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个主播从进这一关游戏里开始对这个NPC还有这个NPC对他的态度,他俩曾经肯定认识,那NPC看见他被冯来揩油急成那样,关系肯定不一般。】
【那个主播是为了治好他才来的,失败了所以留在这儿了?这一关也是输了的玩家会直接留在里面的设定……但都是变成仆从啊,变成做纸人的老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老头不是也一直都在这儿吗】
【那如果失败了,他那个病是怎么好的?】
【奇奇怪怪】
弹幕一起纳闷着,看他终于低头来看直播间了,又有人要他说明一下,不然就举报直播间。
【直播间被举报对评分有影响!】有人威胁他。
白落枫无法,叹了口气,说:“猜得没错,那个就是我男朋友。他几年前自杀了,之后我的病就好了,我是为了复活他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败了我还能病好,我要是知道,也不能乖乖就这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断然不能。”白落枫说。
他走到路边,把小布片压在了一块石头下面。
“通关条件是把观光客带走,我没带着观光客,等到公交也出不了关。”白落枫左右看看,心不在焉地给直播间的观众解说着道,“他只是作为一个NPC,觉得这样我就能离开,才给我这个让我走的。”
把小布片压好,白落枫身后的凉气瞬间就消失了。
他皱皱眉,回过头,身后空无一物。
夕阳彻底落了下去,周围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我也不能扔下队友自己跑。”
白落枫从背包的侧边取出专用的手电,打开来照亮了路,说,“还有能用的人。”
一群主播盘坐在寺庙里,彼此相靠着,围成了一圈,中央圆心处放着一个莲花烛台,相对无言半晌。
他们刚吃完饭回来。
阮千伸出食指,一个人头一顿地数了过来:“一、二、三、四……只剩六个了,漂亮。”
“厉害啊,一个下午灭掉一半。”粱月时感叹道。
施远啧了声:“这该佩服他?”
“好好好,对不起。”
苏茶说:“也不一定是死了吧……可能就是还没回来。”
“白痴,在这个地方没在吃饭集合时出现,基本上就是死了。”阮千说,“我看,白落枫也是多半……”
苏茶脸色白了又白。她咽了口口水,问:“是被……做成纸人了?”
“估计是了,可能这把他那个亡夫哥是个病娇。”
阮千最后一个音节儿还飘在空中,就有人悠悠反驳道:“不好意思,并不是。”
她回过头,白落枫从寺庙门口走了进来。
他低头关掉自己的手电,一脸淡然。
苏茶狂喜:“白落枫!”
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迎他。
见到他回来,许多人都眼前一亮,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冲了过去。
苏茶第一个跑到他身边,她问:“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没……”
白落枫刚说一个字,后冲上来的李城肆就开口喊:“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一把推开了苏茶,冲到白落枫面前。
李城肆瞪着双眼,两眼充血,满脸的皱纹堆得他的表情就像个要吃人的怪物。
“他说什么了,白落枫!”李城肆朝他大喊,呼吸急促,“你快说,是不是能放我们走了!?”
白落枫瞥了他一眼,半个字都没鸟他,背着包走进寺庙里,还回头和苏茶说了声“你来”。
苏茶看了看李城肆,也没跟他说话,跟上白落枫回去了。
张孟屹往后一仰,坐在地上。白落枫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跟他说:“给我单独开了个绿色通道。”
张孟屹乐了:“嚯,牛逼。”
“我问他怎么救那些观光客了,他不告诉我。”白落枫说。
施远:“没深入问问?”
“言多必失,问多了也怕他对我起疑心。”
“也是,得谨慎一点。”施远说,“不问就不问了,你自己安全第一,保命最重要,别死就行。”
白落枫苦笑:“死不了。村子里的人让他杀我,他就把我放走了。明天开始,我就不能露面了。”
阮千情不自禁:“操,让他杀人他却放人,羡煞旁人。”
苏茶问他:“这次没失控吗?”
