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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方庆遥:“……”
闭店了数日的长庆楼,终于店门大开。
杂志社为了向阿笙贺喜,亦派人送了花篮,仪表慰问。
薛晟为了庆祝阿笙此番有惊无险,推出了“只要是进店用餐的顾客,均可免费获赠一盘栗子糕”的活动。
这时节,大量的新鲜栗子上市,煮熟的栗子金黄飘香,用栗子做的栗子糕更是栗香浓郁,尝之有一股清甜,在冬初时节,搭配着冒着热气的红茶,实在是再好不过。
一盘栗子糕本身价格不高,大多数百姓也都尝得起,只是获赠的栗子糕便不同了,怎么都要尝上一尝。
“这长庆楼你都敢进啊?没听说掌柜是革命党人被抓起来了?”
“不知道了吧?掌柜的已经被放出来了。他们巡捕房抓错人那是常有的事,那方小掌柜这一此也算是遭了回无妄之灾。人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要是方小掌柜真的同什么革命党人有干系,人能被放出来?”
“这么说,方小掌柜同革命党人没关系了?”
“对,听说今日只要是进店点吃的,哪怕是点一壶茶,也给送栗子糕,今日可有旁的事?若是没有,进去,我请您进去喝一壶普洱?”
路过的行人在店门口瞧进自己的朋友抬脚进长庆楼,赶忙将朋友的胳膊给拽住,生怕朋友受牵累。跟革命党人扯上关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吃枪子。
听说是巡捕房抓错了人,这才放了心,同朋友一起进了店。
别说,这长庆楼闭店以来,还真有点想念长庆楼师傅的手艺了。
原本,思远路上的其他酒楼都还等着看好戏,想着这长庆楼闭店这么多日,掌柜的又因为疑似革命党人被抓,今日重新开张,生意必然大不如前。
哪里想到,长庆楼生意未曾受半点影响。
门前依然车水马龙的。
“来,阿笙,庆祝你顺利……不对,是庆祝你重获自由。”
“阿笙,我也祝你重获自由!”
包间里,胡言鸿站起身,举杯向阿笙庆贺,薛晟也高兴地向阿笙举杯。
阿笙能够平安回来,除却方庆遥这个当爹的,以及谢放,最开心怕是莫过于薛晟了。
长庆楼闭店的这几日,总是有人问他,阿笙出了什么事,见了他,也有些忌惮,仿佛阿笙已经被打成了革命派不说,便是连他也是个革命党人了。
薛晟自是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不过阿笙平安归来,自己投入了诸多心血的长庆楼又得以继续营业,自是开心。
阿笙赶忙起身,他将自己杯中的酒给添满,同胡言鸿还有薛先生碰杯,“多谢胡队。”十分干脆地将杯中的酒给饮尽。
方庆遥主动向胡言鸿敬、薛晟两人敬酒道:“此番多谢胡队,有劳胡队从符城赶至。多亏了胡队,才能顺利将那周霖抓获。也谢谢薛先生,若不是薛先生请来的那位唐律师托人在狱中对阿笙多有照顾,阿笙此番只怕免不了会受些皮肉之苦……”
尤其是周霖终于落网一事,可算是搬去他心里头的一块大石。
否则,他这日子总过得不大踏实,总是想着那周霖是不是还活着,会不会哪天忽然从哪里冒出来,报复阿笙。
譬如这一次。
原来就是那周霖一封匿名寄到了巡捕房,举报的阿笙,阿笙才有了这一次的牢狱之灾。
此人心计之深,手段之高,着实叫人胆寒!
“方掌柜无需谢我。”胡言鸿将口中的酒一闷而尽,又再次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面向二爷,“此番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二爷才是。若不是二爷提前洞悉了这一切都是周霖的计谋,做了布局。不但提前向詹局打过招呼,将我派来繁市,还借调了军方的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也不能那般顺利,将那周霖捉拿归案。这一次,也总算能够以慰藉死去弟兄们的在天之灵。这一杯,敬您!”
