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亚摇摇头。
拉斐尔缓缓道:“我对你亦如是。”
“所以,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上挑的浅金色瞳孔定定注视着他,弥亚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眼神。
“……可我还是想吃它们。”他犹犹豫豫地申请,“每天只喂一次好不好?”
和拉斐尔定下了每日喂养一次精气的约定, 在清晨和睡前的选项中,弥亚选择了睡前。
——早上起来吃得太饱,就吃不下美味的早餐了, 说不定就连午餐都会受到影响。;相反,睡前已经吃下三顿饭以及偶尔掉落的小甜点因而肚子饱饱的他,只需要一点点的投喂就好。
一眼就能看出少年提溜直转的眸中都想了些什么的拉斐尔静静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好似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那般。
一下午严格的学习过去, 弥亚面如菜色,听见下课的那一瞬才终于复活,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不停走出书房,不想看见这个伤心的地方。
“感觉学习比训练还要累。”
系统冷酷无情地打断:【上次训练结束你说宁愿学习也不想再训练。】
弥亚:……
“坏蛋系统,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声讨越来越难的课程和训练吗?”他踢了踢小草, 足下一空, 身体向一旁倾斜, 被显形的人影扶住。
揽着自家宿主的手臂, 系统呵呵一笑:【坏蛋?】大有他不求饶就任由他摔个屁股墩的架势。
弥亚委委屈屈,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好蛋。”
没有变回小光球窝进少年怀里, 而是保留人形与他并肩而行, 系统道:【真顺着你的话说了1号和3号不好,你又不高兴。】
“……”弥亚哼了声,彻底沉默,一脚踩在由光组成的虚影的脚背上,赶紧跑开。跑了一会,见系统仍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又满脸担忧地返回来。
“很痛吗……呜哇!”
被系统抱了起来,一手揽在背后、一手托住臀部, 举起他颠了颠。骤然失控的不安感迫使他紧紧贴在光影身上,惟恐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弥亚拍打他的手臂,“快放我下来!”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随时会有人出没,若是被人发现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悬在空中……
弥亚紧张得呼吸都放轻许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令他无比慌张,紧紧扒着系统的脖颈不松手。
像背着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悄悄与情郎私会的深闺小少爷。
不对,他怎么会想到这些?
就算真偷情私会,一二三整整三个作为攻略对象的气运之子,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奇怪的想法。
系统决定一会就把资料库里杂七杂八的作为参考资料全部看完的情感剧全部删除,以免污染自己纯洁的数据库。
【好感值满了的2号对象你准备怎么办?】
死皮赖脸、撵都撵不走,完全没有断情绝爱全情追求力量的迹象,反而越发恋爱脑了,都敢光明正大和他小叔争人了。
简直是个奇葩,完全偏离了最初预计的计划。
提起阿诺德,弥亚也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在他又一次心软原谅了他的冒犯行为后,再躲着他不搭理他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要不……我再找个机会和他大吵一架?”
系统驳回他的想法:【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别给他骂爽了。】
【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你就是再和他吵十次架,他都不可能放手,更别说根本就吵不起来。】
弥亚很是苦恼,完全忘记自己还在系统怀中被他抱着在圣殿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苦思冥想许久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那怎么办嘛,系统你快想想办法呀。”
【我也不知道。】
弥亚提出疑问:“之前你绑定的那些宿主,都是怎么做的?”
在巡逻卫兵转过拐角的前一秒,系统放下弥亚,【没有其他宿主。】
“嗯?”