“这次倒没有。”
粱月时问:“给你开的绿色通道是什么?”
“给了我一个小布片,让我往公交站那边走,说能出去。”白落枫说,“是不是这里有鬼打墙?没有那个出不去?”
粱月时为他鼓掌:“聪明!”
白落枫愣了愣:“啊?”
施远往前一倾,把手放到膝盖上,语气懒洋洋地给他解释:“粱月时下午觉得该去探探路,他总觉得这条路也有古怪,我们两个就去了南面的林子那边,想去穿过林子看看公交站。”
粱月时一摊手:“结果呢,根本出不去。”
“鬼打墙吗?”
“对。”粱月时说,“不论穿多少次林子,结果都是一样的。每次都会回到村子面前,往前走往后走都一样。说简单点,就是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粱月时哈哈笑起来,两臂一张,高高兴兴道,“新型暴雪山庄!”
作者有话说:
最近都没好好更新,先放上来五千多字给大家吃饭~
今天那个站短气得我乳腺增生真的是()
还有这本预收!准备下本先写这个了,主要是怕之后更被限制会写不了,先把这个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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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名状与我》
程闲在十七岁那年爱上了先暗恋自己的宋曲疏同学。
问题是对方是他后妈带来的儿子。
两人虽然没谈,但还是被学校的人发觉了。
被叫去办公室后,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被逼急了的程闲指着宋曲疏骂了起来,最后双方极其难看地撕破了脸,决裂了。
程闲拉着行李箱愤愤离家,找自己亲妈去了。
宋曲疏也出了国,再没回过那个家。
直到十二年后,程闲他亲爸因车祸意外离世。
二人不得不同时出现在葬礼上。
粱月时又被施远打了一拳后脑勺。
施远脸边爆着小十字儿说他:“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吗, 笑得跟傻逼一样。”
粱月时捂着脑袋,委委屈屈:“我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白落枫作为一个真搞过男朋友的同性恋,敏锐地在他俩之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gay味儿。
但看他俩都没有发觉的意思, 白落枫也就没拆穿, 只说:“你俩关系好得挺快。”
“这种环境里同生共死嘛,熟得都很快的, 再说本来就有基础。”阮千说,“他俩好像本来就认识。”
苏茶震惊:“诶!?是这样的吗!?”
粱月时坦坦荡荡:“是啊。”
苏茶更震惊了。
这种地方还能碰见熟人,这得是什么样的缘分!?
“这种屁事都无所谓的吧!”
李城肆跑了过来。他拉起白落枫的手, 狠狠地攥住他, 眼神几乎是乞求:“白落枫, 既然给你开了绿色通道,那就是说你能找到公交站,对吧!?”
白落枫猝不及防,吓得眼睛瞪了一下。
他有些嫌恶地看了眼李城肆抓着他的手,说:“应该是吧, 我没走到那儿就回来了。”
张孟屹问他:“那个小布片呢?拿回来了吗?”
“没, 那个必须一直捏在手里才能走出去,而且不能走回头路。听他的意思是, 想回头就得把它压在石头下面,我是把那个布片压在石头下面回来的。”
李城肆忙问:“你还能找到那块儿石头吗,做标记了吗!?”
“做了,放心吧。”白落枫说,“你能松开我吗,有点痛。”
李城肆充耳不闻, 继续追问他:“那我们快走吧, 离开这儿!那个小布片万一会过期呢!”
李城肆越来越用力了, 好像要把他的手活握碎似的,白落枫痛得表情一抖。
张孟屹站了起来,刚喊了李城肆一声,苏茶就上手极其暴力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给他掰开了。
她气势汹汹地:“他都说痛了,你干什么!不知道他身子骨很弱吗!”