谢放站起身,以茶代酒,“胡队言重。若是没有胡队两地奔波,岂能这般快速将周霖缉拿归案?应当是南倾多谢胡队才是。”
方庆遥心里头一直都有数,周霖之所以能够被抓住,二爷应当也出了力。
可他今日才知,这一切竟都是二爷的谋算同布局。
越是知晓二爷为阿笙所做的,方庆遥这心里就越是复杂。
薛晟举杯,“不管如何,那周霖总算得以归案。来,我们大家都提一杯!”
长庆楼重新开始营业,阿笙的日子也恢复到了往日的忙碌。
齐玉轩的电影《出走的太太》在“大雪”这一日开机。考虑到年底、年初春节那段时间酒楼都会格外地忙,在问过阿笙之后,特意将需要阿笙指导的戏份提前,打算赶在过年前拍完。
说起来,齐玉轩之所以打算提前先集中拍需要阿笙指导的美食戏份,除却对阿笙本身时间安排的考量,同好友“林家齐”落网一事不无关系。
齐玉轩是在那日“家齐”被捕的隔日,方才在报纸上得知,他好友这个“林家齐”的这个身份竟是假的。
的确有一位叫林家齐的林公子,是云市富商之子,从海外留学回来,可人回国后便回了家乡,继承家业。
周霖恰是利用繁市真正见过这位林公子的人不多这一点——
冒充首富之子,招摇撞骗,骗取投资,恣意敛财。气人的是,上当的人偏偏不少,其中不乏像是在巡捕房身居高位的长官。
“林家齐”被捕一事,在繁市掀起了不少的风浪,那些被他骗过的权贵们,恨不得将他直接就地正法。
得知自己无意中也被利用,成为他“陷害”阿笙的一环,齐玉轩自是羞愧难当,因此特意将需要阿笙的戏份提前拍摄,如此,也算是提前替长庆楼做了宣传。
阿笙在拍摄现场往往需要用到剧组的厨房,有时候那些做的菜演员们不一定能吃上,可总有剧组工作人员尝过,从此便惦记上阿笙的厨艺的。
收工以后,会绕路去思远路,尝一尝长庆楼师傅的厨艺,想着阿笙年纪这般轻,厨艺都这般好,那长庆楼的师傅们厨艺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得知阿笙只要有空,也会下厨做个几桌,大家就更爱去了。
一个剧组上下百来号人,剧组里头往往鱼龙混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这口口相传的,长庆楼的生意愈发地红火。
阿笙去给齐玉轩的电影做指导,起到宣传长庆楼的作用,薛晟自是乐见其成,他给阿贵涨薪,分摊了阿笙的部分工作。
长庆楼又有爹爹方庆遥帮忙照看,阿笙在剧组的这份活计,做得也还算是安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
同二爷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
剧组有时候要拍夜戏,他便得候场。
常常是他深夜回到家,福旺告诉他二爷已经歇下。
有几日他不需要去剧组,同爹爹一起收店回来,二爷又外出应酬,尚未回来。
唯有有时早晨,能在餐厅见个一面。
可便是见上面了,也说不了几句话,因为二爷得赶去公司。
这一日晚上,阿笙同爹爹两人收店回来,不经意间,瞧见二楼二爷房间的灯亮着。
阿笙眼睛亮了亮。
二爷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
阿笙兴冲冲地步上大门的石阶。
“慢些,小心看着点阶梯。”
方庆遥跟在阿笙的身后提醒他,纳闷阿笙怎的忽然走这么快。
再往屋里头一瞧,这屋里也没人候着啊。
“知道了,爹爹——”阿笙回过头,比划着。
拐进门就往二楼走。
方庆遥瞧着阿笙连同他打招呼都忘了,便径自上了二楼,这心里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起来,他也是有段时间没瞧见二爷了。
方庆遥故意放慢了脚步,偷摸地跟着上二楼——
还是不放心阿笙同二爷两人单独相处。
楼上,谢放房间的门敞开着。
“二爷今晚又住公司,不回来?”
“嗯。哎,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家里多暖和啊。就公司拿床,是木板床,睡的也没有这儿的床舒服啊。也不知道二爷怎么想的,公司离家也不算远么?再说了,便是远,汽车一来一回,也极快的。为何不索性在家里睡。陶叔,我不同你说了,我先去将这绒毯给二爷送去。”
听见陶管事的声音,他脚步倏地一顿,眼露错愕。
陶叔所说的,“又住公司……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还有,陶叔是在同谁说话?