【你是第一个。】避开少年惊讶中带着惊喜的眼神,在他习惯性想要蹭过来贴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变回小光球,被抓进手中轻抚。
双手捧起乖巧待在掌心的小球,把他举得高高的,透过折射的眩目阳光,弥亚道:“原来你也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呀。”
“所以,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哦。”
【……】
笨蛋,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清透的光将少年的脸照耀得更加透亮,澄澈的瞳里是雀跃的欣喜。
他竟然在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心,发自内心地觉得喜悦。
……所以,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系统才不会承认,他也被他感染得露出了无人可见的笑容。
不知不觉,一日理论知识学习、一日体能训练轮次间换的规律生活已过去三月有余,在此期间无论是每日睡前承受拉斐尔的投喂、又或是来自骑士长的训练,都没能如阿诺德那般将好感刷到满值。
拉斐尔的好感值固定在(98/100)一动不动,哪怕弥亚主动凑上去亲亲,再被动承受他完全不同于浅笑温和外表的狂风骤雨侵袭,也没能引起数值一丁点的变动。
至于埃德,就更加奇怪了,好感波动奇大,往往上一秒一口气增加二三十、下一秒又跌落回去,反反复复来来往往间竟只有可怜兮兮的(63/100)。
面对这样的情况,弥亚总疑心他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引得他的厌恶,可观其态度又不太像。
弥亚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笨、训练的进度实在太慢,耽误了骑士长大量的私人时间。
因此他训练结束后私下里默默加练,谁知被埃德撞见后,有那么一刹,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可怕,还问他是不是已经厌烦了被他训练,如果是,他可以让阿诺德来帮他训练。
弥亚才不想要阿诺德,他经常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抓着他到角落里亲嘴巴,明明告诉他每日睡前都有圣子大人喂他,他却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直说拉斐尔的不够。
都怪阿诺德,弥亚现在都不敢和系统一起在圣殿里探险了,每日活动范围缩减至圣光殿的小房间里,无聊死了。
趴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翻个身,把手边软枕想象成阿诺德,愤愤拍了几下,气嘟嘟地鼓着脸,似乎一戳就破。
微凉的指尖轻戳颊肉,拈着捏了捏“谁惹我们小猫宝宝生气了?”
“拉斐尔!”懒洋洋地等待唇角带笑的青年把他与沙发分离抱入怀中,弥亚拖长了嗓音抱怨,“好无聊呀。”
说这话时,他撩着拉斐尔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金发,正试图将它编制成小小的辫子。
看得出来,少年这段时间确实憋得狠了,连发丝都能玩出花来。
不知阿诺德的猖狂行为,只以为是自己留下的课业和埃德越加越长的训练时长耗费了少年太多的精力,拉斐尔不免有些自责。
他是不是拘他拘得太狠了?
虽然他在弥亚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成为圣子独自处理事物多年,每日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可弥亚不必有如此重担,在他的庇护下,想玩的时候就玩、想睡的时候就睡,不必为生计奔劳、也不必为琐事烦忧,这就是拉斐尔对他的祈愿。
如是想着,将弥亚放在冰凉的桌面上,拉斐尔配合弯腰,方便弥亚继续编织。
“三日后,埃德骑士长会率队出行,前往森西亚丘陵附近村镇探查是否有魔物出没,若有,就地拔除。”
“弥亚想跟着去玩玩吗?”
还差最后几股收尾的辫子散开,被高大青年虚虚拢在怀中的弥亚猛地抬头,放开方才还爱不释手的发丝,双眸亮晶晶。
明明心动得不行,还故作矜持道:“我加入会不会妨碍骑士长工作?”
“当然不会。”
事实上,处理上百件捕风捉影的疑似魔物出没的任务,都不一定能有一件是真实的,更多的时候并非魔物,而是人为。
因而,把弥亚塞进去放风,拉斐尔很放心,早料到弥亚不会拒绝,他早已告知埃德人员变动的事。
如果可以,拉斐尔想要陪弥亚一起。可无论怎么看,一次普普通通的探查任务,圣子与统领骑士长共同出行,都显得太过兴师动众,会给目的地周边乃至整个国度带去恐慌,叫人疑心是否有强大的杀人无度的魔物出现、又或是圣殿重拾充沛武德遗风,以此为借口开战出征。
因此,即使知道有众多圣殿骑士以及统领骑士长的庇护,且那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次探查任务,拉斐尔仍担心弥亚受了什么委屈,从收藏里找出许多顶级防具,将他从头武装到脚不说,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收拾一大堆,足足占据四箱行李。
拉斐尔一一将它们贴上标签,以免迷糊的少年不知道每样东西放在哪里,要用的时候找不到。
做完这一切,他仍有些忧虑。
弥亚娇气又认床,如果不是每个深夜都有他抱着入睡,只怕是睡都睡不好吧?
