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手捂住尽时的嘴巴与鼻子,另一只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示意他保持安静。
尽时顺着重门寂的视线,眼前的地藏红殒鹰仍在附近徘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它那狡黠而又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周围的宁静,离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
“它迟早会找到我们。”重门寂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它。”话音未落,他便匆匆走出藏身之处。
地藏红殒鹰瞬间展开双翼,强大的翅膀扇动间掀起一阵狂风,卷起漫天黄沙,向重门寂袭来。沙尘在空中翻滚,重门寂心中一紧,立即站起,脚步轻盈如风,他巧妙地避过迎面而来的狂沙,随即伸出手掌,寒气在他指间凝聚,瞬间化作一道寒流,朝着地藏红殒鹰激射而去。
然而,地藏红殒鹰身躯猛然向上腾飞,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翅膀煽动间带来的强劲气流将重门寂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它的飞行轨迹如同迷雾,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双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射出两道光柱,宛如刀锋般划破空气,落在重门寂身后,瞬间被凿了个大坑,扬起一阵尘土。
地藏红殒鹰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扑至重门寂面前,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向他的胸口,直取那心房。鲜血飞溅,火花四射,瞬间点燃了生与死的对峙。
重门寂脸色骤变,他迅速后退,躲过了地藏红殒鹰致命的一击,然而,地藏红殒鹰并未因此而放弃追杀,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唳——”这一声尖叫携带着强烈的音波攻击,重门寂感到脑海仿佛被重锤击中,疼痛难耐。而这时候,地藏红殒鹰再次扑上前来,张开血盆大口朝重门寂咬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漆黑的匕首刺穿了地藏红殒鹰的左眼。尽时握住匕首的手,面临突如其来的攻击,地藏红殒鹰愤怒地凝视着这名不速之客,猩红的瞳孔闪烁着怒火,翅膀猛烈震动,尾羽如长鞭般抽打而至,狠狠击中尽时的腰部,将他重重摔倒在地。
尽时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圈,才勉强停了下来,嘴角溢出鲜血,鲜红如梅花般鲜艳,刺痛着他的意识。
“畜牲!”重门寂在地藏红殒鹰松开嘴巴的瞬间,怒火中烧,一拳轰向其头颅。此击势大力沉,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直直地轰击在地藏红殒鹰的脑袋上。
“砰!”一声巨响,地藏红殒鹰的整个头颅应声而裂,鲜血四溅,染红了周遭的沙土,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重门寂急忙向尽时奔去,见他倒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与黄沙,连忙将其扶起,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
尽时用力捂着腹部,想要爬起,然而身体的无力让他难以支撑,只得摇头回应:“不碍事。”
重门寂心中清楚,若不是那把匕首恰好刺瞎了地藏红殒鹰的眼睛,恐怕此刻他早已成为这凶猛猛禽的口中之物。
尽管地藏红殒鹰已无头颅,但它的实力在受伤后愈加强悍,似乎不甘就此沉寂。
尽时的瞳孔微微颤动,目光越过重门寂,随即将其紧紧拉入怀中,双翅展开,将他护在羽翼之内!
尽时嘴角的鲜血依旧顺着脸颊滴落,滴答作响。翅膀上被割裂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如泉涌般流出,静静地浸入沙漠之中。
“没事的,我……咳咳!”尽时的话语尚未说完,喉咙间忽然涌上一阵腥甜,他未能控制,鲜血洒落在重门寂的脸上,那一瞬,将他渲染成了浴血修罗,浑身散发着不屈的凶猛。
重门寂的双臂紧绷,青筋突起,双拳紧握,眼眸深邃如海。此刻,圣洁的翅膀上笼罩着一个神秘而模糊的虚影,虚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逐渐清晰,似乎在向众生进行着无声的裁决。
重门寂将尽时紧紧抱在怀中,远处,地藏红殒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再次朝着他们扑来。尽时目光所及,庞大的身躯正逐渐被冰冻结,鲜血与腐肉交融,它的反抗尽显无力。
他低声喃喃:“重门寂……”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重门寂缓缓将尽时放平。
他咳着鲜血,浑身颤抖,右腿的骨骼断裂,胸腔内的肋骨也因剧痛而折磨着他,腹部的撕裂更是让他痛不欲生。血液成了他生命的流沙,渐渐被无情地吞噬。
“我身上好痛,动不了了……我好冷……好冷……”尽时的声音微弱,烈日的炙烤却令他感到生机的迅速流逝,身体的疲惫愈发显著,意识也在逐渐模糊。那双瞳孔在无尽的黑暗中渐渐扩散。
“早知道……不救你了……”尽时笑着有些懊悔。
重门寂抿着唇,见尽时好半晌才来一句:“往北走,那是回去的路……”
重门寂双膝跨跪于尽时的腰侧,紧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撩起尽时带血的发丝,与他四目相对:“你这个不守信用的人,迟早得付出代价……你要是死在这了,我不就白找你了,我要亲眼看着你跪在我面前赎罪。”
重门寂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尽时的唇。双手紧握,彼此相互摩挲,感受着那份温暖。
什么信用?谁不守信用?重门寂在说他吗?
