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魔尊也想从良(顾三跃)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三长老呵呵笑道,被其他二人瞪了一眼。
“如此严肃的事,你怎能嬉皮笑脸?”大长老谴责道。
三长老尴尬地收声,看了云渡几眼,又关心道:“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
“还需要一名弟子替我打点杂务。”云渡答。
“这还不简单,正好弟子们都在这里,你随便挑几个过去 。”
“好。”云渡转过身,缓缓踱步,依次看向站在队列中的弟子们。
危辛侧着头注意着他的动静,直到那张脸完全出现在他的眼前。
近距离看着这张脸,危辛才发觉书中所言非虚,又不觉得天道着实可笑。
既然偏爱许舜,为何不偏爱到底呢——但凡许舜长得是这张脸,还用得着苦苦暗恋么,搁哪个女人见了不发疯?
四目相对,互相打量。
乌黑的瞳仁如同湖面,倒映着危辛的轮廓,眼睫恰似堤柳,随风起落间遮掩住湖底风光,眼波微荡,平静的湖面拨开一点涟漪。
“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危辛一怔,瞳孔微缩,摩挲着手指,蓄势待发,沉默间三长老及时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小弟子好像没怎么见过,还是个外门弟子吧,平平无奇。云渡,你要不还是换一个修为高些的?”
其他弟子跃跃欲试,俱是一副求挑选求带走的眼神。
“不用了,他比较合眼缘。”云渡微微一笑。
众人:“......”
危辛:“?”

清观宗立于隰山之上,高峰耸立,前宗主居于最高峰,其他几位长老平日则各居其他几处。
按理说云渡该和前宗主的其他弟子一样居于主峰,然而危辛跟着他们走出主峰,踏上剑绕过几处山峰,云雾缭绕,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一弯小溪清亮见底,从院外淌过,几处竹渠引水进入院中,滴灌着角落里的菜地,菜苗翠绿鲜嫩,在阳光下充满了生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个老百姓的菜园子呢。
危辛低眉顺目地跟在云渡二人身后,暗中观察着四周地形,猝不及防撞到云渡的后背,连忙后退两步,恭顺地耷拉着脑袋。
云渡脚步一停,回头扫了他一眼,吩咐道:“五方,去炖个红烧肉吧。”
小胖子立马钻进了厨房。
敢情是个厨子?
“你叫什么名字?”云渡回头问。
“安福。”危辛随便扯了个名字。
听说这云渡也不管清观宗事务,想必也不会把所有弟子都能认全,何况还是个是外门弟子。
“安福,是个好名字,你就在此处等我吧。”云渡道。
“好。”
危辛立于门口,听着厨房里热油滚锅的声音,又看看主屋里的陈设,物件不多,雅致得很,窗边摆放着兰花,花瓶一看就是老古董。
就是没瞧见琉璃瓶。
云渡自打进屋后,就再也没出过声了,是不是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了?
他咳了一声:“云渡公子,不知我要做些什么,还请你明示。”
片刻后,云渡拿出一把扫帚交给他:“去把院里扫了吧。”
危辛接过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拖拉着,见云渡走出来,站在门口打量他,于是背过身,勤勤恳恳地打扫起来。
什么人呐,扫个地也要监视,这么闲吗?
过了会,听见云渡转身进屋的动静,他一路扫到房门口,凝神细听,假模假式地拿起抹布擦着房门,谁知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吓得他手一抖,抹布擦到了云渡的身上。
他若无其事地擦完衣领,又擦胸口,讪讪一笑:“云渡公子,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
云渡垂眸看着他,嘴角微弯:“那你就帮我洗了吧。”
“啊?”
