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潋被这突如其来的查寝弄得心烦, 心疼自己八十块钱租的房间,根本没把贺熄渐那些话给听进去,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本就准备睡一晚就走,带过来的东西不算多,加上贺熄渐在旁边帮忙,许玉潋便很快就将东西全部给装回了包里。
贺熄渐只能陪着他去楼下等人。
“潋潋。”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不到,薛傅韫就出现在了东南街。
看见许玉潋旁边站着的陌生男人,他面色一凝,接过许玉潋的包,直接把人带到了身后,“这位是……”
实在不怪薛傅韫反应过大。
灯光昏暗充满烟火气的闹巷里,贺熄渐金发后捋着,一张俊脸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戾气,就这样的长相,怎么看怎么凶。
偏偏对旁边低着头的小男生,他温声细语,完全将心意直白地袒露在了众人眼下。
不知道中途聊到什么,贺熄渐揽着小男生的腰,直接把头埋在了小男生的颈侧,动作几乎是要把人圈在他的怀里。
路过他们的人看愣了眼。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不想歪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薛傅韫刚走进街头,就听见了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
他从来不知道许玉潋在学校还有什么熟识的朋友,甚至亲密到可以一起在晚上外出,同住一家酒店。
“贺熄渐。”
贺熄渐坦然地朝他笑了下,把手里另外一个包也丢了过去,“刚好碰到学长在这,还准备一起吃个夜宵来着,可惜了。”
吃了夜宵然后呢。
是不是还要趁着这时候,混进许玉潋的房间里,一起睡一晚?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薛傅韫打扰了他的好事,听完,薛傅韫差点没气极反笑。
他拧着眉看向许玉潋,并不理会面前这个跳梁小丑,“是认识的人吗,怎么叫你学长。”
“小心别被外面的人给骗了。”
‘不认识的学弟’摊开手,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和学长高中就认识了,怎么会骗他。”
薛傅韫不清楚许玉潋高中时的情况,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贺熄渐的厌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玉潋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见过贺熄渐。
学校里只允许学生坐电动自行车穿行校区。
在看见薛傅韫骑着那个车过来的时候,许玉潋其实是想笑的,因为配着他室友那张脸,场面实在滑稽。
但他现在着急回学校,随口答了句“是我学弟”就坐到了后座上。
看薛傅韫还有要和贺熄渐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许玉潋急忙拍了下薛傅韫的后背,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身上,手指还不安分地想去掐他,“喂!”
薛傅韫整个人猛地一僵,握住身侧那只小手往前面牵,温声问他,“怎么了?”
“快走呀,不是要查寝吗?”
许玉潋也就敢对薛傅韫耍耍小性子,在街上压着声音,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似的,说完还咬着唇,愁眉苦脸地继续跟他抱怨。
“要是被登记了名字我就要拿不到奖学金了,你待会一定要骑快点啊。”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贺熄渐靠着酒店的柱子,散漫地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下次再一起吃夜宵吧,学长。”
进了宿舍门,许玉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他从阳台往下看,见舍管那边的灯好像确实没开,犹豫道:“舍管好像已经休息了,真的查寝吗今天?”
许玉潋是最先进门的,开了灯,薛傅韫就拿着他的行李走在后面。
现在隔着有段距离,薛傅韫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压抑,“是吗,我看他们在学校大群里说的,可能我们苑不查吧。”
想到自己那八十块钱的天价房间,许玉潋不太高兴地垂下眼,但又没有办法,毕竟回都回来了。
他转头想去洗漱的时候,面前的阳台门突然被人‘嘭’的一声关上了。
“潋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贴在身后,许玉潋心脏狂跳,眼尾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粉。
寝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没人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走廊传来的聊天声。
许玉潋颤着眼睫,清晰地感受到桎梏着自己的那双手,温度滚烫,粗粝的指腹扣在他的手腕处,叫他动弹不得。
和那粗暴的动作完全相反的,是薛傅韫放轻的询问,但许玉潋只觉得那是个不容他拒绝的审问流程。
“我能看看你吗?”
