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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黑迷雾救援手册(间无岐)


“没有别的办法吗。”这句话真是该死的熟悉。
这次QC没有了但是:“很抱歉,这是规则。”
如同人终会死,如同天体运行。
“那你什么时候走。”池青抬头四望却一无所获,“还有多久?!”我会彻底遗忘你吗?
“我会活在你的记忆里。”好的,QC学会了笑,它的智能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提高,“就像一个搬家后去向不明的童年好友。”现在它学会开玩笑了。
池青没有低头,否则他会从水面发现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不管哪个世界果然都是等价交换……哈,他这种不幸者,如果侥幸能获得——那么也必然要失去。
窗外八点,萨加拉登陆,东京沦陷。
◎作者有话要说:
*萩原研二还处于记忆混乱时期,未来会解决的,松田已经快自暴自弃了(望天)恭喜组织喜提两瓶贝式二五仔
*「新酒速递」樱屋敷响,代号布伦尼文Brennivin,冰岛烈酒又称黑死酒,旧名诸伏景光,在苏格兰身份假死后以情报员「面具」的身份活跃在北欧,因贝尔摩德介绍重新加入组织,知道他原本是苏格兰的只有BOSS朗姆和贝尔摩德(红方!红方!没有洗脑!)
*军火女王番的人物,蔻蔻·海克梅迪亚和卡斯珀·海克梅迪亚是兄妹,都是HCLI的军火商,前者负责欧洲和非洲,后者负责亚洲,蔻蔻和布伦尼文来往好几年了
*QC因为穿越加池青的激活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要被世界意识踢出去了,池青不会忘记它但是除了抽卡也无法使用它了!

“治愈人心的又一力作,松雪老师的新奇迹!”
“七月十二银座签售会,《夕吹雾》盛大发售中!”
商场一楼被围出了巨大的空间,无论是舞台灯光还是安保都已经准备好了,签售会时间还未到,但阻拦线外已经排起了长队。
然而后台里高槻纯一在崩溃中咆哮:“松雪老师——人呢!人呢!他刚刚还在这里吃黑森林蛋糕!”
高槻纯一,男,三十岁,瞬雷文库在职高级编辑,这辈子最幸福和最痛苦的事都是同一件——成为负责松雪幽的专属编辑。
那可是自二十二岁出道以来接连斩获三年最高新人奖的怪物新人,出道即他人巅峰,自负到以真名做笔名,第一年出版的《东京回响》册数累计今年成功突破三百万,听说甚至已经开始筹备动画化了。这样的实力和骄傲早早折服了高槻纯一。毕竟很久以前他所梦想的就不是做编辑而是当小说家。
这位老师勤勤恳恳,不拖稿,不反复,合理请假,平易近人,简直是所有编辑的梦中合作对象——除了偶然又偶然的突发情况。比如有时候这位老师会因为甜品店任性地消失在半路上,有时候则更为麻烦……
“高槻?抱歉,我这里被卷入了一场凶杀案,要去警局做笔录,会谈就拜托你啦。”
“高槻?刚才有人指认我是凶手,花时间解释的话,我可能赶不上见面会诶。”
“高槻?啊,这回不是杀人案,我现在搭乘的列车上装了炸弹,麻烦你跟那边的负责人请个假。”
高槻纯一泪流满面,既然有这种事故体质就不要热爱旅游了啊!全日本到处找您真的又轻松又辛苦啊,一翻报纸当日头条总是有您啊!
一般情况下,松雪幽是不会随意迟到或者离席的,除非又有什么突发情况——他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面色沉重的高槻纯一接起电话:“松雪老师,您又误入凶案现场了是吧,需要我去警局接您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愣了一下,而后猛地反应过来,开始凶神恶煞地威胁:“高槻对吧?从现在开始听我说的做,不然我现在就把松雪幽的指头寄给你——如果你敢报警的话,也是一样的下场!”
绑……绑架?!难不成是诈骗……然而高槻纯一还是紧张地捧住手机,下意识降低了音量:“手段也太低级了吧,最近的诈骗怎么都越来越荒谬了——”
背景音里满是混乱的马路噪音,绑匪骂了一声,似乎移动了几秒,随后是踹在金属上的声音,应该是被松雪幽躲掉了:“和你的管家好好说清楚——否则你的情人不来付钱的话,就准备好给神佛陪葬吧!”
