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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回家(非目一 )


写完假条,逢青又被翟济搀扶着走出医务室。
站在楼梯口,逢青把自己手从翟济手里抽出来,又把兜里的假条拿给翟济,“书包我就不带了,反正带回去也看不进去,你帮我把假条给老师就行。”
“我扶你回去啊,反正那生物我本来也都学差不多了,不听她上课。”翟济道。
逢青:“真不用,就是个小发烧,还没到路都走不明白的时候呢。你上去吧,我自己回去。”
“真可以?”翟济半信半疑。
逢青:“真可以,赶紧去吧。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困,要不是生物老师说,我都没觉得我发烧了。”
总算把翟济劝走,看着翟济带着假条上楼,逢青才慢悠悠往宿舍挪去。
之前还是脑袋重,他现在都已经觉得有点脑袋疼了,翟济再不回去,他都觉得自己要不够力气回宿舍了,跟他说话都耗气力。一边拖着浑身酸的身子回宿舍,逢青一边掏出手机给陈上舟发短信。
陈上舟看见短信的时候,已经是晚自习下课了,他正站在逢青班级门口。
和逢青的下课见面地点是高一楼下的花坛边,一直如此雷打不动,逢青之前也没有过给在晚自习给陈上舟发短信的先例,所以整个晚自习,陈上舟都没打开过手机。
直到他没在高一楼下的花坛边看见逢青。
以为是逢青可能要打扫卫生,陈上舟上楼径直朝逢青的班级走去,他站在班门口,看了眼还在教室里的同学。
没有逢青。
但逢青的书包还在座位上,桌面上摊开的书也还没收。
正好看见翟济拎着书包出教室,陈上舟上前问:“逢青呢?”
翟济指了指宿舍楼的方向:“他晚自习发烧了,去医务室开了张假条,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回宿舍休息了。”
谢过翟济,陈上舟直接往宿舍快步赶。
中途抽空掏出老年机,他才看见逢青在大概两小时前给他发的两条短信。
“陈上舟,我发烧了,回宿舍睡觉了。”
“……脑袋好重,怪难受的。陈上舟,我跟你说,我感觉我走路都有悬空感了,鼻子也堵堵的。”
陈上舟只觉得自己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逢青说这两句话时的语气——
黏黏糊糊的,委屈巴巴的。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长大的样子都没有。

陈上舟一眼就看见了逢青床上被子的鼓包,还有蜷在里面的逢青。
宿舍的床用的是楼梯不是爬梯,楼梯横在两张床中间共用。
和正在门边洗手间里洗漱的一个室友点头示意打过招呼,陈上舟走到逢青床下,把书包轻放在逢青椅子上,脱鞋走了上去。他一只脚踩在下层的楼梯,一只脚跪在床头。
逢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露出来的剩下半张脸,眼睛闭着,额头贴着张退烧贴。
这会宿舍里加上逢青一共只有四个人。
一个在洗澡,两个在洗漱,只有逢青一个在床上。
陈上舟伸手探了探逢青的脸颊。还好已经不烫了。
感受到脸颊上的手后,逢青睁开眼。他本来就没睡着,只是脑袋还有点晕晕地闭着眼舒服,这会儿他眼睛里还有点红血丝,无精打采的。
其实逢青已经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只是一点点感冒发烧会伴随的酸软头晕,程度也都不是很重。但睁开眼看见陈上舟的一瞬间,逢青感觉自己感冒发烧都加重了,浑身酸透,好像一点力气没有,脑袋也比之前头晕了好几个度。
“还烫着吗?”逢青语气跟陈上舟看见那两条短信时想象的一模一样,黏黏糊糊的,拖着调子,只是因为感冒,鼻音更重一些,也听得出来鼻子还堵着。
“不烫了,烧应该已经退得差不多了。”陈上舟又摸了摸逢青脸。
逢青看着很是迷糊,说的话却一点不迷糊:“你是不是去教室找我了?”