“看、看什么?”
许玉潋眼眸睁得浑圆,还没反应过来,穿着的那件单薄的短袖就被撩了起来。
男人的手最初时放在他的衣摆下面,在许玉潋还没理解他说的看看是什么意思时,极快的凉意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热意。
整个人被夹在玻璃门与薛傅韫之间,手被扣在头上,衣摆已经提到了肩膀处。
呼吸时小腹鼓起微弱的弧度,而后便被人按着那块摸了上去。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少年像是个被迫袒露自己柔软腹部的小羊羔。
而上面落着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正漫不经意地向上滑去,企图将少年完全地从衣服里剥落出来。
“看什么?”薛傅韫沉吟了片刻,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最后道。
“看看……里面?”
许玉潋可怜巴巴地抬起眼,好像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对上男人阴沉的视线时,他奋力地挣扎了起来,“薛傅韫!”
但他根本不是薛傅韫的对手。
没动两下就被人捏软了腰,眼睫湿漉漉地垂在脸上,要哭不哭地骂对方,“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傅韫安抚地吻在他的眼尾,“我不做什么,只是看看。”
少年肤色雪白,白日里站在日光下宛若透明,似有薄薄的一层光晕,夜里仍朦胧罩着他。
让人心生怜惜的同时,又无法抑制地有了些阴暗的想法。
如果稍微动作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那留下痕迹的那个人是自己该多好。
薛傅韫还记得很早之前,当时他只不过是扶着许玉潋的腰往自己这边靠了点,那晚上再见他的时候,就隐约瞧见了上面点点红痕。
性子是乖得不行,生得却娇气,该是被人宠着的小孩。
所以薛傅韫总是想要对他好些。
再好些。
男人像是巡查着自己领地,将每个位置都看得仔细。
但他也惯会骗人,说是看看,早就揉搓着别人身上温凉的皮肤,细细描绘过了淡青色的脉络。
模样认真,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的心脏处。
似乎想要把自己爱人的模样,脉搏跳动的频率,全部记下。
直到确定今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薛傅韫才终于舒展了眉心。
不过他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放过许玉潋。
本来对别人的触碰就极为敏感,被人这样毫不客气地抓着检查了一通,许玉潋从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红着耳廓一声不吭,整个人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薛傅韫停下动作,抱着人给他缓和的时间。
“薛、!”
在许玉潋回过神即将骂人的时候,薛傅韫捧着他的脸,鼻尖凑近了些,“潋潋。”
“今晚潋潋是穿着我送你的裙子,去酒店见了别的男人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心虚地摇了摇头,许玉潋想说的话哽在嘴边,不明白为什么很正常的事,从薛傅韫的嘴里说出来会这么奇怪。
他蹙着眉心,额头处泌出些汗水将发丝粘成几缕,看上去真是被薛傅韫刚刚做的事给折磨坏了。
“我今天只是出门直播而已。”
薛傅韫没说话,只是转了下身位,把许玉潋放在桌上的包都露了出来。
“是穿着那条裙子跟学弟见面了吗?”
许玉潋用来装行李的小书包不大,又因为使用时间长达几年,拉链很容易松,所以根本不需要薛傅韫刻意拉开,就能够将里面装着的裙子收入眼中。
许玉潋顿了下,十分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磕磕巴巴道:“没有啊,我和他又不熟。”
薛傅韫将他的反应都收入了眼中,沉默了片刻,忽然侧着脸在许玉潋唇边落下一个吻,“你在论坛里说的话,是真的吗?”
许玉潋都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到这来。
更不知道为什么薛傅韫会突然亲他。
纤白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口,连眼神该放哪都不知道了。
但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问题,在许玉潋看来都是一样的危险,要是可以选的话,他真想全部不回答。
他那张漂亮的小脸上藏不住情绪,浅润的眼眸一转,薛傅韫就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所以薛傅韫抱着人,只是轻叹了声,问道:“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他自问自答,“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吗?”