为何屋内之人的说话声,他未曾听过?
为何……二爷会吩咐对方来取被子,而不是让福旺、福禄给送过去?
房间门是敞开着的,阿笙便试着放轻了脚步,往前走了几步,他想知道,二爷房间内的人究竟是谁。
“谁?!”
房内的人比阿笙以为地要警觉上许多,阿笙才走出几步,屋内的人便扬声问了一句,且从屋里走了出来。

也未曾听福旺、福禄聊起过,二爷身边近日多了人伺候。
“噢,这是小七。”陶管事笑着问道,“阿笙少爷应是见过小七的,不知可有印象?”
阿笙有些惊讶。
闻言,他打量着小七,小七冲阿笙做了个鬼脸。
阿笙被吓了一跳,小七哈哈哈笑出声。
“小七——”
陶管事睨了小七一眼,小七收起了鬼脸,却仍是笑嘻嘻地朝阿笙吐了吐舌头。
显然年纪虽说同阿笙差不多大,可心性上完全是个孩子,同福旺差不多。
阿笙转过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陶管事摇了摇头,实无任何印象。
阿笙他当真见过这位小七?为何他没有半点印象?
“小七是二爷的暗卫,还有一位暗卫是阿达,去年谷雨前后,二爷拨了阿达同小七贴身保护阿笙少爷的安全。之后阿笙少爷随二爷北上,因着不确定周霖是不是还在符城,二爷担心他同您不在了符城之后,周霖若是还留在符城,会对长庆楼,对方掌柜的不利,便命阿达同小七留在符城,暗中保护方掌柜。
方掌柜来了繁市,可周霖迟迟未落网,二爷便让阿达同小七协助胡队继续调查周霖的行踪。胡队此次来繁市,小七同阿达也一同随行。周霖既是已被抓获,家里有福禄、福旺,长庆楼有阿贵,薛先生又借调了二爷的护卫队给剧组,日常负责片场工作人员的安全,以保障拍摄的顺利进行,二爷也便将小七同阿达留在自己的身边。”
陶管事见阿笙想不起来,便详细地介绍起了小七。不仅如此,还无意间也解答了阿笙心中,关于小七为何近日才出现在二爷身边的这一困惑。
阿笙听了陶管事的这这一番话方才知晓,只是为着他的安全而已,二爷竟做了这么多周致的安排。
至于二爷有暗卫这件事,阿笙则是头一回听说。
阿笙忽地想起,去年他同老师头一次见面那会儿,撞见小石头上树摘枇杷,小石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他伸手欲要去接的时候,确是有一位陌生人及时出手相救。
他当时一心系在小石头的安全上,忘了第一时间同对方道谢,待反应过来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他当时以为是路过的好心人出手帮的忙。
莫不是……
阿笙的表情变化全写在了脸上,小七脆生道:“那日救下小孩儿的人不是我,是阿达。不过那段时日我确实同阿达一起护卫您的安全没错。我们没在您面前正式露过脸。只是在春行馆照过几回面,当然,您当时应当没留意到我们。”
小七这么一说,阿笙便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
他竟然同对方当真见过,可他竟全无任何印象。
小七双臂环胸,将下巴一点,“成吧,原谅您啦!”
“小七……”陶管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提醒。
阿笙少爷毕竟是二爷的人,相当于他们的半个主子,同阿笙少爷说话岂可太过随意。
小七笑嘻嘻地耸了耸肩。
陶管事无奈摇头,这个小七,比福旺还要孩子心性,也要跟不好管束多了,平日里谁的话也都不听,同阿达一样,只听二爷的。
阿笙自是不会在意小七的态度,他问了自己从方才起便最为在意的一个问题——
他比划着,问陶管事,“陶叔,方才我听见了您同小七说的话……二爷近日,好几晚都没回来睡么?”
