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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陆猫猫)


如同巨大裂口横陈在地表的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便是深渊。
然而,并非如世人认知的那样,朝着悬崖一路向下便可跌入深渊, 深渊魔物也并非迎着光向上攀沿来到大陆。
许多冒险者跃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不见踪影, 最终时隔一年半载后他们的尸身随机出现在大陆各地,俱都是从高处摔落的凄惨模样,就好像悬崖之下并非深渊, 而是坚实的地面那般。
事实上, 如果不通过偶尔出现的空间裂隙, 就这么贸贸然跃入悬崖, 确实与找死无异,大概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能够穿过恰巧出现的裂隙, 进入深渊。
大陆与深渊,更像是因为某种意外被强行衔接在一起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位面。
当正午的阳光短暂穿透边界处厚重的云层洒下天光的那一刻,剑气与圣光合二为一,共同化为锋利得能斩断一切的利刃,于悬崖之上撕裂处巨大的空间裂隙。
天地震颤,黑沉沉的裂隙之后,早已有所准备的恶魔蜂拥而出,无数攻击落下, 击打在前排圣骑士的盾牌上。
这只是第一波,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试探,因而大陆与深渊各自的强大战力都未出手,只静静注视着交界处的战斗。
透过裂隙,凯文与一双仿佛蕴藏着世间极恶的血瞳对视,持剑的手紧握一瞬。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与看草木沙石无异。
他有预感,那会是个难缠的对手。
察觉到主人激荡心绪,石中剑嗡鸣震颤,蠢蠢欲动。
它渴望浸染魔血,他亦如是。
属于两个位面的战争,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结束。独自留守在空旷无人的魔王宫里,弥亚第一次觉得这里安静得近乎死寂。
“系统,你说战争结束后,那些因此而死去的生命真的会……这是真的吗?”咽下那几个因为规则制约无法说出口的词,弥亚有些焦虑地确认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每一次,系统都耐心地回答他:【是的。】
插入少年因为焦虑而绞在一起的手捏了捏,系统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透过窗户遥望远方,弥亚叹了口气。
战争啊……
哪怕是已经开始的现在,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突然战争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开启了呢?一切都没有征兆,蓦然而起。
即使系统告诉他,这场战争是无法更改的必然命运,可能是因为争夺财富、可能是因为争夺土地、甚至阳光、空气、鲜花……一切的一切,大的小的正常的荒谬的缘由都有可能,争纷必定会随着两位力量远超历代的统治者就位而发生,弥亚仍为此而自责。
因为,他的存在,是引起生死搏斗的原因之一。
即使事后会……可这不代表当时受到的伤害不痛。
少年的低落无法传达到千里之外的战场,随着前几波不痛不痒的相互试探结束,双方前锋正式出场。
温彻斯化身巨狼,凌空一跃落于阵前,而后化为上身人形下身兽身的形态,大笑着连发数道风刃,所至之处敌人尽数断首。
下一刻,通身魔焰高涨的将领终于从深渊中走出。那人有一双恍若浸润了尸山血海的红瞳,哪怕身处战场,也完全没有其他魔物那样疯狂嗜血的眼神,平静得好似没有受到任何激荡氛围的影响。
两人视线交错瞬间,同时向对方冲了过去,然而即将交手的刹那,面容狰狞的红瞳恶魔腰腹一扭,蝠翼扇动间以一种格外刁钻的姿势错开挥至眼前的利爪,直奔圣殿军阵所在,切瓜砍菜般杀敌无数。
重重保护圈里发出的寻常圣光攻击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见敌方如此不讲武德,阿诺德与埃德同时迎了上去,一水一火本该互斥不容,在此时却显出1+1>2的默契配合。
真正的混战开始了。
刀光剑影、水火相撞,数不清的攻击落在双方阵前,分不清究竟来自敌方还是友方,如蝼蚁般渺小的生命,被战争裹挟着随波逐流,晕头转向中似青烟飘散,被践踏得面目全非。
自斜后方直击后心的苍炎被雨幕抵挡,蒸灼出袅袅白烟,左右夹击下稍显吃力的霍勒斯刀刃一振,趁机与红发骑士拉开距离。
烟雾散去后,悬停在半空的是头生犄角、身披蝠翼、苍炎环绕的魔物,赫然长着一张与圣殿骑士长一模一样的脸!
