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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狗一天咬死八百回(乔余鱼)


沈逸不得已缓缓坐起身,拆开消毒棉片,轻轻擦拭耳钉针。
已经明确不论如何都必须要遭受的事,装得坦然一点,或许还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可怜……
看着小小一个,份量却不算轻。沈逸不敢想象,那么脆弱的地方一直吊着这么重个东西,会有多么难捱。
一个地方被他反反复复来回擦拭,哪怕已经干净到发亮,沈逸也依旧没停。
即使心底想着让自己装得无所谓一些,可还是忍不住故意拖延。擦拭耳钉的指尖不自觉颤动着,心底控制不住的恐惧,好像慢一点自己就能解脱些了似的……
洛奕俞道:“行了,快点。开始吧。”
沈逸慢吞吞放下棉片,看着那根尖锐泛着光的针,身体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洛奕俞下了最后通牒:“三秒内,如果还没刺进去的话我就来帮你。不过,如果要我动手,可就是直接从上往里刺了。并且你可能会死几次,直到适应这种感觉,能自己下手为止。”
是了……
在洛奕俞这里,压根就没有他要是不能接受该怎么办这个选项。
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
沈逸颤栗着,将针头抵住自己的皮肤。
即将刺入前一刻,他问:“你还会允许我出去吗?我是说,两天后跟他们见面……”
“嗯?”洛奕俞思索片刻,“我说过不限制你自由,想去哪随你,别跑了就行。”
沈逸垂眸,认命似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度,让那针尖猛的穿破皮肉。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惨叫,脊背猛然弯了下去,近乎晕厥。
血顺着胸膛向下滴落,划过小腹处肌肉,留下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洛奕俞盯着看了几秒,魇住了似的喃喃轻语:“哥,你会骂我吗?可是我真的有点想沿着这条血丝把你整个人彻底撕开……”
沈逸瞬间回想起初次重逢,那双贯穿自己胸膛的手。
利刃一般,铁杵一样。
他能做到的,沈逸知道。
洛奕俞指尖轻轻抚过,很痒,指甲硌住皮肉时,也会有一点点细微的痛。
他倒是也没有那么疯,一点点收回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强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把身体展开:“藏着掖着做什么,不给我好好看看?”
只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他无视沈逸的颤栗,惊叹一声:
“也太衬你了……比打在耳朵上要好看很多。”
算是夸奖吗?
他应该开心吗?
是呢,最起码这次没再一边扇他一边逼他承认自己很爽了。
沈逸突然觉得无可理喻,整个眼眶通红,好说没再掉眼泪,只是质问似的道:
“我又犯了什么错,值得遭这样的刑罚?!”
“欸?”洛奕俞奇道,“只是在闹着玩而已啊,原来哥竟然以为这是惩罚吗?看来还是我平常下手太轻了,让你连惩罚和日常调情都分不清楚……”
“洛奕俞!”沈逸猛地拔高音量,不顾胸前拉扯的剧痛,强硬地直起腰杆,笃定,“你在生气,为什么?”
罕见的,洛奕俞收了笑容。
没了玩笑意味后,眼底阴森几乎是藏都藏不住,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倾泄而出,似是真动了杀念:
“真想知道?”
沈逸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本能的想要退缩,又奈何不住自己想要在迷雾中多抓到一点东西的心,逼自己硬着头皮回话:“是。”
“用什么来换?”
听到这话,沈逸倒是笑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拿不走的?”
一无所有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筹码。
可洛奕俞竟然对他道:“有啊,怎么没有。陪我喝几杯,就当是做个小游戏了,玩完我就告诉你。”
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透明酒杯,轻轻摇荡。
沈逸认出来了。
他在这个新世界,只见过这一种,自然也只记得这一种……
多少钱来着?
