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来历不明者合作会是什么下场◎
柯南呼吸一滞,无数险恶可能翻涌而过,他死死捏紧变声领结正打算发出警告。然而对面忽然一阵嘈杂后陷入忙音——明石龙吾竟然挂断了他的电话。他怒从心头起,立刻打算再打一次——
门忽然被敲响了。
“工藤新一。”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或者说……江户川柯南?”
柯南看不见的一板之隔外有人抱臂而立,声音仍然是童声的清澈。但在名侦探心中已是恶魔的嘲笑:“逃避可耻,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该死该死该死,柯南在片刻的呆滞后回过神来,他完全不知道池青在外面听了多久,他是这个案子的帮凶,还是黑衣组织的人?即使他否认,对方说不定都已经拿到录音去对比声纹……可恶,身上的麻醉针用在九号身上了……那小兰怎么办?案子怎么办?这栋警视厅的大楼真的还安全吗——难道明石参事官那边是组织的袭击?!
满脸绝望的名侦探再次陷入思维的漩涡。
池青耐心数了三十秒,而后毫不犹豫一脚回旋踢踹上门锁的位置。门板猛地一震,还在挣扎的柯南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开了门——他一眼就看见池青似笑非笑地收腿,一副他不出来就把他拖出来的随意样,不再是往日的羞怯和安静。
“池青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到底是谁。”等真的似乎已经走到绝境时,柯南反而镇定了下来,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无畏,“你是犯罪组织的隐形成员,还是同属于那群乌鸦?”
“乌鸦……Crow?”黑发蓬松的男孩跟着念了一遍,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原来你对组织的称呼是乌鸦?”
柯南瞳孔一缩,而后不可抑制的恐惧使它再次放大。最糟糕的猜测应验了,那个据说无处不在的组织,杀死广田雅美的组织,再次伴随着死亡的气息降临他身边。
“你对组织到底有多少了解。”池青真挚地好奇着,“你知道组织一直在你身边吗?你知道让你凭空消失对组织有多简单吗?你去任何一条街,说不定都有一个组织成员和你擦身而过——以你的推理和观察能力,真的一点也没意识到吗?”
柯南脸色铁青。
即使他侦破过大量的疑难案件,见识过各种各样丑陋的人性。但是最险恶、最凶暴、最扭曲的罪恶,他依然还没有接触过,对充满希望热衷正义的少年来说,他的心还是纯净的,却也同样是天真的。
连续几天的观察,加上刚才对表情细节的分析,一直微笑着的男孩似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是药物的受害人,还是无辜乱入的那种,对组织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他遗憾地打量了眼柯南笼罩着阴云的神情,“那你还有什么价值?”
——来让你继续活着并使我保守秘密呢?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从小以福尔摩斯为偶像的男孩气乐了,干脆地推了推眼镜:“你对组织的称呼很陌生,后面都是装出来诈我话的。皮肤过分苍白,讨厌强光,经常对普通事物流露出超乎常人的好奇和兴趣,习俗礼节一窍不通,不会上网,与外界脱节严重,而且第一次见面时,以你漏在棒球帽外面的头发来看,是实验室随便用剪刀剪的吧?”
他冷笑了声:“你是被组织囚禁的试验体,因为药物作用变小才逃出来的,对吧?”
被人像念报告一样念出近况并不可怕。然而柯南是当场推理,全靠抽丝剥茧和逆天的记忆力——的确可以作为另一种概念上的武器和价值。
池青终于收敛了几分笑意,以更为平等的口吻交谈:“最稳固的交易有两种,一种是利益相关,一种是秘密交换。”
他眨了眨眼:“所以在交换了秘密后,我们可以暂时结盟了吗?”
“什么?!”柯南完全没明白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是怎么跳到合作的,对池青理所当然的态度不可置信,“你刚才一副只要我没用就处理掉的态度,现在又想说合作?”
