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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西枫)


他很喜欢和纪轻舟接吻,喜欢到不愿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大抵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便尤为喜好这般亲昵的接触,越是热烈,越能令他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对方身上鲜活蓬勃的生机,和对自己的纵容与爱意。
正亲吻得投入,解予安忽然呼吸一滞,神经陡的紧绷起来。
“我要验货喽……”青年的嗓音轻哼着从唇息间吐出,带着股撩人的笑意。
说罢,就从他怀里滑溜了下去。
解予安尚未做好准备,紧随而来的强烈触感便刺激着他的心脏开始狂热跳动,持续的怦怦声犹如雷鸣鼓点,在耳朵内炸响。
他不由得轻吸了口气,紧蹙着眉头,嗓音低沉:“纪轻舟,你是不是酒醒了?”
青年却无暇回应,兀自专心地验着货,嘴里还醉醺醺嘟囔着:“这么大的蘑菇,不切片怎么吃得下……”
解予安神经滚烫发麻,低垂着脑袋,深长地呼吸着。
静寂中,手指从青年浓密的发丝间穿过,顺着眉心滑落鼻尖,又向上摩挲,停留在他的眉眼上。
指腹缓缓抚摸着他微阖的双目,轻触着那纤长的眼睫,凭借这一下下细致反复的触摸,于心里勾画着他的神情……
翌晨,冬日的朝阳铺洒在宽阔的窗子上。
纪轻舟熟睡一晚醒来,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像染了重感冒。
翻了个身,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某人的臂弯里,便扭头看向了身侧。
解予安虽然手臂揽着他的肩膀,却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头位置,一条腿曲起搭着床沿,背靠着抱枕合着眼眸在发呆。
他的头发面容都已收拾得整齐干净,显然是早已起床洗漱完毕了。
“早上好啊,解元元……”纪轻舟才说了这么句话,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回喝醉醒来时手腕淤青,这回却是喉咙发胀又发堵,嘴角好似开裂了一般,一张嘴就刺疼。
更可怕的是,他嗓子还哑了。
“怎么回事,元宝,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哑了?”
解予安也有些诧异于他的反应,但心里对于造成这情况的原因心知肚明。
昨晚之事,他实在难以启齿,就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说呢?”
“咳咳,你昨晚怎么把我送回来的,是不是给我扔马路边上吹冷风了?”
纪轻舟清了清嗓子,一开口仍有些沙哑,黏黏糊糊的,像是喉咙里含了东西。
“……我至于如此恶毒?”
“谁知道你,不过这感觉确实不像是着凉了,鼻子都没塞……”
解予安仍是一声不响,握着他的手讨好般地按摩了起来。
纪轻舟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心虚,就撑着身体坐起身,注视他问:“该不是你把我亲哑的吧?”
他早就发现解予安这人很喜欢接吻,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只要一亲上,就非得咬得他嘴唇发烫、舌头发麻不可。
平时看不见也抓不着他,昨天他喝醉了没意识,对方指不定逮着机会使劲亲了他多久,才害得他一早醒来嘴角裂了、嗓子哑了,舌头口腔都麻麻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解予安对他的猜测无言,停顿了片刻,话里有话道:“我的嘴是大炮,能发射弹药吗?”
“那是怎么回事,我酒精过敏了?”
“自己想。”
纪轻舟盯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待扫见对方那泛着粉意的耳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奥~好你个解元元,太自恋了吧,你能跟大炮比吗?”
解予安轻轻挑眉:“想起来了?”
纪轻舟摇头:“没想起来,但你肯定不能和大炮比。”
解予安不理会他的调笑,语气竟罕见地有点温柔:“待会儿带你去看医生,等把你喉咙养好再说这话。”
知道不是感冒和过敏,纪轻舟就懒得多管了,满不在乎道:“看什么医生啊,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再说看医生要怎么说病因,睡觉前吃了炸药包吗?”
