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悬空的青色巨剑,带给了五条悟从未见过的瑰丽和盛大的震撼。
那或许应该被称为——王权者的世界。
“我是个理智派”那天的最后,黑发少年再次强调到。
正往嘴里塞着甜品的五条悟,动作停顿了一下,之后若无其事的走在一边。
‘爆发前的火山都挺‘理智的’’,五条悟看了身侧的学生一眼,神游天外的想着。
只是,五条悟没有想到是,‘火山爆发’的速度会这么快。
在见证赤色洪流之前,五条悟正对着领域中,那仿佛从神话中出来的的咒灵不断的释放着茈。
他就听到了自己学生让自己让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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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目之所及都是赤色,六眼处理的庞大信息被赤色彻底填满,等五条悟从信息洪流中抽身时,自己的学生,已经成为了新一任的王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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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任王权者的诞生,禅院遵身上与现实的割裂越发明显了起来,察觉到异样的五条悟并没有做什么。
毕竟,对于他而言,腐朽的咒术界毁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随着赤王氏族的扩充,御三家开始不断的施压,试图让有着最强之称的五条悟对上那位王权者,越来越疯狂的高层让五条悟开始没有了耐心,但新一代还没有培养起来,那群老家伙还不能杀死。
“可以休息一下的”
“这和放弃没有关系”前方训练场上,那位王权者这样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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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在高专的宿舍,五条悟看着房间中的各种手办,突然想起自己没收这些东西时,那位王权者脸上的表情,可比平日里表情丰富多了。
五条悟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随后动作迅速的将手办收到箱子中,提着向自己学生的房间跑去。
五条悟从不相信禅院遵关于理智派的屁话,毕竟没有一个理智派总是做出和疯狂的赌徒没有区别的决定。
那个被他称为米迦勒之瞳的东西,五条悟不相信对方没有发现上面的诅咒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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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但是他不在乎。
只是,最后五条悟没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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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月份的最后一天,
那个成为王的少年,
背负起了整个世界。
五条悟是最强。
禅院遵呢?
他是王。
王只是王。
“吆,遵,欢迎回来”推开吠舞罗的大门,五条悟向着靠坐在沙发上的学生欢快的说到。
“五条老师?”重新回来的遵,看着似乎异常兴奋的五条悟不解其意,“你...”
“我来还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米迦勒之瞳”
遵捡到一把太刀。
刀身上有着很多新月样刀纹,在遵将他从刀鞘中抽出的时候,被飞扬的樱花糊了一脸,正当遵疑惑一月时分哪里来的樱花时,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从耳边传来。
在樱花飞扬的中心,是一名身着蓝色狩衣,带着流苏发绳,容姿端丽的青年。
遵眨了眨眼,随后,毫不犹豫的把刀插了回去,但遗憾的是,面前的青年并没有消失,在那一长串的魔性笑声中,遵了解到,面前的青年名为三日月宗近,是这把刀中的付丧神。
付丧神?
遵突然想起了被安置在吠舞罗已经碎刀的银,看着面前的这个付丧神,遵突然觉得,银或许还有救。
拿着刀,遵加快脚步赶回到吠舞罗。
“织田先生”将刀放置到织田作的面前,遵开口想要说明情况,“这把刀..”
“等等..”将视线看向那柄太刀的织田作,震惊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在遵和刀之剑来回移动,然后拿起一侧的盖布就将刀盖了起来,接着便拉着遵跑到了内间。
“遵,这把刀你从哪里来的”
“就..就在一个路边..捡的”
“真的?”织田作不相信的反问到。
“真的”遵笃定的点点头。
“可是这把刀应该在东京国立博物馆,难道是仿刀?”织田作抽出刀鞘看了看,“总不能真的是那个国宝吧”
“国宝?”遵随着织田作的动作视线下移,“你说的那个国宝...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应该叫三日月宗近”
“....”禅院遵,面无表情.jpg
“咳咳咳..”看到遵表情的织田作咳嗽几声,将刀再次小心翼翼的盖住,“你真把人家国宝偷出来了”
“没有偷”遵蹙眉说到,“但我见到这把刀中的付丧神了,他确实说,他叫三日月宗近”
“付..丧神?”