“有什么关系吗?”池青歪了歪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至少在报复组织这方面,我们利益很一致吧?”他指了指窗外喧嚣的夜风,寂静的夜已经逐渐被骚动打破:“至少目前就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成交。”柯南咬牙答应。对方生活在他的软肋周围,他却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说到底,这还是一桩不平等交易!
“走吧,再呆下去你的小兰姐姐就要跑过来找人了。”池青扫了眼表,抬腿就走,为了体贴柯南的身体素质还特意没有狂奔,“不要再打电话,容易隔墙有耳。你的另一部手机拿过来,密码记得解锁,待会现场把你的推理告诉我,我会替你发消息掩护——另外记得坐得离我近一点,帮我挡下脸。”他再次扣上了卫衣自带的兜帽。
习惯发号施令吗,组织试验体地位这么高的?柯南不爽地从内兜摸出属于工藤新一的手机解锁扔过去,顺便提醒了句:“小兰认得出我的手机。”
“我对你们的关系毫无兴趣。”池青头也没回,接到顺手塞进了裤兜,另一只手开始扒自己的手机壳,“但是麻烦下次这种重要的事请早说。如果我不习惯做两手准备,你就完蛋了名侦探。”
电梯到了。没有预想中明石龙吾迎面而来的凝视,最高会议室仍然忙乱无比。但还不至于一片散沙,两个小孩刚出现就被警员顺路打包进休息室,开门的宿海集与池青对视一眼,干脆一手一个拎起来扔到长沙发上:“回来了可就别乱跑了——还有别打扰明石参事官,明白?”他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柯南。
“小鬼!”毛利小五郎撸起袖子看上去快喷火了,到处乱跑还让人操心的小孩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诶,参事官先生去哪里了?”柯南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赶快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怒气读条,毛利兰对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叹了口气:“刚才有人寄了个宅急便到警视厅,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外国女人……所以明石参事官好像突击提审去了。”
又是外国人……到底本来就是国际犯罪,还是民间激进者故意雇佣外国人想混淆视听?在没有更多的情报前,名侦探也只能在思考中等待。
但池青选择主动出击。一个小时后,昨天刚熬夜赌球的小五郎已经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小兰正在电话里安抚焦虑的园子,宿海集气定神闲地跟警员借了本书后再无动静,只有闭目养神的池青忽然睁眼摸出工藤新一的手机,给明石龙吾发了短信:“抱歉,现在的环境我暂时无法通话——小兰跟我说有人被寄到警视厅了,怎么回事?是鲤田小姐吗?”
柯南注意到他的动作,猛地一惊,不得不凑过来看了眼屏幕,低声怒道:“池青!”我还没同意呢你就开始擅自冒充我?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池青随口解释一句把它当耳旁风过去了,朝柯南微微倾斜了屏幕,展示对面刚回的短信,“不,鲤田小姐已经送往医院治疗。”
“根据九号的证词和指认,她是十一号,自称原本在地下停车场接应。但忽然从背后被打晕,途中醒来也被蒙上眼睛捆住手脚,似乎遭过审讯。我们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针眼,已经抽血送去化验了,可能是吐真剂。”
还有第三方势力,和爆炸案有关吗?柯南低声说出推理,池青分毫不差地发出后活动了下爆发的手指,这种近乎同步输入的速度真是让他怀念以往打音游的时间。
明石龙吾的短信同样很快:“不能确定,但唯一的好消息是确认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档案室的人找出了他们的身份,全部隶属于国际偷盗组织时钟,他们以时钟刻度为代号,五号、十号和十二号当年已经落网或者死亡,再除去九号和十一号,现存人员还剩七名。”
“偷盗组织——他们的目标是展品!”得到线索的侦探激动到扣紧了池青的肩膀,“他们想要偷盗展品,而博物馆的看守过于严密。但一旦离开博物馆,运输的路上就有很多可以钻的漏洞!该死,他们竟然用这种办法逼迫展品离开博物馆……”
明石龙吾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书架上有着全东京的详细地图:“事实上,若按原计划丝绸展两个星期后也需要回国。但他们采取这种办法似乎是为了将时间提前——我已经让人去查最近举行的各大拍卖会,不过档案里时钟并没有尽早脱手的习惯,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时钟不止是偷盗组织吧。”柯南扶了扶眼镜,脸上闪过一瞬若有所思,“这种牵扯众多的计划不像偷盗组织的风格,要么就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从旁策划。”像莫里亚蒂那样的犯罪导师?