他说着,便翻身坐起,穿上拖鞋朝着盥洗室而去。
解予安也紧跟着站起了身,追随着走进了盥洗室。
确定脚步声停留的方位后,走到了青年身后,默不作声地伸手穿过腰间,从后面抱住了他。
“啊真难受,跟被糊了嗓子眼后风干了似的。”
纪轻舟拿起牙杯接了些热水,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含糊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给我清理啊?”
解予安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给你喂了水漱口。”
纪轻舟吐掉漱口水,问:“漱了几次?”
解予安顿了顿,道:“三次。”
“那怎么会……”
“你都吞下去了。”
“啊?”纪轻舟先是挑眉,旋即又心态很好地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我不记得,就当没发生。你也不必过多在意,这东西吃了不会怀孕,就当补充蛋白质了。”
解予安听着一声不语,面色却有些发红。
纪轻舟刷完了牙,又快速得擦了擦脸,抬头见某人一副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的神色,颈侧与耳朵都染着红霞,便疑惑说道:“该羞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
“……”
“嗯?不会还回味呢吧,解元宝?我的技术这么好啊?”
解予安自不会承认,做出冷淡的口吻道:“你有什么技术?”
“自然是让你回味无穷的技术。”纪轻舟半是得意,半是开玩笑地接道。
旋即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要不现在趁热打铁,再让你体验一次?反正我这喉咙肯定是要养几天的。”
解予安抿着唇,挂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刻意没有接话。
纪轻舟见他不答,便就着他的怀抱转过身,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肉眼可见对方的脸颊和脖子迅速升温。
他顿时笑出了声:“逗你呢,干嘛不出声,不会真的还想再来一次吧?
“你这家伙,表面装得冰清玉洁的,怎么脑袋里净是些轻薄亵慢的东西。”
“注意言辞。”解予安不是很有力地反斥,愈发地面红耳热,这次却是赧然中混着些气恼。
纪轻舟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暧昧其辞道:“你要真想要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等会儿还得去上班,总不能让我失声了去干活吧?只能改天有空再深入探讨一下了,好吗,元元哥?”
解予安本想硬气点反驳说“不想要”,可这又有些违心,沉默半晌,憋出三字道:“再说吧。”
纪轻舟忍住喷之欲出的笑意,觉得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真是可爱得很。
于是又仰头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口吻轻快道:“好了,放开我吧,我还得洗个澡,你想留在这陪我吗?”
解予安光是听闻此言就浑身滚烫了,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一言不发地松了手,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盥洗室。
“诶,同手同脚了,解长官……”纪轻舟瞧着他故作从容的背影,好心提醒。
话还未说完,洗手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咔嚓”一声关上了。

日子一晃到了年底。
腊月二十八这日, 按南方风俗照理是要做一些大扫除、备年货、打年糕之类的迎接新年的准备,当然这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风俗习惯,作为一家时装工作室, 纪轻舟自然无需操心这些。
对于工作室员工而言,今天也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日,顶多为即将开启春节假期而暗藏些许期待而已。
冬季日光斜长,就连二楼书房也被朦胧柔和的阳光所笼罩。
洁白的日光从百叶窗照射进来, 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条狭长光段,气氛静谧而安逸。
