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可以不用像个木偶一样愚蠢地死掉的。
如果他在几十年前,就愿意赴死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旧朗姆死透了,这个是克隆版朗姆愤而报复结果还是被BOSS按计划断尾求生扔出去的饵
*似乎本文琴酒的戏份终于要开始多起来了,毕竟快结局了得收干净
◎潘德林诞生的原因◎
琴酒没有接话,但乌丸莲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这个男人的大多数问题都更像个肯定句,表示着阅历和心智上的嘲讽。
时间不可逆流,朗姆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对于定数不需要给予太多关注,乌丸莲耶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文件上:“丽贝卡走到哪了?”
最近因为联合搜查的举办,猎犬计划到处开展,组织成员成了赏金猎人们的战利品。而有了国际上的指挥后各地的海关和航空都加紧了审查,原本轻而易举的运输都得费点心思,还动用上了原本珍贵的暗线。
然而只要是她,一切都值得。
“已经从南美出发,走海路,三天后凌晨将到达日本。”新任负责人默想着计划,这件事原本由降谷家和神来社家配合接应。毕竟他们一个掌管日本物流一个把控铁穹神殿。但考虑到最近的动荡,BOSS最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这位永不言叛的忠实拥簇。
严格来讲从去年开始,琴酒的工作重心就开始逐渐偏移,原本作为处决者,他的主要任务是处理组织内部的各类叛徒和卧底,顺便定期检查组织派往其它领域的卧底忠诚度。至于威胁或清除合作目标、代表组织进行交易接头等纯属额外业务,而前一种任务向来直属于那位先生,优先权完全高过第二种。
但随着BOSS越来越接近潘多拉,甚至真正得到了它后,琴酒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影子——他直接负责乌丸莲耶的各项命令,也只听从乌丸莲耶的指示,任务的危险程度与地位一同直线上升,见到的熟人越来越少,却也从组织本身错综复杂的体系中逐渐剥离。他在成为专属于某人的幽灵。
“三天,七十二个小时……”示意他起身后,乌丸莲耶的语气忽然陷入温柔,回忆使人微笑,“我和她分别了那么久,可还是感觉她就站在我身边,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阵,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琴酒诚实地摇头,散乱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阴狠的墨绿色眼睛,他知道BOSS在怀念着什么感情,但他的确没有感受过这种不幸。
是的,不幸,得到了再失去,这轻而易举地就造就了一个疯子。组织是这样建立的,温亚德家族是这样被眷顾的,贝尔摩德的不幸也是这个不幸赋予的,一切灾祸的源头就是这种令乌丸莲耶精神错乱的情感。
爱,奇怪的东西,如果他拿去问身边人,布尔盖会茫然,艾维克利尔会鄙视,贝尔摩德会乐不可支,再点上一根烟贴着他说一些无聊的成人玩笑。所以他有先见之明,从不发问,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眼里的乐子——
一刹那间的走神里,琴酒突然想起,以上的人早就否认了这些名字。
布尔盖放弃了布尔盖,艾维克利尔杀死了艾维克利尔,贝尔摩德抹除了贝尔摩德,问题还没出发,该收到的人却已离席,黑泽阵并没有成为乐子,但能嘲笑的人都成了敌人。
他忽然感觉索然无味。
这个世界上知道真相的活人寥寥无几,至少在表面上,朗姆的叛乱十分成功,绝大多数人正为了组织内的突变和政治经济体的动荡奔走,骚乱从一个电话波及到下一封邮件,病毒式地扩散到了全世界的角落。而原本刚被美国风波擦了个边的南美分部再次遭殃,外部的黑手党挑衅还没解决,内部的叛徒又开始行动。
所以才歇了没几天,潘德林和卡沙萨再次被迫上岗加班。
“这不对劲,你不觉得吗?我们怎么还在替组织工作?”连轴转的第三个晚上,潘德林举着咖啡杯发出致命疑问,他刚从审讯室里出来,说话时身上洗了澡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导致他一边喝一边皱着眉头。
卡沙萨把上好膛的枪丢给他,意外地心平气和:“我们这不叫替组织工作,硬要说的话是替所剩无几的良心工作——零的证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是现在,谁敢走?”