“的确,时钟成员很多是雇佣兵出身,他们有接任务的习惯——”庞大精细的地图在白炽灯下随意摊开,参事官迅速确认着各个地点,空出一只手敲击键盘,“你是说有人雇佣他们,并指定了时间?”
“而且那个雇主很有可能还提供了计划。今天结束展览,但一直在封闭展馆内,明天上午展品必然将从机场离开。但一路上人口都较为密集,而且文物类的展品不可能用武力强抢——最近的机场是羽田机场,他们会在羽田机场动手脚!”柯南盯紧屏幕,思维完全沉浸入案子的推理中,好在池青还算台优秀的打字机,不至于跟不上节奏。
“精妙的推理,工藤君。”
东京博物馆和羽田机场之间被签字笔连成直线,明石龙吾即使难得地赞扬却也依然眉头紧皱,因为新的通知送上门来,“但坏消息是舆论已经沸腾,刚才时钟以朱玄的名义宣布明天会出现第三名受害者,铃木家表示已经高度戒备,而时钟将在明天撤离日本。所以为了效率他们可能会把矛头对准宿海集。”
突然看到这个名字,柯南下意识瞄向了沙发另一边的长发男人,对方也似有所觉地抬头看来——然后忽然起身摸出手机离开了休息室。
“等等,他?”柯南刚想站起来就被满脸写着无动于衷的男孩一把按住,池青对他摇了摇头,顺手把工藤新一的手机息了屏,“至少十分钟后他才会有消息过来,你可以继续思考了。”
“你和宿海集是一伙的对吧?你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是不是和明石参事官有关?!”几次三番被愚弄的感觉差点让柯南压不住声音,他忽然想起男人手里的那本书——
那不是书,是东京地图册!
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池青,装模做样带恶人一级选手,其实以小兰的视角就是池青玩手机然后柯南扒着他窃窃私语
*池青现在和柯南结成了非常临时的合作关系。但是他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一直脆弱无比的同盟竟然苟到了最后
◎无数个假名堆叠之后◎
某种直觉使他不寒而栗,而将近十分钟后,明石龙吾的短信果然点亮了手机屏幕:“宿海集申请与搜查一课合作充当诱饵,上层表决已通过,时钟将出现分兵——现在我们只剩细枝末节的行动计划需要磨合。”
但这回柯南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推理,他第一次直视了池青的眼睛:“你让他送死?”
明知对手是那种残忍嚣张的犯罪集团,依然让同伴主动承担生命危险,甚至为了配合警察不能使用任何武器,任何破绽都是致命……当时宿海集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池青!他在等池青给出指令!
