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
凯文与温彻斯接取了几个迷雾森林沿线的赏金任务, 行进途中顺便将它们解决,赚取路费,同时也帮弥亚刷新身份徽章的等级。
身份徽章的等级越高, 能接取难度更大的赏金任务,获得的报酬越多。
沿途路上,弥亚见到许多背着各式武器的游历者,他们有的骑马奔行,有的靠双腿走向目的地。
那些人似乎都认识哥哥和温彻斯, 时不时就会加入进来同他们打招呼并交换物资,同行一段路后在某个地方分别。
驻扎在临时营地, 弥亚蹲在篝火旁搅拌鱼汤,见火候差不多了往里面撒上一把香料,一一盛进碗里端给哥哥和温彻斯。
脸上沾了一点灰的少年端来热气腾腾的汤食眼巴巴望着你, 水洗般澄澈的眸被雾气蒙上层迷蒙的水光, 暗含期待。就算端来的是碗毒药, 也狠不下心拒绝品尝, 更何况只是一碗忘记放盐的鱼汤,别有一番清淡风味。
凯文与温彻斯不约而同给出了完美的评价:“弥亚真厉害。”
普普通通一碗汤被夸得天花乱坠, 说得弥亚都不好意思了。
不想当打不了怪还做不来饭、对队伍没有半点贡献的米虫,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弥亚自告奋勇提出为凯文和温彻斯做一顿早饭,未免把握不了火候浪费食材,他选择了无论怎样都不会出错的汤食。
【做饭辛苦了,吃完了去休息吧,碗留给他们洗。】
“也、也没有很辛苦吧。”
火是哥哥生的、鱼是温彻斯捕和杀的、水也不是他自己打的,弥亚唯一做的只有煮熟这一个傻瓜都不会出错的步骤。
结果最后还忘了放盐。
指尖用力,在信纸上留下几道难以抚平的折痕。放下信纸, 拉斐尔以手抵额,唇间溢出声冷笑。
在圣殿从未沾过任何油烟的少年,到了外面竟也学会洗手做羹汤。
跟着十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的兄长流浪、风餐露宿不说,竟还下厨做饭,下一步是不是要洗衣暖床,把所有家务活做个遍?
光是想象一下圣殿里被自己娇养的少年流落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甚至还不得不干起粗活,拉斐尔快要气到爆炸,逸散的圣光肆虐,将墙面冲撞得坑坑洼洼,留下可怖的焦痕。
纵着少年走出圣殿,是希望他能够亲眼见识到那些不曾见过的风景,感受与圣殿规则森严截然不同的氛围,是给他自由,而不是让他被迫学起这些杂活。
执起另一份密报一目十行阅过,拉斐尔眯了眯眼,喃喃道:“迷雾森林的秘宝么……”
指尖轻点地图,他若有所思,“是时候带玩野了的小猫回家了。”
不知道到时候,弥亚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很期待。
尚且不知拉斐尔已准备动身前往迷雾森林蹲守他,弥亚和哥哥以及温彻斯一起,前往参加独属于游历者的集会。
游走大陆各处的游历者们,并不会在何处固定开展集会,往往是哪里突然聚集了一群人,就在哪里各自摆摊设点交换物资,聚集的人多了、交换物资的种类多了,自然便形成了一场为期不定的临时集会。
这次的集会在帕尔村,安奈苏山脉山脚处的一座荒凉小村庄,常居人口不多,大多以打猎为生,十室九空。
越过安奈苏山脉后,大多数预备奔赴迷雾森林的游历者选择在村庄借宿休整,弥亚三人也不例外。
山路狭窄,马车无法同行,因而山路漫漫,弥亚基本上是在马上度过的,区别只在于是凯文的马背还是温彻斯的马背。
无论是谁的马背,都无法减少颠簸。
终于远远看见村庄炊烟的那一刻,弥亚跳下马背,捂着屁股快要哭出来。再骑下去,他怀疑他的屁股快要被撞碎了。
听着弟弟软软的抱怨,凯文忍俊不禁,贴上绵软的奶油团子揉了揉,细细感受一番,道:“软的,没碎。”
言罢,还习惯性的捏了两把。
弥亚浑身僵硬,脸蛋红了一片,心中小人无声哀嚎。
哥哥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着这种、这种话来!!