无意间抬头的人望着空中宛如镜像对立的两人,发出阵阵惊呼,顺着人群视线抬头的恶魔们看着长相陌生、从未见过的恶魔同样也是两眼懵逼。
这家伙是谁啊?
——人类与恶魔心中不约而同闪过这样一句话,打得难舍难分的动作都疲软些许。
“泽维尔。”黑发骑士面色复杂,呢喃自语传入为之一静的战场。
恶魔们:哦,原来是泽维尔啊……嗯??等等?你说这谁?泽维尔?哈哈哈真是好巧,他们的苍炎领主恰巧也叫这个名字耶……
巧个屁啊,定睛一看,那标志性的苍炎、那熟悉的迫人的威势,分明和他们知晓的那位一模一样!
……可是,他不是红发吗?
给所有深渊恶魔带来陌生又熟悉错乱感的黑发恶魔笑了笑,心情很好地朝被水流托举至与他平视的圣骑士挥着手:“嗨,兄长,好久不见。”
嘶——?!
这一次,发出惊疑不定声的群体变成了圣殿。
他们的骑士长大人,有一个魔物弟弟!!?
这这这、实在是!——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此刻多恩大陆的天空与陆地大概已经被信鸽和信差淹没了,不出一日,有关圣殿骑士长大人的爆炸性新闻将传遍每一个犄角旮旯,并成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兄弟俩招招见血、奔着把对方把死里打的架势以及霍勒斯和阿诺德同样不受影响的无数交锋终于使惊疑不定的双方想起来这是战场,于是,停滞一瞬的战斗继续进行。
闪身避过直刺咽喉的水箭,泽维尔戏谑一笑:“兄长下起狠手来真是毫不留情啊,明明我们有着同样的出身、同样的样貌,甚至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你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抹消我的存在呢?”
埃德看着除了魔物特征,一举一动都如同镜面复制的脸上做出自己从未做过的神情,倍感不适,那种感觉就似照镜子时发现镜中人上演了一场滑稽默剧般。
恰巧,泽维尔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
黑发男人的眉头皱得越紧,他就越爽,强忍着恶心做出许多轻佻姿态,招招致命的同时,不断用“弥亚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他说一天看不到我就要死掉了”之类的话刺激埃德的情绪。
——虽然实际上这些话他一句都没从小少年口中听见,但不妨碍上下唇一碰哒嘣哒嘣地吹牛。
毕竟本人不在现场,他胡言乱语起来半点不脸红。
而且——弥亚来到深渊之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过埃德,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心里,他这古板无趣的兄长早就是无关紧要的过去式了,只有他泽维尔,才是他的现在进行时和未来完成时。
所以,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算虚假,反正早晚是会听到的嘛~
面对泽维尔刻意的挑衅,埃德一言不发,直到听见一句:“他说,你的活实在太烂了。”后,有条不紊的攻击停滞一瞬。
历经无数战斗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泽维尔反应迅速,借着他呼吸一乱的短暂间隙直击要害,血腥味与皮肉烧灼的焦臭涌入鼻腔。
看着唇角溢血痛苦蹙眉的兄长,泽维尔发现,他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报复快意,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简直见鬼了!
他暗骂一声。
泽维尔把心中奇怪的情感归功于多年夙愿即将完成的不适应。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难不成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渴望拥有美满的家庭?