尽时睁开眼睛,看着重门寂闭上眼睛的画面,眼泪滑落下来,太痛了。他好似听到一句:“尽时,再坚持一下好吗?一会就不会疼了。”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从前根本不认识他,根没由来对不起他一说,重门寂应该又犯病了。
心脏的跳动愈加急促,血液在体内奔腾的速度也随之加快,鲜活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四肢。身体逐渐恢复着活力,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然而这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呃……!!……”忽然,背部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如同电流一般瞬间遍及全身,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撕扯着嗓音,悲鸣透出无尽的绝望。
重门寂的胸膛与他紧密相贴,隔着单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出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的煎熬与挣扎。
此时,重门寂的精神状态也在不断加速,刚刚与地藏红殒鹰的激烈搏斗使他身心俱疲,浑身的伤痛让他走路时脚步显得虚浮不定。每走一步,蔚蓝色的血液便在他体内缓缓流淌。
“你可别死了,你不知道找你有多麻烦。”他紧紧抱着尽时,低头看向怀中昏迷的身影,咬紧牙关,努力向前迈进。然而,腿肚子似乎在颤抖,步伐愈发艰难,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重压抗争。
“我要看着你写下服罪书,再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感谢我得救命之恩……你个蠢货、笨蛋,逃兵,海神永远会诅咒你……”
他不停的喃喃自语,流落下来,化为颗颗珍珠。
“这里太热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的吗?怎么没动静了?等会就把你扔在这里让太阳给你晒成干鸟。”
他怀中的人并没有动静,反而尽时怀里多了一捧珍珠。
“没实力装什么牛,被穿腹了还要我救,虽说你也救了我,但那不作数,你本来就欠我的,所以你现在还是欠我的,你听到没有?”
他的生机似乎在逐渐流逝,力量在每一瞬间都在削弱,最终,他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倒在这无垠的沙漠中。
重门寂心中默念:“往北走,那是回去的路……”
四周的苍茫与孤寂,仿佛将他的声音淹没,留下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和不愿消逝的希望。
车辆缓缓停下,静谧的沙漠尽头,慕项青缓步下车,目光沉重地落在那两具无力躺在沙土上的昏迷身影。他迈步靠近,直立于沙漠的边缘,凝视着他们面容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地藏红殒鹰冰雕,吸引着他的目光。慕项青走向那座雕塑,手指轻轻触碰冰冷的表面,随即抬头凝视其锐利的眼眸,低声自语:“A级地藏红殒鹰的炽骨,虽然品阶没有到S级,但勉强及格。”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居然能杀了这地藏红殒鹰,可惜无福消受啊。
随着他的天赋,冰逐渐化为水,腐蚀着它的肉身,“咔嚓——!”一声清脆的脆响回荡在寂静的沙漠中,整座地藏红殒鹰应声崩裂,化作漫天飞舞的冰渣。
那炽骨在冰屑间闪烁,化为一团璀璨的光芒,轻盈地降落在慕项青的掌心中,获得A级危险种地藏红殒鹰的炽骨,竟成了此行旅途中的意外之喜。
慕项青收回目光,缓缓蹲下,细致地探测重门寂与尽时的鼻息,发现他们尚存一丝生命的迹象。
“看在地藏红殒鹰炽骨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你们吧。”
末了他朝车中熟睡的尽朔喊道:“找到他们了!”
第16章 遗传
在一片宁静的空间中,透过光滑的玻璃,映照出一个小巧的鱼缸,缸中金鱼悠然自得地游弋。
就在此刻,玻璃被猛烈撞击,鱼缸坠落,尽时只觉心中一紧,欲伸手挽留,却已为时已晚,碎片四散,一片狼藉。
在他脚下,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漩涡将他卷入,再一次想将他拖入梦境的深渊。
他不想再沉沦,但却无能反抗。
陷入漩涡的最后一秒,他瞧见那人转过头来看向他。
他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惜视线模糊,什么都没能看到。
忽然,眼前闪过一丝刺目的亮光,紧接着是巨大的轰鸣声,耳边响起尖叫和哭喊,蓦然,尽时苏醒,意识逐渐清晰,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
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噩梦!
他的目光落在床边,那里坐着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沉稳,眼镜框架简洁却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帝心局四区指挥官曲统。
“曲统?”他微微张嘴,略显虚弱,“你怎么来了?”