什么软不软的,他当然知道没有碎,那只是一种比喻、比喻!
温彻斯炯炯目光快将他烫熟了,弥亚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把手放上来跟着品评一番了。
手被少年拍开,收获一个欲言又止的瞪视,无辜被瞪的凯文怔了怔,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离谱,活像轻薄漂亮小男生的色魔登徒子,不但又揉又捏还当面品评。
凯文慌乱解释,“不是,我刚刚……”
“无耻的人渣色狼,闭嘴。”一把将少年拉进自己怀里远离愣在原地的挚友,温彻斯咬牙切齿,酸味藏都藏不住。
怎么就被凯文抢先了呢,该死,他也想。
凯文:“……”
三人抵达帕尔村村舍,天色已晚,他们入住了村尾仅剩的一栋破败石头屋,屋顶漏风,幸而近段时间都是晴朗无雨的好天气。
石头屋总共两间卧室,大的一间留给都想和少年一起睡,却因为对方阻挠都没能成功的凯文与温彻斯,另外一间稍小一点的则是弥亚的卧房。
推开卡涩的窗户,眼前是一堵石墙,与另一栋屋舍挨得极近,近得连他这样身手不灵敏的人都能从窗户翻到对面房间去。
弥亚攀着窗沿望了望。
对面好像没人,空荡荡的回响呜呜风声。
洗漱完毕,换下的衣物被温彻斯拿走,挑起布料柔软的纯白小衣服,他说:“叫声哥哥,我就帮你洗。”
弥亚:“……”
他才不要。
银发少年绷着脸不说话,温彻斯凑到左边就向右转,凑到右边就往左转,最后被一把摁进他从来不好好裹在衣服里的裸露胸肌上,唇瓣磕得发麻。
既然送到了他嘴边,那就别怪他了。
一口咬下去碾了碾,毫不意外听见一声闷哼,翘了翘唇角,弥亚推开僵住的男人。“才不要你洗。”
抽了抽衣服,没能抽动。
“水那么冷,你会冻着的。”
“主人,让你的小狗狗帮你洗吧。”
温彻斯汪呜两声,头顶毛茸茸耳朵晃了晃,身后长出来的毛茸茸尾巴缠上少年的腰,可耻地向意志薄弱的少年抛出糖衣炮弹,就为了帮他洗衣服。
弥亚甚至有种衣服里夹了几块金条的错觉,不然他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拿走?
奇奇怪怪。
入夜,弥亚睡得并不踏实。
凉意顺着哪怕挂了窗帘也无法完全遮盖的窗户角落渗入,被子里透着风,四肢发冷。睡意朦胧间,他总觉得有人在黑暗角落里看着他。
想要睁眼,可不知为何,眼皮沉重得似是被死死黏住,无论如何努力都掀不开。
床上的人蹙着眉,小幅度打着颤,唇间发出细弱呓语,被悬在半空不知何时会摔落的惊慌感激得冷汗涔涔,紧闭眼尾溢出点湿意,睫羽黏成簇。
“不要……”
人影似乎又走进了些,或许下一秒就会沿着没压严实的被角攀沿,一整个覆上身,压得他喘不过气。
无意识抽动的小腿被握住,掰开,人影禁锢双腿,不叫他动弹,冰凉骨感的手沿着温软腿肉缓缓滑动,逐渐向上。
果然顺着被子进来了。
早知道睡觉前就不偷懒,认认真真把被子封好边再睡了。
面色惶惶,连眼尾都晕着薄红的少年想要呼救,粉粉唇瓣刚张开,骨节分明的指便塞了进来,强行抵开牙关,夹着他的舌搅动拉扯,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被尽数舔走。
人影不但是鬼,还是讨厌的色鬼。
放开被碾得发麻酸软的舌,手指抽离,湿滑的长舌侵入,几乎将少年整个口腔都填满,勾缠着软舌。
四肢被水汽凝成的绸带捆绑缠绕,动弹不得,弥亚只能仰着脖子被迫承受,直到最后,舌头都收不回去,保持着微微探出的状态。
人影终于放开了他。
窗帘微微摇晃,风声放大一瞬。
意识陷入昏沉,心有不甘的弥亚终于沉睡,做了个用巨锤把人影啪唧啪唧锤成小饼的梦。
“……做什么美梦呢,笑得这么甜。”
耳边嗡嗡的,弥亚翻了个身。
“……你看,这么弄他都不会醒。”
颊肉被捏了捏,略有些刺痛的唇也被带着薄茧的手指刮过。
弥亚张嘴,含住唇边作乱的指尖,咬几口的想法,被仍未消散的睡意打散。
“……”
“拿出来。”
“你不能这样……”
“……是他主动。”
许是为了不打扰仍闭着眼的少年,他们放轻了嗓音几乎是用气音交流,殊不知低声的嗡嗡更加扰人,如上百只蚊子绕着耳边飞,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上一口。
弥亚烦躁地抬起身子,听声辩位,往两只不断制造噪音的超巨大蚊子脸上分别亲了一口。
世界终于安静。
他满意地倒下,团吧团吧把头埋进被窝,沉沉睡去。
凯文怔怔抚着似还残留着甜香与柔软触感的唇瓣,半晌无法回神。
弥亚他……
在哪里学的?
