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澜半撑起身体,在薄闲胸口戳了两下,“你不是想要世界安静吗?”
刚说过会好好喜欢他,这刚过了没多久,就觉得他烦了。
本来是小题大做闹着玩,那句话一出口,时星澜越发委屈起来:“骗子!”
薄闲慌了神:“别哭别哭,你要是叫我色狼,我保证供认不讳,骗子可冤枉我了。”
时星澜被逗笑了,他眼尾和鼻尖都是憋出来的红,看起来有些滑稽:“还说我想乱七八糟的,分明是你想做乱七八糟的事!”
薄闲忙不迭点头,坦然地承认了:“是我想做乱七八糟的事,时哥,可以吗?”
哄着骗着难免会不痛快,还是大大方方说清的好,这样也能好好体会其中的乐趣。
说着,他俯下身,去亲时星澜嘟着的唇。
年轻人干柴烈火,逮着空就亲,把嘴唇都啃肿了,红通通的,跟吃了一大碗朝天椒似的。
刚碰到一起,时星澜就嗷嗷叫唤:“腿,腿!”
薄闲愣了下,立马退开,将他的腿拿下来,轻轻拍打。
刚才他俯身下来,忘了时星澜的腿还搭在他肩膀上,直接压到了头顶,几乎将时星澜整个身体对折起来。
腿上的拉扯感消失了,时星澜心有余悸,叹了口气:“差点被你搞得抽筋。”
“……”身体的反应迅速,薄闲怔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已经差到一句话就能破除。
时星澜拽了拽衣服,企图遮住自己的腿。
薄闲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委屈:“打个商量,学长,能不能别说‘搞’这个字,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激动’。”
时星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激动”的意思,脸色爆红:“你,我……”
薄闲轻叹:“别紧张,不会勉强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总是自以为是,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时星澜抓了抓头发,有些暴躁。
薄闲似有所觉,眼睛亮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让他说,他又不太好意思了,时星澜纠结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将腿搭在薄闲肩膀上,小声嗫嚅:“咳,明白了吗?”
“明白,不能再明白了。”
薄闲偏过头,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时星澜抬手遮住眼睛,哼哼唧唧:“刚才就想告诉你的,我不反对,但你不让我说。”
薄闲认错认得飞快:“我的错,再也不会了,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会让学长畅所欲言。”
时星澜没有想过这句话里有坑,直到几分钟以后,薄闲以此为由,恶意拖延时间,他才明白过来。
“感觉怎么样,够不够温柔?”
“看你好像很喜欢。”
“怎么在抖,是怕了还是激动的?”
“哭什么,腿疼了?学长是不是偷懒了,最近没有好好压腿?”
声音含糊不清,有些大舌头,跟含着东西说话一样。
时星澜忍无可忍,踹了踹他肩膀:“你能不能闭嘴?”
用的力气不大,跟挠痒痒似的。
薄闲抬起头,揉了揉下巴:“不能闭嘴,我想随时和你交流,免得温柔不到位。”
时星澜:“……”
求求你,收了这该死的温柔吧!
薄闲是第一次帮人咬, 尽管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如想象中顺利,有好几次磕到了时星澜。
“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时星澜瘫在毯子上,双目呆滞。
薄闲有些不服气:“不舒服吗?总体来说我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吧?”
他的技术好歹也是从【波澜不惊】里的蓝色乱码学出来的,上面都说会爽的嗷嗷叫, 怎么现实和理想差这么大?
时星澜暗自腹诽, 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每次快乐了没多久, 你就让我痛一下,再来几次我估计离萎差不多了。”
如果间歇性抽风的快乐算舒服的话, 那你的技术确实不错。
薄闲:“……”
时星澜拉了拉裤子,光着butt总让他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要不是知道你是第一次,我都要怀疑你是在故意耍我了。”
半晌没听见动静, 时星澜转过头,登时慌了神:“我, 你……”
薄闲揉着眼睛, 委屈巴巴地吼:“别看我,让我自己静静。”
“你该不会哭了吧?别哭啊, 我舒服,舒服还不行吗?”时星澜手足无措,“我特别舒服, 真的!”山。与三タ。
薄闲放下手, 眼皮还耷拉着:“真的吗?有多舒服?”
