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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星期十)


“也行。”
“等我。”
柏寅清临走前,还将电视打开,调到虞微年爱看的频道。又顺手把一旁眼巴巴盯着虞微年看的小猫捞来,放在虞微年腿上。
虞微年靠在沙发上,全程脚都没点地,他侧首看了眼厨房内的柏寅清,忽然想着,难怪那么多人想成家。
这就是家有贤夫的感觉吗?
下一秒,虞微年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柏寅清怎么可能和“贤夫”二字扯上关系?怪吓人的。
他比谁都清楚柏寅清是什么德行,哪怕隐藏得再好,也是一只随时会噬主的疯狗。
厨房内,柏寅清脸色一瞬阴沉,完全没有方才温和、体贴的模样。
覆有一层翳色的眉眼低垂,柏寅清抬起手臂,嗅了嗅手指。
虞微年身上的味道很杂。
各种香水味、烟味,还有熟悉的木质调香水……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还从中嗅到许些沐浴露的味道。
虞微年洗过澡。
虞微年清晨离家,到了晚上才回来,消失近12个小时,没有回微信,也没有一句报备。
柏寅清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见了什么人。柏寅清想问,却担心惹虞微年生气。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柏寅清神色愈发黑沉,风雨欲来。他看着一侧,置物架上摆满猫咪罐头、零食。
他猛地抬手推翻置物架,整齐排列的罐头与零食散落一地,又咕噜咕噜地朝远方滚。
久久恰好经过,目睹全部,愤怒地抬起爪子,发出一声凶狠的叫唤。
客厅传来虞微年的问声:“怎么了?”
柏寅清神色平静,略有苦恼:“久久有点调皮,把装罐头零食的柜子弄翻了。没事,我整理一下就好。”
“没砸到久久吧?”
“没有。”
虞微年这才松一口气:“那就好。”
柏寅清将倒地的罐头与零食一一捡起,平静地装回置物架上,云淡风轻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选择罐头是有原因的,罐头不会砸坏,也不会把地面弄脏,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他原本也想过拿水果发泄,但水果是虞微年要吃的。
他不能动。
冷静下来后,他给虞微年切了水果拼盘。水果要么是兔子形状,要么是爱心形状……这些都是他从网上学的。
柏寅清坐在虞微年身边,贴心地喂虞微年吃切块水果,又状似不经意地问:“现在很多店都关门了吧?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都玩了什么好玩的?”
柏寅清已经用最平静、最无所谓的态度出声,可冷淡声线中依然是散不尽的妒意与独占欲。
虞微年含住车厘子,吃完果肉,柏寅清自觉地将手伸过来,他将核往柏寅清掌心一吐。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他似笑非笑地垂眸,“去见别的男人了?”
虞微年说话间,又有些坏地勾住柏寅清的领口,捉弄人似的,曲起指节蹭柏寅清的喉结。
果然,虞微年去见别人了。柏寅清面上不显,依然云淡风轻,好像毫不在意:“这是你的自由。年年,我没有资格管你。”
他话是这么说,可下颌线却绷得很紧,手背青筋夸张浮现,明显在忍耐情绪。
这些细枝末节,虞微年从前都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有意识地观察柏寅清,却突然发现,柏寅清这人真的太好玩儿了。
虞微年笑得不行,伸手摸摸柏寅清的脸:“我确实见了。”
柏寅清脸色僵硬。
“不过放心吧,他们没你帅。”这是实话。
虞微年见了不止一个男人。
柏寅清苦涩地垂下眼帘,艰难地应了一声。
“等会给你看个东西。”虞微年推开柏寅清喂水果的手,起身道,“我有点饿了,想吃小馄饨,你去做吧,突然想吃了……我先去洗个澡。”
“我先去给你放水。”柏寅清动作更快地进入卫生间。
虞微年在卫生间泡澡时,柏寅清熟练地将虞微年的换洗衣物取走。他仔细检查过后,脸色再也控制不住,一点点阴暗下来。
内搭换了,裤子换了,内裤也换了。
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换贴身衣物?