那边的松雪幽似乎清了清嗓子,以朗读播音稿的诚挚开始发言:“是这样的,我想出门再买一盒蛋糕卷。但是走到路边后这群绑匪先生坚定地认为我是松雪集团的公子,现在我的人身安全正被他们威胁着。所以希望高槻管家您能打电话通知一下我的情人集花隼,在筹措一千万美金后于半个小时后送到若鲤寺的签筒边,以及请务必瞒住我的父亲松雪青,万分感谢。”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了。
高槻纯一恍惚着放下手……
他刚才都听了个什么玩意啊?!
总之,松雪老师肯定有在暗示什么……去找集花隼的话——可松雪老师不是一直单身吗?
单身狗高槻纯一开始思考地下女友的可能性。
“柯南,在若鲤寺参拜的时候要诚实哦,只要虔诚地问出问题,签文就会给予指引的。”毛利兰比了个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的姿势,“就像这样——小哀看懂了吗?”
被迫走在池青和柯南中间的灰原哀满脸麻木:“看懂了,小兰姐姐,虽然我是混血儿,但是日本的基本礼仪并没有忘记。”
那场灾难般的萨加拉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星期,路面维修和灾后重建也都恢复地差不多,闷在家里这么久,而暑假才刚开了个头。除了突然被关在家里熟悉家业的园子,小兰迫不及待把所有人都提溜出来玩,而名义当然是——
“池君,生日快乐!”小兰摸了摸池青蓬松的脑袋,笑着塞给他了一只棕黑色的泰迪熊,“如果宿海先生不在家,你可以让它陪你哦——取个名字吧?”
池青略微艰难地抱着那只泰迪熊,毕竟他还在爬台阶,柔软的皮毛使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熊蜜糖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真,就叫真吧。”鹤见真。
灰原哀惊悚地看着池青和泰迪熊玩偶的组合,突然感觉有点牙疼……她再也没法直视可爱的泰迪熊了。它脏了,它不干净了!
出门前博士送了他亲手做的建筑模型,复原的是东京铁塔,柯南的礼物果然不出意外是福尔摩斯探案集,而哀的礼物是《人体解剖学》,原话是防止你不会医疗知识把自己弄死在半路上。宿海集假模假样地送了一盒巧克力,还一本正经说为防止蛀牙一天只能吃一颗。
这个身高腿长的大人正在旁边可恶地闲庭漫步:“可是参拜神社还带玩偶不合适吧?”
“我说……你们倒是,呼……体谅一下老人家啊……”阿笠博士艰难地跟在后面,见所有人停了脚才抹了把额头的汗,“待会我要……在门口休息一会再进去,真就给我抱着……好了,你们先进去抽签吧。”
问题被完美地解决了。
参拜完后五个人轮流抽了签,小兰拿着自己的大吉凑到柯南旁边去看:“无因逢故,无为玄里,无相天缔,无苦宝极——这个真的是吉吗?”怎么感觉总有点怪怪的……
“这个前半部分是指会突然遭遇什么变故吧……后面就会有人帮忙,最后收获成功?”池青仗着松雪幽文学系毕业的国文知识开始瞎猜,“小兰姐姐的签是什么,大吉?”
“正心守念,道乐不息,双鱼未去,百安有已。”小兰荡了荡签纸,“虽然不太懂,但听起来就是大吉呢。”
“小哀的是什么?”她蹲下来向对面的女孩伸出了手,“我可以看看吗?”
灰原哀眼神复杂地把签纸递给了她:“自相惑离,虚绳无睹,水沫泡焰,宴默非苦——也是吉。”和工藤新一那家伙差不多,前半部分不是什么好话,后半部分似乎又好了起来……真的会好起来吗?
“所以啊——”柯南拉长了调子,“宿海先生和池君,你们听完了别人的,怎么把自己的签纸藏进口袋里了——很不公平诶。”他承认,他对池青的签非常好奇,比宿海集的还好奇。
池青干脆地塞进宿海集手里,而后者微笑着举高了右手:“够得到吗?”