他们可以走,可以把疯狂留给其他人。但代价就是黑手党和组织发生直接的大规模火拼,里约热内卢成为半座坍塌半座燃烧的死城。如果组织的高层也忙着内斗,那本地警方在这里不一定管用,而调动正规军总是得走流程和需要时间的。
潘德林和卡沙萨或许没有这种良心。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没有忘记那点残破的觉悟,在佩戴樱花的那一天,他们也曾许下誓言。何况和他们曾经对这座城市所造成的伤害来说,这些弥补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对了,明晚组织有人要来,点名你去接待,看资料是科研组的,小心点,别把人搞坏了,我还得去镇场可没空替你收拾。”松田阵平忽然幸灾乐祸,虽然被人说过脸即天赋。然而他一向不喜欢装什么恶人,要他去接待那些目无人命的科学家并虚与委蛇……还是算了吧。
萩原研二瞪着眼和松田阵平对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组织在北欧的研究所刚被清剿,这么快就打算重振旗鼓继续实验?”可南美没什么大型研究所,各项条件都不是最合适的,组织往日根本看不上眼。
“很明显,组织的暗牌比我们想象得多。”松田阵平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随后仍是那副舒展的休息姿态,“专门接待,点名负责,这种待遇等级的科学家组织也没有多少个——你猜会不会是我们的实验负责人?”他是开玩笑的。
所幸萩原研二向来不介意幼驯染的玩笑,还真的露出了沉思的神情:“真有可能,我记得他原本在美国养伤,前段时间没了消息。但集分享情报的时候没提到北欧清剿的名单里有希蒂力……现在可能被送到南美来避风头了。”
如果真的是希蒂力,那个人体实验和药物开发都是一流的科研疯子,他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呼叫外援来打包这份送上门的礼物。两个人对视一眼,萩原研二主动拨打了菲尼克斯的电话。
这种黑吃黑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在役公安神宫寺集了。
尽管黑眼圈浓到粉底都遮不住,潘德林还是维持了他往常的和善态度,深夜里的接机悄无声息,穿过黑暗的街道后安全来到分部中心,研究所的具体地址连希蒂力也不知道,他唯一收到的指示是等待对方上门接收。
于是潘德林又不得不留下,对这位冷漠的科学家进行名为陪伴实为监视的看管。
“喝点什么?”
“金菲士。”
“真罕见,组织在南美分部的版图里竟然还有科研组的部分。”留着半长发的年轻人靠在吧台上晃动调制杯,酒吧里清场得十分彻底,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然,因为朗姆的破事现在南美可乱得很,小心点,建议您别出门。”
出乎意料的是,希蒂力仍然面无表情,潘德林原本以为他好歹会因为威胁反唇相讥几句。然而原本那个爱笑的意大利人现在更像个被什么问题纠缠的躯壳,灵魂已经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于是空气一下子安静下去,只剩冰块碰撞的声音,调制杯持续震荡,潘德林迅速调整好新计划,结果准备开口诱导前希蒂力就抬起了头。
“潘德林,你是七年前加入组织的,对吗?”科学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而在加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你取得了代号,随后迅速被空投到南美分部担任分部长,上一个被空投的是布尔盖,他的天赋是——”
叮。清脆的玻璃,调酒师示意向桌面:“您的拉莫斯金菲士,请慢用。”
希蒂力定定地凝视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嘴角忽然也开始上扬:“演技不错,组织竟然看走眼了,你还记得当初加入的原因,潘德林。”
“敢糊弄组织,你的胆子倒是比当初大了很多。”他的目光悠悠地从枪口前移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鲜活起来,“小心点,别走火了,要是我死了,你这辈子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潘德林。”
“这很重要吗?”潘德林笑得完美无缺。是的,很重要。
他的记忆仍然不够完善,人脑不是程序也不是机器,就算能治愈和恢复,许多细小的细节也永远地丢失了。但他还能记得那个称不上疑点的疑点。爆炸案前一晚,他走夜路时顺手见义勇为了一回,当时场面疑似极道火拼,他伪装成报警路人带路搜查一课,可以说是半逼散了那群人。
后来他再怎么回想也只能推理出其中一拨人可能来自组织,就是那时起被注意到了——可组织凭什么真的记住了一个路过者,甚至要伪装他死亡来吸纳?
