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在争取我能够得到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太讨厌了,你们这些被力量眷顾的家伙”
在遵眼中的情形是,聚集过来的黑色不明物被五条悟随手爆破,但在看不见咒灵的望月麻理眼中,恐怕就是五条悟一言不合打碎了自家的大理石地砖,而且更别提,五条悟在那边语气挑衅的说到,
“啊,不好意思,这种黑乎乎黏糊糊的恶心东西同样太讨厌了”
啊,遵好像看到望月麻理快要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到手的钱匣子,啊,不,氏族就要跑了啊,呜呜,可恶,快点想个办法。
“可以哦”遵向前一步,开口道,直接打断了两人对峙的局面。
“什么?”望月麻里不明所以的回头。
“我说”遵加重语气的重复道。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望月麻里近乎惊诧的站起身,未饮尽的红茶泼洒了一身。
“无论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遵看着对方的眼睛,务必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无论你接受了谁的的授意”
“我的回答都是”
“可以哦”
.....
.........
空气似乎静止了。
良久,望月麻里缓缓开口,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不想要我的氏族飞了而已,可是回答不好的话,氏族指定会飞的吧,会的吧,会的吧。肯定会的吧,即使内心世界慌乱的要死,但表面上遵一直淡定的站在原地。
啊,对了,那些深黑残救赎剧本里的万能回答,是什么来着,啊,对了,是这个。
“是你自己在求救啊,小鬼”
对就是你自己说的,伟大的王感受到了你的请求,大发慈悲的来救你了。
“这样啊,那你要救我吗”望月麻理笑着,看着面前说要拯救自己的家伙,怎么有人会来救自己,而且在是明知道自己算计对方的前提下。
啊,这个小鬼怎么这么难缠,遵烦躁的咋舌。
那就给你看看吧——王权的象征。
望月麻里看着资料中的那位王权者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插兜的站在自己的正对面。
一向波澜不惊的忘月麻里忽然惊慌的瞪大了双眼,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再也为维持不住,在一向死水般的深棕色瞳孔上,倒影着的是那高悬于空的赤红色巨剑。
“你想要的,他们告诉你的,是这个吧”遵抬头看着那被游戏完美复制的王之权柄。
“漂亮吧,这个红”遵无意识得感叹到。
“是的,很漂亮”忘月麻里的视线从占据了整片天空的王剑上滑下,落在王剑下方的禅院遵身上。
“可以给你”那被上天眷顾的王权者这么说道。
“但是你要回答我”
回答什么?又是没有意思的说教或者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吗?如果能得到这份力量答应也不是不行。
“我相信你可以从普通人成为一个出色的咒术师”
“但是”
但是什么?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得到啊。
“一旦王剑坠落,你的力量就会消失”
王剑坠落是什么意思?力量会消失吗?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那么,现在告诉我忘月麻里,你可以从咒术师做回普通人吗”
可以吗?
能够做到吗?忘月麻里。
在得到力量后又失去?
“当你想好了,便握住我的手”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只是这个问题吗?
忘月麻里缓缓眨眼,面色复杂的看向伸向自己这边的手。
不是担心自己得到力量后去作恶,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立场,仿佛只是在说,你想要,我便给了,如此随意。
那费尽心机的自己又算什么?
“我相信麻里桑是个好人,他肯定会改邪归正的”是谁在说话,明明擅自把自己归属于恶的阵营,却说相信自己会回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忘月麻里那个家伙和我们不一样,你可要小心一点,毕竟有钱人,啧啧”
“麻里,你的父母找到我们了,九田那几个家伙的事情就算了,老师只是希望麻里你”不要用这种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我,明明那几个家伙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小鬼的父母死了唉,你说那留下来的遗产”
“挺可怜的,估计会被其他家伙吃的渣都不剩吧”
别说了!
“算了,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不过,要不要也分一杯羹”
滚开,全部都滚开。
浓稠的黑色缠绕的忘月麻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站在原地保持着伸手动作的遵惊恐的看着自己看中的小白菜忽然神色痛苦的揪住领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在遵正要向前查看情况的时候。
忘月麻里猛然扑过来,双手握住了遵的右手,握的可紧了,遵感觉自己手骨都要碎了的样子。
然后,遵听到面前明明在笑着却看起来像是哭一样的小少爷,说,
“请多指教,王”
赤王氏族成员望月麻理攻略进度:100%(已完成)
在握住遵手的下一秒,赤红色火焰般的咒力席卷了忘月麻里的全身,如同无法熄灭的红莲业火。
“少爷”相比起淡定的塞着甜品的五条悟,明显老管家被吓到了,全能的老管家此时正抱着灭火器,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跑过来灭火的样子。
“我没事”在红色赤炎之后传来忘月麻里透着某种压抑的声音。
赤红色咒力逐渐没入忘月麻里体内直至消失,黑色头发的小少爷站在原地低垂着头。
王权者的力量在散去,唯有靠近右手掌心位置的地方仍强烈的突出它的存在感。
忘月麻里低头,那是一朵火焰花的标志。
“麻里?”遵不确定的唤道,毕竟第一次实践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王?”