时星澜:“……”
这是会员专享服务吧,还带售后问卷调查的。
和脸皮比起来,显然薄闲更重要, 时星澜顾不上羞涩,绞尽脑汁形容:“舒服到飘飘欲仙, yu仙yu死,欲罢不能……”
越说越离谱了,薄闲梦回蓝色乱码:“你描述的也太不走心了,跟搞yellow似的。”
时星澜小心觑着他:“难道不是吗?”
翻翻各种小yellow文,十篇里有九个会出现他们刚才做的事。
薄闲被他噎住了,破罐子破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飘飘欲仙,yu仙yu死,欲罢不能!”
时星澜眨眨眼,福至心灵:“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其实就是想试一试,对吧?”
“……”
不,你胡说,我没有!
srds,这实在是一个具有极大诱惑力的问题,肯定回答会获得的丰厚奖励令薄闲心旌摇曳,纠结着要不要将错就错,把这事认下来。
时星澜将他的沉默当成了回答,暗自感慨,薄闲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想要就直说嘛。
啧,傲娇。
薄闲全然不知自己被贴了个“傲娇”的签儿,他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猝不及防被时星澜的举动打破:“你干什么?!”
他身体绷紧,握住腰带上的手。
时星澜跪坐着,表情无辜:“你不想要吗?”
这谁顶得住?
薄闲喉结滚动了两下,认命一般松开手,哑声道:“想。”
时星澜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两个人半斤八两,纯粹的感受还不如心理上来的刺激。
不过他比薄闲好一点,全程收着牙齿,没有磕到。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薄闲微仰的颈线异常性感,时星澜心里一热,抬起头:“舒服吗?”
他明白薄闲为什么喜欢问问题了,无论谁看到恋人被咬过的状态,都会忍不住想了解更多。
薄闲没有回答,撑着胳膊起身,摸了摸他的脸:“继续。”
他手上用了几分力,压着时星澜低下头。
手电筒打在帐篷上,映出两个半伏半起的人影,持续了很长时间,伏下的影子坐直,两人变成依偎的姿势。
薄闲眼神幽深,不太走心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舌根涩苦,时星澜皱皱鼻子:“要漱口。”
背包里有矿泉水,薄闲拧开后直接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喝完——”
“吐出来”三个字卡在喉咙里,薄闲瞪直了眼。
时星澜喉结滚动,舔了舔嘴唇,疑惑地看着他:“喝完什么?”
都咽下去了……
“没什么。”一股气血涌上头顶,薄闲抹了把脸,盯着他的嘴唇,“学长,想要一个亲亲。”
年长者是包容的,刚被不打招呼kou爆过,非但没有生气,还温和地照顾着年下恋人的心情:“一个亲亲够吗,现在买一送一,要不要多来几个?”
回应他的是薄闲狠厉的亲吻。
释放过之后,身体开始犯懒,两个人把零食往角落里一推,抱在一起睡了。
薄闲定了闹钟,没睡几个小时,就起来看日出了。
这里是座温泉庄园,现在已经过了泡温泉的季节,来的人比较少,不远处有可以住的小木屋。
帐篷睡起来有些硌,薄闲收拾好东西,准备等看完日出后带时星澜去木屋里睡个回笼觉。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橘色的暖光往水面撒了一把淡淡的金色流沙,在观赏者眼底大笔勾勒,描出灿烂的底色。
时星澜眼底盛满阳光,兴奋驱散了早起的疲倦:“是不是该许个愿?”
薄闲失笑:“又不是流星,与其对着它许愿,你不如对着我许愿。”
时星澜抱着膝盖,枕在自己胳膊上,眼角眉梢淌着笑意:“那我要许一个愿望,希望你永远都喜欢我。”
他不求爱意浓烈,只求一份长久。
薄闲拂开他的刘海儿,轻声道:“会实现的。”
在木屋睡了一觉,顺便洗漱了一下。
里面有扫码取物的玻璃柜,分成两列,一边是各种口味的泡面和饮料,另一边是计生用品。
薄闲扫码买了两桶泡面,好奇地看着放在避孕套旁边的小瓶子,上面有两个大大的字母:KY。
时星澜找出热水壶烧了水,走过来:“在看什么?”