李城肆如梦方醒,嗫嚅道:“啊……对不起。我……我就是,那个……”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阮千坐在原地,两手托着腮,百无聊赖似的道:“大叔,你也别着急,就算有那个小布片也不行,现在我们出不去的。”
李城肆懵懵:“啊?为什么?”
阮千说:“你傻了吗?你上年纪了,老年痴呆啦?进来的通关条件写的什么,你这就给忘了?”
李城肆还是一脸懵逼,粱月时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要带着失踪的观光客走,才算成功的。”
李城肆恍然大悟:“哦对,是这样的!”
阮千朝他们挥挥手,招呼他们坐过来:“总之,先过来吧,汇总一下手上的情报。”
苏茶和李城肆十分听话地坐过去了。白落枫犹豫了下,四周环望了一圈,好似在找谁。
阮千注意到他的异样,开口问他:“找谁呢?”
“别人啊。”白落枫说,“怎么少了一半的人?其他人呢?出去干什么了?”
“没出去。”阮千说,“压根就没回来。”
“哎?”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没过来,现在也没回寺庙里来。这种地方失踪,多半是凉了。”
她说得很平静,这种事她已经司空见惯。
白落枫问:“你们下午不是一起的?”
“下午自由活动,为了掌握情况,我们分了好几组去探索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他们两人成组行动呢,看来这也不行,防不住。啊,你可别怪我啊,我可是自己一个人行动的,风险还比他们更大呢。”
“……没有怪你。”
“英明,本来就不该怪我。”阮千凉凉道,“这种地方自己的命自己负责,自己的评分也自己负责。反正什么都得自己负责就对了,指望别人算什么呢,是吧,李城肆?”
她这一番话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李城肆被指了名道了姓,脸上好一阵挂不住,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白落枫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阮千朝他一笑,眼神往旁边一撇,叫他坐过来。
白落枫乖乖卸了身上的包,坐了过去。
他扫了一圈所有人。原本足足十三个人的观光团,此刻数量锐减到只剩下七个。
除了他白落枫、阮千和苏茶,还剩下张孟屹、施远、粱月时和李城肆。
除了阮千,那些老主播居然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徐昑也是失踪之中的一员。
一下子下落不明了这么多,白落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阮千开门见山:“这个村子的庙会流程我问了,最后会在这个寺庙面前放篝火,说到时候要把游街用的菩萨放进来烧。他们用来游街的菩萨是用泥捏的,我去东边的时候看到了。”
“但是,我觉得有点假。火这个东西,用来烧纸人再合适不过了。”
施远懂了:“你认为篝火烧菩萨是个骗我们的幌子,实际上最后的篝火是用来烧纸人的。”
“没错,烧了纸人后,这些失踪的人就会变成这个村子的傀儡,永远迷失在这里。”阮千说,“你们呢,这一下午的探索,有没有什么收获?”
粱月时指指自己跟施远:“我们俩就是去公交站那边走了几圈,发现有鬼打墙,根本出不去。想要出去,应该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
施远接下话茬:“接着我们就去村子里四处逛了逛,打听了一下。村子西边有口井,不知道为什么被封上了,村人说那口井不吉利,庙会之前不能打开。”
“听起来有点说法。”阮千说。
“但是村人都看着,我们也不敢上去。”施远说。
白落枫认同:“也是,太冒险了。”
张孟屹说:“我们的话,下午就是在村子里绕了一大圈。冯来被粱月时气走了,多出来一个人,就是我们三个组的团。”
白落枫一挑眉:“气走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粱月时吊儿郎当地掏自己的耳朵,一脸无所屌谓:“没啊,就是补了几刀,他就破防了。”
说完,他往自己手指上吹了口气。
白落枫“嚯”了声。这事儿不重要,他也没有再问。
苏茶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个本子,说:“我们逛了一圈村子里,画了一下庙会的地形图。”
地形图?