片刻后,手里多了一件衣服,云渡叮嘱道:“后山有泉水,去那儿洗吧。”
危辛心里一阵腹诽,骂骂咧咧地去了后山。
四周静谧得很,他将衣服扔进水里,只觉再隐藏下去,也只是干些洗洗涮涮的活。
索性变回原来的模样,戴上面具,回到小院,却见房门紧扣。
他一脚踹开大门,房中水雾氤氲,有轻微的水声。
追踪到气息来源,他手指微弯,直冲云渡的脖颈。
在即将触扣住对方时,云渡飞身而起,一手挽剑,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扯过屏风上的衣物,一起一落间披上了外衣。
危辛变换着招式,两人交起手来,打的是有来有回。
本来只是想试探试探对方的实力,却不想棋逢对手,激起了他的胜负欲,招式也越来越狠辣。
他勾了勾嘴角,体内赤血珠开始颤动,手中转出一团烈火,瞳孔染上红,蓄势待发之际,对方却施出结界,将两人包裹住,不怕死地闪到他身侧,用尽全力按住他的手腕,道:“你借用赤血珠的力量,终有一天也将被它吞噬,小心被它害得形神俱灭。”
危辛皱眉,心中一惊,也不知他从何得知这事。
一双赤瞳渐渐恢复本来颜色,他不禁侧目:“你知道我是谁?”
云渡取下他的面具,微微一笑:“魔尊大人远道而来,便来偷看我沐浴,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危辛一愣,方才打的太激烈,竟完全忽视了他赤/裸着上身,浴桶早已毁坏,水打湿了地面,四处溅着水珠,房中更是一片狼藉。
“......”
他不屑地盯着对方的身体,又觉得自己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有些丢面子,故作随意地说,“我今日来不是取你性命的。”
“嗯,你是来毁我名声的。”云渡沉着道。
“?”危辛睁大了眼睛,“你把话说清楚!”
“没关系,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传出去不好听。”云渡压低声音,似乎还藏着几分委屈。
危辛:“有什么不好听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我看你洗个澡又怎么了?”
“我害羞。”云渡说。
“......”
危辛噎了个半死,看他这从容不迫、嘴角还能扯着笑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害羞?!
“能不能麻烦你转过身去,我想换条裤子,裤子也湿了。”云渡说道。
危辛往下一瞥,嘴角抖了抖,手指在空中一点,一股热浪将云渡包裹,浑身上下都干爽了。
“多谢。”云渡笑了笑。
危辛敛眉:“装什么腔呢,你一修仙之人,随便动动手的事,干嘛还非要换来换去?”
“我只是想换身更好看的衣服见客。”云渡莞尔。
这倒是稀奇。
危辛自知自己臭名远扬,已经是人人喊打的程度,更别说清观宗更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万没想到他还能从这个首座大弟子里口中听到一句“见客”。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他心里听着舒坦了。
说话间,云渡已经换上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危辛失语,“有区别吗?”
“心意到了就行。”云渡不慌不忙地说。
危辛啧了一声,围着他转了两圈,伸手掐住他脖子,低声质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魔尊大人威名赫赫,三岁孩童都认识你,何况是我。”云渡处变不惊。
“你也早知安福就是我?”
“唔,原来安福竟是你,失敬失敬。”云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危辛上下打量他半晌,逼问道:“既然你不知我是安福,为何从众多弟子中挑中我?”
“我不是说了吗,你合我的眼缘。”云渡目光在他脸庞上掠过,浅浅一笑。
“你做事法则就是看眼缘?”
“有时候也看脸。”
“......”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危辛松开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走。
“云渡公子,红烧肉好了。”五方端着红烧肉,推门而入,却不料撞到一名陌生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危辛很烦这种眼神,抬起手,刚要送他去西天,就被云渡打断了施法。
“五方手艺很好,魔尊大人要不要留下,一起尝尝他的红烧肉?”云渡在身后问道。
“无用之人才会这贪口舌之欲。”危辛转身嗤道。
云渡只是朝他笑了笑,上前两步,见他衣襟里露出半张画像,有些眼熟,眼疾手快地取出来。
危辛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伸手去夺时,已经来不及了。
“魔尊大人,你为何偷藏我画像?”云渡攥着画像,微笑问道。
“谁偷藏了?!”危辛下意识反驳。
“前几日就听藏经阁的弟子说,我们的实景图卷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是南凰干的!