“这也猜得到?”陈上舟还是没收回手,他摸了摸逢青的脸,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逢青:“当然猜得到了。你要是看见我发的短信,肯定早就过来了,耽误这么久,肯定先去了一趟教室呗。”
“耽误了多久?”陈上舟问。
逢青认真道:“四分钟。”
说完,逢青手一撑就想从床上爬起来。
“不舒服就躺着,别起来了。”陈上舟轻声道。
这会儿逢青已经坐起来了,薄被披在他身上,听见陈上舟这话嘴角瞬间就朝下一垮,“……我就是想你抱一下我。”
无奈地叹一口气,陈上舟刮了下逢青的鼻子,而后坐在最高的那阶楼梯上,面朝逢青微微张了张手。
见状,逢青伸手环住陈上舟的腰,脑袋埋在陈上舟肩颈,来回缓缓蹭着,整个人的重量都砸在陈上舟身上。
陈上舟两手隔着逢青披着的被子搂住逢青,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
“陈上舟,感冒好难受啊。感觉我鼻子堵得都不能呼吸了,刚才睡都没睡好,我头也还有点晕,都分不清楚是因为发烧难受还是感冒难受了,也分不清楚烧退没退。”逢青闷声抱怨。
陈上舟又拍拍他,声音依旧很低很柔,“又发烧又感冒的肯定会多少有点不舒服。倒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下午打球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你咳嗽鼻子堵。”
逢青老老实实:“可能是因为我活动课打完篮球,拿冷水洗了个头,回来吃晚饭洗澡的时候,又觉得还是热,洗澡水温度调得也很低。”
陈上舟拍背的动作顿时重了几个力度,逢青埋着的脑袋不满地蹭蹭,陈上舟才又收住力。
“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两天?”陈上舟问。
逢青埋着的脑袋摇摇,慢慢道,“不要,回家了也是我一个人,还不如在学校呢。睡一觉应该就会好很多了,校医开的药我全都吃了。”
又在陈上舟怀里蹭了好半天,逢青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声音。
他听得不太清晰,但大概听到了类似“洗好了”“先去睡觉”的字眼。下一秒,他就听见陈上舟说,“有人来了。”
逢青只得十分不情愿地把自己整个人从陈上舟怀里弹开。
他觉得被同学看见自己这样抱着哥哥是一件很让人害臊的事情,但他又极度舍不得从陈上舟怀里离开。坐直后皱眉,逢青凉被紧裹着自己,整张脸上都写着两个字——“不爽”。
逢青用着只有他和陈上舟能听见的音量道:“不住校就好了,在家里就好了,抱多久都不怕有谁来。”
陈上舟温声打趣道:“都多大个人了?”
“十五岁,”逢青理所当然道,“比你小两岁,还很小呢。”
陈上舟笑一声:“都一米八了。”
“没有一米八。”逢青严肃道。
陈上舟:“没有一米八那是多少?”
逢青:“……一米七六!”
闹完,逢青又把话题拉了回去,“在家就好了,还能抱着你睡,还能让你读高考物理卷,鼻子堵成这样,今天肯定睡得不好。”
陈上舟揉了把逢青头顶的碎发,半晌,“那这样,明天多睡会。七点二十早读,你别管起床铃,继续睡,七点零五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起,起来收拾好直接去教室。我帮你提前把早餐买好放在你桌子上,你早读再去吃,好不好?”
逢青这才点了个头,看着心里很美又装得有点勉为其难。
在陈上舟的要求下,逢青躺回了床上,陈上舟说陪他睡觉,于是就没说话的一会摸摸他头顶一会儿摸摸他脸和耳朵,又或者给他拍拍背。过了很久,逢青把自己的被子拉来盖住自己下半张脸,然后喊了一声陈上舟。
逢青道:“陈上舟。”
“怎么?”
“我这样你会觉得很烦吗?”逢青问。
“什么样?”
人生病的时候话通常是很多、毫无逻辑且想到什么说什么,逢青也是:“很黏人很不成熟,好像一直长不大。”
陈上舟:“本来也没多大,想多成熟?”
“你高一的时候都会扯皮带抽我了。”逢青一本正经说。
陈上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哄着逢青睡觉,然后说,“所以你想抽谁了?”