别恶心他了。
咽下翻腾血气,埃德一字一顿道:“和恋人相处间的私密情话,不应该成为与他人交谈的谈资。”
“弥亚的性格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他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你厌恶我、憎恨我,不惜插足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只为了报复我,这没什么。但你不该假借他的名义无端造谣,损毁他的形象。”
水幕与水火相撞后无处不在的水雾愈发凛冽,饱藏杀机。
埃德的进攻更加锋利。
那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泽维尔就顿觉不妙心生后悔,又因不想在埃德跟前露怯强装出一幅得意洋洋的姿态,此刻骤然被他说教般的点出,面上伪装的轻佻霎时收起。
若非兄弟俩完全相反的招式以及种族特征,任谁看过去,都不会不感慨一句,他们实在太像。
无论是长相、身形、语调、甚至是无心举措下的微表情,都相似得难分你我。
如果泽维尔收敛魔角蝠翼、又或是埃德佩戴伪装,只要不进行战斗,轻易就可假扮成对方。
即使察觉到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也会在暗无天光的夜晚,被轻而易举地掩盖。
身处魔王宫中仍为战况忧心的少年,尚不知道不久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惊喜(吓)。

圣殿强硬地剑指深渊, 这场注定载入史诗的大战,为大陆无数双眼睛注视。他们既畏惧于战场余韵的冲击,又渴望能得到任何相关的风吹草动, 甚至还有许多自持强大的游历者自发组成小队朝着战场的方向行进,试图在其中做出一番事业。
被所有人焦躁关注的大战每日每日地进行着,每一天,都有很多生命逝去,伤员如流水般地被送入临时驻扎在距离空间裂隙最近的深渊营地里, 经过粗糙的包扎后重新投入战场。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再回来。
一身利落衣袍的弥亚奔走在营地中帮忙包扎,眼尾沾上血迹, 被随意抹去,拖出条长长的红痕。
“这个受伤太重一直在挣扎,快让她安静下来!”
“来了——”
听到呼唤, 弥亚匆匆忙忙跑到腹部破开大洞、内脏流出大半、正无意识挣扎的魁梧恶魔跟前, 五指微张, 对准血迹模糊的脸施放少许淡粉烟雾。
吸入有着催眠效果的烟雾几秒后, 她陷入沉睡,任由医师治疗。
无法心安理得待在魔王宫, 弥亚加入了囿于种族特性无法在大规模战场上发挥太多作用的魅魔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救援团队, 负责镇定伤患和进行简单的包扎工作。
经过好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训练,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把小小破口包扎成木乃伊的他了。
——深渊没有这么多的物资供他浪费,下一刻就要重新投入战场的伤员们也没有那个时间等待他细致地一圈圈缠绕。
治疗期间,弥亚从尚且清醒的伤员口中知道了许多消息。
泽维尔竟然是埃德的弟弟,在双方大军面前大变活人,露出一张和骑士长一模一样的脸。
他红发的形象太过深刻,弥亚试图把埃德的脸安到泽维尔身上,发现自己无法想象。
两个埃德吗?好奇怪。
双方的最强战力——已经从圣子变为教宗的拉斐尔、魔王塞特, 都默契地没有动手,任由手下的人相互厮杀。
不过,他们不出手,仅仅是不曾下场亲自屠杀敌对方。
教宗手持权杖,明亮圣洁的圣光结界笼罩天空,为己方降下赐福。魔王蝠翼扇动,遮天蔽日的高涨魔焰以他为圆心源源不断地发出,大幅增加恶魔的攻击力。
一黑一白截然相反的力量互不相让,争夺着战场之上的天空。
双方大将几番交手,互有输赢,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弥亚不得不承认,得知自己熟悉的、在意的人没事,他长长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也像救治营里的这些人一样被抬着送进来……
呼吸一滞,弥亚指腹被盛着清水的破口器皿划伤,血珠争先恐后涌出。
他怔怔望着它们,感到心神不宁。
他听见营外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嘈杂。
指腹被旁人看不见的淡金色人影含入温暖口腔中,舌尖一勾卷走血珠。
顾不得因为亲密举动生出羞赧情绪,在某种预感的催使下,弥亚抽回手指,直直望向骚乱处,最后起身穿过人群。
他看到了浑身浴血的霍勒斯,从左侧眉骨到右下腹,几乎完全将身体斜劈成两半的狰狞伤痕盘桓其上,露出厚重痂壳下鲜血如注的内里。
好奇怪,原来惊慌到极点,竟然所有情绪都消失了。此刻的弥亚像是灵魂抽离肉身那般,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体靠近几近昏厥的血人,握上他欲要向自己伸出来的,动作幅度极小的手。
大世界的观众们从直播间看他,视角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想。
在圣殿里待过一段时间的弥亚辨认得出,重创霍勒斯的力量并非圣之力,是另一种陌生的、对于魔物来说同样难缠的力量。
它造成的伤口不断破坏着霍勒斯试图自愈的强大体魄,沿着伤痕深入、侵蚀内里。所以,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为他止血,反而随着时间流逝,伤口越来越大。
他们说,他是唯一一个从“勇者之剑”攻击下活下来的上阵恶魔。
弥亚低声喃喃:“怎么办呀霍勒斯……本来脸上伤疤就多,以后又要多出一道了。”
嘈杂的营地里,少年呢喃自语比风更轻,本不该闻入意识昏沉的濒死之人的耳中,却偏偏被他精准捕捉。
喉间发出“嗬嗬”气音,血沫溢出喉管,弥亚俯下身,撑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贴近,仔细辨别断断续续的语句。
他说:“主人,会嫌弃我容颜更加丑陋吗?”
