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有规律起伏着,手也安分的搭着,唯有脚时不时晃一下。
等一下!
程格步子忽然顿住,停了会儿,温凌那小腿还在乐呵乐呵地晃。
程格垂头试探亲亲温凌的嘴,温凌那小腿就晃的更欢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那手会自动勾上他脖子呢,原来是已经醒了。
程格觉得温凌实在是带着股可爱的劲,让人忍不住想多逗逗。
于是程格三两步回到房间,后脚跟带上门,咳了两声,有模有样编:“睡着的小朋友会把一只手举起来。”
温凌没动作,程格就“嗯?”了声,像是在质疑温凌没睡着。
然后程格就见温凌犹豫片刻过后,把那只朝外的手举了起来。
程格扬起嘴角憋着笑声,手臂一用力,把温凌往上拋。
“程格!”温凌被吓着,惊呼的同时赶忙抱住程格的脖子,而程格也稳稳地拖住了温凌。
程格那笑藏也不藏了,弯着眼问:“睡着的小朋友?”
温凌张口就来:“是你把我吓醒了。”
“啊,这样啊?”
“嗯嗯。”
“撒谎的人没有亲亲。”程格说。
程格这样说温凌可就不胡诌了:“那好吧,其实你给我盖衣服的时候我就醒了。”
“你又知道是我?”
“你有薄荷香,我一闻就知道的。”
程格低头嗅了嗅,但也没嗅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亲我吗?”温凌小幅度歪着脑袋。
“亲亲亲。”程格在温凌脸上亲了两下,被温凌追着再亲一下。
“你说了三个亲。”瞧温凌那一本正经,“斤斤计较”的样。
程格实在扛不住温凌这股较真劲,又一连串在温凌嘴上亲了三下。
这可把温凌满足坏了,眉眼弯弯的样,脚在那里晃啊晃。
程格把温凌放到床上,“你好轻,太瘦了。”
“我的腰还很细呢,”温凌有点小骄傲,“你要看吗?”
哈?程格怔了怔。
但温凌也不管程格有没有反应过来,躺在床上,问完人就把自己衣服往上卷。
程格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就一眼也让他脸热得要命。
“你看了吗?”温凌扯了扯程格的衣袖。
“看、看了。”
“那你喜欢吗?”
程格耳朵已经红的能滴血了。
“喜欢……”
那是很漂亮的腰,细,白皙,有肌肉线条。
“那你要亲一下吗?”
“啊、啊……不了吧……”
“亲一下,你以前都会亲的。”温凌又开始较真。
那股子黏糊的声音总是带了蛊似的,程格真在温凌腰上吻了一下。
再抬眼,和温凌视线相撞,一下子陷进了那含水的眸子里。
这个激烈又持久的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人都不记得了。
总之最开始只是像小兽相互舔舐那般,浅尝辄止。
怎么发展到温凌都爬到程格身上去的。
是温凌主动勾上程格的脖子盘上的的腰还是程格自己把人托起来的?
那界限实在模糊。
“程格,我想……”
温凌呼吸不稳,揪着程格的衣袖,眼角很湿,眼尾染了红。
程格没搭话,仰着头再次吻回去。
得了喘息的机会,温凌又红着眼好可怜问:“不可以吗?”
程格眸子有些沉,没吭声,抱着温凌往门口走。
温凌以为程格要开门出去,急了,在人身上乱摸乱晃。
“不要,不行!”
“我就想!”
“都好多好多好多个月了……”
程格给了温凌屁股一巴掌,“你安分点,我锁门。”
温凌这才安分地趴到程格肩上:“哦,啊呀,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害他白闹一场呢。
程格脸绷着,他要好意思说他至于一直闷着声么?
门锁上,程格把人放床上又亲了会儿,好久,突然有点囧:“我没带。”
“在……在抽屉。”
程格捏着温凌后颈:“我们以前也这样吗?”
“是的,经常。”
“谁主动?”