逢青:“没有想抽谁。”
良久,逢青真被陈上舟缓慢节奏地拍拍摸摸哄困了,眼睛闭着,半梦半醒间,他又喊了一声陈上舟。
逢青:“……陈上舟。”
“嗯?”怕给逢青吵醒,陈上舟回应的声音很低。
逢青黏黏糊糊道:“……有你真好,特别好。”
那晚上,逢青睡得很好。
也许是因为感冒药里本来就有安眠的作用,也许是因为整个入睡过程陈上舟都在,总之,一夜无梦。
再睁开眼睛时,逢青听到了陈上舟的声音。
陈上舟在很轻声地喊他名字,他甚至还感觉到了陈上舟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脑袋。
是在家还是在学校这个概念逐渐模糊,逢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不过很可惜,映入眼帘的是对面翟济的床,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
意识到刚才听见的声音和感受到的动作是梦后,逢青有些莫名失落地愣了两三秒,他本能地就想抬手揉揉自己脑袋,尝试让刚才梦境里的那种舒服再延续一段时间,结果手刚从被子里一挪,逢青又感觉到了自己脑袋顶被人揉着。
逢青吓得瞌睡霎时跑没了影,他倏地坐起来一看。只见陈上舟单腿跪在床头,手还保持着揉他脑袋的动作。
“陈上舟!”
脑海里又回忆了一遍陈上舟昨晚对他说的,逢青惊喜道,“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说给我打电话叫我醒吗?”
还没等到陈上舟回答,逢青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转欣喜为担忧,“难道我没听见你电话睡过头了?现在该不会已经中午了吧?”
逢青拿着枕边的手机就打开一看。
还好,才七点零三分,距离早读开始还有十七分钟,完全来得及。
逢青松下一口气。
“头还难受吗?”陈上舟只道。
逢青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陈上舟:“鼻子呢?”
逢青又感受了一下,“还有一点。”
陈上舟这才点点头,走下床,“起来吧,洗漱回教室了,早餐我已经买过来了。”
“你怎么跑来了?”从脚边把校服校裤拎来换上,逢青才总算想起来又问一遍这个答案其实很明显、但他就想亲口听见陈上舟回答的问题。
“来叫你起床。”
逢青:“你不是说打电话喊我吗?”
陈上舟:“……因为怕你起床宿舍只有你一个人,又感着冒爱胡思乱想,会觉得有点失落。”

逢青的感冒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发烧自然不用说,当天晚上就给退得差不多了。至于感冒,他也就那天晚上吃了一顿校医开的药,第二天起来除了鼻子堵其他全都恢复得差不多,周五离开学校前,鼻子堵也好了个彻底。
不过周末在家,他还是黏黏糊糊地围着陈上舟。
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平时大部分时间逢青都只是爱抱着陈上舟一只手或者把脑袋埋在陈上舟锁骨,又或者单纯抱着陈上舟腰,总之两人之间是有一点点活动空间的。
这周他仗着在学校感冒发烧难受又自己一个人睡,爬上床后不仅两手紧紧地锢着陈上舟腰,大腿也搭上了陈上舟,整个人都牢牢贴在陈上舟身上,也不管陈上舟乐不乐意、会不会觉得热。
他甚至还故意把腿往陈上舟那儿搭,搭就算了还故意蹭蹭,被陈上舟警告一眼才极其不情愿地把腿往下挪。
之后,逢青又得寸进尺地让陈上舟给他讲故事。
躺着看书看手机对眼睛不好,他就让陈上舟现编。
逢青觉得陈上舟听见他这个提议的时候是非常想抽他的。
但他先发制人,嘴角一垮就得心应手开始苦着脸撒娇,“陈上舟,周二我发烧的时候,一个人回的宿舍,你都不知道那时候走廊有多黑,大家没回来宿管阿姨也不开走廊的灯,我跟抹黑走似的。我躺在宿舍的时候也是,虽然宿舍里面是有灯的,但我头又晕又疼,还一直鼻子堵嗓子哑,孤零零的睡得也不舒服。熄了灯也是,虽然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但是我都只能可怜地抱着我的毛毛虫,一点温度都没有的毛毛虫。”
陈上舟听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捂住了他嘴,“行了。”
“那你答应给我讲故事了?”逢青顿时嘴角一扬。
陈上舟:“最多给你讲我每天在教室里做些什么。”
逢青点点头,“这个也可以!”