堂而皇之地耍赖反而干脆地解决了问题。毕竟在佛寺里打闹总是不大合适的。所以玩到最后,名侦探也不知道那两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到底抽到了什么。
其实签纸展开的那一刹那,池青和宿海集已经交换了眼神:“大凶——五阴炽盛,五生寂灭,念瞬弹指,罗预须臾。”这是池青的。
“大凶——物我繁痴,执妄不立,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这是宿海集的。
而实际上,他还替松雪幽也抽了一张:“大凶——昨日如我,电露泡影,人杳双忘,不得皆休。”
他的运气在这个世界……真的很不顶用啊,害。
事实上,十分钟不到松雪幽就把电话打了过来:“高槻,你没报警吧?”
“没有。”在后台疯狂徘徊的高槻纯一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指都已经摁在报警电话的播出键上了,“到底怎么回事——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就剩十几分钟了!”
松雪幽理了理衬衫,背后小巷里躺着几位不幸的昏迷者,上一个电话他打的其实是警局:“他们是拍街头搞笑vlog的大学生,在做心理学系的作业,我好心帮个忙而已,你的反应都被录下来了哦——我大概打车回去要花几分钟,来得及。”
巷子深处忽然骚动起来,另一辆货车猛地刹车堵住了巷口,防水篷布下露出一双双不善的眼睛,以及金属利器的寒光。绑架他的人不过是极道的几个小喽啰,现在组长带着其他组员追过来了。
“啊,路上有点堵车,可能要十分钟了。”松雪幽脱下外套对着手机轻松地说完这句话——
而后一个翻身踩墙借力几步窜上了民居的屋顶。
废话,当然要跑,他身上可是标准的「松雪幽」造型,一点血都不能沾,而十七分钟后还有一场签售会在等他。
“出租车在东京能开这么快的吗,我好像听到了破空声?”高槻迷惑的声音从手心里响起。
闪过擦着耳边坠落的斧头,松雪幽右手一撑直接从三层楼跳了下去:“我可是专门加了钱叫他快点的,不过破空声只是今天外面风比较大吧。”踩着空调机箱落地,完美。
“您那边的杂音好大……”高槻纯一又翻了翻快被他翻烂了的台本,“对了,松雪老师,上次给您带的台本您记住了吗?”
“什么?”松雪幽刚刚合身吸气纵身跳过一栋高楼,翻身落地的同时把手机贴在了耳边,“台本?啊,那东西我看一遍就记住了,不碍事。”总算甩掉了。
“我不求您每个字都记住,把流程记好了就行……”男人的十足怨念来自老是出岔子的过往经验,“不是,您真的在听吗?”
“我一直在。”
松雪幽成功冲刺加前翻滚,最终踩到了装饰性的铁艺外栏安全抵达商场中层,深呼吸,他终于能语气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还有三分钟。
“稍等一下,我马上到。”跳下天窗,棕色的牛津鞋慢悠悠地走向货运电梯,他随手撬开电梯门抬头一看,很好,很好,电梯厢刚好路过在往十五楼上升,时间完全足够,他穿上外套抽出手套——
然后抓住缆绳纵身一跃。
It\'sShowTime.