怎么能随便乱亲人?
亲他也就罢了,兄弟之间别说亲一口,互帮互助手艺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他怎么连……也?
睨一眼脖颈红成一片的挚友,凯文神色晦暗一瞬,强行拽着僵成雕塑的男人离开卧房,一言不发。
脸红什么脸红,初次见面就敢对人又亲又抱,现在不过是唇瓣碰唇瓣,舌头都没伸,素得不能再素甚至可以归为无心玩笑的触碰,有什么可脸红?
呵,装纯。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已至正午,天光顺着窗帘缝隙钻入室内,弥亚睁开眼, 懵懵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唇瓣除了有些红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好像夜间怎么也无法挣脱的被动承受只是一场梦。
他舔了舔唇瓣,没有刺痛感。
难道真的是梦?
少年肃着脸陷入沉思。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场梦?难道是许久没有吸食。精气的原因?
可他并没有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饥饿。
弥亚呆呆抚着肚子, 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了想,弥亚不放心地问:“系统系统, 昨天晚上有谁来过我房间吗?”
床太小,只将将够弥亚睡下,再多一人都施展不开, 因而昨晚系统并未如往常那般化为人形抱着自家宿主睡, 而是维持着小光球的形态, 被他抱在怀里, 塞进了被窝。
被窝软软的,紧贴着身体的怀抱香香的, 宽松睡衣下露出的一点点皮肤柔嫩细腻, 被温柔乡包裹的系统失了往日警觉,难得没有彻夜警惕,后半夜陷入了休眠。
说是休眠,实则也不尽然,若环境有异或是宿主发出响动,他会立刻醒来。
没有惊醒,说明昨夜并无任何异常。
【没有人来过。】
【今天早上倒是有两个大傻子骚扰你。】
被少年一人亲一口,变成了僵硬木头人。
两个装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弥亚摇摇头, 只说自己做个了荒诞的怪梦。
虽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昨晚的确有人来过,可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说明他的第六感并不准确。
看来,他确实应该补充一点精气了。
找谁好呢?
半长银发扎在脑后的身影浮现一瞬,弥亚晃了晃脑袋把他摇散,换成另一个从来不好好穿衣服的粗狂人影。
——决定就是你了,温彻斯。
早午餐是合在一起吃的,哥哥遇见认识的人,与他们交谈去了,温彻斯带弥亚前往村子里唯一售卖吃食的酒馆,虽环境简陋了些,食物用当地特有的香草烹饪后,味道意外不错。
吃完饭,与温彻斯逛了逛集市消食,弥亚扯着温彻斯的衣袖寻了个能稍微遮蔽视线的角落,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赤裸热源贴近,弥亚微微偏了偏头,鼻尖不经意划过男人胸膛。
伸手抵在饱满起伏上,弥亚抿着唇,“说话就说话,干嘛靠这么近。”
温彻斯眼皮下覆,看向少年银发间透着绯色的耳垂,喉结一滚,忽觉口干舌燥。将手按在伶仃肩上,故意俯下身朝耳间吹着气,低声问:“嗯?你说什么?”
“……”
细弱嗓音响起,“喂我……”
温彻斯疑心自己听错了。
喂……他?