不过没太久,逢青就后悔了。
因为陈上舟每天在教室的生活都太无聊了,不是写题就是在写题,无聊程度堪比之前念高考物理卷,甚至还不如高考物理卷。
但他还是很快在陈上舟一板一眼地叙事中睡着了——
再一周开学,逢青又开启了他惬意且按部就班的高中生活。
但渐渐的,他的高中生活就没那么惬意了。因为刚开学的那两周,各科目的作业量都是非常少的,知识点也大都以与初中衔接为目的,基本上都很简单,逢青手到拈来,每天晚自习就能在还剩大把时间的情况下把作业写完,留下没那么明白的几道题下晚自习去找陈上舟就好。
而现在,他完全写不完了!
每个科目的知识点都是新的内容,作业难度增大不说,量也跟着翻了几倍。他逐渐体会到了陈上舟说的四面黑板写满两面作业是什么感觉,有时候他连活动课都待在教室写作业,下了晚自习又待在陈上舟宿舍写作业,但依然写不完,那些不会的题,甚至都没时间一一跟陈上舟问清楚!
又一个晚自习下课,逢青拽过那张没人坐的椅子挤在陈上舟旁边写作业。
总算把手里这个陈上舟刚给他讲解过的题目写完,逢青放下笔,脱力地趴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看陈上舟,悄悄道,“累死了。”
这是个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
陈上舟宿舍八成的时间都是非常安静的,但走廊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在熄灯前都不会停下来,他俩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就刚好。
“写完刚才那题了?”陈上舟抽手摸了摸逢青脑袋。
逢青嗯嗯两声,又说,“作业太多了,你都不知道我多少天没睡好过了。”
陈上舟:“都是几点睡的?”
“前天一点半,昨天一点,今天早上我站着上课都快站睡着了。”逢青说。
陈上舟:“那中午就别跑我这儿来了,吃完饭就回去,多补觉。”
逢青又嗯嗯两声,但这两声稍比刚才的,就多了几分无奈,因为他还是想多和陈上舟待会,可中午又不得不睡,不然无精打采完一个上午,又得无精打采一个下午。
嗯完,他又把目光集中到自己面前的卷子上。
今天的作业要稍微少一点,距离熄灯还有二十分钟,他只有一个物理大题没写了。
正打算跟着题目在图上画受力分析,判断自己能不能写出来,下一秒,逢青又听到陈上舟开口。
陈上舟说:“早上也多睡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但我就不去宿舍喊你了,帮你把早餐送到教室。”
“真的?”逢青把脑袋转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里刚才那点无奈没了影踪。
陈上舟:“嗯。”
逢青伸手抱住陈上舟右手,念叨道:“你也太好了吧陈上舟!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呀?”
陈上舟没搭理他这句话,也没推开他抱着自己的两只手,自顾自还是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
“你一般几点睡啊?感觉你都不会困。”逢青又问。
陈上舟:“熄灯就睡。”
逢青:“你居然能这么快就把作业写完?”
“差不多,有时候可能会需要多熬半个小时。”陈上舟道。
逢青:“为什么你写这么快啊?”
陈上舟只道:“可能因为需要思考很久的题目不多。”
逢青一噎,又缠着想问陈上舟分了文理科后,作业还会不会有两黑板。但他还没张口,陈上舟就抬手在他卷子上点了两下,“再不写今天又要晚睡了。”
“哦!”逢青只得把脑袋转回自己的卷子,顺便用咬字极重的回答来表达自己对写作业的不情愿。
一中的秋季运动会惯例在国庆假期开始前两天举办。
今年的国庆假期从周六开始,一中就将举行运动会的时间定在了周四周五。于是前一周周末大家一来学校,晚自习各班班主任就开始宣布运动会相关事宜,譬如组织大家报名项目和定开幕式的节目。
逢青对什么比赛项目都没兴趣。
他早前就听陈上舟说过,一中的运动会跟十五中不一样,他们也会在跑道中间的足球场给每个班划个位置,但并不强迫同学们必须待在自己班级的地方,甚至不强迫同学们必须待在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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