统一货币后的“金”等于死城内的多少钱,沈逸其实不太清楚。只能从那些富家少爷炫耀的眼神中大概察觉出,应该是很贵很贵的存在。
洛奕俞,这个几乎天天在自己眼皮子下的人,已经彻底走到了自己摸不到的高度。
有这个无限重生能力的好处大概就是,他不用担心伤口感染,亦或者酒精中毒……灌他多少都没事。
可他先前因为那一点醉意就被浑身浇了凉水,耳垂也被活生生撕烂……这次要是真彻底醉过去了,又会怎么样呢。
可他想错了。
洛奕俞只准备了一个杯子。
他打了个响指,沈逸立即会意,缓缓屈膝,臣服在他面前。
下一秒,大腿被狠踩住。
粗粝的鞋底直接接触皮肉,且狠狠碾了碾,那块皮肉被拧在一起,并不算特别好受。
但,尚且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最多青紫一块而已。
沈逸不明所以。
接着,洛奕俞便拿起酒杯,一口没喝,全部对准沈逸的头浇了下来。
“这酒……很贵的。”
“哦。”他笑笑,“哥不是喜欢吗,让你喝个够。”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沈逸微微垂眸,依旧没什么反应。
却听见洛奕俞命令:“地上洒的那些,舔干净。”
沈逸一愣,刚想抗拒些什么,便感觉到踩着自己大腿的脚又加了几分力度。
有些疼了。
“三分钟。舔不干净就游戏结束,乖乖躺床上等挨干,今天的事就算完。”
很荒谬的,沈逸心底隐隐激动。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他继续追问下去,绝对会比现在痛苦很多很多,洛奕俞也绝不想让他知道,这才给他了个台阶。
让他开心的是,他竟然,有了选择的权利。
尽管两者对他而言似乎都不太友好。
沈逸一咬牙,弯腰,准备伸出舌尖触碰那摊液体。
头发又被一把抓住,用力提起。
他吃痛,不得已停了动作,不解地看向洛奕俞。
那孩子喉结上下滚动,竟冷不丁冒出句:“哥,我记得,你不是有点洁癖吗?”
或许那是因为从前在实验室吧。
不然,他怎么配拥有这种身为人才配有的东西呢。
里里外外被玩到浑身斑驳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像块发烂发臭的抹布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别的地方不干净。
“小俞。”沈逸笑了,率先拿起刀一点点凌迟自己的心脏,“你说的对,我就是个俗人,烂人。我认了。我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被你摧毁,丝毫不剩。所以现在,至少是在你面前,我是没有底线的……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求你怜惜。”
他懂的。
恰到好处的示弱,毫不掩饰的依赖,在洛奕俞没彻底发疯时,绝对是最能打动他的说辞。
某方面,他们都足够了解对方。
他知道该怎么哀求,洛奕俞也绝对知道他在故意讨巧。
洛奕俞垂下眼睛,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哀:“你如果出生在这,应该可以做个演讲官,绝对能走得很高很高。毕竟这里的上层人嘴都很利索,就爱凭借一张烂嘴搬弄是非,混淆黑白。然后激发所有人的愤怒,让民众变成一群胡乱撕咬的疯子,代替他们杀人。”
沈逸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却始终听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反应过来,洛奕俞便按住他的头,猛的向下压,且死死按着不松手。沈逸整张脸险些被他直接压在那滩红酒上面,这才听见他漫不经心道:“行吧,沈逸。是你自己要上赶着要犯贱,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舔。”
好在……洒在地上的并不算多,三分钟的时限算得上是宽容。
他顺从的,将那几滴红色液体全部卷入口中,努力地忘记自己,顺服至极,这才感觉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松了松。
沈逸直起身子,用哀求似的目光看他,甚至,下巴轻轻枕在洛奕俞大腿上,
又觉得有些可笑。
他只是想知道洛奕俞为什么生气而已,就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
