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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世忠犬找到后(莫寻秋野)


“我知道你忠心太?子,可也要认清局势!”楚闳喊,“大衡如?今唯一站得住的武将就是你——你看看这京城!”
“死了多少人了,京城都成这样了!如?今皇帝已死,只剩下一群无头苍蝇乱晃!你是最能安抚人心的那颗安心丸!你非要为了太?子去送死不成,史书上缺你这一个忠烈吗!太?子若在这儿,他会?愿意看你往那火坑里跳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樾儿!”楚闳说,“回来!”
楚樾站在原地没动。
听他终于说完了,楚樾才缓慢地转过头来。
“他万一没死呢。”
“哪儿有那么?多万一!”楚闳说,“大衡是否要亡国的关键时候,你非赌这万一吗!”
“对?。”
楚闳立刻哽了一下。
他怒火中烧,正要再说,楚樾又说:“父亲说二皇子能继承大统,统领人心,那我问问父亲,父亲与先帝交好?这么?多年,先帝怎么?说二皇子的?”
“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生性多疑,手段狠辣,偏偏用的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用人生疑,听不进谏言,听不得旁人否定,喜怒无常,往后万万不能扶持为帝。”楚樾说,“先帝是不是这么?说的?”
楚闳哑口无言。
半晌,楚闳深吸一口气:“但?现在只有他了。”
“所以我要去救太?子。”
“太?子死了!”
“还不一定。”
“你怎么?偏偏这时候犯倔!?”楚闳怒道,“太?子落到敌军手里已经——”
“所以那又怎么?了!?”
楚樾从?喉咙里爆出一声怒吼来。
他终于回过头,雨幕里是一双通红的眼睛。
“被人掳走二十几日又怎么?了,说不定死了又怎么?了!?不去看看你就能知道吗!?那是太?子!先帝的心头肉!你做先帝重臣多少年,你不知道先帝多看重吗!?”
“先帝把殿下当继位人生养,每天扶着问着生怕摔了,不但?对?我,还对?你千叮咛万嘱咐地要照顾好?!你倒好?……殿下生死未卜,先帝血还没流干,你转头就要扶先帝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能扶位的二皇子!先帝还尸骨未寒吧,你现在敢去皇宫门前跟先帝的尸骨亲口告诉他吗!?”
老将军已经皱纹丛生的脸一白,也立刻红了眼睛。
“……这没办法。”再开口,他声音沙哑,“都是为了大衡。去救太?子,太?过危险,说不定还会?一场空……”
楚樾不再跟他说话,他转身就走,在大雨里走向马棚。
他的马刚刚被人牵过去了。
“樾儿!”他父亲在他身后唤,“樾儿!回来!!”
“就算太?子还活着,你去敌军军营救一趟也太?危险!”
“就算救回来了,太?子还能不能活也说不好?啊!落在敌军手里二十余日,就算活着也没半条命了!救回来也只是换个地方死!”
“樾儿!!”
“楚樾!!!”
“你总要为大衡想吧!”他父亲喊,“你带着兵马去,若全折在那儿了,大衡不就因你亡国了!!”