“对,他应该就在我后面的”遵带着织田作从内间出来,可面对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吧台,那个付丧神完全不见了踪影。
“三日月?”遵敲了敲太刀,试探的喊到,可是完全没有动静。
“不会是看错了吧?”
“不会,我出去看看”
看着拿着刀就直接出门的遵,身后的织田作举着盖布,伸出右手无声的抬起想要阻拦。
“算了”,最终,织田作叹了一口气,将手放下,“应该不会出事”
等到遵沿着之前的路线找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在现在这条路完全相反的一条街道上,出现了小规模的骚动,一大群放学的女子高中生围在一起,不时发出惊喜的尖叫。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遵,却听到了人群中那熟悉的哈哈声。
那个家伙难不成被围了?
可是,不是付丧神吗?
为什么可以被看到?
带着疑惑的遵直接走上前,被面无表情气势迫人的遵吓到的人群,瞬间避开一条道。
在通道的尽头,遵果然见到了,那个蓝发付丧神。
“三日月?”遵开口唤道。
“哈哈哈,原来是主君啊,抱歉啊,老爷爷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迷路?这只有三四条街吧。而且,主君?那是什么称呼?’
带着对方好不容易摆脱掉人群的遵,脸色有些黑,他低估了女子高中生的战斗力。
叮铃——
伴随着吠舞罗门前清脆的铃声,遵终于把付丧神带了回去。
“我们回来了,织田先生”
在安置银的二楼,遵三人站在祭台前,遵上去将盒子打开,示意三日月宗近看向银的碎刀,“三日月先生,有办法吗”
“这是...碎刀了吗?”三日月宗近深蓝色的眼睛半阖,金色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在额前晃动,“这柄刀,并未见过”
“还有办法复原吗?三日月先生”遵将盒子托起,走到三日月宗近的面前,再次重复道。
“这柄刀中,我想,原本也是有一个付丧神,虽然我不确定,银他究竟是不是付丧神,但是他自称神明”
“主君”三日月宗近笑了笑,他触摸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刀可以重铸,但是如果您说里面的付丧神的话”
“我想,应该已经消散了”
“消散了..吗”遵低声重复到,随后将盒子合拢,“重铸啊,织田先生..”
“重铸吧,遵”织田作将手搭在遵的肩膀上,“重铸后,就把银放在前厅他最喜欢的刀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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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先生,我们这是去哪?”
自从决定将银重铸后,在吠舞罗修整几天,遵便准备出门去找铸造师。
只是,没想到,临出门前,那个一直窝在茶室里面喝茶的付丧神拦在遵的面前,表示他知道一处地方,可以将银完美无缺的重铸回来。
被完美无缺吸引的遵——妥协了。
以至于,
没有想起对方还有迷路属性,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是否能够成功找到地方,这种可能性。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但现在,看着在前方带路并且目标明确的付丧神,遵暂时将怀疑按下。
毕竟,对方看起来挺有把握的。
“嗯?”对于遵的问题,蓝发的付丧神沉吟了一声,随后开口说到,“我来的地方”
“你来的地方?”就在遵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前方的三日月宗近已经停了下来,随后蓝发付丧神转头看向遵,新月般的眼睛弯起,
“就是这了”
“这..吗?”