“你。”温凌脸不红心不跳。
不,现在两人的心都在疯狂为对方跳动着。
程格忽然低低地笑,“那好吧,你自己说的。”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大概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本该如此。
(还差一点点剧情,快完结了,宝子们对前面剧情有什么疑问,或者有什么建议,或者想看什么番外的都可提哦,我会合理听取哒)
大概是做饭做菜的肌肉记忆还在,程格不需要温凌一步步教也能得心应手。
但程格总怕温凌拿以前对比,对比之后有落差,不满意,不喜欢。
所以总要问。
“可以么?”
“还好吗?”
“我以前也这样做吗?”
“然后我要怎么样?”
而温凌这家伙,有选择了就一定要吃顿好的。
太素了都要哭着闹着丰盛一点,更别说是自助餐,不把自己撑晕过去是不会甘心的。
温凌说什么程格信什么,温凌要什么菜程格就给他夹什么菜。
有点分寸,但不多。
在家温凌向来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吃饱睡着,残羹剩饭围身桌布当然也是程格自个清理。
忙碌大半天,程格把窗帘关上,抱着人准备休息。
程格是任劳任怨的,但他此刻内心有些空虚和不踏实。
想找温凌聊天又不舍得把人吵醒,便只能通过小心翼翼的触摸和亲吻来寻求一点踏实感。
温凌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
虽然程格从来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也没想过细究,很喜欢闻就对了。
温凌比平时软乎很多,间隔一段时间会小小声哼唧两句,唇会贴程格下巴上,会拿拳头去挠程格的胸口。
挠着挠着抓住了程格的手,往他的腰上放,皱着眉按着程格的手压了压。
程格本来是没懂温凌是什么意思的,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在帮人揉了。
温凌的眉头舒展开来,舒服的直哼哼,埋在程格怀里又熟睡过去。
程格被温凌这个样子逗得想笑,怕吵着人,又只能压着。
他觉得如果自己以前过的是这样的生活,那实在是满足又有意思。
程格和温凌今天完全是昼夜颠倒的作息,两个人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程格总觉得温凌比平时要更好看。
眸子很亮,水水润润的,眼睫缓慢地一扇一扇,哪儿都带点粉,漂亮的过分。
再加上温凌刚睡醒的那股子呆呆的黏糊劲,把程格心都暖化了。
吃过肉,程格脸皮总归比平日里要厚的多,心脏被温凌睡醒的样子戳的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压在床上一顿猛亲。
当然,温凌对此乐意至极。
胃口好的娃早当家,程格和温凌拖拖拉拉出来的时候,小冬已经吃饱饭了。
他给两个哥哥留了饭,现在正安静地站在沙发上看电视。
程格和温凌吃过饭,无事可做,便陪小冬一起看电视。
夜深,小冬打了十来个哈欠,终于在看广告的时候睡着了。
温凌窝在程格怀里,脚搭在大熊玩偶的肚子上。
见小孩睡着,温凌把搭自己腿上的毯子扔小冬身上,拿手肘碰了碰程格的腰侧,“你先把小冬抱回房间去。”
程格小心把小冬抱起来,心想温凌平时对小冬淡淡的,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这小孩的嘛,害怕小孩睡沙发不舒服着凉,时刻关注着。
程格正心暖,没想到温凌来一句“他等会就要流口水了。”
程格:“……”
小冬什么都好,人也乖,就是睡觉爱流口水。
温凌带小冬去医院看,检查出来是因为牙齿畸形,正在矫正中,所以现在偶尔还是会流口水。
温凌给小冬买了防口水的枕头套,还专门买了个特小型洗衣机给小冬用,等小孩睡醒了自己会清洗。
程格回到沙发,温凌让程格摸摸他的头发,“是不是有些长?”
温凌的发型有点像鲻鱼狼尾头,但因为不是卷毛,发丝也顺,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
程格理整齐温凌的头发:“还好,怎么了?”
“我想剪掉。”
程格觉得有些突然:“你不喜欢这个发型吗?”
“没什么感觉,我本来就是要等你给我剪的,”温凌说的认真:“这是我一个人的时候长的,我不喜欢,我要程格陪我一起等头发长长。”
温凌这样说话可招人疼了,程格盯着温凌的玻璃眼看,情不自禁吻上去,亲满意了,才问:“什么时候剪,现在吗?”