“真可惜啊。”洛奕俞道,“哥这副模样看起来太欠打了,可惜手上没拿什么工具……对了,张嘴,舌头伸出来。”
沈逸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些什么,身体便下意识极其配合地遵从指令。
这才看到,洛奕俞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根燃烧的烟,此刻直接将燃尽的烟灰抖在了他的舌头上。
灼烫温度在舌尖猛然炸开,他下意识想要闭嘴,下颚却被洛奕俞一把捏住,整个烟头直接在他舌头上用力碾灭。
烧焦的血腥味回绕,沈逸剧烈抖了两下,眼泪当场落了下来。
疼,太疼了。
洛奕俞把烟头拿出来,拍了拍沈逸的脸:“咽进去。”
沈逸合上嘴,忍着剧烈的灼烫和满口腔铁锈味,硬生生把烟灰吞了进去。
那东西格外喇嗓子,整个咽喉都是干涩疼痛的,再伴随口腔内的血腥味,激得沈逸控制不住想要弯腰咳嗽。
可刚咳了没两下,一个巴掌就落在了脸上,整个头连着身子,直接将他整个人从洛奕俞大腿打在了地上。
“憋住。”
可这东西哪是说停就停的。
他努力地停了几秒,可喉咙痒的厉害,反而因为刻意制止积攒在一起,沈逸狠掐住自己大腿,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便理所应当地挨了第二下,第三下耳光。
打到他口腔内遍布血腥气味,他才终于克制住自己,再次讨好似的将头枕在洛奕俞大腿,轻轻蹭了蹭。
洛奕俞轻轻抚摸着沈逸破了皮的唇角,终于是没再下手:
“沈逸,你知道答案了吗?”
他懂了。
沈逸极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让自己语气软下来,不那么像质问,可还是有些难过:“你一直在,监视我?”
心底早有猜测。
可真当这几个字说出口时,沈逸却感到一股无可抑制的绝望。
所谓的自由,只不过是一个人眼皮子下的放纵。
只要洛奕俞还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冲破这牢笼。
出乎预料的是,洛奕俞摇了摇头:“并不,只是我有这个区域的最高权限,恰巧你又来到这儿了而已。”
沈逸一惊:“你为什么会有人类地盘的最高权限?”
城外世界信息化高速发展,小到门锁大到经济军事机密,几乎全靠数据支撑。
甚至包括个人的日常饮食,行动范围,通话内容,几乎全在被记录着。
拥有最高权限……岂不是等于能一眼看破所有人的秘密?
洛奕俞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道:
“哥很喜欢那种纸醉金迷的感觉,对吧?尽管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有一丝忌惮,你也依旧很向往那些人的生活方式,对吧?”
沈逸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人,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清心寡欲?再者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我想,也没真的做什么……”
话没说完,就又挨了一耳光。
这下打得极重,洛奕俞也没什么安抚意思,淡淡道:“别顶嘴。”
不说话要挨打,但只要一开口在他眼里就是顶嘴。
沈逸无言,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任他往自己头上扣帽子。
却没想到,他又一次偏转了话题。
“哥,那群人没骗你。是真的有在看你面子,那时玩弄那些实验体才收敛了很多……那些事,我不舍得对你做,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意识不到吗?”
洛奕俞还是收了手的。
起码,让他在吞下烟灰时,还把烟蒂拿出去了。没让他直接嚼着咽下去。
可沈逸能感受到的,也仅此而已。
洛奕俞嗤笑:“实验体被大量制造,对你们而言是多么美好的事啊,这种长得跟人一模一样,会哭会求饶虐待起来还不受律法约束的东西,应该会是很好的玩具吧?”
“在实验室里的被注射病毒,进行身体极限开发,在实验室外的被轮。奸,被买回家当奴隶,或者是砍断肢体养在花瓶里,还有部分为了满足某些人恶趣味的实验体一年到头都在不停怀孕再流产……你觉得,这会是少数吗?”
“哥只是被我打了一个环而已,都觉得难以忍受。那我呢,那我们呢,从被制造出来拥有自我意识后就被当成牲畜的他们呢?”