“那个瓶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
时星澜摸了摸鼻子:“你不认识?”
薄闲一懵:“我该认识?”
时星澜语塞。
和薄闲在一起后,他就去了解过两个男生在一起怎么做那种事,薄闲之前的花样玩得那么溜,他还以为薄闲已经了解清楚了。
时星澜怕是永远想不到,薄闲的各种花样都是从蓝色乱码里学来的,而同人文的普遍情况是,在下一方身体特殊,根本用不着这玩意儿。
“你都买过套了,我以为你知道这是什么。”水开了,时星澜没有继续说下去,拿过他手里的泡面,“我去泡吧。”
薄闲愣了两秒,拿着手机拍照识图,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怎么就……卧槽卧槽!
正在泡面的时星澜垂着眼皮,耳根泛起红潮。
薄闲额头抵着玻璃柜,自责了一会儿,然后没怎么犹豫,果断扫码,将掉出来的小瓶子藏进口袋里。
这次约会之后,两人都进入了忙碌期,薄闲忙着训练,时星澜忙着拍摄。
别提见面了,每天晚上打个电话都困难,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不同,薄闲训练完时星澜早睡了。
不是没熬过夜,但时星澜生物钟一乱,第二天就没办法以最好的状态参与拍摄了,自从薄墨打电话过来问罪后,薄闲就不敢让时星澜熬夜了。
往往是训练间隙,或者吃晚饭的时候,十几分钟的空,两人打个电话。
周末晚上不训练,不出意外是GOD战队的直播时间。
自从和时星澜“异地”后,周末晚上就成了两人固定的视频时间,为此薄闲不知道鸽了多少次直播。
“下周末直播吧,你的粉丝都有意见了。”
时星澜在吃饭,今天下戏比较晚,薄闲打视频过来的时候,他刚换下戏服。
“我管他们有没有意见。”薄闲戴着蓝牙耳机,靠坐在床上,“别挑食,把菜都吃掉。”
屏幕上的人一愣,把饭盒往下拉了拉:“这个菜咸了,不好吃。”
“所有的菜都咸了?”薄闲啧了声,“一共四个菜,你每种都往外挑了菜,吃的没有都挑出来的多。”
别人都是挑自己喜欢吃的菜,时星澜不同,他会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菜挑出去。
“我还以为是视频的瘦脸特效,合着你是不好好吃饭饿瘦的,快杀青了是吧,要是让我发现你又瘦了,别怪我采取非常手段。”
“……”
时星澜戳戳米饭,不情不愿地把挑出去的菜夹到碗里:“胖了丑。”
薄闲扬扬眉:“胖了抱起来舒服。”
时星澜故作不在意:“抱起来不舒服的话,只要亲亲就好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是拥抱吧?”薄闲按着耳机,舔了舔唇,“学长,没看过小yellow文?”
时星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是,是什么意思?”
薄闲笑意懒散:“学长乖,先吃饭,等挂了视频,你自己去查。”
“之前泼硫酸的人抓到了,警察说案子有了进展,他是受人指使的。”
“查到是谁了吗?”
时星澜摇摇头:“他不说,警察那边还在调查,总之我不会和解。”
薄闲颔首:“这样没错,要是他的家人来找你,一律不要见,敢当街行凶,就得承担起这份后果,对了,和公司的官司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时星澜脸上多了点笑意:“薄老师给找的律师很专业,进展顺利,他找到了能证明那份合同不符合法律要求的证据,大局已定,再过不久,我就是自由身了。”
薄闲突然道:“我有点羡慕我哥了。”
时星澜:“?”
“薄老师,这称呼不错。”
“……”
时星澜哭笑不得:“是我叫你的称呼不够多,还是不够亲密?”
薄闲好气:“你除了叫过我薄哥、老公,还有什么?”