遵看着面前的荒郊野岭,空荡荡的地上有干枯的草枝在风中微微晃动,昨夜刚刚下了一场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有凄厉的鸣叫声从远处的山中传来,目之所及的地方,遵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你确定...吗?三日月先生”遵艰难的问道。
有着绮丽容貌的青年嘴角勾起,在月色与雪色之间,他缓缓的抽出长刀,
“我确定,主君”
在三日月宗近长刀落下后,两人面前的空中开始泛起波纹。
遵观察了一下,随后走上前,一只手按在虚空的屏障上,咒力涌现,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在上空,遵对着看过来的蓝发付丧神点了下头,
“我想,这样应该更快一点”
随着遵的话音落下,赤色的火焰瞬间蔓延,空中出现碎裂的声音,下一刻,原本正在荒郊野岭的二人出现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街上。
被围观没有什么。
被一大圈人拿着刀剑围着也没有什么。
遵好像看到了好几个三日月宗近的样子。
遵眼神微妙的看向身侧的三日月宗近,可根本没有从对方笑眯眯的脸上看出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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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k”一个一身巫女服的少女猛地转头,向着遵的方向看来,随后震惊的视线落在遵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
“卧槽,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是赤王啊啊啊”
“赤王实装了吗!!!”
随着这声高昂的尖叫,众多第一时间被付丧神护在身后的审神者开始回过神,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这些姿态端庄的少女们均露出亢奋的表情。
遵预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
那些双眼放光的少女就推开阻拦的付丧神冲了过来,遵下意识的扩大圣域的防御范围。
“哇啊啊啊,是圣域啊”
“赤王的圣域啊!!!”紧贴在圣域外侧的少女似乎更加兴奋了,整个人趴在圣域之上,但很快就被后面来的人扒开了。
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侧的三日月宗近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遵开口询问到,“三日月先生?”
“不用担心,主君,应该很快就来了”
‘谁?来’遵疑惑的想着。
很快,遵的疑惑就解开了,一队自称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将两人请进了时政的大门。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遵总有一种被‘请喝茶’的感觉。
所以,真的没有问题吗?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十分礼貌,在询问清楚遵的来意后,动作迅速的安排妥当。
只是,这个进来的,据说被称为审神者的少女有点眼熟,遵记得,最初喊出来的,好像就是这个少女吧。
被这个自称菊理的审神者带回她的本丸后,对方十分热情的拉着遵一一介绍本丸中的一切,在对方拉着遵准备看看马厩的时候,遵停住了步伐。
“等等,菊理”遵的视线瞄向已经十分自然的和本丸中的其他人混在一起,慢悠悠喝着茶的三日月宗近,“我想,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对啊,差点忘记了”菊理敲了敲额头,再次气势汹汹的拖着遵向着前方走去,嘴里一边念叨着,“对,锻刀,锻刀,要去锻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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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刀室中还未靠近,便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铁器撞击的巨大声响一声一声的在遵的耳边回荡,遵走到刀匠的面前,将装有银的盒子递了过去。
正当遵要退出门外等待的时候,菊理突然眼神亮晶晶的看了过来,“k,用你的火焰试试吧,这样的话,说不定有几率唤醒其中的付丧神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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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菊理的那句话,遵最终留在了锻刀室,直到锻铸完毕,握着重新铸造的银,遵终于放松下来。
只是,遵的视线看向银的刀身之上。
那里,出现了几丝红色的刀纹。
“k,这个给你”还没有等遵查看一下,菊理便拿着一大堆的符纸塞到遵的面前,一边向着遵的跟前递,一边解释说到,“这个是唤醒付丧神的符纸,这么多,多试几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呃..多谢”
一切结束,被送出来的遵,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时政工作人员,总觉的对方好像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而且,遵缓缓转头,看向身侧跟着自己一起被送出来的三日月宗近,遵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三日月先生,你不回去吗?”
“不了,他们说,老爷爷我可以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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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天气已经变暖。
遵捏着手中最后一张符纸叹了一口气,‘这次还是不行的话,就再去一次时政那里吧’。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催动符纸的遵,下一秒便被突然出现的樱花雨淹没。
看着漫天的樱花之中出现的熟悉身影,遵的嘴角勾起,缓缓开口,
“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