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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海苔卷)


“怎么了?”
“二哥这胡子留得讲究,修都得找专人,轻易动不得。”
“啊?找专人修?”
不怪陈熙南惊讶。段立轩这小胡子,也就比青皮重一点。他三天不刮也能留出来,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专人修。
不过他仍没往心里去:“再留就是了,住院还是以方便护理为主。再说刮完也挺好看,显小。”
“哎妈这可不兴说!”大亮啪啪拍着大腿,像是听到了违禁词,“这话你千万别当二哥面儿说。他最烦别人说他小。他要让你猜他多大岁数,你就说35。”
“哪里有35?刮了胡子也就二…”
“哎可别说二打头的!”大亮凑到他脸跟前,煞有介事地叮嘱,“他就乐意听老的。你说他65,都别说25。”
陈熙南呵呵地笑起来,语气宠溺地答应道:“好好好。他要问起,我就说35。”
作者有话说:
介绍一下段爷手下的五大金刚
无眉光头:大亮
青茬酷哥:老蔫儿
碎嘴鸡冠:大鹏
枯瘦龅牙:瘦猴儿
带鱼胖子:刘大腚

第8章 耻怀缱绻-08
几人又唠了会儿,大鹏拎着两大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酒店服务生,手里同样拎着两大包。
餐盒太多,茶几上都排不下,只能叠着放。陈熙南一看,这菜点得确实够硬,硬到看一眼就饱。
北方人嘴里的硬菜,和南方人的不同。
南方讲究花样演绎,恨不得在米粒上雕清明上河图。炖焖煨焐蒸,折腾时间越长,菜越硬。比如水晶肴肉、松鼠鳜鱼、佛跳墙、蟹粉狮子头。不过再往南去,好像又更讲究意头了。什么比翼双飞、金玉满堂、发财就手。哪怕是个土豆泥,也得取个响当当的名。
而北方的硬菜,讲究量大顶饱。必须是完完整整的一份儿,看着必须有排面。动物越大,菜越硬。肉越整装,菜也越硬。比如猪牛羊就比鸡鸭鹅硬,烤乳猪又比红烧肉硬。
关于硬菜的定义,大概和文化有些关系。老广那边普遍抠门,并且抠得坦荡自豪,跟有没有钱无关。他们不习惯为面子买单,把生活过给自己看。
但北方则完全相反。点菜要豪,结账要抢,穿戴要档,打肿脸也得充胖。排场和尊严是挂钩的,搞得越大,代表越在乎。反正花钱就是爱你,爱你就得花钱,其他的都是扯犊子。
换言之,大鹏点的菜越多、越硬,则代表他对陈熙南越敬重。
陈熙南吃了两口,就被这菜顶到了喉咙。他撂下筷子喝了口茶,又开始套话:“咱二哥是本地人?”
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已经把自己融进这伙兄弟里了。在刚才的闲聊中,他发现有的称呼段立轩为‘段爷’,有的称‘二爷’,还有的称‘二哥’。地位看着越高的,叫得就越小。看来大亮说得没错,段立轩还真就爱听老的。
但陈熙南不打算叫太老。他还准备追求人家呢,爷来爷去的怎么处对象。于是捡了个最热乎的‘二哥’来叫,偷摸占点口头便宜。
其他人也没觉得不妥,纷纷点头:“就咱溪原人,土生土长。”
“我也是溪原人。”
大鹏接话了:“陈大夫刚从外地回来吧?”
“我在外地上的大学,去年回来的。”他笑了下,指着自己的嘴问,“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口音?”
“是瞅你不知道咱二哥。咱二哥啥人儿啊。不说别的了,就这二院,骨科的周主任,创伤的刘主任,那都是咱哥好朋友!整个溪原市,咱哥就是这个!”大鹏撂下酒杯,冲天举起大拇指,像是赢了拳击比赛。
陈熙南顺着他的话问:“这么说,咱二哥还是个绿林中人?”
“绿林中人?对!绿林中人!”大鹏搂过旁边青茬的脖子,举着酒杯指陈熙南,“老蔫儿,你瞅瞅,还得是文化人儿!看这词儿用的,绿林中人!”
老蔫没说话,只是冲陈熙南客气地笑了下。
大亮深深地看了大鹏一眼,打了两句哈哈:“别听他瞎说。二哥正经生意人。在公司有挂职,手头有几个店。”
“什么店啊?”陈熙南垂着眼睫毛,慢悠悠地问道,“不会…叫蜀九香吧?”