“那我自己去。”楚樾说。
楚闳一怔。
“这样行了吧。”楚樾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为殿下万死以赴,出什么?事儿都要冲到跟前,这是你教我的,也是皇命。”
“……皇帝死了。”楚闳说。
“你的死了,”楚樾说,“我的还不一定。”
楚闳愣了一瞬,第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再也没说话。
楚樾走进马棚里,领了一匹马出来,又擦了把长枪,随后在大雨里翻身上马,走了。
雨声滂沱,他向外走,去救众人所弃的太?子。
微风习习。
往事如?流水,再想起?那日的大雨,楚樾心上已经没有波澜了。
他静静地看着远处太?子的幻影,正如?两千年来。
突然?,一股杀意猛地从?背后传来。
楚樾猛地回头,又抬头,敏锐地在一瞬就感?知到杀气来源。
六层楼的窗户外面,有一团什么?东西。
楚樾立刻伸出手,原本?被插在了屋顶上的一杆长枪立即应召回到手中。他抬手就一个猛劲儿扔了上去,直中目标要害。
但?不巧,那玩意儿已经快爬进屋子里了。于是它一歪身子,就那么?直栽栽地栽楞进了屋子里。
坏了,那好?像是祁昭的屋子。
楚樾立刻收起?身上鬼气,变成不会?吓到陆青泽的模样,一个起?跳就高高跳了上去。
拉开窗户,蹲到窗框上,他往地上一看,看到一团白乎乎的血肉,还在抽搐。
很小,看起?来似乎是只鬼婴,脑袋上还插着他的长枪。
楚樾皱皱眉,忽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
他抬头,看见原本?该躺在床上高枕长眠的太?子殿下居然?站在卧室门口,手里举着一把斧头。
楚樾:“……”
陆青泽:“……”

双方都不可避免地?有些?尴尬。
陆青泽手里高举着那把斧头, 一边和他对?视一边保持着这个动作。那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挥下?那把斧头,给眼前的谁立马劈个人?首异地?恋的样儿。
太子殿下?真是很?少做这么接地?气的动作,楚樾生生看愣了。
呆了好半天?, 他有些?惊恐地?:“殿下?…这是干什么呢?”
和他相比,陆青泽从容多了。
他一脸淡然地?晃晃手里的斧头:“没?什么, 就是一觉醒来有个什么东西要爬窗户,你又不在, 我又不能坐着等死,就想cos一下?斧头帮……”
“……斧头是哪儿来的?”
“啊,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我妈带我去寺庙里看过。”陆青泽说,“那时候就有和尚跟我说命里有劫了,又没?说什么时候才有。后来我这次回老家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劫要来了,我心说那我不能等死啊,所以回来之后,第一天?上班回家的路上, 我就拐了个弯去老街买了一把,老话说防患于未然嘛。”
“……”
楚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青泽把斧头放下?, 又有些?不高兴:“说起来,你上哪儿去了?我半夜起来没?看见你,吓了一跳,以为你消失了。”
耳边嗡的一声。
视线里猛地?模糊起来,不合时宜的回忆涌上心头。
【你去哪儿了……】
【你去……哪儿了……】
【怎么才来……】
敌军军营的火海之中,马背上颠簸不已?。喊打喊杀声中, 被他救出的太子鲜血淋淋地?倒在他怀里,紧抓着他。
他声音很?低,气若游丝, 头都没?力气抬起来了,但楚樾听得很?清楚。
他一声一声叫着他。他真伤的太重了,楚樾找到他时,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地?方。大冷的天?,就穿了一身里衣,惨白的衣服染成了红。
重伤得叫人?时声音都断断续续听不清的人?,抓着他时力气却那么大。
他声音很?抖,好像要哭了。
一个人?蹲到了面前,随着靠近,传来了一阵桂花清香。
楚樾回过神,见穿着睡衣的陆青泽手拿着斧头,蹲到了他面前来。
他并没?注意到楚樾的异状,低头看着地?上的这一团血肉:“这什么?”
睡衣宽大,楚樾撇了眼他蹲下?时领子落下?而露出来的些?微可见的一抹春光,很?快就收回目光:“鬼婴。”
“鬼婴?”
“鬼造出来生养的小鬼傀儡罢了,殿下?不必知?道。”楚樾说,“那把斧头也放下?吧,有我在这儿,殿下?用不着的。”
“刚刚你不是就不在吗。”
“……”
楚樾撇撇嘴,“只?是察觉到气息,外出去会了一下?……”
“见谁去了?”
“……殿下?不必知?道。”
“我又不用知?道了,”陆青泽叹了口气,“天?天?就跟我嘚瑟这句话,搁以前少说也要找个太监打你几下?屁股。”
楚樾一阵无言。
这几天?同住一个屋檐底下?,再加上本就有相处过的底子,几天?下?来,陆青泽跟他之间隔了两?千年的时代隔阂是彻底灰飞烟灭了。
前几天?对?他不愿说的事儿还不会多问,这几天?时不时地?就会用这种说话方式戳他一下?。
“殿下?说笑了,”楚樾说,“臣只?是为殿下?着想。”
“真着想那怎么着也得跟我坦白从宽呀,什么身份才会总想着跟我瞒这瞒那的。”陆青泽说,“见谁去了?”