“现在吧,反正我们还不睡觉。”
“行。”
程格搬着小板凳到浴室,准备给温凌剪头发。
温凌的头发比较长,程格又太久没帮人剪过头发,生怕剪毁了,小心翼翼。
好在最后效果很好,是很有氛围感的标准碎盖。
程格端着温凌的脸欣赏了好一会,忍不住在温凌脸颊上亲亲几下,最后把自己搞得太害羞,额头抵在温凌肩上赖账。
温凌的脸不管长发短发都出彩,只是短发看着更清冷淡漠,也更有距离感。
偏偏他乖乖坐在板凳上,睁圆了眼等你亲,这种反差感你哪能不害羞?
“小冬的头发是不是也有点长了?我明天也帮他剪剪,扎眼睛不好。”
“不许,你不许帮他剪,我帮他剪。”
程格只能帮他一个人剪头发。
“他那个这么齐的锅盖是你剪的?”
温凌:“对呀。”
程格有点想笑,想当初,程格看见小冬的那发型,还以为是被刀切的。
程格:“你可以剪碎一点点。”
“他不喜欢,他要很齐的。”
程格:“这样……那行吧。”
两人弄这弄那,直到半夜才渐渐有零星睡意,拖着步子打着哈欠回房,依偎着入睡。
夜很寂静,孤单的小孩相拥着,两颗炙热的心脏相贴,交融,他们不再孤单,也不再流浪。
最近天气渐冷,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棉厚布料又把两人隔了开来。
白天还好,可以亲吻,程格抱着温凌,温凌会把脸贴到程格脖颈处蹭。
晚上温凌就不乐意了。
本来布料多肢体接触少就烦人,程格还一天到晚节制节制,怕擦枪走火,亲亲自然而然减少了。
后来温凌委屈巴巴闹了一次,程格先在床上把人哄好,之后直接穿短袖睡,就差没裸睡了。
温凌的身体养了段时间,冬天体温没之前那么凉了,不至于冰人,程格才不那么忧心。
面霜还是天天涂。
那天温凌捧着罐面霜要给程格抹,抹完又让程格帮他抹,像过家家似的。
冬天过半,温凌的皮肤还水润润的,程格也连带着白了不少。
温凌越看越喜欢。
爱给的太满,满的溢出来,慢慢填补不安。
温凌渐渐愿意让程格去飞,程格的自由度越来越高,现在出行几乎已经没了限制。
平时有空,程格会带着温凌出去玩,去有意义又美好的地方“荒废时光”。
周末小冬放假,做完了作业,两个哥哥会抽一天带他去游乐园,海洋馆,总之小朋友想去的地方都带他去一遍。
这些事迹让他在学校里有可多话题了。
今天工作日,趁着人少,程格和温凌准备去大街小巷里遛一遛。
程格:“等会吃什么?”
温凌:“鸡翅包饭吧,还有章鱼小丸子,我要很多沙拉酱。”
程格牵着温凌的手:“好。”
“让一让让一让!”
“让一让!失灵了!”
身后传来震耳的响声,程格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耳朵一痛,突然又一阵耳鸣贯穿整个大脑。
程格用力地捂着耳朵紧闭着眼,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程格!”
电光石火间,温凌猛地一扑,抱着程格在地上滚了两圈,躲开了后头那辆刹车失灵的摩托车。
程格跌在地上,仍紧紧捂着耳朵。
“程格?程格?你怎么了?”
温凌担心死了,又不敢乱动程格,很慌乱无措地在程格身旁。
“……没、没事。”程格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消失。
温凌把程格扶起来,“你耳朵又疼了?”
“就疼了一下,还好还好,”程格宽慰人,“而且不是才第二次嘛,你说的像我疼了好多次那样。”
程格的头疼耳鸣类似于做完任务的后遗症,发作的时候会很疼,但是慢慢会好。
温凌不和程格纠这些,“那你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
他整个人被温凌护着,确实没摔到哪儿:“不疼不疼,我没事……”
程格皱起眉,忽然抓住温凌的手:“你手背怎么回事?”