出门在外,他不能通过与少年房间相连的暗门拥抱他、安抚他,失眠了该怎么办呢?
不仅如此,他的血脉终究是个问题,出行期间没有摄取到足够的食物,饿了怎么办?
他不愿去想那样的后果,焦灼得想要向教宗申请,变更领队人选换他自己上去。
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
他是圣殿圣子,他有自己应尽的职责,不可任性妄为。
拉斐尔难得焦躁的心情弥亚根本注意不到,从拉斐尔告诉他出行任务以来,他就陷入了激动的期待中,恨不得一睁眼直接快进到出发日,整日咧着嘴嘿嘿直乐,无忧无虑到了极点。
是啊,他能有什么忧虑的呢?拉斐尔就连哪日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配饰都为他整理好了,贴心得不能再贴心。
出发日前最后一夜,如往常那般喂渡精气后,拉斐尔并未离去,而是留在了室内。
“弥亚,让我多喂你一点,撑坏你,好不好?”
纵横蜿蜒的泥土道上, 数十匹神骏白马飞驰而过,才刚下完一场雨的泥泞道路未能令马蹄间沾染分毫污泥。
一黑一红两道人影位于前列并驾齐驱,其中有着耀眼火红短发的骑士在路过岔路口时掉转马头, 驱马行至队伍后端的一辆篷车前,轻轻敲击窗栏。
一张漂亮的、属于少年的脸冒出,被云层间隙透出的阳光照耀,微微眯起眼。
“弥亚,要不要到我马上来透透气?”阿诺德控制马匹使它与笨重的篷车步调一致, 嗓音柔和又暗含期待,双眼一错不错地紧盯五官精致的少年, 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在摇晃篷车里憋闷得很的弥亚闪过丝意动,还未出声,下一秒就被高大的骑士从大开的窗户前捞了起来, 安放在马背。
他呆呆愣了几秒, 瞅瞅窗户又瞅瞅少年骑士揽在自己腰间的手, 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咻——”地一下,就变换了方位。
动来动去在坚硬甲胄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弥亚浑身放松地倚在阿诺德怀中, 有一搭没一搭与他小声交谈着。
“好久不见,弥亚宝宝有没有想我?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你看我,都憔悴了。”
阿诺德俊逸的脸放大,单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憔悴的迹象,是比骄阳还耀眼的少年郎。
弥亚嫌弃地皱了皱眉,“不是前天才见过吗?每次都弄得我嘴巴好累。”
虽然他已经极力缩减了行动范围,避免被阿诺德抓住喂得小肚子都撑起来, 但在连续几日见不到人之后,阿诺德学聪明了,心知单靠围堵抓不到决心躲起来的小猫,无师自通学会了爬墙。
某日睡前,被拉斐尔亲得晕乎乎,好不容易才被他放过的弥亚,才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露台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模模糊糊的人影投在窗外显得扭曲,像是传说里深夜侵入房间吸食脑髓的恶魔。
弥亚瞪大了眼,未出声的惊呼被捂在脸上的掌摁下,带着一身夜露的骑士笑意盈盈,毫不见外地翻进他的寝间,把头埋入脖颈处磨蹭。
本该在圣殿里守卫的骑士,却在夜色沉沉时,出现在圣子的侍剑随从的房间,抱着他不放手。
无论怎么想,都很诡异且不合时宜。
弥亚推了推他,莫名的心虚使然,声音又轻又小,“快放开我。”尾音娇娇黏黏,惟恐一墙之隔的拉斐尔发现什么。
被他的紧张带动,阿诺德跟着兴奋起来,配合地凑近小巧耳垂边舔舐亲吻,声线又低又沉,如奏鸣的大提琴。
“宝宝亲我一口,就放开好不好?”
