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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谢载功疑心病重,他身边只要是当值的人,未请私假的情况下,定然不敢轻易离开太久,否则转眼便会被禀报给老爷子。
是以,即便谢朝晞在老爷子身边安插了人手,也不能直接出去给大少爷递话。
递话这差事,还是只能交给手底下其他人去做。
谢放坐上车,“人刚走?”
福禄高声同人力车夫说了公司地址,再次压低嗓音,“对,没走多远。要是咱们动作快点,兴许还能将人给追上。可要去将追?”
余光瞥了眼身后鬼祟的身影,谢放:“不必。”
父亲已经派人在盯了。
他这边不需要再有什么动作。
“你说什么?你说二少爷很快就从父亲院子里出来了?”
总经理办公室,谢朝晞听见府中小厮的回话,倏地从办公桌后头的椅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父亲在看过信后,怎么可能会轻饶过老二?
小厮拱手回话:“回大少爷的话,前后确实不到十分钟。”
谢朝晖也在,他就坐在办公桌前头的客椅上,原先是跟着大哥一块等府中人的口信。
闻言,他站起身,走到小厮面前,问得仔细,“你不是说,父亲收到信之后,大发雷霆,当即派人去找二哥,带去见他么?”
怎么就雷声大,雨点小了?
按说,父亲要是当真看过那份信,不说立马要二哥罚跪,至少训话都不止半个钟。
且在他同大哥的设想里,二哥应当会被禁足,能不能继续回公司上班都另说。
为何父亲会那么快就让二哥走了?
只是将人留了十分钟,如此,父亲到底收没收到那封信?
可若是没有收到,先前父亲不可能大发雷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三少的话,老爷子确实是手里拿着信,上二楼书房后没多久,就大喊着,派人去寻二少爷。只是二少爷到了之后,老爷就屏退了左右,不许任何人靠近。隔得远,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废物!都是废物!”
谢朝晞生气一挥手,办公桌上的笔墨纸砚,便被挥落一地,显然处于盛怒中。
小厮低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谢朝晖给小厮塞了一块钱,将人打发走了。
小厮出去后,谢朝晞弯腰捡起地上被挥落一地的纸笔。
他将纸笔连同滚落在他脚边的笔筒一起,放回桌上,“大哥你也别生气了。回头我们再想办法找人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我去探探二哥的口风。”
“你去探他的口风?你确定,如今你还能探得他的口风,而不是反而被他给套去了话么?”
谢朝晞被大哥这么呛,顿时失了舌头。
符城那边,大哥派去的人陆续寄了信回来。
二哥不但同阿笙早就认识,那抱石老人更是在二哥在符城的宅邸住了近半年,可二哥对他却只字未提。
大哥告诉他,在他主动提出,要将抱石老人的画买来送给二哥时,便已入了二哥的局——
二哥同那抱石两人本就是合伙的,就是为了骗他。
让他跟个傻子似的,又是登报寻人,又是花了天价买画的。
可他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二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二哥的隆升经营得不错,总不能是为了同抱石老人合伙来骗他的钱?
“抱石老人的事,许是二哥为了帮衬老人家?那抱石老人年纪不小了,初来北城,没半点人脉……二哥便出手相帮了一下?”
谢朝晞冷笑,“这话你自己信么?”
谢朝晖再次被大哥给噎了一下。
“大哥,我不明白。你说二哥去了符城那么长时间,刚回来同我生分了,我能理解。可你要是说,他现在防备着我,甚至算计着我。我怎么也没法信。二哥不是那种工于心计之人。”
谢朝晖轻呵了一声,脸色阴沉,“三弟,人是会变的。”
谢朝晖还想再说些什么,房门声被敲响。
办公室里头,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收了声。
“谁?”
谢朝晞语带戒备,面朝门口方向,应了一声。
“是我。”
谢载功威严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扉,传至谢朝晞同谢朝晖兄弟两人的耳里。
谢朝晖大大吃了一惊,神情有些慌张,“爸怎么来了?大哥,我,我要不要进你里头躲一躲?”