柏寅清望着那条陌生内裤,心脏如坠入冰窖。可他还是不死心一般,冷脸埋进内裤,进行仔仔细细地检查。
果然……内裤是全新的。除了贴身的、属于虞微年的味道,又蹭上许些沐浴露的香气。
外套更是粘上许多乱七八糟的味道。
虞微年消失的半天,都是和别人度过的。
还不止一个人。
柏寅清紧紧攥住内裤,五脏六腑翻涌复杂情绪,他深深嗅着,旋即抬起一张冰冷深邃的脸。
他喘了几口气,待气息慢慢平稳,才神色如常地打开水龙头,搓洗虞微年的贴身衣物。
算了,不想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要怪,就怪他自己。说好装作不知情,却非要闻。
虞微年泡完澡,柏寅清也正好洗完衣服、做好馄饨。
虞微年踩着拖鞋,身上套了个宽松浴袍,人还没到餐厅,就被柏寅清面对面抱在身上,随后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一口口喂着虞微年吃小馄饨。
虞微年:“……”
他张开嘴接,偶尔也会恍惚地想,柏寅清在的情况,他好像连脚着地的情况都很少有过……
“年年。”
用完饭,柏寅清忽的出声,虞微年刚抬起眼,一条散发光芒的吊坠在眼前晃动。
“今天刚送过来……不然凌晨就能给你。”柏寅清说,“生日快乐。”
吊坠是定制的,整体金灿灿,看起来像个椭圆饼,表面镶嵌了一大块蓝钻。虞微年没觉得多惊喜,他并不缺这样的项链。
“还可以打开。”
吊坠像是一枚怀表,打开之后,还有另外一番光景。圆形碎钻之中,是珐琅手绘的图案,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周边还有花花草草点缀。
另一面则刻了虞微年的生日,以及虞微年的英文名,代表专属。
虞微年惊诧地抬头,他看向柏寅清,又低头看向这幅Q版全家福:“这是你画的?”
“是。”柏寅清说,“改了很多次。”
他没什么绘画天赋,也想过找专业人士,但他联系过很多人,总觉得呈现出来的画面效果少了些什么。
柏寅清便自己去学,一点点练习线条。
如果说这是一枚项链,那么再昂贵,虞微年都不觉得稀奇。可这枚吊坠是定制的,图案独一无二,代表着唯一。
“我很喜欢。”虞微年的确有些意外,这是一个出乎他预料的生日礼物。
虞微年本以为这样的甜言蜜语,会让柏寅清获得许些正向反馈,谁料柏寅清似乎并不开心,而是低声问,“你不喜欢吗?”
虞微年奇怪道:“我很喜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喜欢?”
“因为你思考了一下,在思考怎么回答我。”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怎么敷衍。柏寅清看着他,“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再准备。”
虞微年愣了愣,原来在他观察柏寅清的同时,柏寅清也会观察他的细微表情,只为让他更加开心。
“我很喜欢,很有心意。”他说,“我确实是在思考,不过我是在思考,该怎么奖励你。”
他又觉得怪好笑的,“你怎么回事?我对你态度好,你反而不信?”
虞微年也算发现了,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对柏寅清发小脾气,亦或是故意捣乱,柏寅清对此包容度很高。但只要他语气稍微好一些,柏寅清便会皱眉反思,思索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柏寅清更喜欢他发脾气?更喜欢他作?他不是很能理解。
“我怕你不喜欢,却装作喜欢。”柏寅清说,“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能接受。”
他确实想不到虞微年还能缺什么,也想不到能送什么新颖的礼物。
虞微年拥有得太多,他不想送他人送过的礼物,渴望成为虞微年的唯一,他绞尽脑汁思索,才想到这个礼物。
“但我确实很喜欢,很可爱的Q版小人。”
虞微年伸手抚摸珐琅彩绘,新奇极了,旋即,他又不满道,“我手里怎么还捏着张纸巾?”
柏寅清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是年年的小毛巾。”
虞微年诧异抬眼,他们的全家福,居然还有小毛巾?