对上对方认真的眉眼,遵不好意思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啊,这个,你还好吗?”
“我很好,王”
“叫我遵就好,麻里”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视线偏移,落在不远处的玻璃花园之上,原本精美的玻璃洋房此时在少年的眼中终于剥去了掩饰的外壳,露出里面腐朽肮脏的内里,那里黑雾弥漫,充斥着阴冷的恶意。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母亲钟爱的玫瑰花园”少年人满怀悲戚的低诉着,遵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插话。
“我无能,救不活母亲心爱的玫瑰”望月麻里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狰狞的肮脏之地。
“却不想这里早已恶鬼丛生”
“少爷,这是你的剑”望月家族的神奇老管家怀抱着一把单剑走过来,那是一把纯粹的冷兵器,银白细长的剑身,锋利的双刃。
望月麻里自然而然的握上剑柄,回身看向遵的眼神坚毅锐利,“请稍等片刻,王。”
遵点点头,目送少年毫不畏惧的转身离去。
唉,等等,这发展不对啊,怎么有种串场紫罗兰永恒花园的味道。
不过,算了,少年人嘛,需要鼓励,作为王就要成为其坚强的后盾,关键时刻冲过去救就好了。
身姿挺拔的少年脚步坚定的迈向那视野中充斥着不详的地方,随着玻璃花园房门开启的声音,原本安静蛰伏的黑雾翻涌起来,枯萎的玫瑰花枝相继绽放,如同黑白的默剧,玫瑰那刺眼的红色显得格外的扎眼。
“低劣的伪造品”少年人冷冽的说到,也不知说的是那玫瑰,还是那玫瑰的红,或者两者都有吧。
隐藏在暗中的咒灵终于被一步一步逼近的少年激怒,率先一步的现出身形,那是一个有着众多触手的,身上长满玫瑰花枝的怪物,第一次遭受视觉茶毒的少年停顿了一下,而后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这种恶心的东西退却后,气愤的提剑冲了上去。
深棕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银白色的剑身缠绕上赤红色的火焰,咒灵挥舞而来的触手被剑身斩落,此时的少年周身气势冰冷而强大,每一次出击都果断而狠厉。
咒灵的血液撒了一身,一向注重仪容的望月麻里却丝毫没有在意,相反在咒灵不断的反扑下,越来越疯狂。
遵站在外面,看着望月麻里娴熟的战斗技巧陷入了反思。
作为一个励志成为王的游戏玩家,在脱离键盘后,遵明显发现自己的不足,全息网游的战斗明显不是键盘就可以控制的,即使遵可以将这些交给系统托管,但这明显脱离了玩这游戏的本意——而且,哪有玩游戏一直进行自动战斗的,这是玩家的耻辱。
力量,速度,反应力,对时机的判断,望月麻里将自身的力量融合到了极致。
遵注视着少年借助咒灵的冲击力踏墙而上,由上而下的橫劈而下给了咒灵最后一击。
这场战斗堪称完美。
遵默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个副本的战斗,感觉好像只是直接开大进行碾压来着。
总有一种输了的感觉怎么回事?
“不错嘛,这个小鬼”自然而然的用胳膊搭在遵的肩膀上,五条悟右手塞着不知道何时顺走的甜品,嘟嘟囔囔的说着。
“当然不错”遵骄傲的回道,第一次没有将白毛npc丢下去,夸赞自己的氏族,作为王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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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精灵副本奖励:青之王剑碎片*8,你的名字体验卡*1,舞台剧剧场票*1。
舞台剧剧场票?没开玩笑吧。
而且你的名字体验卡是什么东西?电影票吗?
遵不可置信将那张突兀的剧场票拿在手中甩了甩。
有没有搞错,这个游戏的奖励设置是不是抠门到了极点了,对于游戏宅来说,是能看的下舞台剧的人吗?
遵可是如非必要连剧情都跳过的游戏玩家,怎么可能有兴趣去看什么舞台剧。
而且还是这种?我看看这是什么名字?遵将剧场票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欧,莎乐美?
随手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剧情。
等等,莎乐美?
这是什么鬼?
怎么又是这种深黑残剧本?这游戏怎么回事?
代班的老师在上面讲课。
禅院遵拿着手机和剧场票旁若无人的在那里晃来晃去。
代班老师的脸上出现了井字。
虽说咒高学生没有一个省心的,但还没有像禅院遵这般我行我素公然挑衅的。
叮咚!是新消息提示音。
最近遵开发出了游戏的新玩法,自从偶然知道到这个世界也有炮姐后,遵就打入了这个游戏的炮姐后援会。
刚才来消息的就是遵最近新认识的网友,一个同样的骨灰级炮姐厨。
【晴条奈子】:遵君,这周五有炮姐粉丝会,你要不要来参加?
【禅院遵】:要,奈子,在哪,什么时间
【晴条奈子】:下午6点,半岛咖啡厅
【禅院遵】:好的
【禅院真希】:遵,抬头
【禅院遵】:?