“所以您创作《夕吹雾》的灵感来源是什么呢?听您的编辑高槻先生表明,它原本会有一个悲伤的结尾,而原名则是《操心师》?”冲野洋子笑着递过话筒。
金发男人蓝绿色的瞳孔轻轻颤动,他拿起话筒时,笑得像一缕夏日专属的清新海风:“因为快结尾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份天赐的礼物……正是那份礼物使我觉得——”
“夕阳吹散雾气之后,便应该是天光大亮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绑匪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松雪幽的通讯录里,给高槻的备注是管家,青的备注是家,集的备注是最亲密(因为是「松雪幽」才会有备注伪装正常。不然都是直接记号码的)有时为了顺路干点情报工作幽会故意踩雷,被送进警局反而洗脱危机和嫌疑,导致出现事故体质这种误解
*瞬雷文库Neta的是电击文库,就是那家负责无头骑士异闻录啊灼眼的夏娜啊魔法禁书目录啊的出版社
*「解签」我所有签都是自己瞎写的,莫认真啊昨日如我,电露泡影,人杳双忘,不得皆休(松雪幽)
——所有的过去都将化为灰烬,注定流浪的征程物我繁痴,执妄不立,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宿海集)
——执念过深,如果全部忘记反而活的轻松五阴炽盛,五生寂灭,念瞬弹指,罗预须臾(池青)
——经历千难万险,但这些都不过是一刹那的过去正心守念,道乐不息,双鱼未去,百安有已(兰)
——自身道心稳固,所思念的人也从未离开,未来平安顺遂无因逢故,无为玄里,无相天缔,无苦宝极(柯南)
——人生突遭变故,但最终会和他人并肩作战取得成功自相惑离,虚绳无睹,水沫泡焰,宴默非苦(哀)
——虽然看不见但一直有人默默支持,短暂痛苦后最终会获得平静
*池青原世界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二,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到明年的七月十二再给他庆祝生日,到那时候——应该会很热闹吧?(指认识了更多人),另外补一句,所有的池青其实都不过生日。但他们总是很乐意逼别的自己过生日

我是幽,叫松雪幽,有时候叫凤无一郎,有时候叫厄科。
但最早的时候,我的名字是一之濑幽,随母姓地登记在人事档案里。作为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和母亲一起生活。因为这个姓氏,我被迫一遍又一遍地承受那些无端的愚蠢恶念,就因为我是个没有父亲的混血孩子,欺负我也没有人会为我出头,我那年轻漂亮的母亲像一株花一样美丽,也像一株花一样脆弱,她会的只有抱着我坐在玄关哭泣,包扎时,又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她说我的眼型和父亲很像,是天生温柔又无情的眼睛。
一之濑绫,旧名世良海莉,从战乱时孤儿院长大的女人,日本插画界的新秀,聪明而单纯的孩子,她同我的父亲松雪流坠入爱河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有妇之夫,还是松雪家族宗家的族长,而她不过是对方消遣时的玩物,一张卡就可以打发。怀着孕的时候她连那个男人的一面都没见到。
但这个不幸的女人还是生下了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是爱。
爱,我不理解的字眼。她爱我吗,还是爱我象征的那个男人?我在爱她吗,或者说——我对这个世界有爱可言吗?
松雪流死于脑膜炎的隔天早上,她一如往常地给了我一个分别吻,印在额头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干燥得起皮,但我还是感到了一点慰藉——而这一点慰藉就是她留给我最后的礼物。所以爱不是人生必需品,她说她那么爱我,却也这样轻易舍弃。
放学归来,夕阳下金发若琉璃,她的身躯纸一样在空中轻晃。
但仍然是花一样的美丽,永远的光彩动人,她从未因为那些流言改变过,一之濑绫是哪怕在感情最百无聊赖的时候也要梳妆的女人,后来我才发觉那是另一种顽强的意味,只是这种顽强被她过于纤细的心熄灭了。
八岁的我穿过庭院跑到邻居黑羽家借电话报了警,我是第一目击者,也是她唯一的亲属,我必须代替这个死去的女人去走那所有法律规定的程序。后来黑羽家的夫人提出要收养我,但她和她的丈夫都没满三十。所以我照例住进了儿童养护措施,俗称孤儿院。
那里和原本的生活大同小异,差别不过是没有了一之濑绫的分别吻,而成为孤儿后,敢于欺负我的人倒是愈发多了起来。一切都那么糟糕,却又让人习以为常——
除了那个黑色眼睛的男孩。
纯黑的眸子,被称作恶魔的孩子,第一个在混乱中伸出援手的人。我和他交换了名字。
集,Atsumu,集,我这么叫他,他耐心地应着,有时候没事做的午后,那些计算机理论都失去了意味,我坐在檐廊下一声声叫他的名字。直到他的手无奈地压在我的头发上。那是我说的最多的一个词,而自母亲死后,我一个星期也懒得说一句话。
集是充满爱的孩子,明明差不多的遭遇。但他的爱就像上天赐给他的天赋,即使再糟糕的时候也能迅速找到美好的东西,温柔而不动摇。十二岁的时候我考上了集曾经就读过的国中,那时他已经十七岁,每天热衷于造假证伪装成年到各地打工,而为了庆祝,他攒钱带我去修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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