温凌的手背一大块被擦破了皮,正快速地泌出血珠。
“刚刚摔的?”
其实不用问程格也知道,就是太心急了话多。
程格打电话帮忙报了警,接着便拉着温凌到路边的小石凳上坐着。
先从包里拿纸巾把血清理干净,拿止血贴在温凌的手上比划,但那么大的面积肯定是怎么贴都不适合的。
程格脸越来越差沉,收好止血贴,又掏出手机,静着声在手机上划。
温凌盯程格看了会儿,戳戳程格的手背,“程格别皱眉了,你生气了吗?”
“没有。”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凶,调整了会表情,又平和地说了句“没有。”
“那你帮我吹吹。”
温凌把手抬起来,那伤口刺目。
程格关了手机,托着温凌的手轻轻吹了几下,吹着吹着就开始鼻酸。
温凌另一只手摸摸程格的脸:“其实我不疼的,你不疼我就不疼,我们是一起的。”
那我好疼啊,程格心说。
但最后到底是没说出来。
“真的没什么感觉,你帮我吹吹就好了,可是如果程格受伤了,那我会疼好多好多。”
温凌说他一点都舍不得让程格疼。
这一刻程格明白自己一定会爱温凌的。
也许以前只是觉得温凌这样可爱的人,又这样喜欢自己的人,他也会喜欢温凌的。
喜欢上温凌并不奇怪。
但此刻他确定自己是爱温凌的,以前,现在,包括未来。
程格的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就决定了他的内心是封闭的,他会待人平和而疏离,他会说服自己不需要那些过于浓厚而粘腻的情感。
以为不需要,因为不敢,不相信自己会遇到那样的情感。
所以建起了坚不可摧的城墙,不让别人贴太近才不会被伤害,保持距离和分寸才是对的。
但有一天有个呆呆的真诚的人,直白莽撞地要撞开他建起的城墙。
那个人说他比自己还重要。
那个人心疼他超过心疼自己。
那个人想和他感同身受,粘腻一辈子。
程格不可能不沦陷进去。
他是渴望的,越是压抑才越是渴望。
陷进去了必定是会牢牢抓住那个人,把人放心里,再不愿放手的。
程格叫点外卖员送了个医疗箱过来,给温凌处理好伤口,又带着温凌把想吃的小吃全都买了,带回家吃。
这两天温凌仗着程格心疼他的手,手脚不安分,满嘴跑火车,虎狼之词一个接一个。
本来就是情谊正浓,被温凌这样一搅,程格忍了五天已是正人君子。
浴室里水汽氤氲,空气里飘着雾,温凌的眼里也多了层水朦朦的雾。
两人上衣穿的倒还算严实,只是已经皱的不像话了。
怕温凌着凉,程格把自己的外套垫在洗手台上,温凌坐在洗手台上和程格接吻。
两人贴得已经极近,可都还想再近一点,像是要完全融在一起才能满足。
程格稍稍停下来,偏过头亲吻温凌的脸颊,给温凌顺背让人缓缓。
“我喜欢你……我以前和你说过吗?”程格突然问。
说的突然,却一点不敷衍。
“说过的,我知道的……我也喜欢程格,嗯……最喜欢,只喜欢。”
程格和温凌又贴近了些,凑在温凌耳边:“那么我爱你。”
温凌缓了片刻,才软着音调,也同程格说爱,说很爱很爱。
看来以前的程格也经常这样说爱。
但程格坚信自己比之前更爱温凌,不管有没有那些过去。
所以他就想给温凌一点和以前不一样的,想告诉温凌他此刻的更喜欢。
程格忽然把温凌抱起来,“我们以前这样吗?”
“有……有一回,”温凌先是仰着脖子,过了会儿,才埋到程格肩上,“但是那天你喝醉了,有点过分,你都不听我说话,就只顾你自己了。”
程格偏过头去和温凌贴脸,亲吻。
“那今晚不会那样了。”程格说话的声音低哑,挠人耳朵。
“我只听你的,小温。”
“你是属于我的吗?”温凌忽然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