感受到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放松警惕的小蝴蝶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没什么戏份的小配角,他根本没有感情线,在论坛上发的那些东西也只是为了故意恶心薛傅韫。
薛傅韫突然这么一问,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那你讨厌男生吗?”
薛傅韫还没放过他,捏着他的脸继续追问。
要是许玉潋现在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状态,那他肯定还要想一下再考虑回答什么。
但现在他被薛傅韫抱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个讨厌也不敢说,生怕薛傅韫又像刚刚那样对他。
许玉潋果断地摇头,说话还留有余地,“我没有讨厌……”他抬眼偷偷去观察薛傅韫的脸色,补充道:“也没有喜欢……”
这个回答显然在薛傅韫的接受范围。
“这样啊,潋潋还不知道是不是?”
“嗯嗯,我……”高大的男人脸色缓和,但还没等许玉潋松口气,就发现放在腰间的手变得更紧了。
湿。热的吻伴着男人带有笑意的声音一同落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之前薛傅韫从来没有亲进去过。
哪怕他再难以抑制的时刻,也只是在少年的唇瓣边上留下点痕迹。
但当心声吐露之后,不仅是越发汹涌泛滥的情感冲破防线,连带着那些藏在午夜梦回的旖。旎幻想,也全部都满溢了出来。
小男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重新压回了玻璃门上。
薛傅韫捧着他的脑袋碾开他柔软的唇瓣,先是含着那两片淡粉色的唇,不住地舔,等尝到了味,就忽然用力地开始往相交处挤。
许玉潋耷拉着眉眼,脸颊闷得粉粉的,被堵得说不出话。
巴掌大的小脸被薛傅韫遮了大半,纤长的眼睫可怜巴巴地氲满了水汽,要哭不哭地呜。咽着推拒着男人。
完全造不成任何影响,反倒是自己弓着/腰,方便了男人不安分摸进去的手。
薛傅韫舔着他软嫩的口腔,把自己的舌头全部塞了进去,蛮不讲理地吃着小男生的口水,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
被搅着舌头,没来得及咽下的涎水就流下了下巴,打湿了许玉潋那身发皱的短袖。
大概是到了其他宿舍开黑的时候。
许玉潋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还能听见从其他宿舍传来的气急败坏的脏话。
隔着一段距离,听得其实不是很真切。
唯一清晰的,是贴在他身边,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些黏糊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许玉潋想不明白。
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如果其他舍友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会找个洞钻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薛傅韫是个很擅长鼓励式教育的合作对象。
如果没记错的话,许玉潋听过他去给其他老师当助教的事,就连现在,也像个真的老师那样,会在许玉潋做出点反应的时候,一直夸赞他。
令许玉潋忍不住流着泪用牙齿去咬对方。
“好可爱。”薛傅韫露骨地夸赞他,“好软。”
在每次亲吻的间隙薛傅韫都会贴在他的耳边,说上几句令许玉潋难为情的话。
许玉潋浑身骨头都快被薛傅韫给亲酥了。
到了后面的时候,什么反应好像都做不出来,只能伸着艳红的舌头叫薛傅韫吃进嘴里。
他特别乖。
迷迷蒙蒙地抬眼去看人,在薛傅韫抽离开来时嘴唇都没能合上。
小小一段舌尖就露在外面,像某种无声的引。诱,所以才空档了没有几秒,又立刻叫男人吞进了嘴里。
鼻尖都是许玉潋呼出来的香气,熏得薛傅韫浑身都热了起来。
薛傅韫敢肯定许玉潋此时是舒服的。
他享受着此刻的贴近,为了能更好地调整他的那些行为,趁着寝室里空无一人,他捧着小男生的后腰将人抱了起来。