突然房门被敲响,打破了沉静氛围。
祝韧青端着印有铃兰花纹的陶瓷茶杯, 推开房门进屋道:“先生, 咖啡。”
“嗯,放桌上吧。”纪轻舟头也不抬地应声,专心地绘制着图稿。
祝韧青走到他办公桌旁, 动作轻巧地放下了咖啡, 垂眼扫见屋里满地的纸张, 就俯身收拾了起来。
那些纸张平整的看起来像是草稿的图画,他捡起以后都整齐地叠在了一起, 放在书架上,觉得先生以后说不定会有用。
至于那些已经撕碎的、或者揉捏成团的, 就先扔进了专门收纳废纸的垃圾桶里。
收拾完房间, 他正要出门,身后忽然传来纪轻舟的声音:“诶, 等等。”
祝韧青顿然停下脚步, 转身就见他先生将几张稿子塞进文件袋里,递给他道:
“这是二月份的画稿,你帮我跑趟沪报馆, 送到他们报社主笔的手里。要是二楼没人,就拿给隔壁照相馆的宋先生,宋先生也不在的话,放在楼下门房那也行。”
这活祝韧青已经干过一次了,不必再问报馆的详细地址,闻言立刻接过了信封点头:“好,我这便帮您送去。”
“穿得厚点,把你那邮差包背上,路上小心啊……”
“嗯,谢谢先生提醒。”祝韧青稍有些腼腆地微笑应声。
“行了,去吧。”
待人出门,纪轻舟又转过身来,拿起铅笔继续绘制图稿。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啪”地放下铅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几张手稿夹在画本里,步履匆匆地离开书房,去了斜对面的制作间。
一开门,诸多的视线投射而来,除了冯二姐等人,还多了两位新裁缝。
随着年关将至,天气愈发的寒气逼人,即便是最为追求时髦的那班先生女士们,在这个严寒的时节,也不再那么热衷于打扮自己。
听几个员工所言,最近各家洋服店的生意似乎都冷清了不少,也就他这时装工作室,随着客源的累积和名声的流传,非但不见冷清,反倒愈发火热。
毕竟熟客都知晓,在纪先生这做衣服,直接定做下个季节的衣裳即可,除非付个加急钱,否则多半要等上一二个月才能收到。
其实工期拖久了,纪轻舟心里也着急,为此特意制定了计划,至少在春节假期前,结清民国七年的所有订单。
于是自元旦之后,他便不再接急单,同时,为提高工作效率,还在月初时新招了两位裁缝。
此次招聘裁缝分外顺利,同样是四十元的月薪,短短三日,应聘之人却有七八位,基本都是慕名而来。
新招的两个裁缝,一男一女,是纪轻舟从应聘选手中挑选的手艺最好的两个。
一人名为文翠蔓,祖籍江西,家里三代都是裁缝,擅长缝制中式服装和饰品,旗袍长衫、裙褂鞋袜等等,样样在行。
文姐原先其实也经营着一家裁缝铺,不过因为竞争压力大、铺子房租又连年增长,她也上了些年纪,不像其他裁缝那般能迅速地接受新事物,学做新衣裳,依靠老一套实在无力维持店铺运转,就索性关了店,出来靠手艺谋生。
纪轻舟选择她,是因为她手艺确实精湛,手缝比车缝还要整齐细腻,刺绣功底亦是深厚,且速度还很快,比起工作室那擅长手针的田阿娟,缝制速度快了近一倍。
这样快准精细的手针技艺,靠的是一种经验和直觉,非多年锤炼是练不出来的,太适合在他制作那些复杂金贵的纯手工高定服装时,来给他做助手了。
若非文翠蔓年纪大得已经能做他母亲,纪轻舟有时候真想开玩笑说一句:“你是我寻找多年的黄金搭档。”
所聘的另一位裁缝名为吴岚,是个苏州人,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年轻小伙,自小在苏州鼎鼎有名的李春平洋服店学做裁缝。
两年前学成以后,他便安心地留在了那店里工作,但最近传入苏州的《摩登时装》画报在年轻一代中风靡流传,身为一个二十出头的洋服店裁缝,他理所当然地就对上海的时装业心驰神往起来。
经过数日的纠结后,他最终向他的师傅,即老板李春平求得谅解,辞了工作,前来上海闯荡。
谁知运气如此好,当他依照画报上的地址找到世纪时装工作室,恰好看见了张贴在路口的招聘启事,于是二话不说就走进了店里应聘。
当然,纪轻舟选择吴岚,自然不是因为这年轻人是自己的粉丝,纯粹是试用几日后,觉得他裁缝手艺扎实,肯学习、有热情,且能迅速接受新的服饰风尚,才招他进了工作室。
而对方也没叫他失望,跟着叶师傅熟悉了大半个月工作室的干活流程和节奏以后,便能独立负责一套洋服的裁剪制作了。
话说回来,进入制作间后,纪轻舟就秉持着老板的职责,查看起几位员工手上工作的进度与质量,顺便给予一些指导。
当走到吴岚身旁时,这个头不高、形象质朴的年轻人正给一件亚麻衬衣做熨烫整理。
见他过来,便汇报工作道:“先生,我手上的套装下午应该就能完成了。”
“嗯,不用太着急,还是以保证工艺质量为先,明天中午前能结束就好。”
吴岚很是恬静地点头,旋即又仰头看着他好奇问:“明日结束后,便开始放年假了吗?放多久啊?”