时星澜愣了下:“我忘了哪些没对你说过了。”
发现自己喜欢上薄闲之后,他不止一次想过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各种亲密的称呼也是其中一部分。
薄闲听明白了,心里蓦地一疼:“没关系,等我抱你的时候,都喊一遍好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直到时星澜打哈欠了,薄闲才挂断视频。
薄闲还不困,去卫生间洗漱完, 开了直播。
虽然嘴上说着不管粉丝会不会有意见,但他还是很照顾粉丝感受的。
薄闲和粉丝的关系不错,平日里互怼, 没少嫌弃彼此, 但到正经事上, 还是会维护对方。
比如上次去看电影遇到两个女粉丝,爆了他恋爱的消息, 但没有明确说他对象是男的。
虽然含糊其辞比起言之凿凿也好不了哪里去,但总归还是要好一点点的,起码他能选择自己出柜, 而不是被动的。
将近十点半,一开播, 粉丝就源源不断涌进直播间。
薄闲懒得调摄像头, 直接用手机直播,死亡角度开屏暴击, 引得弹幕飘过一堆WC语言。
“啧,你们怎么都还没睡?”
大半夜的,几十万的人没睡, 且直播了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
【没睡, 为了等你】
【特地为你定了开播闹钟】
【儿子晚上好!】
【A神终于开播了,今天不打游戏吗?】
【给大帅哥吹吹直播间的灰】
【你为爱入狱后,我连老公都喊不出口了[狗头]】
【世界联赛快开始了, 这次能不能夺冠啊?】
【好好训练,别光忙着谈恋爱】
开播得突然, 黑粉还没赶过来,没人带节奏,弹幕大都比较和谐。
薄闲挑了挑眉:“最近忙着训练,没什么时间直播,世界联赛快开始了,下周就要去参加预选赛了,今天直播就是说一声,到比赛结束之前,不会直播了。”
弹幕上瞬间一片哀嚎。
薄闲乐得不行,把镜头往脸上怼了怼:“赶紧的,该看看,该截图截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md这死亡镜头】
【还好薄狗颜值hold住了,不然我晚饭就白吃了】
【坦白吧,你是不是想往喜剧界发展?】
【A神预选赛加油,等GOD把金锅捧回来】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狗东西你是不是又想下播了?】
“啧,被你们发现了。”薄闲敷衍地抬了抬手,捂住嘴,“困了困了,明天还要训练,就不播了。”
【我就知道!】
【隔壁日落还在播,卷起来了啊!】
【那啥,你给时星澜准备礼物了吗?】
【为什么要提sxl】
【ky精guna】
薄闲刚想问为什么要准备礼物,就看到KY两个字母,摸了摸鼻子。
他从温泉庄园拿回来的润滑剂还没机会用过,一直放在床头。
“礼物?”
【时星澜马上要过生日了,你作为好朋友,该不会不知道吧?】
薄闲被这条弹幕噎住了:“确实是我的疏漏,最近忙着训练,我给搞忘了,多亏你们提醒,我得想想,好准备个惊喜。”
他和时星澜的事一直闹得沸沸扬扬,之前偶遇的女生发微博,言辞间感慨了两句,说什么路不好走,愿他被世界善待,导致一群人猜他是同性恋。
薄闲的圈内好友都像Stop似的,不是有对象,就是死直男,平时互动少的可怜。
只有时星澜特殊,粉红泡泡满天飞,所以不少人猜时星澜就是他对象。
对此,薄闲的态度用四个字就可以完美概括了:干得漂亮!
有些粉丝和他想法不同,开始拼命撇清,以前还能友好看待他和时星澜的关系,现在一看到“时星澜”三个字就PTSD了。
薄闲皱了下眉。
抛开他和时星澜的关系不谈,他本来就不喜欢饭圈的风气,动不动就控评堵嘴,别让他看到还好,舞到他面前来,纯粹是来找不痛快的。
“我的直播间从来没变过,这不准提那不准提,谁定的规矩?”
见他冷了脸,弹幕上安分不少。
薄闲没急着关掉直播,关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床头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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