一大簇。
岑谐作为体能类异能者,身体的协调能力远高于常人,哪怕是这种精细的小活他也上手很快。
应逐专门去看了一眼,发现岑谐粘小花瓣的动作那叫一个丝滑。
犯人干活没有工钱,而且每天清点每人完成的数量后,最后一名还有惩罚,打扫卫生。秉持着赏罚分明原则,第一名也会有奖励。
岑谐第一天就摘了头筹,被管理员喊到前面颁奖,奖品是一颗水煮蛋。
应逐巡逻经过,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停下脚步,看着手里拿着一颗水煮蛋被表扬的岑谐,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倒适应得挺好。
到了晚饭时间,应逐又在自己的餐室用餐,顺便视奸岑谐。
才一天时间,岑谐已经适应良好了。黑面包和甜菜汤的味道跟昨天一样,他却全部吃完了。
不过晚上回到囚房后,岑谐还是等来了移动图书馆管理员给他的加餐。
知道应逐并不禁止自己偷吃后,岑谐吃饼干就不再背着应逐了,甚至还能和他聊会儿。
他一边吃饼干,一边问监狱长:“我今天干活得了第一名你知道吗?”
应逐冷呵一声:“要夸你吗?”
岑谐:“我给你赚钱了。”
应逐:“那点小活,赚的手工费还不够你一天的吃喝拉撒。”
岑谐又咬了一口饼干,嘴里嚼得脆生生地问:“明天干什么活啊?还是粘小花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觉得明天他还能刷记录。
应逐打开表格看了眼明天的安排,说:“明天折星星。”
转眼到了熄灯时间,犯人要严格遵守监狱的时间安排,很容易让人养成规律作息。一熄灯岑谐就困了,很快睡着。
应逐看着岑谐的睡脸,心里恍惚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岑谐要是能被一直关下去就好了,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可可爱爱地活着,每天干点小活,得一个水煮蛋的奖励,晚上还会跟自己邀功。
这样多好。
养森森一样养着他,像一个活在自己文件夹里的电子宠物。自己随时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连睡觉都在自己监管之下。
到时候不会让他每天吃黑面包和甜菜汤,如果他肯撒撒娇,那就给他好多好多好吃的。
这样没什么不好,应逐真心这么想。
就这么过了好些天,应逐十分关注岑谐的情况,每天就是盯着他,肉眼盯,监控盯,明着盯,暗着盯。
身边人倒是没起疑,毕竟一个S级足够整个厄舍严阵以待了。
因此这天早上岑谐没有到食堂吃饭,应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不等他问,管理员就主动来报告:“昨晚值班的人说,13313的fq期到了。
fq期?
应逐皱了皱眉,岑谐的fq期才过去也就一个月吧,又来?他怎么总是在fq?
厄舍监狱收监了这么多alpha和omega,自然对他们的易感期和fq期有应对措施,给犯人提供抑制剂就是厄舍监狱的一大开支。
但是每个人体质不同,长期使用抑制剂容易有后遗症。
厄舍监狱在这方面比较人道,允许omega和alpha在特殊时期申请伴侣陪伴,情侣也可以,但是需要提供证据证明情侣关系。
这一步审查很严格,否则就等于给犯人开放了嫖娼通道了。
应逐沉默了片刻,才问:“他申请陪伴了吗?”
管理员:“没有。”
应逐没说话。
管理员又拿出一个盒子,说:“这是今早送过来的,给13313的。”
犯人可以接收包裹和信件,只要管理员排查后没问题,就可以直接交到犯人手里。
因为知道监狱长一直很关注这个S级,所以管理员没有直接给岑谐,而是先请示一下应逐怎么处理。
应逐问:“谁送的?”
管理员调出监控,应逐看了一眼,发现就是那个岑谐fq期时去他家的alpha。外面的人送东西进来都要登记,因此应逐知道了他的名字,程天亮。
心里冷哼一声,应逐抬手掀盖子,问:“里面是什么?”
管理员:“检查过了,是alpha的信息素。”
alpha信息素,应逐本来要打开盒子的手停了下来。厄舍都提供抑制剂了,为什么还要用alpha的信息素安抚?
就那么喜欢alpha?
应逐伸手:“给我吧。”
管理员递了过去,结果应逐接到手里就一翻手掌,啪嗒,盒子掉到了地上。
听那声音,里面的瓶子全军覆没了。
“哎呀,没拿稳。”应逐面不改色地震惊了一下,说:“跟送东西那人说,让他报价,我个人照价赔偿给他。”
管理员震惊地看着自己长官那拙劣的演技。
在监狱这种地方,权力极度不对等,他们这些管理员想找点小麻烦折磨犯人简直太容易了,更不用说权力顶端的监狱长。
也不知道13313怎么得罪了监狱长,以后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应逐干完缺德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转身离开,说:“把盒子拿出去丢了,别散味儿。”
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嫌弃。
应逐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进入监控系统,看自己fq的电子宠物。
画面上,岑谐半蜷缩着,侧躺在床上,被子已经卷到了腰,从监控都能看出来整个人皮肤发红,呼吸急促。
喘息声中偶尔还有几声低吟,看起来被情潮折磨得很痛苦。
应逐见状,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干死他。
接着才觉得奇怪,岑谐没打抑制剂吗?他打开麦克风,问:“13313,你还好吗?”
岑谐听见应逐的声音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往颈后腺体处捂,反应过来后又放下。
然后才迟钝地把视线转向摄像头,他双眼被烧得枯焦了似的,看着摄像头呆滞了许久,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问:“外面给,给我送进来的,东西呢?”
指的是那一盒alpha信息素,应逐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回答:“那盒东西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我会赔偿的。”
打碎了?不小心?