沈逸极少见成熟体的洛奕俞濒临崩溃的模样。
可在此时,却是真真切切触碰到了他翻涌沸腾不断哀嚎的灵魂。
洛奕俞轻轻颤抖:“不会再有人私下贩卖器官,也不会有人去拐卖妇女儿童。因为有实验体存在,市场上不会再缺供这样的东西,因为一切都有我们在承担,由我们填补空位……可笑吗,阻止罪犯的方式竟然不是加大监管力度,而是找东西去替代。”
“可是没人会阻止,甚至没人出来为实验体抱一声不公。因为如果实验体站在和人一样的高度,如果没有东西任他们凌辱,那高高在上的你们又该拿什么凸显自己身份的尊崇?”
他的手轻而易举抓住沈逸脖颈,不太用力,却依旧让沈逸打了个哆嗦。
“哥……你记得吗,你说过一句话,「不是人,怎么谈人道」。多高高在上的话啊。你们当然不会承认实验体是人了,如果实验体算人,那人类该拿谁取乐?所以,我们就活该吗?我们的痛苦,都是我们应该遭受的吗?”
这样的话,让沈逸控制不住感到恐惧。
他后悔了。
连心情好时的洛奕俞他都无法抗衡,更何况是现在几乎崩溃发狂的他……
他不该去问的,不该去撕开洛奕俞伤疤,让他情绪失控后,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可,洛奕俞并没有碰他。
这样盛怒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想着在他身上发泄,只是很小心的握住他的手,声音好似呜咽:
“我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在为我的同胞悲鸣。可我目前,至少是现在救不出他们……”
竟然也会有他做不成的事。
这副模样,倒是让沈逸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痛了一下。
他想安慰,又找不到立场,想道歉,又说不出自己错在哪。
他们立场相悖,必然是走不到一条路上的。
沈逸最多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抬起手,轻轻地帮洛奕俞擦掉脸上那道很浅泪痕。
洛奕俞怔了下,嘲弄似的:“要怪就怪我和你都比较倒霉吧。就好像实验体那么多,你非要选择处死我一样。迫害实验体的人那么多,可在我找到破局之法前只会咬死你不放……没什么理由,算你活该。”
沈逸怜悯他,也可怜自己。
他能明白洛奕俞处境,可站在自己角度想,让一群人造东西承担这些,虽然残忍了些,可效果显著。
至少能大大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
实验体是不该被滥用,但木已成舟,他又能如何?
毕竟,实验体本来就不是人啊。
他能相信实验体有感情,会在看到别人单纯的虐待实验体时感到难受……却始终不可能真正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同类。
在某些时刻,人还是需要收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的。
有人爱吃肉,自然就要有人负责屠杀。如果几百年前人人空有一颗圣心,认为小白鼠算生灵而不对它下手,又该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为了能走到管理员这一步,已经抛弃了太多太多……终究,同情归同情,杀戮归杀戮。
可他也明白,不论自己怎么想,洛奕俞都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正如此刻,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的洛奕俞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转而极其危险地看着沈逸,轻笑:
“知道了我的秘密,哥也应该付出些什么来偿还我吧?”

最多, 也只是看到了一点他的脆弱而已。
沈逸慌忙开口:“你想杀我,是为了给你那些被残害的同胞复仇?可你知道的,我压根没得选。就算不是我, 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人争着抢着要当管理员, 更别提我并没有对城外的实验体做什么!”
他并非想推脱罪责,只是洛奕俞这副样子太过危险,他甚至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惊恐到极致,不得已为自己求一些什么。
“不啊, ”洛奕俞依旧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想杀你,是为了我自己。再说,你就是我养的条狗,我爱怎么杀就怎么杀,理由是什么跟你有半点关系吗?”
什么是公平,两人怕是这辈子都没真正感受过。
话虽如此,倒是也没真下杀手。
只是接了一大水池清水, 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头按了进去。
手脚都没被绑着, 有挣扎的余地。但有意思的是,沈逸现在就连抗衡他手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是憋到极致开始呛水, 也不过轻微的颤几下而已。
烂掉的耳垂碰到水,又是一阵直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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