爸是喜欢瞧见兄友弟恭,可今天他本来应该在学校上课,父亲要是知道他翘课了,定然要生气!
年末那会儿,学校放假,他自是怎么闹腾都可以,现在上了学,自是不行。
谢朝晞沉声道:“来不及了。父亲就在门口,定然已经知道我屋子里头有人。父亲要是问你,你就说你学校派你过来,想让我拨款资助你们参加学会活动。记住,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谢朝晖急忙应下,“哎,好。”
兄弟两人商量脱单之后,谢朝晞亲自前去开门,换上一张恭敬的笑脸,“爸,您怎么来了?”
谢载功面色沉沉,“我来不得?”
“怎么会?您里面请。”
谢朝晖侧了侧身,好方便父亲进去。
“二爷,您今日来得比前几要晚一些啊。”
谢放抵达他位于三楼的办公室,父亲安排给他助理小邵便笑着迎上前。
谢放关上办公室的房门,脱下身上的外套,“临时有事,耽搁了。”
小邵接过谢放的外套,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二少,您猜。今日谁来公司了?”
谢放走到办公桌后头,“是父亲吧?”
谢放的桌上,堆了一堆的文件、请柬以及信笺。其中,还有一封来自繁市的信。
说是文件,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
真正要紧的文件,压根不会往他办公室送。
至于请柬跟信笺,则是谢放用来迷惑小邵的烟雾弹。
明诚那边会经常给他来信,若是只有一封信,小邵定然会趁着他不注意拆开来看。
但是,若有许多封信笺,尤其还是同请柬一起出现的时候,小邵就绝对不会有那个兴致去打开了,只会以为是北城一些公子哥的聚会,递来请柬或者是写信相邀罢了。
小邵就是谢载功安排带谢放熟悉公司事务的人。
明面上,小邵是谢放的助理,可实际上,谢放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他事无巨细,都会同大少爷那边通气。
因此,谢放也只是从中拿出了薛晟从繁市寄来的信。都已经小邵走过去,将手中的外套给挂在办公桌旁的衣架上,闻言,他试探性地地问道:“您是怎么猜到,老爷子今天来公司的事的?”
谢放将信给拆开,如实地道:“在公司附近,看见父亲的车了。”
事实上,谢放早就猜到,已父亲多疑的性格,定然会亲自来一趟公司。
“噢,原来是这样。”
小邵将衣服挂好,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老爷也就先二少爷一些时候,到的公司,竟然都没有邀二少坐他的车,可见,这个二少在老爷子心中到底有多不受宠。
谢放自是不会去管,他这个助理在想什么。
他在办公桌后头坐下,将信展开,仔细读了起来。
“南倾吾兄,展信佳……”
薛晟表示,谢放这些日子陆续打的款项,他都已经收到,厂子的地点他已经看下,事情进行得相对还算是顺利。
太好了!
谢放指尖攥着信笺。
尽管对明诚的能力信得过,亲眼瞧见对方在信中备述筹备建厂的进度,仍旧叫谢放激动不已。
这是这段时日,他听见的最好的消息!
奇怪,二少爷在看谁的信呢?
怎么看得这么专注?
他朝办公桌那边走了过去,殷勤地问道:“二少,您现在可要回信?可要我给您备纸笔?”
谢放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
这个小邵,是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了。
“叩叩——”
有人敲门。
谢放出声:“请进。”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老爷子的心腹田文出现在门口,“小邵,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小邵心里头倏地一突。
老爷怎的会忽然叫他过去。
应,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

当天,谢放未见小邵回到他的办公室。
隔日,当他再推开办公室的门,助理的办公桌后头,已经换了一张熟面孔。
是过去给父亲做过账房先生的黄维庸先生,也是跟了父亲多年的老账房先生了。
看来,大哥手中的牌,又少了一张。
听见开门声,办公桌后头的人将手中的笔搁下,起身绕过桌子,迎上前,“二少爷来了?您瞧我,方才只顾着手头的事,都不知道您来了。”
谢放心中已经猜到,小邵不可能再回来了,仍旧佯装地问道:“黄叔,怎么是你?小邵今天是请假了吗?”