差点忘了,自己说不了话,他自然也听不见。
“没事吧?”曲统的声音低沉而关切,“你的小A。”说罢,他将尽时的方块体感屏放进他手里。
尽时摇了摇头,小A声音依旧微弱:“我只是有些疲惫,还有些口渴。”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心中生出不安,“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和同行的那人在路上有没有见到地藏红殒鹰?”曲统问道。
尽时试图回想起那些片段,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蔚蓝色的血液在空中翻滚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令他忍不住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深邃而浓烈的吻似乎还在唇边回荡。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手指触碰着唇瓣,好似余温依存。另一手摸着腹部,心中百感交集。他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然而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楚。那并非是错觉,身上的伤竟已奇迹般地愈合。
曲统似乎误解了他的沉默,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吗?你先休息一会儿。”
尽时心中暗自思忖,曲叔并不会无缘无故地询问他有关地藏红殒鹰的事,显然此事非同小可,然而他对此知之甚少。“那……它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种重要的生物,必须带回帝心局进行研究。A级幼生危险种,极具研究价值。”曲统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严肃。
尽时心中顿觉沉重,看来帝心局并未找到那只地藏红殒鹰,他隐约记得那只生物被重门寂牢牢禁锢,难道是他最后将其收割了?
他身上笼罩着太多未解的谜团,蔚蓝色的血液、海神的赐福、呼风唤雨,以及时常冒出的那些他难以理解的词句。
更让他无解的是,他至今仍然未能知道重门寂的第二体特征体是什么!
如果重门寂被送入研究所,他的天赋将被彻底分析,隐秘无处遁形。
尽时在沉默中思索,最终缓缓摇头:“没有看见。”
重门寂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剧痛和酸疼,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色的房顶,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药味,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幕……
“尽时……”
“你醒了。”一道男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感,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他循声看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位穿着军装,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年轻男人。“我是帝心局四区指挥官曲统,我想询问你一些事情。”
“嗯。”他微弱地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重门寂。”
“你还记得,你和同伴是什么时间与大部队走失的吗?”
他沉默一会儿,缓慢摇头:“沙尘暴来了,醒来之后我只记得……我们两个走了两天多。然后我们就晕在路上了。”
闻言,曲统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追问:“这段日子里,你和同伴没没有遇到过危险?比如……见到什么可疑现象或者动物吗?”
他沉默一会儿,缓慢摇头。
“你不要急着说话,慢慢回忆一遍再告诉我。”曲统的语气温和,但言辞却十分严厉,不容拒绝,让原本就虚弱的重门寂更加喘不过气,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维也跟着停顿。半晌后,才摇头,“没有。”
帝心局在沙漠进行探查,发现他们的地方与地藏红殒鹰信号消失时距离极近,此后便再无它的信号,那么大家伙,难不成凭空消失了不成?
曲统沉思半晌后说:“好,感谢你的配合。”
他转身离开病房,重门寂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病房门口。
重门寂眸色深沉地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刚刚那人问他关于沙漠里的事情,并且明显带着试探性的意味。
他的意识很混乱,刚才与曲统那几句对答已经用尽他所剩无几的体能了,此刻他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连思考都变得困难许多,脑袋隐隐作痛。
躺在床上休息了很久才恢复知觉,此刻他的意识已经清晰许多,他试图坐起身,刚挪了几步便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被推开,一阵暖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重门寂忍不住眯起眼睛,等适应那抹光线后,才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你又来这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来这沙漠是为了什么?”慕项青看着病床上的重门寂。
“看到尽时的时候我就确认了,你还真是为了他,你为了得到他的炽骨还真是肯下血本啊,没有心晶就敢来沙漠,还使用能力,要是我,我都感动了,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慕项青笑道:“毕竟你在他心中恐怕只是一个能给他带来麻烦的人。”
重门寂听到他那么说也不恼,换了个躺姿:“你虽然说有心晶,可沙漠也不是在传承期随意能靠近的地方,你呆久了,神消速度照样会加快。不怕神消也要来这,你不会单纯是为了看我这么简单吧?”
慕项青道:“若是我说尽时……”
重门寂冷哼一声,扭过头看他一眼:“你跟尽朔的关系不是更近吗?要是想要s级的炽骨完成传承,你直接用他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呢?”
慕项青察觉到他越扯越远:“你在说什么东西?”
“你不会两具炽骨都想要吧?”重门寂有些震惊:”你未免太贪婪了吧,两具炽骨啊!”
慕项青察觉到他越扯越远:“你中邪了?”
门突然被踹开,慕项青回过头去看,见尽朔从门口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慕项青见到来人愣了愣,旋即笑着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尽朔站定在病床前,目光冰冷的扫向慕项青:“不来还不知道有人这么想要我的炽骨!”
慕项青怒视着重门寂:你居然阴我!
重门寂耸了耸肩,一副无辜样:“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把你想要对付尽家的事告诉他们罢了。”
“尽朔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慕项青急忙解释道:“我只是……”
“够了。”尽朔大吼一声,一拳打向他的腹部:“你个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尽朔,你误会我了。”慕项青捂着腹部急切辩解,却因疼痛而喘气不匀:“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因为他一句话怀疑我,这明显是挑拨……”
“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尽朔怒视重门寂,重门寂张了张嘴,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语,顿了顿他转移话题:“要打出去打。”
反正他来也只是想看看公司下的艺人现在如何了,既然已经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他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儿。
“你给我闭嘴。”尽朔瞪着他,转而离开病房,慕项青狠狠得将房门摔上,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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