还真是周到。
虞微年仔细打量这枚吊坠,抚摸上头的珐琅绘画,柏寅清垂眸看着他,另一边,大掌轻轻包住他的脚心。
指腹慢慢蹭着雪白足背,柏寅清垂眸看着,喉结滑动。大掌被不轻不重踩了踩,虞微年警告:“别摸,痒。”
“我不摸。”柏寅清说,“指甲有些长了,我帮你剪。”
柏寅清握住虞微年的脚踝,上头空落落的,他有些失落地转移目光。
掌心、膝盖、腹部被无章法地踩了几脚。
柏寅清捏住虞微年的脚踝,言语虽然在组织,行为却在纵容虞微年捣乱一般:“年年,别乱动。”
“要剪脚指甲了。”
目光再度落在一个文件袋上,虞微年取出合同,再次过目上面的房产。
旋即,他缓缓看向柏寅清。
柏寅清正握着他的脚,给他剪脚指甲,那态度认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柏寅清在搞艺术。
虞微年踹开柏寅清的手,旋即用足尖挑起柏寅清的下巴,目光自上而下:“你家这么有钱啊?香港半山豪宅,说给就给。”
柏寅清蓦地紧张:“他找你了?他说什么了……”
虞微年猜,“他”指的是柏寅清父亲。
“别紧张,没找我。”他道,“我妈说,这是你家给我的单独补偿。”
“怎么,你怕你爸找我,又给我甩几千万分手费,让我离你远点?”他掌根托着下巴,看起来似乎很苦恼,“不过你爸找我可没用,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
虞微年说的是实话,柏寅清没什么好否认的。他确认般,再问:“他真没找你?如果他找你,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理他。”
“我会处理。”
虞微年好奇:“你要怎么处理?看你这意思,你好像提前和你爸说了什么?”
“嗯,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一开始便不同意。柏寅清面不改色道,“他的意愿不重要。他们把我生下来没有经过我同意,我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他们同意。”
更准确来说,他父亲不允许他和男人在一起。古板封建长辈无法接受同性恋,他们有的人还怀疑是不是家族祖坟风水出了问题,最近正准备迁坟做法事。
柏寅清才懒得在意别人能不能接受。
柏寅清从前根本没有关注同性恋群体,更不关注异性恋。他更像无性恋,好像没办法喜欢上另一个人,更无法接受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只会觉得恶心。不论男女老少,他一视同仁。
虞微年凝视着柏寅清,丝毫没办法将眼前的柏寅清和第一次见到的柏寅清联系起来。
他又偏首看了眼那份房产,思绪放空了一阵。
柏寅清误以为虞微年喜欢:“你还想要别的吗?根据内部程序,家族财产绝大部分只有我能继承。”
“你喜欢的话,我能都给你。”
柏寅清是家族嫡系唯一继承人,是继承家业的第一顺位,除非他父亲愿意将柏家让给旁系。可这是不可能的,哪怕父子关系恶劣,到底是亲生血脉,不会让别人得了便宜。
他父亲又是弱精症,当初能有他都算是奇迹,也很难有其他子嗣。
对于京州势力,虞微年了解当真不多,那根本不是他的地盘。可柏寅清这么一说,他又有些隐隐的兴奋,总觉得找到了新乐子。
“你说这个我可就有兴趣了。”他亲昵地坐在柏寅清身上,抱着柏寅清的腰,撒娇般说,“你努努力,把家产都拿过来。然后都给我。”
柏寅清答应得很爽快:“好。”
虞微年挑眉:“答应这么快?真给我?我们现在还什么关系都不是呢。”
“给。”柏寅清说,“那些又不重要。你喜欢,我就去拿。”
拿不到就抢,抢来之后,再都给虞微年。
至于关系……
他们一定会复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柏寅清说这话时,一副理所应当、十分自然的模样。
虞微年勾着柏寅清的脖子:“董事会会允许你胡来吗?要我说,你带着财产入赘我家,然后跟我姓得了。”
“这样我们两家关系亲得不能再亲,我也能顺理成章收了你家资产。”
柏寅清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刀在指腹刮出一道血印。他像感知不到疼痛,紧紧盯住虞微年:“真的可以?”