“……”楚樾抽抽嘴角,“殿下?不必知?道。”
陆青泽也抽了抽嘴角。
他没?忍住,说了句:“你真是没?变哈,还这么死犟。”
楚樾无言以对?,低下?脑袋拨楞地?上鬼婴,当听不懂。
他不说话,陆青泽也不说话。楚樾感觉到陆青泽又在盯他了,好像要把他身上盯出个洞来似的。
陆青泽又在用这种方式逼供。楚樾受不了,也不愿实?话实?说,就干巴巴地?说:“殿下?睡吧。”
陆青泽见他还是这么死倔,知?道再逼也没?法,只?好叹了口气说行。
他把斧头放下?,起身去睡了,楚樾松了口气。
陆青泽去接了杯水,喝了半杯才回来继续睡。他回来的时候,地?上的鬼婴已?经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楚樾收拾掉了。
楚樾站在门口,见他回来就说自?己会在门口守夜,请他放心。
“以后不会背着殿下?偷偷出去了。”他说。
陆青泽说好,上床睡去了。
理所当然地,又做梦了。
梦里过了一年。
楚樾重伤归京,受平乐太子殿所照顾,伤好后又离京后一年,北疆传来大捷战报。
北疆军大胜,灭了狼族,边关能换来百年平安了。
京中为此大庆三日,城中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皇家的马车游行三日,为路边百姓撒了新鲜的果子吃食——虽说京中百姓安居乐业,没?少吃食,但作庆用还是好的。
更何况撒下?的果子有许多还是西域进贡,大多数都是百姓平日见不着的珍稀果子。
白日马车游行,入夜便放起烟花,整个京城好不热闹。
如此又过半月,北疆军凯旋归京,京中又是一阵热闹。
但没?半日,皇帝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因为北疆军统领,冠军侯楚闳重伤了。
半条胳膊没?了,眼睛也瞎了一只?,身上其余地?方也伤痕累累。
皇帝祁邕红了眼眶,立马叫来宫中太医,去往侯府上为其医治。
楚老将军为人?洒脱,太医来看后他就哈哈大笑着说军医早就看过,早已?知?道眼睛无法恢复,断掉的胳膊也长不回来。
随后,他还和太医一起回宫,一同面了圣。
他和皇帝说,这点儿伤能换来大灭狼族,已?是值得。请皇帝不必担忧,凯旋而归本就是喜事,受了伤更是将士的勋章,不必在意,大开庆宴就是。
他这样说,皇帝也无话可说了。
北疆一战,楚樾战功累累,由皇帝亲自?赐封了冠军侯。
封礼那日,天?高风清。
太子祁昭有幸也去了。
底下?百官静默无声,冯公公在上宣读旨意,声音回荡在广阔的宫里。
小将军一身红衣银甲上了宫来。
一片庄重森严里,他对?着皇帝跪下?来,三拜九叩,低头接了旨意和封赏。
——旨意里说,小楚将军晋为北疆军统领。
太子祁昭眼瞅着小将军僵了一下?,才接过圣旨。
封礼后,宫中开了庆宴。
重臣与家眷皆被宴请而来,席上觥筹交错,富丽堂皇,周围烛火明暖。开着的殿门外,夜里的春叶吹着习习的夜风,飒飒作响,微微晃动。
气氛和谐。
皇帝有心撮合太子祁昭和楚樾这对?儿“君臣”,再加上楚樾刚刚得封冠军侯,又回了京,自?然会是朝中新晋的红人?,便将他安排在席头边儿的地?方,坐在了太子祁昭旁边。
祁昭眼瞅着二皇子含笑的视线越发怨毒。
他心里好笑,没?多说什么。
庆宴上,许多朝中臣子纷纷前来庆贺敬酒,楚樾一一应下?。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似乎不太习惯这样,到最?后脸上的笑都有点发僵。
祁昭后来为他挡了一些?。
等应付完了一大半,终于能坐回到座位上喘口气儿,祁昭就听见楚樾在身边叹了口气。
他乐了起来,问:“不习惯?”