像偷情一样,真刺激。
他的眸中满是极致的兴奋,那是顶级猎食者紧盯猎物的眼神,压迫力十足。可眨眼后再看,就发现那只是软乎乎湿漉漉的小狗叼着心爱的骨头那样,十分满足。
心知不答应他会一直缠着自己烦人得很,弥亚顺从抬头,碰了碰他的唇,相当敷衍。
阿诺德没有放手,“不对吧宝宝,教过你这么多次,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种亲。偷懒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
他的视线不时瞥向雕刻精致的墙壁,跃跃欲试想要发出点绝对不可以被另外一个人听见的响动,光明正大昭示他的行为。
拗不过他,弥亚只好微微张开嘴,被吸吮得红肿的唇表明前不久才经历了一番粗暴对待,而现在它却即将承受另一个人的侵袭。
明明已被吻得熟透,银发蓝瞳的小小魅魔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纯情,主动献吻的动作透着生涩与羞怯,除了神志不清时的混沌,从未主动出击过。
他在等他吻他。
这个认知令阿诺德分外愉悦,几乎就要下意识地附身触碰甜美的柔软。呼吸交织,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极近,弥亚已闭上眼准备被动的承受,却发现唇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阿诺德噙着笑抽身。
不、不亲嘴了吗?
他抿着唇松了口气,无意识舔舐唇角细微破损处,密密麻麻的痒痛。
阿诺德会那么好心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说:“是弥亚亲我,不是我亲弥亚。每次都等着我的服务,真的很狡猾呢。”
他的意思,是让弥亚像他那样主动亲吻他。
秀气的眉头紧蹙,弥亚仔细回忆过往学习经验。第一步是……
是什么来着?
不管了,先让高高站立的骑士低头吧。
漂亮魅魔双手抚上圣骑士的脸,瓷白的肤色与略带小麦色的皮肤达成微妙的反差,在烛火摇曳的暖光里格外暧昧。
“低头。”本该是强硬的命令,却因发令者飘忽犹豫的嗓音,失了威严,只剩下软乎乎的娇纵。
圣骑士依言弯腰垂头,为了少年能够不费力地吻上他,他维持着对于他的身高来说有些困难的姿势。
纤长睫羽不安眨动,愈发浓郁的甜稠香气随少年的近身包裹,暖呼呼的轻柔呼吸打在脸上,明明未饮酒,阿诺德却感觉自己已经微醺。
魂牵梦萦的柔软终于紧贴,本想紧闭唇关逗弄第一次在甚至完全清醒状态下做这事的少年,等阿诺德回神,早已迫不及待地张开,牵引着软舌交缠。
彻彻底底,反客为主。
甲胄冰凉,身体却火热,坚硬的紧贴绵软,硌人得紧。
才亲了一会,弥亚就累了,想要退出,可死死吮着他侵入柔软内壁侵略的舌不给后退的机会,挤压颊肉吞咽滋生的津液。
他想要推拒,掌心触及夜风吹冷的坚硬寒凉,打了个颤。
进退不得。
于是压抑的呜咽响起,哪怕脑瓜子一片浆糊,也记得不可以发出放纵的声响,惊扰一墙之隔的那个人。
【熟睡的丈夫、无力的他】
【夫人,你也不想丈夫发现你被陌生男人亲得嘴都合不拢吧?】
【感觉在一次次压抑里,阿诺德已经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爬床偷情什么的不要太熟练】
【oi,虽然我们宝宝和两个男人、还是叔侄先后啵嘴,但依然是清纯的好宝宝,随便亲一亲就晕乎乎的了^ ^】
【叔侄夹心,好看爱看,按照套路,现在应该有另一个人推门而入,质问并加入了】
无暇顾及直播间多得遮蔽所有屏幕的飞速弹幕,对弥亚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接吻终于结束,弥亚趴在骑士怀中喘气,脸颊轻轻磨蹭冰凉甲胄,试图以这种方式降低满脸通红的热意。
终于,盖住了小叔留下的印记,在少年身上涂抹满他的气息。
自那以后,阿诺德就像解锁了什么新技能一样,一得了闲就翻墙而入,每一次都恰好可以与拉斐尔错开,两人从未撞在一块。
每一次,弥亚都紧张得不行,弹幕多次洗脑下,竟真的生出几分自己和阿诺德在背着拉斐尔偷情的奇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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