“哦,也就是说——偷藏是你了。”
“......”
云渡接着道:“也不知你是如何偷到画卷,又将画像中的我,单独裁剪下来,私藏于身。”
危辛:“......”
这要怎么解释?
根本无法解释。
这次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云渡:“原来魔尊大人偷看我沐浴,是蓄谋已久,啧啧。”
危辛:“............”
“你再啧一个试试!”危辛恼羞成怒地抬起手,想要杀人灭口,却被他拉住手腕,那个画像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莫要动怒,我还给你便是。”云渡抬眼笑道,“只是这画像里的人面目不清,不如我再赠你几幅本人的画卷,画的是栩栩如生,正好可以用来睹画思人。”
“我呸!谁稀罕你的破画卷,滚蛋!”危辛气急败坏将画像丢他脸上,大步离去。
“魔尊大人,慢走不送。”
危辛回头望了一眼,云渡站在门口,嘴角衔着笑,眼神明净。
外界对他的笑,不是轻蔑就是仇恨,而玄玑宗的弟子的笑,都是谄媚居多。
他辨认不出眼前这笑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不懂,那便不看了,纵身一跃,就消失在小院。
“魔......魔尊?他是魔尊!”一旁的五方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双腿直打颤,战战兢兢地看向云渡,“公子,你有没有受伤?我们赶紧通知长老他们吧!”
云渡抬起手,轻轻点了下他的脑袋。
五方头一晕,忘了刚刚要说什么,只看见屋中凌乱不堪,焦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刚刚带回来的小弟子呢,我去找他回来一起打扫!”
“不用,他已经走了。”云渡捡起地上的画像,弯了弯嘴角。

玄玑宗主殿,两旁鎏金铜烛台上的火焰百年不灭,烛火的光映衬在危辛苍白的脸上,眼神深不见底。
跪着的弟子们忐忑地盯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危辛,方才得到命令在此集合,可一刻钟过去了,危辛仍是一言不发,转动着手里的绛灵珠。
众人惴惴不安,恐将有大事发生。
终于,殷长老忍不住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危辛抬起头,命令道:“你们,都给我笑。”
弟子们倍感疑惑。
“笑!”
一声令下,众人虽然不解,却也照做,巴巴地笑了起来。
危辛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审阅过他们的笑容,笑得千姿百态,神色各异,就是没有一个笑出云渡脸上的那种笑容。
这让他怎么分析呢?
“罢了,都散了,继续种树去吧。”危辛摆摆手。
散会后,殷长老留了下来,关心起他的身体情况:“尊主,如今功力恢复了几成?”
“还是老样子。”
最近心烦意乱,根本无心修炼。而且他曾修炼过两次,只觉内息困顿,有诸多障碍,不似从前那般顺利。
“赤血珠也破损了,无法发挥出它原有的力量。”
“看来雷劫的副作用还是大。”殷长老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等等......”危辛想起云渡的话,问道,“我爹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两百多年前,正道结盟,讨伐我玄玑宗。老尊主杀红了眼,血流遍地,爆发无尽力量,以一己之力斩杀七位宗主,重伤数万人。然而,他还是在这漫长的战斗中,耗尽了气数。”殷长老唏嘘道。
“为何赤血珠完整无缺地落到了我身上?”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魔尊爆体而亡,最后一刻将赤血珠融进你的身体里了。”
“爆体而亡?”