“是有一些?……”楚樾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让殿下?见笑了。”
“见什么笑,我早猜到了。你一个在外征战奔波劳累的小将军,怎么会习惯这类事儿。”祁昭说,“我记得你吃酒还不错,没?关系。若一会儿实?在醉得走不动,去平乐殿偏殿住一晚也好。”
“那怎么行……太麻烦殿下?了。”
“跟我还见外什么。”
祁昭边说边笑,又抬手抿了半口酒。
他继续说:“不过你之前在信里说的那事儿,我早猜到成不了了。”
多少是被这些?权贵挨个敬得吞下?肚数十杯了,楚樾醉劲儿有些?上来。一听到这话,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殿下?说的是什么?”
“回来做御林军,守着我直到我上位啊。”祁昭说,“你写过的信,你自?己忘啦?”
楚樾才想起来,慌忙摇头:“自?然不敢忘。”
祁昭笑了两?声,看出他是醉了才没?反应过来:“好了,我没?怪你。你今日接旨时僵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一直记在心里面的。你也别怪父皇,如今楚老将军断臂眼盲,又上了年纪,再去北疆做将,怕是受不住。”
“虽说北疆已?经大灭狼族,没?了外敌,能得安宁,可不能说自?此就没?了隐患。”
“父皇又向来体恤,更别提同老将军还有将近二十年的情谊……我猜他不会再让你父亲去北疆了。”
“再说你这样的战将,留在京里守一个太子,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去北疆吧。”祁昭说,“我的事,你可以放心。这么多年了还没?被毒死,我身上也是有天?子命的。”
太子祁昭说着话,却眼见着楚樾还是满脸写着怅然若失,一点儿没?有好转的迹象。
今日封礼之后他就这样,眉眼里满是落寞。
祁昭哭笑不得,刚要再说些?什么,皇帝突然开口:“小楚侯。”
在叫楚樾。
楚樾慌忙放下?酒杯,转身站起来,面向皇帝,拱手行礼:“陛下?。”
他彬彬有礼,皇帝祁邕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赞许和欣赏。
“这次北疆一战,你与你父亲都战功累累。”皇帝说,“小将军如此年轻,就得封冠军侯与封狼居胥,实?在年轻有为。”
“陛下?过誉。”
“怎会过誉,”皇帝哈哈笑起来,“你大灭狼族,战功无限!虽然今日已?给了你不少封赏,但朕仍是觉得不够!你的战功,远在这之上!”
楚樾耳朵根都红了,头埋得越来越深:“陛下?过奖。臣从幼时便被父亲教导,大丈夫应保家卫国,死于沙场。臣,不过是尽了本分。”
皇帝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赞许了。
“果真是冠军侯家的公子,真是教养得极好。”皇帝说,“小楚侯,今日已?年岁几何了?”
“回陛下?的话,臣已?二十有三。”
“真是年轻。”皇帝抚着手背,沉思片刻后说,“年纪尚轻,却在战场上过了好几年了。这几年,生里来死里去,实?属不易,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也是到了婚娶之时了。只?是征战沙场,总是难遇良机,也觅不得什么良人?罢。”
“如何?今日来的这些?女眷,小楚侯可有欢喜的?”
皇帝笑着,左手一挥:“你为大衡立下?战功,朕便为你赐婚一桩。”
此话一出,原本微笑着抿酒喝的太子立刻僵着笑脸一转头:“?”
然后,他就看到静妃也僵着笑脸一转头:“?”
他看不见的地?方,楚樾也一僵。
只?有皇帝和楚老将军笑得开心。
皇帝身边的皇后也面露真心的笑意。

皇帝开口说话, 宴上众人当然都闭着嘴安静地听着。
皇帝这话话音一落,祁昭就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僵着的?笑脸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又僵硬地转过脖子回头看。
宴上的?重臣家眷们已然兴奋得满脸通红, 好?几?人嘴唇子都哆嗦起来。祁昭眼瞅着人人眼里都冒出贪婪的?绿光来,好?似看见一块儿硕大的?肥肉被端上了席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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