希蒂力说上一任负责人布尔盖能上任是因为天赋……难道他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取决于你。”希蒂力的态度瞬间又冷淡了下去,“看在你提供了灵感和案例的分上提示一下,我记得发现和带出羽蛇神之杖的人都是你,想必对潘多拉应该也有点了解,真的从没考虑过这个方向吗?”
“有时候,唯物主义三观太坚固并没有什么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一下菲尼克斯是明石龙吾假死后在南美当情报贩子时混的代号
*金菲士是一种以琴酒为基酒的鸡尾酒。而拉莫斯金菲士需要摇很久非常考验技术和臂力。所以萩原和希蒂力可以说尴尬了挺久,一种隐形的吐槽
*萩原被组织关注可以说是纯属玄学,当时是魔盒在和组织干架,一般人因为幻术都看不见,但萩原看见后还上了……sosad,希蒂力对自己得研究潘多拉的未来毫无期望,唯物主义痛苦.jpg
*没能没回家,用手机靠回忆码了一章
◎研究所里埋藏着◎
“看来你适应得很快,大科学家。”潘德林若有所思地歪头,半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神,“既然你负责着我的实验,实验体出问题不应该是你的失责吗?怎么看起来,有东西对你的吸引力比忠诚更重要了啊……”
在揭破的第一时间,希蒂力眼里闪过的绝不是愤怒,反而是不知缘故的怅惘。作为组织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他会在遗憾什么?
心神电转,但萩原研二没有去赌的信心,也没有这份资格,这个庞大的棋局里谁都不能犯错,每一枚棋子都必须各司其职,他的背后已经站了太多人——潘德林的这七年教会了他一件事,为了不留更多的血,有些血必须流。
“收好你的杀气,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除非你想现在就和组织翻脸,南美的分部长大人。”希蒂力径直举起酒杯,透明的酒液在灯光下染上昏黄,“放心好了,我对揭发你不感兴趣,何况你和这次的课题相比根本无足轻重,组织可非常需要一个活着的我。”
“开枪的后果就是不死不休——你确定吗?”他漠然冷笑,和实验时的一样。
当然确定,潘德林对希蒂力的杀意真实无比。
但萩原研二的理智尚在,还能从对方的暗示里能提炼出有用信息,这次研究课题极大可能是和魔盒的幻术与潘多拉等反常规现象有关。而这部分的业务菲尼克斯和宿海集都额外叮嘱过,是出现务必立刻联系的级别。
希蒂力的水平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让他研究潘多拉成功……萩原研二瞬间回想起自己在面对羽蛇神之杖时的幻觉,那种吸取灵魂般的涣散,被迫在医院躺了一月的痛苦,而那还只是潘多拉残留的力量。
真的该让这个人活下去吗?