这话一出,大亮眼睛豁一下瞪大了:“你知道?”紧接着他开始上下审视陈熙南,“陈大夫这是从哪儿听说的?那边明面儿上的老板,姓宋。”
这话一出,其余小弟也都直勾勾地看过来。刚才还是热热闹闹、客客气气的一帮人,好似突然变成了一群虎狼。
陈熙南摇了摇茶杯,不慌不忙地解释:“其实我跟二哥,有过一面之缘。就在蜀九香门口。”
随后他把遭遇医闹,段立轩出手相助的事情娓娓道来。不仅大肆美化,更是不掩仰慕。讲罢还特意升华了一下两人关系:“二哥救我一命,我也救二哥一命。从今往后,我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大亮听罢感慨道:“哎呀!这可真是缘分!!天大的缘分呐!!”
这时大亮后边站的瘦猴插话道:“我就说咋瞅陈大夫眼熟。你是不是总来咱家吃饭?跟个黑胖的大哥。”
陈熙南眯起眼睛打量对方。他不怎么记人,但瘦猴还真就给他留了几分印象:瘦小枯干,一口焦黄的大龅牙。嘴唇绷缩在牙龈上方,让他大脑里浮出一连串的意象:墓碑、野外、猛犸象、藏猕猴…
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太礼貌,用笑容糊弄了下:“的确总去。蜀九香的锅子味儿很正。”
这话就纯属胡诌了。为了保护胃粘膜,陈熙南从不吃辣。就算去蜀九香吃火锅,也得先拿茶水涮涮。就这还辣得不行,第二天保准窜火箭。而且蜀九香的价位是真高,一顿下来人均没有三百块都吃不饱。
总之这场动情不仅让他破了辣戒,也让他破了大财。不过要是能和段立轩吃上一顿饭,哪怕就是干辣椒下烧刀子,他都能甘之如饴。
大亮哈哈一笑:“咱家这都正宗崇庆锅,一锅底能用五斤牛油。就这么拿大油煲,能不香嘛!”
这一茬过去,陈熙南又开始往段立轩身上打听:“二哥的身手,看着像是练过啊。”
“二哥当年是体育生,打小就学功夫。”大鹏看起来是段立轩的迷弟,说起二哥就刹不住嘴,
“武术、柔道、马伽、空手道,都好使。”
陈熙南垂眸看着杯中转圈的茶叶,舌尖在门牙后悄悄舔着:“这么厉害啊?”
“必须的~”大鹏口音特别重,必须的这仨字就像是开了震动,“还会耍双节棍儿,可六了。”
陈熙南长长地嗯了声,半开玩笑地追问:“那这回,二哥是以一敌百了?”
他这话是倒不是委婉,而是真心。段立轩的身手他见过,那是相当的剽悍狠辣。他也的确想不到,有谁能把练家子揍这么惨。
没想到这话一出,刚才还面带自豪的大鹏,眼神开始闪躲。气氛正尴尬着,大亮说话了:“二哥这架没输。”
大鹏也赶紧附和:“对!是疯狗他妈的作弊!有句话叫啥来着,夹天子以令猴儿!”
老蔫忽然暴怒而起,狠踹大鹏膝盖:“那他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会说闭上坑得了!!”
“哎你急个鸡毛啊?我能是那意思吗?!那我换个词儿行了吧!二哥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啪嚓!陈熙南手里的纸杯被捏爆,茶水浇了他一裤子。
大亮以为他是被大嗓门吓着了,立着眼睛训人:“喝两口猫尿就吵吵叭火!这屋能呆呆,不能呆滚出去!”
陈熙南抽了两张纸,胡乱地吸着裤子上的水。整张脸发起烫来,太阳穴阵阵收缩。
对…对啊…一个年近而立的男人,有对象不是很正常吗?别说什么红颜绿颜,就哪怕有老婆孩儿,那都不稀奇。
他凭什么认为段立轩就是月老的压箱好酒,专等他这位贵客欢迎光临?
大亮看他面色惨白地擦裤子,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陈大夫?”
陈熙南一惊,从思绪里回过神:“…啊…嗯。”
“厕所里有吹风机,吹吹去不?”