垂着头不愿用正眼看他的少年,素白小脸被发丝遮挡大半,抿着唇,睫羽不安颤动。分明是命令的语气,却摆出一副害怕被拒绝的可怜表情,好似他不答应,蒙着层羞怯水光的眸就会当场落小珍珠一样。
漂亮得晃眼。
怎么可能拒绝呢,如果不是挚友百般防范,温彻斯早就抵着抛下他头都不回的少年,把自己积攒许多年的浓稠精气一股脑全都喂渡给他,直至饱得溢出来。
狼尾占有般圈着少年,蛮族打扮的男人缓缓低头,在馥郁甜香中珍之又重吻上少年的唇,慷慨给予自己的全部。
喘息间隙,弥亚迷迷糊糊听见一句:“宝宝想不想知道,除了接吻意外的其他方法……”
最终还是没能带领弥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温彻斯站在炉火旁心虚望天,斜前方是双手摆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好的银发少年。
捏着衣摆搅来搅去,沉默到凝滞的空气里,弥亚抬眼偷你睨交叠着腿指尖轻点桌面的青年,被视线抓个正着。
他浑身一抖,慌乱垂头,小角间翘起的发丝都蔫巴下去。
凯文唇角上扬些许,余光瞥见占据了一大坨视线、分外显眼的挚友,弧度下撇,冷哼一声。
弥亚更显心虚,希望自己能钻进哪条地缝里逃避尴尬的现实。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歇的弹幕开启新一轮嘲笑——
【论被哥哥发现和野男人亲嘴并强行分开怎么破】
【亲亲你好,这种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呢,建议先发制人和哥哥也亲个嘴^_^】
【哥哥在生气,多半是吃醋,邀请他加入这个家就好啦~】
【亲一个是亲,亲两个也是亲,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不如干脆就那样吧】
【小猫宝宝只是饿了想要填饱肚子,他有什么错!!】
【不就是和你挚友啵嘴没和你啵嘴吗?男人怎么能因为区区这点小事生气?】
【退一万步来讲,难道哥哥就没有错吗?每天把弟弟喂得饱饱的,他不就没法找其他人了?】
被不断刷屏的弹幕洗脑,弥亚竟真生出“如果这时候亲一口哥哥,说不定他真会消气”的奇怪想法,这种冲动在银发青年冷着脸问要精气为什么不找他的时候到达顶峰。
少年小心翼翼凑近,用脸蛋轻轻蹭了蹭他的,眸光澄澈,无辜极了,“下次找哥哥,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望天望地望小漂亮就是不敢望挚友的温彻斯猛地扭头,动作幅度之大,脖颈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嚓声。
“不是,等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彻斯觉着,哪哪都不对劲。
莫名危机感促使他提高音量:“精气是不能通过搂搂抱抱的方式获取的。”
正试图用撒娇让哥哥消气,如果不能成功就索性亲他一口的弥亚回头,看傻子似的,“我知道呀。”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他又不是听不见。
温彻斯语塞,看向眼帘下覆、神色莫名的挚友,不住敲打桌面的指尖不知何时停滞,青筋迸起。
温彻斯震惊,“亲兄弟?”
凯文没有说话,深邃眉目微敛,阴影打在眼眶,看不分明。
温彻斯恍然大悟。
——不是亲兄弟。
如果是挚友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头脑高速旋转,短短几息,他已大彻大悟,接受了与挚友共同拥有少年的未来。
温彻斯出身三国交界的青塔卡荒原,其上分布大大小小上百个游牧部落,被大陆人统称为蛮族。
蛮族大多不拘小节行事放荡,莫说兄弟共妻,父子、叔侄、兄死弟继之事数不胜数,即使温彻斯年少时便离开家乡闯荡大陆,思想上也难免受其影响,对于和他人分享的接受程度比一般人高得多。
当然,仅限于他认可的人。
他已回过味并迅速接受,可他的挚友似乎还未曾捅破那层窗户纸,纠结而不自知。
瞥一眼眉头紧锁、陷入天人交战的凯文,温彻斯心情极好,无声哼起荒原小曲,开始论资排辈。
作为先开窍、先与少年接吻喂渡精气的人,毫无疑问他是正宫——你说你和弥亚小时候就有过亲亲?
不好意思,幼童玩乐不作数。
虽非亲兄弟,却仍以兄弟相称,说出去难免名头上不好听,所以很遗憾,他的好兄弟凯文,还没发现自己对少年感情迅速由亲情变质的凯文,只能当无名无份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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