黄维庸语气平静地道,“噢,昨日小邵家中忽然有急事,离职回家省亲去了。二少爷请放心,公司宽厚,小邵临走前,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乡后,日子能够得以为继。
对了,往后,由我跟着您。若是您在公司业务上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是有什么款项,需要支出,要跑腿的,您只管吩咐我。”
过去,谢放不要说是有什么款项需要支出,便是他想要像账房申请给办公室添置什么东西,也是要好几天,才能被送到他的办公室。
一个资深的账房先生在办事上会有多便利,谢放自是比谁都清楚。
谢放笑着回应:“好,多谢黄叔。”
“不客气,都是我应当的。您接下来可有空?”
谢放空有个副经理的名头,大哥那边什么都没有放权。
前几日,谢放在办公室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给远在繁市的薛晟回信。信他昨日就已经写好,也邮寄出去了,今日自是没什么事。
谢放摇头,“我没什么要紧事,黄叔有何指教?”
黄维庸绕到桌后,将他事先整理的资料,递过去,“咱们公司上午有个会议,会上将会决定要不要同东洋人合作,共同向政府拿下位于东郊的铁矿开采权。这是具体的资料,您上午抽空看一下,中午,我陪您一起去会议室?”
这个同东洋人合作的铁矿,令大哥狠赚了一笔。
他是后来无意中听人说起,那时节父亲同大哥是为此爆发过争吵的,父亲的身体也因为这件事每况愈下……
如此推算,父亲对这次跟东洋人的合作,想必是持的反对的意见。
大哥欲联手东洋人,一起购入东郊那边的开采权一事,谢放早前便已从股东口中们听闻。
黄维庸今日不过第一天到岗,便着手准备了这些资料,其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黄维庸先生的背后,定然是父亲的授意。
父亲未必有意要让公司易主,不过显然,父亲对大哥的信任,已然出了口子。
而口子一开,撕破也就指日可待。
从接过由黄维庸精心准备的会议资料,谢放郑重地道谢:“南倾谢过黄叔叔好。”
“二少爷太过客气了。会议是在上午10:00,二少最好提前随我一同过去。”
“黄叔放心。”
北城早春天色暗得早。
谢放从公司出来,天色已经昏暗,街边亮起昏黄的路灯。
司机老徐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见到二少从公司出来,老徐迎上前,嘴里冒着冷气,笑呵呵地问道:“二少爷最近这几日,越来越晚下班了。可是很忙?“
谢放看了这位老司机一眼,“我下班的时间不都差不多?徐叔可是听人说起了什么?”
老徐开了车门,“嘿嘿”笑道,“倒是没听人说起什么……就是公司总有股东向我打听,二少爷平日里都喜欢什么,不上班的时候都喜欢去哪些地方。最近听的是哪位名角儿的戏……”
这世道就是这样。
前几日谢放天天办公室里坐冷板凳,得主动请股东们吃饭,还得看人赏不赏脸,那日谢载功来过公司,将大公子大骂一顿,隔日便将从前辅佐过他的老账房拨给了二公子。
公司那些人都是人精,这不,转头就向老徐这个司机,打听起谢放的喜好来了。
谢放上了车,“您怎么回的?”
老徐将车门关上,坐上驾驶室,转过头,认真地道:“二爷您放心,我不该说的,一句没说。就说您平日里喜欢画画,最近也不听戏,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老爷聊天,喝茶之类的。
阿笙少爷的事儿,我一个字都没同人说起。”
真要说二爷平日去的最多的地方,那肯定是阿笙少爷的小院呀。
谢放低声道:“便是你不提,大哥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人知晓阿笙的存在。”尤其是,大哥才失了小邵那么一颗安在他身变的棋,又失了部分父亲待他的信任,猜到他同阿笙的存在后,自是不会那般轻易罢休。
老徐急了,“二少爷……那,那您说,这,这怎么办啊?他们不会去打扰阿笙少爷同虞老爷子他们吧?”