池青没有回避他的直视,琥珀色的眸子里坦然一片:“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东西妄加评论——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两个人的对视没有任何结果。
深夜,十二点零三。
跟工藤新一推理完后又连夜开了场作战会议,高强度讨论的结果是明石龙吾头痛地仿佛连续加了三天班。
外界舆论仍在沸腾,五花八门的临时访谈都冒了出来,保守派和激进派互相攻讦唾骂,窗外的电子公屏上议员伊藤公望正在接受采访,慷慨激昂地指责这是民间人士的私自行动,不应把脏水泼到他们激进派身上,并且呼吁国民们保持理智不要被人利用。
现在能拯救他灵魂的只有咖啡了,浑身疲惫的男人揉着太阳穴走进茶水间,甚至懒得开灯,就着咖啡机的指示灯摸到了纸杯直接开始接咖啡。短暂的空闲里,明石龙吾打开邮箱,准备再看一遍中午笠间空也发来的加密情报。然而一封新的邮件正静静地躺在未读的首行,来自一个大多数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克丽丝·温亚德。
“明晚我就到日本了哦,幸嗣,有空招待我吗?”真是看到邮件时,耳边就能回响起那个女人沙哑而独特的声线。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明星还这么招摇……不得不说,认识这个女人是他心情最复杂的事,甚至胜过和幼驯染重逢,毕竟后者只有单纯的正面情绪。他回忆了下自己的日程表,叹着气输入了邮件:“我的荣幸。”
周日,上午七点四十七。
宿海集打着哈欠抱着池青走出警视厅,被外面灿烂的阳光泼了一脸。池青因为身体原因和小孩子一样趋向于多眠,他就不得不接过放哨的职责整夜没睡。何况诱饵计划还是他提出来的,跟搜查一课的磨合和讨论也花了不少时间。
好在一切都将结束,宿海集回家后第一时间把池青扔到床上,黑发蓬松的男孩也没全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就宕机不动了,只有宿海集上手拉窗帘垂下的黑发蹭到他时才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所以为什么另一个我不用加班?
宿海集盯了一会池青幸福的睡颜,终于痛苦地扭头出了门,他甚至连早饭都没得吃——至少不想在波洛吃,安室透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演技和不合法。然而现在没时间和过去的熟人掰扯太多了。
宿海集的头发里用别针固定着一枚发信器。现在,他需要以找回自己忘在博物馆地下停车场摩托的名义再次回到那里,等着时钟的成员送上门来。直到搜查一课的警员们愉快地收网。
所以即使感觉到了有人从背后靠近,低头给摩托车开锁的宿海集依然毫无反应,只不过,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时钟的人似乎拿他另有安排,他们果然规划了什么更有轰动性的死亡,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直接解决他。
于是一只手突然勒死他脖颈的同时,一张泛着氟烷气味的布料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宿海集提前屏气后剧烈挣扎了几下,最后配合地假装晕了过去。他能感到勒住他的人是个比他稍矮的男人,白种人,体格健壮,然后另一个人的开口帮他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一号,解决了没,待会还得留够时间去上面布置现场。”
“放心,这些药放倒一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过量中毒我都不奇怪。”被称作一号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把宿海集扔在了地上,“七号你怎么找个手推车还这么慢,监控室的监控处理了没?”
七号是个声线偏低的男人:“那么多汽油一趟根本运不完,博物馆九点半就开门了,在这之前必须弄完。”他看了眼皱着眉沉睡的黑发男人,揪着他的后衣领拖上了原本运汽油的推车。
宿海集原本被长发遮住的脸暴露在了灯光下。
一号本来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却发现七号还没跟上来,不爽地回头:“你知道时间根本——”他被七号惊恐的脸色掐断了话音,愣了一下才警觉到:“怎么了?”
七号脸色苍白地看向他,用力挤出一个苦笑:“他妈的我们完了,我认得出来,他可是Akai——”
然而巨大的噪音后窃听器再无反应。
一居室里寂静一片,金发男人慢慢抬起了那双饱含杀意与惊喜的眼睛,蓝灰色的水晶折射不出任何光。
“赤鬼,他是赤鬼!”七号过于激动的肢体动作直接带翻了宿海集的摩托车,地下停车场里回荡着巨响,“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杀了他!”
“你疯了?!”一号抓住七号掏枪的手,“上面指定好了的,你敢反悔?他必须死在火场里,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活着!赤鬼是谁?”
“泥惨会的前任干部。”七号勉强镇定了点,但是整个人还是在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他是那种双手持冲锋枪射击的狂徒,前任首领最忠诚的狗,曾经被派到意大利和那边的黑手党合作,当时为了震慑,意大利黑手党把会议地点设在了码头边,一边开枪处决叛徒一边谈判,但是赤鬼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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