虞微年说要他入赘。
虞微年要和他结婚?还想让他们一个姓……
当然是假的,虞微年只是觉得好玩儿,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柏寅清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也不会当真。
“当然是真的。”他哼笑着,“明天就去改。”
夜晚,虞微年又洗了一次头。
吹头发的活儿自然而然让柏寅清负责。
虞微年没注意睡衣款式,等换上去才发现,柏寅清竟以公徇私,将他的睡衣换成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身形比柏寅清要小一号,穿着柏寅清的衬衫时,袖子长、领口也大。
在卫生间昏黄透光的照射下,身躯线条几乎被映得清晰。特别是腰身,只有窄窄一把。
柔软宽松的衬衫被许些水珠弄湿,贴身黏在身上。半干的发丝落在鬓边,让他看起来慵懒无比,又有一种随意诱人的美感。
虞微年背靠着盥洗台,垂眸注视着半跪在足边、为他擦拭水珠的柏寅清。
“抬脚。”
虞微年顺势抬起一只脚,踩在柏寅清的肩头,柏寅清似乎愣了愣,旋即喉结滚动,没有多说,帮他套上内裤。
滚烫粗粝指腹蹭过细腻光滑的腿侧,带来酥麻的电流感。柏寅清面不改色,仿佛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用虞微年专用毛巾,一点点擦拭足背的水珠,连脚趾缝儿都没错过。
等柏寅清站起身,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暖光洒在二人之间,照得气氛暧昧。他能清晰闻到虞微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只有虞微年自身的气息,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
“宝宝。”柏寅清低头嗅了嗅虞微年的颈窝,“好香。”
虞微年冷哼一声:“谁允许你叫我宝宝了?”
“不可以叫吗?好吧。”
柏寅清像妥协了,他将洗手台的水珠擦干净,伸手箍住虞微年的腰身,将虞微年提坐在上头。不仅减少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因他略微躬身的举动,他还需要抬头仰视虞微年。
逆着灯光,他望着虞微年的面庞,眼底是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痴迷。他哑声喊,“年年宝宝。”
一根手指抵住柏寅清的胸膛,阻止柏寅清前进。虞微年觉得好笑:“柏寅清,你觉得我很脆弱吗?”
柏寅清对待他的态度,仿佛他是某种易碎的、需要保护的瓷器。以柏寅清对他的称呼看,柏寅清似乎把他当成生活不能自理,要精心呵护的小宝宝。
“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他抱臂笑着。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要小的人喊“宝宝”,又被如此照顾,真是怪异极了。
“我知道你不脆弱。”相反,虞微年很强大。虞微年有能力解决一切难题,也有着常人无法匹及的的胆识与勇气。
“但我控制不住心疼你。”柏寅清仰视着虞微年,漆黑幽深的眸底,倒映着缩小版的虞微年。他说,“我想保护你。”
“……”
“年年。”
被无视,得不到回答,柏寅清也不介意。他虔诚又认真地捧起虞微年的手,轻轻啄吻虞微年的指尖,“我的宝宝。”
虞微年突然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他该做点什么,这种感觉简直毫无缘由。面对柏寅清,面对柏寅清给出的爱,他有一种无需怀疑的感觉。
柏寅清似乎能给他很多很多爱,也可以很爱很爱他。而这些都是他的独家,全世界仅此一份。
良久,虞微年才偏过首,不太满意地轻哼说:“我才不是你的宝宝。”
拖长的尾音,眼尾轻轻上挑,像在撒娇。
虞微年好像想跳下洗手台,却被柏寅清圈在怀中。柏寅清庞大的身躯,像圈占领地的雄兽,虞微年根本没有挣脱的空间。
柏寅清抬起手臂,取过上方柜子内的吹风机,面不改色地帮虞微年吹头发。同时,他也不忘从一侧取过一本财经杂志,塞进虞微年手中,避免虞微年无聊。
耳畔只有静音吹风机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及纸张翻页的簌簌声。柏寅清吹头发的动作很熟练,完全不会弄痛虞微年,总体体验还算舒适——前提是柏寅清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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