阿笙性格好,待人和气,还总是笑吟吟的,老徐像喜欢家里头的晚辈那样喜欢阿笙,自是不希望阿笙被打扰。
谢放沉思片刻:“无妨。我自有对策。”

老徐下车,给二爷打开车门。
二爷下车后,老徐欲转身回车上后者,只听谢放出声道:“徐叔随我一同进去吧。”
奇怪,二爷平日里去阿笙少爷那儿,不是不喜欢有人跟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让他在车上等着,或者是提前让他下班,二爷自个儿坐车回去。
尽管心里头纳闷,老徐还是利索地应了一声,“哎。”
老徐跟在二爷身后,一块进了院子。
走至门口,屋里头飘来阵阵菜香,老徐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转过头,笑着道,“二爷,您这赶得可真巧,赶上小毛他们在屋里做饭呢。”
谢放走上前,敲了敲院门,“做饭的不是小毛。”语气肯定。
“哎?”
老徐纳闷,不是小毛他们做饭,那是谁做饭?
二爷专门给阿笙少爷他们请了厨子?
“谁啊?”
屋子里,传来小毛的声音。
谢放应了一声:“是我。”
不一会儿,院子里出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小毛手里头拎着防风灯,开了门,瞧见门外站着的二爷,一脸惊讶地问道:“二爷?这个点,二爷您怎么来了?”
吃晚饭的点,二爷怎的没回主院,反而跑这儿来了?
谢放打趣道:“下了班,就过来看看。怎么,可是不欢迎我来?”
“二爷您说笑了不是?哪里轮得到我欢不欢迎啊。退一万步,对您的来访,那我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啊。”
小毛拎着防风灯,笑着让了让身子,好方便二爷进屋。
谢放进了屋,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阿笙在忙?”
小毛走在前面,给二爷同老徐两人照明,闻言,转过头,“是,不过阿笙少爷进厨房有一会儿,这会儿估计忙得差不多了。”
忽地,小毛反应过来,“我说二爷您怎么这个点过来,您这是特意踩的这个点,上这儿来吃饭了是吧?”
谢放待下人随和,底下的人也敢同他说笑。
谢放浅笑着道:“叫你给说中了。”
老徐听着小毛同二爷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了一句:“阿笙少爷还会做饭?”
老徐知晓阿笙是虞老爷子收的徒弟,只当阿笙是随老爷子一同上北城学的画,并不知晓阿笙家里原先就是开酒楼的,更不知晓阿笙已经是个出师的师傅。
“阿笙少爷岂止是会做饭!徐叔,我同您说,阿笙少爷的厨艺,那叫一个这个……”
提起这个,小毛可来了兴致,没有拎防风灯的那只手竖起大拇指,脸上的崇拜之意溢于言表。
阿笙少爷的厨艺原来这般好呐?
“小毛你带徐叔去暖厅坐一坐,我去阿笙那里瞧瞧。”
谢放对小毛吩咐了一句,抬脚朝厨房走去。
“哎,好。”小毛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天黑,二爷没灯,不好看路,他追上去,“二爷,您等等,天黑,我给您掌灯啊。”
“不用。”这小院,他已是极熟,哪里还需要灯来照明。
谢放摆了摆手,没等小毛追上,人已经迈上厨房的石阶。
“阿笙少爷,我瞧着外头的天色,感觉应该差不多可以起锅了。我去给您将汤碗拿过来?”
阿笙手里拿着大勺,低头察看浓汁儿的成色。
听见豆豆问他,阿笙放下手中的大勺,走过去,掀起锅盖瞧了眼。
丸子先前已是放在油上炸过一回,锅里的八角、葱姜等在油里爆炒过,锅盖一掀,香飘十里。金黄色的四喜丸子漂浮在滚烫上,一个个瞧着就极为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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