捕捉到关键信息,众人抬头望过去。
苏茶拿着个不小的速写本,上面是马马虎虎画下来的整个村子的地形图。道路和一些有些抽象的图形排列在上面,看起来有些粗糙,但能够认清是什么意思,还算优秀。
苏茶指着图说:“这边是村东口,这里是村西口。”
“庙会当天的游行,会把菩萨从东边抬到西边,然后在这个寺庙门口放篝火。”
“施远哥说的井口在这里,我们也看到了。”
“北口那边专门挂了一片铜铃墙,村人说是风一吹就有声音,菩萨就更能听到庙会的声音了。”
“南口没什么东西……哦对,他们铺的红毯就是从东到西的,从这里到这里,一整条直线。”
阮千从她手里拿过了本子来,仔仔细细打量了半晌。
“做得不错。”她说,“这样就直观很多了。”
白落枫举举手:“打扰一下。”
阮千说:“问。”
“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庙会?”白落枫问,“中心思想是带走去年失踪的观光客,对吧?”
此话一出,众人僵了一下:“……”
“我们又不是一定要活着参加完庙会。”白落枫说,“带走的话,明天白天你们趁乱掳几个仆从,直接跟我跑不就行了?这不就通关了?”
众人如梦初醒:“!”
眼瞅着他们一个个震惊到仿佛在说“难不成你竟然是个天才”的目光看过来,白落枫一阵无语:“你们不会真的没想到吧。”
大家倒挺诚实的:“真的没有。”
白落枫:“……”
“一不小心钻牛角尖了,不好意思。”阮千说,“那这倒意外地挺简单的。不……也不能这么说,那是老王头给你一个人开的绿色通道,不一定能带那么多人。”
李城肆刚还沉浸在要出关了的喜悦里,一听这话,脸上的喜悦一滞:“什、什么意思?”
粱月时说:“阮姐的意思是,那个小布片可能只能供一个人通过。打个比方,你一个人买了个护身符,你不能指望它一个能保佑你的九族吧?”
阮千给他比大拇指:“好比喻。”
阮千又问白落枫:“他给你的那个小布片,是什么样的?”
“说是布片,更有点像护身符。”白落枫说,“他用两个小白布片缝到一起的,然后就用针猛扎手指,出的血得把那个小布片给全部染红……”
众人听得表情吃痛,还有几个人情不自禁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头,仿佛已经感同身受。
“还不止这些,那个小布片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白落枫说。
阮千问:“是什么?摸得出来吗?”
白落枫摇摇头:“摸了,不好说,触感黏糊糊软乎乎的,有点恶心。”
“碎肉吗?”
“不清楚。应该不是,还有一点硬硬的。”
阮千莫名其妙:“又软又硬?”
“硬中带软?”白落枫努力形容,“应该是拿什么纸包住了?”
阮千眉头紧锁,摸住下巴,沉思起来。
“如果想要所有人都通过,最保险的办法还是每个人都做一个那个小布片,但是老王头肯定也不会诚实地告诉我们配方。”
张孟屹说:“那现在跟着白落枫去一下压布片的那个地方,把它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不行,太冒险了。”阮千说,“如果那个硬的是符纸,里面包的东西是那种很糟糕的东西的话,就有可能丧命。”
李城肆干笑:“不会的吧,那好歹也是个能让我们离开鬼打墙的护身符……”
阮千反问道:“你家护身符会需要用血染,而且走路的时候还禁止回头看?”
李城肆哑口无言。
白落枫又补充一句:“而且走的时候后背凉得很,感觉跟背上趴了个鬼一样。”
众人被他说得一同打了个冷战。
苏茶:“别说啦!”
“这个先不提,说什么明天趁乱带走几个仆从,这个方法仔细一想,也太莽了。”阮千说,“仆从可是每家都有,也都有主子的,很难说一定不会被发现。我们也从来没试过直接带走仆从,万一仆从会反抗呢?到时候说不定是我们被仆从反杀。”
白落枫点头:“也有道理。”
张孟屹说:“还是要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