听他这么一问,缝纫机那边,两女工便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踩洋车的动静。
另一侧,冯二姐和文姐的家常话也不聊了,全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纪轻舟自然能察觉到此时氛围的安静,笑了笑道:“只要将手上分配的工作完成,明天上午收尾检查没问题了,下午就开始放假,放到正月初七,初八来上班。”
“放八天啊!”吴岚扬起双眉叹道。
“怎么,嫌假期太长了?”
“不不不,八天正正好,短了不够我回苏州访亲问友的,时间长了待在家中也无趣,八天正够我来回休息,过个爽快年。”吴岚口吻快活道。
接着又扯开嘴角一笑,试探着问:“我听小梅说,您还会发一个年终奖金?”
纪轻舟知道他们都很关心这奖金的多少,反正明天就发薪水了,这没什么可瞒的,就点了点头道:
“嗯,年终奖金额外发一个月的薪水。不过你和文姐才来一个月,就比其他人少一些,发十元的奖金。”
“十元也好啊,老板真大气!”
毕竟才干了一个月活,能有年底的奖金拿就不错了,吴岚很是高兴。
在制作间转悠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后,纪轻舟便走到门旁拿了件围裙,出了制作间,关上房门,夹着画本朝楼下走去。
员工多了以后,即便二楼空间再宽敞,也有些拥挤。
裁剪台就那么一张,又要裁布又要打版,偶尔还要铺上衣服做些细致的缝纫工作,显然是不够用的。
于是,纪轻舟就将楼下的会客室收拾了一块区域出来,放上了一张定制高度的长桌,将打版工作转移到了楼下。
此时,叶叔桐也在一楼的会客室,给一位先生定做的西服打版。
纪轻舟分配给他的年终任务,他已经全部完成,现在所做的算是明年的活计了。
因此,叶师傅难得干活时毫不着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慢悠悠地拿着尺子在布料上比对测量着尺寸。
见纪轻舟走到桌子对面,摊开了画本,他还好奇地瞄了几眼。
旋即微微睁大了眼,趴到桌上凑近瞧了瞧,发现纸页上所画的几张服装款式图,都并非计划列表中的衣服,便疑惑问:
“这几套似乎不是客人定做的?还是说,你已经开始接明年春夏季的单子了?”
“嗯,的确不是客人定的。”
纪轻舟含混地回了句话,就开始裁剪坯布,放到人台上,插上大头针固定,进行样衣的制版。
“那这是谁的衣服?”
“这个嘛,明年你就知道喽。”
“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叶叔桐淡笑着摇了摇头,顾自己认真工作起来。
正忙活到一半,胡民福的声音忽而从门外传进来道:“纪先生,有客人来寻你。”
纪轻舟闻声转头望向门口,便见一个穿着旧皮袄、戴着乌毡帽、肤色偏黑瞧不出年纪的男子走了进来。
扫见来客身上那件发灰的皮袄子,他立即认出了来人,未多寒暄,直接放下了手头工具过去,示意男子在沙发上落座,问道:“刘经纪今日来找我,是有结果了?”
被他称为刘经纪的这位,是骆明煊半个月前介绍给他认识的一个掮客,即房产中介。
骆明煊先前搬出来自己居住,便是让这个刘经纪找的房子,说是服务态度还不错,价钱收取得也还算公道,于是听闻纪轻舟有需要,就把人介绍给了他。
男子似乎不是很习惯室内的温暖,下意识地摘下帽子扇了扇风,语速稍急促地回道:“是,按您的要求,三楼三底的铺子,英租界最繁盛之地段,一处在大马路边上的,一处在四马路,暂时就给您找了这两处合适的,您这两日可有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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