岑谐眼睛微微睁了睁,又闭上,痛苦地喘息着。
应逐顿了顿,又说:“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
岑谐没说话。
应逐看了他一会儿,心想他怎么还不说让自己陪他?是不知道有这个规定吗?
他咳了咳,提醒似的:“在厄舍,fq期间可以申请陪同。”
生怕fq期智商骤减的人听不懂,他又补充了一句说明:“就是,你可以找人进去陪你过fq期。”
接着应逐就忐忑地等待着,俗话怎么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远亲不如近邻,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
自己现成的一个人在这里,岑谐总不至于舍近求远还要找alpha。
然而岑谐根本听不出他是在隐晦的自荐枕席,只是在心里难过,自己都这样了,应逐冷眼旁观不说,还让自己找别人。
于是听了这话后,岑谐只是一言不发,许久后摇了摇头。
应逐又气又讪,嗓子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睁圆了双眼。他就不明白了,岑谐别扭个什么劲!
虽然在离婚冷静期,但自己好歹还是他的伴侣吧,自己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他开口给个台阶有那么难吗?
宁愿用那个什么鬼他妈狗屁alpha的信息素,都不愿意选自己。
深吸两口气,看着岑谐难受的这个样子,应逐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反正alpha也好,alpha的信息素也好,岑谐是不用想了。应逐从抽屉里拿了一支强效抑制剂,板着脸起身离开办公室。
拿着抑制剂来到岑谐的囚房门口,监狱长冷声命令语音系统:“开门。”
智能系统识别出他的声音,厄舍监狱的最高权限人。
滴滴——两声后,伴随着轰隆的声音,厚重的门缓慢移开。
应逐走进去,被S级浓郁的信息素劈头盖脸浇了一身,他闻着这个味道,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愣在原地。
第31章 我爱你
岑谐在听到他那声“开门”时就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整个人像个豆沙包一样,死死封住不肯漏馅。
应逐回神,坐过去在床边坐下,试图拉开被子把藏在里面的岑谐挖出来:“你……出来。”
岑谐不出来,泥鳅似的往更深处钻。他觉得fq期的自己就像一颗臭气弹,被子掀开,信息素味道肯定更浓了。
应逐肯定会更讨厌他的。
应逐只好加大力度,更用力地扯被子:“岑谐,你先出来。”
fq的omega犯人浑身无力,抵不过监狱长的手劲儿,最终还是被掀了被子。
岑谐立刻用手捂住腺体,紧张地看着应逐,吸了吸鼻子问:“你来干什么?”
应逐松开手,从兜里掏出注射器:“我给你拿了强效抑制剂过来。”
岑谐趁机又往下缩了缩:“不能用抑制剂。”
应逐疑惑:“为什么?”
岑谐缩得只剩半张脸在外面,声音闷闷的:“标记清洗手术后半年内不能用抑制剂,医生说的。”
说着说着又往下缩,整个人像入水一样,再次没顶了。
应逐又去扯他的被子,哄他:“你先出来,这样闷着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快难受死了。
一时间,滔天的委屈感居然把fq期的本能都压住了,岑谐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觉得应逐好坏,对他一点都不好。不仅让他一个人独自fq,还故意把他救命的信息素打破,刚才还要他去找别人。
他一哭,应逐连忙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然后又低声问:“这就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岑谐停止了哭泣,生怕应逐嫌弃他,表情慌张地冒出头来解释:“平时没有这么浓的,fq期的时候才这样。”
说完又缩了回去。
岑谐的信息素是石楠花,这点应逐是真的没想到。不过话说回来,摊上这种信息素,岑谐真的够倒霉的。
这个味道其实还好,但是就怕乍一闻,就是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时候,乍一闻很容易让人想歪,错认成某种上不了台面的液体。
上次岑谐fq期结束后应逐去找他,就是被那个快消散的味道误导了。所以岑谐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味道的时候,他还以为岑谐在挑衅。
但是现在就能闻出来了,肯定不能是jy,那得多少jy才能有这个浓度啊,108个壮汉精尽人亡的浓度啊。
应逐反应过来,所以那天饭店的omega服务员估计也是跟自己一样被误导了。
可是那个叫程天亮的alpha又是怎么回事?
岑谐还在被子里自顾自地哭,哭得像一只开水壶。
应逐拍着被子:“别哭了,先出来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人哄出来了,他问:“程天亮给你送的什么东西?”
岑谐没意识到监狱长的问话有问题,都知道程天亮的名字了,怎么会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13313号囚犯傻乎乎的,老实交代:“alpha信息素,我不能用抑制剂,但能用信息素安抚。”
监狱长又问:“程天亮的信息素吗?”
囚犯声音囔囔的:“不是,他是我小舅,他的信息素对我没用。”
小舅?那就是近亲。
应逐怔怔地看着岑谐,心里的冻土松动了,慢慢琢磨过来一些事。
他连同被子一起把岑谐抱在怀里,说:“信息素被我打破了,那你看看,想要我怎么赔偿你?”
监狱长这么说,明显是在给13313号囚犯敲诈自己的机会。
然而囚犯傻乎乎地看着他,很大度地说:“那你,再赔我一些alpha信息素吧。”
应逐:“……”
他气得简直想磨牙,磨尖了咬这人一口。
监狱长语气冰冷:“没有alpha,也没有alpha信息素,只有一个很厉害的S级omega,你要不要?”
重点,很厉害的。
岑谐愣住了,眨了眨眼,没懂他的意思,或许是没敢往那方面想,毕竟应逐对他那么坏。
监狱长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你要我吗?陪你过fq期。”
13313号囚犯睁大双眼,又瘪了瘪嘴,很委屈:“可是我很……不好闻。”
他本来想说很臭的,可是自尊心还是让他换了个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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