“没事。”陈熙南把那一坨纸巾扔进垃圾桶,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了。”
作者有话说:
同居之前,段立轩从不知道陈熙南吃不了辣。直到住一起后,发现一吃辣陈熙南就去厕所。
甜甜(敲门):搁里边儿过日子呢?用不用把户口给你迁进去啊?
乐乐(委屈):锅子太辣了。
甜甜:啧,不能吃你装啥玩意儿。
乐乐:我想跟你一起。
甜甜:我吃shi你也跟着一起?
乐乐:你吃那烧烤我觉得也差不多。上回大亮失恋你陪他吃一宿,还说不就是娘儿们,二哥胸脯给你膜。
甜甜:我那不是喝多…操,你他妈听谁说的??
乐乐:我当时就坐你俩后面那一桌。心想大亮要是真敢摸,我就送他一份‘天打雷劈’套餐。

第9章 耻怀缱绻-09
陈熙南晚上十点半才回家。他的自行车已经报废,新的还没买,只能走着回去。
四月的夜,凉得干净。十号的月亮,不算缺,也不够圆。他双手抓着背包带子,在月亮下溜达。
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小时。到家拧开门,屋内一片漆黑。韩伟的卧室关着,传来阵阵巨鼾。嗷嗷哞哞的,像在屋里圈了牛。
这房子是韩伟买来娶老婆的。后来分手了,他索性就外租一半。租出去总是很快,但没人受得了这呼噜。就在第三任租客也跑路后,他试着问陈熙南要不要来。
那时陈熙南正住在老家,本也有出去租房子的打算。一是老家离二院较远,二是他妈受不了那一冰箱死耗子。找了个把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原因很简单,没有房东同意养蛇。
所以当韩伟抛来橄榄枝的时候,他只问了一句:“养蛇你能接受吗?”
韩伟愣了几秒:“带毒不?”
“无毒。”
“满屋爬不?”
“基本不会。“
韩伟寻思了会儿:“基本以外是啥?”
“有条锦蛇,呆不住缸。”陈熙南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她叫陈小小。很温顺的,平时我会把她锁卧室里。”
不得不说,陈熙南这照片照得好。它好就好在没有参照。
韩伟看罢照片,没太当回事。想着一条小蛇罢了,还是少还两千块房贷实在。然而等到陈熙南入住那天,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神他妈陈小小,简直就是陈大大。不,甚至可以说是陈巨巨——足有两米半长,手腕粗细。黑黄相间,三角脑袋。往地上一游,他浑身都犯麻咧。
还什么‘呆不住缸’,真能整景儿。啥缸养得下这玩意?拿酸菜缸装都不见得能盖上。
更闹心,陈小小还只是‘长女’。紧随其后的还有白娘子、苏妲己、聂小倩、雨师妾、梅三娘、奎特司、莎乐美、黑玛丽、赛尔琪。
不过平心而论,除了养蛇,陈熙南这人没别的毛病。干净又安静,还会做俩菜。
总之这俩哼哈二将凑到一起,也算不祸害别人了。
陈熙南不嫌韩伟当牛郎,韩伟也不嫌陈熙南当许仙。只是在陈熙南回老家的时候,再三叮嘱他把卧室门锁好,以免陈巨巨出逃到他的牛棚。
说起陈熙南对变温动物的热爱,大概是基因里带的。
记得他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在母亲节那天布置了个作业。题目叫:送给妈妈的礼物。
别的小孩儿都是折个纸,画张卡之类的。就他在院墙底下刨了半天,挖只蛤蟆揣兜里了。当天晚上凑到他妈身边,摁着口袋神秘兮兮地道:“妈妈。闭眼睛。”
他妈看他那认真的小模样,心都化成稀的了。伸出手闭上眼睛,嘴里还喜滋滋地问着:“乐乐准备了什么给…”
话没说完,她察觉到了不对劲。掌心里的东西凉丝丝、软乎乎,关键还动弹。
她睁开眼,吓得嗷一嗓子。一把没甩走,反而甩自己脚脖子上了。她像是过电一样在床上胡乱扑腾,叫得无比惨烈。
紧接着就听窗外传来‘咔咔咔咔’的声音——这惨叫太过嘹亮,邻里都开窗户来看热闹了。
不过事后他的父母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把蛤蟆放了生,外加换洗了床单。夫妻俩的想法很简单:小孩儿好奇心重,长大了就好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熙南的变态,随着年龄与日俱增。从蜘蛛到蜥蜴,从王八到蛤蟆,从蝎子到蛇。
而他的变态之路,终于在蛇这里止步了。