个人的判断和大局的需要从未如此冲突,同时又如此迫切。
最终是开门声终结了一切,思绪被打断,萩原研二下意识收枪,金属轻巧地滑入腰间,转头即是乌鸦般漆黑的陌生人。毫无疑问,研究所已来回收希蒂力,抉择的分岔口已经消失,现实替他做出了选择于是潘德林只能坐视希蒂力活着离开烟花酒吧,留下那杯一口都没动的金菲士。
谁也不知道未来将诞生什么。
到达研究所后,希蒂力的心情并没有萩原研二猜想的那么轻松,行走在苍白冰冷的制式走廊里,对于未知只能感到焦虑和恐惧。
他的本业与潘多拉可以说毫无关系。但那位先生依然点了他的大名负责,甚至推掉了其它一切课题,而组织的现状堪称一团乱麻,可BOSS却对那些问题漠不关心。反而对这边虚无缥缈的传说更感兴趣——好吧,有潘德林的反应验证,布尔盖当年的天赋也不是流言,幻术不是谣传,那潘多拉的传说或许的确可靠。
但一枚宝石就能让人青春永驻且长生不老?那他和叛徒雪莉研究的APTX4869、宫野夫妇研发的银色子弹、神宫寺睦心研发的ANTX0815,又算是什么呢,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是你的实验室。”带路人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玻璃后的空间,“U盘里涵盖了大概资料,但事实上具体任务由我转述。”
希蒂力配合地打量着整个实验室,一切配置都和他在美国第四研究所的仪器差不多。甚至各种摆件都放在熟悉的位置,连那个特大号的培养仓也有一个,正好放在整间实验室的最中心……等等。
那里面真的有一个女人!
希蒂力的震惊在了脸上写得清楚,然而带路人完全无视,介绍平板得仿佛事先录制:“桌面上的盒子里是潘多拉,固定用的介质而已,请勿施加太多心理负担以至于产生幻觉,BOSS并没有把它当成研究课题打算。因此你的主要任务是负责丽贝卡女士的安全。”
“丽贝卡……女士?”科学家荒谬地复述,他想象了无数种可能。但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干回了人体实验的老本行。
“是的,本体已经出发,这位是备份,八个小时后我们将会和潘多拉一起出发,那位先生在日本等着我们。”他见鬼地看着对方,但阻止不了所有命令的颁布,“你的任务是用这位备份试验潘多拉与人体的兼容性,由于原品太过稀少因而备份仅此一份,请慎重实验。”
所以组织是想把潘多拉植入人的体内?目的先不管,可他这种科研疯子的领域也根本不包括机械飞升啊?!
不过组织很显然只接受良好结果,硬性命令前过程都不是问题,在希蒂力开口前带路人就消失在了拐角处,留给他倒计时的八个小时和一间实验室,组织的任务无法完成时,大多数的下场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可潘多拉的传说那么多,谁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想要什么效果,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呼唤灵魂,固定命运……所有的前提是持有人用自主意识许愿。但他给一具躯壳植入潘多拉又能怎样?
科学家茫然地刷开了门,下意识打量起了那个漂浮着的女人,卷曲的金色长发飘荡着遮住了身体,安详得宛如沉睡,凑近后那是十分美丽动人的一张脸,也是万分的眼熟……比如让人想起刚从组织和世界眼前消失的贝尔摩德。
简直一模一样,像得令人害怕。
他瞬间把视线从天使般的面容上挪开,告诫自己多想也是无用,组织的克隆技术算得上是成熟。但目前仍只有那位先生自己适用,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克隆和记忆传输,布尔盖能成功该归功于他那非人的体质,他记得东京的第十三研究所内有记录,TK-331的传输记忆的确成功了,但本质上依旧十分混乱——
某种灵感掠过脑海,希蒂力艰难地抓住了它,困难的备份,说明当时技术简陋,那这个女人必然来自于漫长的时光之前。而如果BOSS克隆了一个人,又想要保证记忆传输的完整性。因此想用潘多拉作为介质共振点什么比如记忆之类的东西,从而达到那个最终的目的……
死而复生。
“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a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是金发魔女的声音,幻觉般从耳边闪过,随着思考前进,它甚至愈发磅礴到逼近轰鸣。
希蒂力猛地抬头,那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什么在震响!
但电子系统没有报警,实验仪器依然亮着绿灯,看来不是切断电源而是骇入系统,希蒂力迅速判断出了暂时局面,抄起潘多拉的盒子就往外跑,立刻死掉和失败处死比起来还不如后者,全透明的实验室可不适合躲藏。这方面他的经验可悲地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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