指节陷入进去,薛傅韫感受到许玉潋的抗拒,轻哄道:“会舒服的,宝宝,放松点。”
带着点东方特有的含蓄风格。
话语含蓄,行为大胆。
极为表面的伪君子。
室内的灯只开了外面那盏,功率不大,连洗漱台这边都照不亮。
剩下外面排列的路灯,隔着玻璃门,光线隐晦到只能让人朦胧看见层轮廓,也无济于事。
但许玉潋却恨不得光线再暗些,再暗些,叫他看不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蜿蜒流畅的腰部弧度是男人一手可握的纤细,但男人并不满足,用手臂扣着他的腰肢,宽大的手掌覆住他纤薄粉润的腹部,总是用着些力往里按。
像是再靠近点,又或是什么时候,能从里面感受到其他东西。
漂亮的青年手臂撑在玻璃门上,肩头无法承受般地轻耸着,天鹅颈后仰,嘴唇是异常的红,如果细看,还能看出他被人嘬得发月中的唇珠。
明明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可许玉潋却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不断叠加的,因为哪怕薛傅韫此时并没有亲他,他的舌根还是隐隐发痛。
薛傅韫还靠在许玉潋的身后,宽大的衣摆是适宜夏季的尺寸,能刚好遮住少年发粉的膝间。
常年不见天日的位置,色素沉淀似乎都很少有。
只沾着淡淡的血色,从深处透出来的、代表着健康的气血感。
许玉潋脚趾蜷缩着,无路可退般的,踩进了地上那片刚形成的水迹里。
晶莹的水迹染过指甲,像是被人精心涂抹过甲油,在夜里反射着不明的光线。
“不可以了……”
他闭着眼,生理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
伸手想要去阻止薛傅韫的动作,却被他压着肩膀,感受着他的呼吸,脖颈处留下了点点水意。
些许刺痛传来,印下不太明显的齿痕。
“怎么不可以,不舒服吗?”
薛傅韫搂着人,并没有多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力道稍重,随即就感受到小男生紧张的变化。
触及对方绷直的脚尖,他轻笑了声,“潋潋,怎么说谎。”
“明明很舒服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跟我也说说呢?”
依旧在试探其中容纳的程度,指节弯曲,增加扩大。
许玉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脸上的表情很迷茫,话语也词不达意。
只觉得薛傅韫手上的每寸薄茧,都变成了可怕的东西。
随意动作两下,就能够感受到极为不可靠的颤栗。
蜷缩着脊背,鼻腔闷出几声低泣,许玉潋陷进薛傅韫的怀里,仿佛是做了场特别怪异的惯例体检。
“不对的……”
许玉潋从来不知道人类之间还会做这些事情。
好可怕,连蜷缩起手指的力气都显得那样奢侈。
脑子都快没办法思考解决办法,只能被迫依附着始作俑者,被迫去体验那些,他从未得到过解释的感受。
咬着指尖,许玉潋的思绪就像是被暴雨冲刷而过。
好像不论他怎样躲藏都会被薛傅韫逼着去面对自己,周围反光的玻璃门,还有洗漱台上的镜子,全部变成了许玉潋不愿意面对东西。
场面是宿舍里从未经历过的混乱。
衣服堆在了一块。
脸蛋哭花的小男生好像已经开始犯困了,头一点一点地靠在薛傅韫的胸膛上,光洁修长的腿垂在地面,依旧下意识地紧紧并着,像是在防备什么。
沉浮在情绪与身体带来的怪异里,少年昳丽的五官在夜晚好似蒙了层雾。
他雪色的肌肤如同在雨夜里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玉石,微长的发丝被汗水晕湿浸透,变成流动的深色水草缠住了他的脖颈。
画面看上去极为诡丽。
如果再观察仔细些,或许还能发现少年腰间不时颤抖的动作,以及仍停留在里面的,那节男人被泡得发皱的手指。
那晚,论坛里的帖子没有断掉每日一更的频率。
只是这次发帖的言论变得极为简短,不再是贴主惯用的那种腻人口吻,而是简短的一句话,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炫耀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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