记得他12岁那年,去乡下的姥姥家过暑假。正午刚从河边回来,就见一条大蛇盘在墙根。棕色鳞片,浑身布满黑色斑块。足有一米半长,正探头吐着黑信。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蝰科的白眉蝮。毒性强烈,臭名昭著。因为棕黑的花色和刺鼻的体腥,当地人管这种蛇叫狗屎卷子。
当时他看到这条蛇的第一反应,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脑神经网络的12个特定区域,被同时点亮。
不过遗憾的是,正午过后狗屎卷子就走了。走得潇洒决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熙南落寞之余,也头一回萌生了养蛇的想法。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爬宠市场,他就自己动手零元购。河边,草丛,柴火垛…一整个暑假,他天天都在找蛇。
人要在心里使劲念叨什么,总有一天会与之不期而遇。就在他要离开的前一天,前院菜地里来了一条王锦蛇。
王锦俗称菜花蛇,名声比狗屎卷子好不少。俗话说一里有菜花,十里无毒蛇。尽管菜花蛇无毒,但它却是最毒的蛇——这玩意喜欢吃蛇。
菜花蛇对同类凶残,对人类却很温顺。再加上垃圾桶属性,所以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家蛇。
在国产宠物蛇市场里,王锦蛇也不算罕见。它体大、耐寒、温顺,但有个缺点:受惊吓会放臭屁。屁味就像坏了一个月的臭鸡蛋,十天半月都散不干净。
白菜叶底下的菜花蛇还是个小苗,只有手指粗细。陈熙南拎着蛇尾提溜起来,无比珍惜地收入囊中。
这条蛇就是陈小小。被他从小养到大,非常熟悉人的气味,不躲避也不攻击。除了对韩伟放过一次屁,没有任何劣迹。就连对造景缸里其他‘珍馐美味’,也从未表现出攻击意图。
此刻小小盘在陈熙南身边,安静得像一颗蔬菜。在黑暗中注视着主人的方向,好像是知道他没睡。
陈熙南的确没睡。尽管他忙了两天一夜,但现在是半分睡意也无。有关段立轩的影像,正在他疲惫的大脑里兴风作浪。一会儿是他睁开眼骂人,一会儿是他炽热的眼神,一会儿是那牛逼闪电的倔样。
麻药散去后明明疼得脑门绷青筋,嘴里还得吹着牛B:“开瓢也没啥大不了”。进NICU还拒绝镇痛泵,硬说自己睡得着。
好么,人家非主流是‘死了都要爱’,而他是‘死也了也得装’。
但真实起来的段立轩,不仅没让他失望,反而让他更加为之疯狂。
可爱的小尖牙,仿佛一对蛇牙。倒勾进他的心脏,注入甜蜜的毒液。像安定,像神油,像肾上腺素,肆意搅动着他的大脑。
有句话说得好:筷感不在两褪之间,而是在两耳之间。陈熙南游走在思想这片法外之地,尽情地肆意妄为。
手心还残留着对方肚皮的触感,像一块冰凉的果冻。脚摸着大概有42码,趾甲修得很短。钢筋般细瘦的脚踝,要是戴上根足链,称得上艺术品。再挂上两个小铃铛,一撞一响……
他的镜片反射着精光,无名指搓着下唇。张着嘴狂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片黑暗中,只有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陈熙南摘掉眼镜放到枕边,缓缓地翻身俯卧。幻想着把段立轩扣在怀里,耳畔忽然响起大鹏的声音:“二哥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轰隆一声,他的兴致散了。重新翻回身,把鼻尖贴到陈小小的鳞片上。
他委委屈屈地想着,那红颜肯定不是段立轩的老婆,因为手术签字都没提。不是老婆,那是女朋友?可要是女朋友,怎么看都不来看一眼?难道是不能来?为什么不能来?
眼前又晃过大鹏等人那尴尬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等等。
这红颜…该不会是别人的老婆吧?
作者有话说:
陈乐乐捡到小小。嗯。是我的了。(收入囊中)
陈乐乐捡到段爷。嗯。也是我的了。(拖进被窝)
关于陈医生爱蛇,这里主要有三个目的:
1蛇是医杖的标志。明喻他的医生身份。
2蛇是伊甸园里的恶魔。隐喻他亲手杀死了上帝,如亡灵般行走世间。
3蛇有银的意象。隐喻他克制的外壳下,强烈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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