血色双瞳中,是挥之不去的执着与恳求。
弥亚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轻柔吻上他的额心。
隔着厚厚痂壳,那吻轻飘飘的,比朝雾落在身上还要来得轻柔,霍勒斯却忽觉它的触感与温度如此清晰,与少年近乎承诺的话语一起,驱散了心中彷徨。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如果连我都嫌弃你,你还有何处可去呢?从你被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要伺候我一辈子,永永远远打上我的印记了。”
霍勒斯安心地闭上眼,血糊遮住的唇嘴角上扬。
原来,他也和他们一样卑劣,卑劣地趁着重伤,向心软的主人讨要永恒的承诺。
【霍勒斯好感+15,当前好感(95/100)】。
他绝不会离开他的主人……
【他是气运之子,不会轻易死亡。】拥有勘破部分命运的权限,系统知道,惹得少年无比担忧的人非但不会死,还会浴火重生,获得比之从前远超的强大力量的同时,脸上那些有碍观瞻的伤痕,也会悉数褪去。
气运之子,没有丑人。即使有,也只是暂时阶段性的。
系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弥亚,只干巴巴安慰了一句。毕竟他现在看上去完全是在凭借本能的肌肉记忆行动,不像是能接收过多信息的样子。
把它当作后续发现时的惊喜吧。系统想到。
霍勒斯的重伤仿佛拉开了序幕,高高在上注视战场的魔王下场,救下肩胛被洞穿的泽维尔的同时,拳风猛击化为巨狼的温彻斯,若非他躲闪及时,早已头身分离。
圣光化解似要把苍穹都破开的风波,随着双方主将率领手下迅速撤离,将空间留给两位最强战力,这场伤亡无数的战斗终于来到最后一步。
随处可见战斗痕迹、尸身遍布的广寂空间里,一黑一白的两人凌空对立。
一把将额发捋至脑后,塞特挑衅一笑:“哟,手下败将。上次一别,有没有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着找妈妈?”
面对刻意的挑衅,拉斐尔面不改色涵养极佳地答道:“若非魔王强行抢夺他人珍视之人的举措,我大概也不能够这么快地站在你面前。多谢魔王的勉励。”
被阴阳怪气地抵了回来,塞特面色一沉,当听到拉斐尔故作客气实则充满占有欲似是宣告主权的话时,更是黑得能挤出墨。
他咬牙切齿:“哈?承蒙照顾?我当然会好好照顾我的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的、人?”拉斐尔一字一顿重复,“我竟不知,我的侍剑随从何时成了你的人。难不成魔王是脑子傻子,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被指着鼻子当面骂傻子,骂他的人还一副他最看不上的虚伪做作的模样,塞特恶心坏了,活动手腕发出脆响,冷冷道:“别说屁话了,来战!”
拉斐尔:“正有此意。”
状似漫不经心地轻抬权杖,恰巧遮挡一道人影闪身飞驰入空间缝隙的身影,他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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