危辛再次升起一股危机感。
“上次大战,正道折损惨重,最近似乎休整好了,又在酝酿一场大仗了,不可不防啊。赤血珠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尊主,你只要能修复好它,便可高枕无忧,天上地下,唯你独尊。”殷长老慷慨激昂道。
危辛却没了以往那种热情,既是知道了自己的命定结局,又察觉到了自身的潜在危险。
接二连三的事,令他有些发愁,愁的头发又白了一绺。
“尊主,你最近有点帅气哦。”南凰给他梳着头发说道。
危辛斜了她一眼,怀疑她被男主勾搭上,就是因为看上那张脸。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问道。
“长得好看的。”南凰说。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
“我好杀了他。”
南凰一愣,旋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尊主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其实我看你也是一表人——嗷呜!我错了呜呜呜!”
南凰被一脚踹飞,爬起来拍拍灰,又屁颠屁颠地滚过来给他更衣:“跟你开个玩笑嘛,真是没劲,就你这样不懂情/调,以后怎么娶尊后。”
危辛蹙眉:“尊后?”
“对呀,殷长老前阵子还说要给你物色个尊后,好生个小少尊呢。”
危辛心中一紧:“为何这事他没跟我提过?”
“这不是你渡劫失败了嘛,长老怕影响你休息,等你恢复好了,再娶妻生子热闹热闹。”
娶妻生子的目的是什么?
像父尊一样再生出一个儿子,继承赤血珠,维持魔宗虚假的威望吗?
危辛顿觉好生无趣。
兴许是心事太多,闭关修炼了几天,仍是不起作用。
他仰躺在地上,在空中变换出一张灵符,匆匆写下一行字,大手一挥,消失的无影无踪。
——吾不想活了。
几个时辰后,面前出现了另一行字。
——为何?
——没劲。
——既然如此,不如来想想怎么个死法吧。
危辛坐起来,居然认真地思索起来。
——毁丹灭体,挫骨扬灰?
——污染灵气。
——大卸八块,分地而葬?
——浪费灵地。
——飞升渡劫,引雷自戕?
——轻则劈成八块,浪费灵地,重则挫骨扬灰,污染灵气。
危辛想了几百种死法,都被对方驳回来了,他也不恼,反倒觉得有趣。
他并不是真的要寻死,惆怅的情绪在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中渐渐消散,心情好转,便出门去四处闲转。
玄玑宗处在峡谷里,群山环绕,空气湿润,鲜花灵草自由而茂密生长,不像清观宗矗立在高峰上,易守难攻,却长年累月地见不着几分颜色。
月黑风急,林中竹叶簌簌作响。
一道阴影的林间穿梭,叶尖轻轻一晃,危辛踩上院中老树。
月光映出他长长的影子。
屋内霎时亮了起来。
门扉拉开,云渡一身白衣,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仰头望月,月亮却被树上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那人容貌年轻,半头白发却似被月光浸染过。
两人对视半晌,危辛高傲地仰起头,一副目空一切的派头。
“魔尊大人深夜到来,所为何事?”云渡开口问道。
危辛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向他。
云渡起身接过,是几株寒兰。
“上次把你屋中的兰花打坏了,这是赔你的。”危辛拍拍手,抱起臂膀。
云渡低头看了看还沾带着泥土的寒兰,嘴角微弯:“多谢,有心了。”
危辛俯视道:“你是如何得知关于赤血珠的事?”
“赤血珠在你身上,这恐怕是修仙界人人皆知的事吧?”云渡不慌不忙地搬了条板凳,放好寒兰,坐在房檐下与他交谈。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危辛磨了磨牙。
“我若不说呢?”
“那就休怪我先礼后兵了。”危辛顷刻间便闪身在他面前,一掌按住他的脑袋。
“我说。”
“......”
危辛习惯了那些假正经宁死不从的品德,都已经做好把人带回去严刑拷打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这人怂得这么快。
他悻悻地撤回内力,顺手在云渡脑袋上拍了拍:“算你识趣,快老实交代。”
“是师尊告诉我的,他说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师尊说的,不关我的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还让不让我说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