接收到禅院真希的警示,遵缓缓将手机放下,看向讲台。
看着代课老师黑如锅底的脸,遵幡然醒悟,匆忙拿出笔,摆出一副好学生的认真听讲的样子。
好险,差点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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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上课在忙什么呢,我看老师都快要被你气死了”身形高大的熊猫坐在一边,将一侧的太阳完全遮住,好奇的向遵询问到。
遵动了动有点酸麻的腿,看向前方训练场上是正在对练的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
“只是得到了一张剧场票正在考虑要不要去”调整好姿势,遵坐在石阶上,单手托腮,随口回复到。
“舞台剧?是哪场剧”
“啊,我想想,好像叫莎乐美”
“莎乐美,这部剧已经排演很多次了,怎么又重演了”,熊猫难以理解的挠了挠头,接着问到“谁出演的知道吗?”
“我看看”随手掏出口袋中的剧场票,遵拿到眼前看了看,“好像说叫丹羽直美”
“丹羽直美?最近大火的那个新生代演员?”
“应该是吧,我不是太清楚这些”
“去看看吧,遵,”熊猫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那家伙有点古怪”
“古怪?”
“那家伙身上有诅咒的气息”
她跳着销魂的舞蹈,一手擎着齐眉的莲花,一手伸向前,神情冰冷如月,透露着冷酷,像大理石雕塑一般肃穆,冷漠得近乎庄严,让人难以接近,这是出自搜索词条里对于莎乐美的形容。
那是舞台上的莎乐美。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遵正站在高大的剧院门口旁边的阴暗小巷,说这个话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靠在墙边,手中握着一只莲花。
她没有等待遵的回答,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等到遵和同行的同窗汇合之后,那个女人已经隐入了小巷深处不见了踪影。
“你们确定要一起去看吗?”遵握着剧场票再次不死心的问着身边的同伴,毕竟难得的休息时间遵并不想要浪费在看起来就很无聊的话剧上。
“遵,要尊重艺术”装作自己是穿着皮衣玩偶的熊猫,正试图混进剧场里面。
也是,这种地方怎么说都会有着装要求,而且熊猫那么大只进去的话也不知道座位坐不坐的下去。
只是这个世界观都让熊猫会说话堪比人类了,竟然在这种地方设置这种常识吗?
“好了,我们快点进去”前排的禅院真希在向这边挥手,看样子已经搞定了。
总之不管如何,遵一行人还是顺利的进入了剧场,遵猜测这有可能是钞能力发动的原因。
剧场嘛,总归就是华丽的复古风格,尤其这场剧本就是讲得神话故事之类的。
坐在四连座的最外面,遵已经昏昏欲睡了,毕竟赤之王剑的负面buff并不是很好抵消,而且话剧对于遵来说真的是太无聊了,重点是太无聊了。
于是,遵在演员登场之前成功让自己睡了过去。
和遵中间隔了一个狗卷棘的禅院真希见此脸色刷的变黑了,啪的一下,很快啊,禅院真希握在手中的可乐瓶抬起,眼看就要抡到遵的脑袋上,幸运的是,被另一边的乙骨忧太拦住了。
“真希”
“好吧,就让那家伙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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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掉篝火,遮蔽月亮,隐去星星”
遵是在这一声高昂的台词声中醒来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映入眼底的就是之前在小巷中见过的那个女人正抱着一个人头病态般的落下一个吻。
我去?!
什么情况?
下意识挥出的手臂一不小心打在了一边的狗卷棘身上。
“海带?”狗卷棘浓重的鼻音显示对方很明显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遵扭头,在睡倒的三人中和唯一清醒的乙骨忧太对上了视线。
“啊,结束了吗”尴尬的和狗卷棘道完歉,遵调整好坐姿说到。
“是的,快散场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
“并没有”
“说起来我之前见过她来着”遵转过头,看向舞台中正在谢幕的莎乐美。
“丹羽直美?”接话的并不是乙骨忧太,而是另一边刚刚被吵醒的熊猫。
“对,之前进场之前在小巷中看到的”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并没有,是不是你看错了”遵疑惑的反问到。
“怎么可能,她肯定有问题”被质疑的熊猫气愤的抬起拳头,信誓旦旦的说到,“我们去后台”
“熊猫没有出错,一定要把她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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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这样做嘛”乙骨忧太担忧的看着身后禁闭的大门,一向好学生的乙骨忧太还没有在非任务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闭场的大剧院阴岑岑的,如果架台摄影机估计可以直接进入昆池岩剧片现场了。
“怕什么,我们可是咒术师”
“鲑鱼”
不,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被捉到警察局怎么办,落在最后的乙骨忧太无言的看着自己兴致勃勃的同窗这样想着。
“好了,走吧,犹太,来都来了”同样兴致高昂的遵揽着对方的肩膀说出了那个万能金句。
毕竟,来都来了,不探个究竟实在是不甘心。
通往后台的路蜿蜒曲长,在走过一长段阴暗的走廊后,几人借着微弱的光源摸到了丹羽直美的化妆间。
化妆间还亮着灯,有说话声从里面传来,应该是丹羽直美身边的工作人员。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选择在外面静观其变。
可看着全景地图的遵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地图中,属于丹羽直美的化妆间中只有一个npc名字的标注。
“不对劲”遵拦住了准备探头看看情况的禅院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