陶管事尚未回答,小七便笑着抢先一步道:“答对啦!”他歪着脑袋,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唔,我数数看啊,二爷这是第几晚睡在公司了?大概是有那么个1,2,3,4,5……”
“小七——”
陶管事的出声,并未能直至小七,小七一只手上的手指头很快便不够数,便将另一个手也给用上了,“6,7 8,九……十来天了吧。”
阿笙神情错愕。
十来天,岂不是说明二爷大半的时间都没有在家里睡过?
这么说来,他每日从剧组那边晚归回来,或者是同爹爹两人一起收店回到家,二爷并不是像福旺所说的那样已经歇下,或者是应酬尚未归家而是……根本没有回来睡觉么?
“二爷为何不回家中睡觉?这段时日公司很忙么?”
“忙自然是——”小七得语调上扬,忽地又放低升调,“其中一个小小的因素啦!至于具体原因,就得问劳您自己去问一问二爷了。何以放着家里的软被窝不舒服,非要睡公司的行军床。您是不知道,那行军床又小,二爷的脚都没地儿搁。好了,小七该走了,二爷还在等着小七的绒毯呢。”
少年当真转过身,拎上提前装好在袋子里的绒毯便走。
留下一脸错愕的阿笙。
方才小七的那一番话,可是话中有话?
莫不是二爷留宿公司,不是因为忙,而是旁的什么原因?
房门大开,走廊上房间透出的光更多了一些。
方庆遥赶忙闪身,躲到走廊上花瓶摆件的后头。
小七轻余光瞥了眼走廊尽头的花瓶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芒光,手里头拎着绒毯,步履轻快地下了楼梯。
脚步声远去,方庆遥在花瓶后头躲了好一会儿,直至听见陶管事同阿笙两人相互道晚安,陶管事下了楼,方才扶着腰,从花瓶后头走出——
花瓶同墙之间的空间太窄,他需猫着腰,不能蹲,可把他的腰给累坏了。
方庆遥揉着腰,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因着脑子里想着事,走楼梯时便分了神,踩空了一阶楼梯。
方庆遥的手臂急赶忙在楼梯的扶手上扶了一把,可还是一屁股摔在了台阶上,又因着重心不稳,往下呲溜了好几阶。
“咔擦——”
方庆遥听见自己的身子传来骨头的活动声,腰间一阵钻心地疼。
阿笙一夜没有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小七的那一番话。
倘若二爷不是因为忙才在公司就寝,那究竟是为何?
阿笙思前想后,决定今日去隆升一趟。
为了不让爹爹多想,阿笙决定瞒着爹爹,只说自己要去剧组,不去说找二爷的事。
为了不让自己面对爹爹时表现得太过心虚,阿笙洗漱时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会儿,方才下了楼。
“爹爹今日还没起么?”阿笙比划着问福旺。
奇怪,爹爹往常都比他起得要早上一些,今日怎的还没起?
福旺替阿笙拉开餐椅,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同福禄刚刚还说来着,怎么这个点还没见着方叔。会不会是睡过头啦?近日这天气,可太冷了。要是可以睡懒觉,我都不想起……”
陶管事看了福旺一眼,福旺朝陶管事讨好地笑了笑,放下了打呵欠的手,稍稍站直了一些。
阿笙失笑。
冬天确实很考验人,被窝太温暖。只是将手臂伸出被窝,便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不过爹爹同他一样,都是习惯了早起的。
过去店那么多年,除非身体不舒服,否则便是大冬天,天寒地冻的,爹爹也都会按时起床。
阿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爹爹很少有睡过头的时候,我去爹爹房间里看看。”
陶管事是个细心之人,便是阿笙不提出去看方掌柜的,他亦打算待阿笙吃过早餐,去方掌柜的房间里瞧瞧。
闻言,他出声道:“我陪您一起去,若是当真有个什么情况,多个人帮忙亦是好的。”
阿笙点了点头。
“叩叩——”
阿笙敲了敲爹爹房间的门。
“谁啊?”
阿笙松了口气。
爹爹已经醒了啊。
看来福旺猜得还真没错,爹爹今日睡过头了。
阿笙轻扬着唇角,推开门进去,瞧见一只手摁在腰间,神情痛苦地努力下床,唇边的笑意当即一凝。
阿笙连忙奔至爹爹的身旁。
陶管事前来帮忙,两个人一起将方庆遥给宠你想你扶回床上,靠床休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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