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穿到民国做裁缝(西枫)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间,就决定了此事,纪轻舟固然觉得没有必要,也只好点头答应。
有了解决方案后,沈南绮情绪冷静下来,再度提起了陆顺行女儿成年礼之事,询问解予安去不去。
“再说吧。”解予安显然是不想去的,就给了个拖延时间的答案。
纪轻舟好奇询问:“您所说的那位陆先生的女儿是陆雪盈吗?”
沈南绮挑起了眉看向他:“那姑娘你也认识?”
“今天刚认识的,未来的顾客之一,她请我帮她设计生日宴的晚礼服。”
“她让你帮她设计礼服?”沈南绮先是惊讶地重复,旋即莞尔,“那看来你生意拓展得不错啊!陆家那位小姐穿着打扮可是出了名的讲究,听闻她家里雇了五个裁缝,就专门只给她一个人裁衣裳。”
“这么夸张?”
“何止啊,人家穿的用的可都是欧洲来的名牌货。”一聊起礼服的事,沈南绮就来了兴致,口吻轻快道:
“此事说来也巧,我还正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帮我裁制一身适合参加西式晚宴的礼服,或是上次那样的旗袍款式,更庄重些的也可以。既然那丫头抢先了一步,估计你也忙得慌,这次我就不麻烦你了”
纪轻舟听闻便停下了筷子,道:“您这话说得,这算什么麻烦!”
虽然他确实有些忙,订单已经排到了下个月,但沈南绮一直是解家人里待他最好的,又帮他打广告,又给他零花钱,纪轻舟不想辜负她的期待,便道:
“我这周内给您设计一套礼服,您若喜欢,我就给您做,要是后面特别忙,真抽不出时间,您也可以拿图纸去找别的裁缝,我不介意。”
“找别的裁缝怕是不太方便,你是不知道,如今裕祥接了多少的旗袍单子,这钱啊,都白白让严老板给挣去了。”
沈南绮说着抿了下嘴角,言语里颇有些为纪轻舟鸣不平的意思:
“除了裕祥,其他不少的裁缝店也都在模仿制作新的旗袍,我估计,再过两月,全上海女子身上的袍子都要变成窄袖贴身的式样了。”
纪轻舟不禁失笑,摇头说道:“我便是把那些单子都抢过来也做不完啊,有些钱是该让别人挣的。况且,若非裕祥的名头够大,手艺够硬,这新式的旗袍短时间也流行不起来不是吗?”
“这话倒也在理。”沈南绮垂着眼睑应声,心里则还有些可惜。
旋即转回话题道:“不过你若真决定要接我这笔单子,这钱我还是得照价付你的,虽是一家人,也不好压榨你,否则我过意不去。”
纪轻舟边啃着卤鸡腿,边点头,闻言没怎么过脑就开口道:“照理我得跟您客气客气,但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必然不能让您过意过去,就当是化身功德箱了,你尽管给,我尽管收,收的每分钱都是给解元元的功德。”
解予安:“……”
“你这孩子,净会胡诌八扯地哄人开心。”沈南绮听他连胡扯时也在为解予安考虑,心里十分欣慰。
接着,她拿起棒针边打毛线边轻轻叹了口气:“日子过得真快,连陆家那丫头都要成年了。”
“不过想想,也是到时候了,”她扫了眼解予安,回忆道,“她也就比你小了三岁,你们小时候在西湖边那饭店里还见过一面呢,记得吗?就是那老道士给你算命那年。”
解予安连老道士的事情都记不清了,自然不记得什么丫头,就没有理会这话题。
纪轻舟在旁听着,下意识地于心中计算了一番解予安的年龄。
一算之下,甚为惊讶。
陆雪盈今年成年,解予安只比她大三岁,那解予安岂不是才二十一岁?
甚至,若他还没到生日,那就是才满二十周岁!
老天爷啊,他是清楚自己比解予安年纪大,却没想到会大这么多,原以为大一两岁便顶天了。
但这也怪不得他,光看解予安那张高冷清贵的脸孔和他那近一米九的高个子,谁能想到他距离成年也才过去了两三年啊。
二十一岁,这在现代甚至都没到合法结婚年龄。
骤然间,纪轻舟生出一股难以启齿的罪恶感。

饭后回到卧室, 纪轻舟照常先给解予安放了洗澡水。
趁着对方泡澡的工夫,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 拿着铅笔在速写本上随意打着礼服的草稿。
原本他是打算利用睡前空闲的时间织毛衣的,但如今他连棒针都被沈南绮没收了,就只好先忙点别的工作。
漫无目的地在纸上勾勒了几个轮廓,不满意又全部擦掉。
纪轻舟回想着陆雪盈的容貌气质, 暂时没什么设计灵感。
倒是沈南绮,因为对对方性格样貌较为熟悉,他心底有些想法。
既然是去参与成年礼晚宴, 那着装必然不能太隆重, 抢人家主人的风头。
沈南绮的气质虽偶尔也会透露出直爽率性的一面,但大体更向来偏于优雅知性,可试试裁剪简洁的深色修身套装, 融合一些金属或皮革的元素, 以衬托出她身材上的优势及身为职业女性精雅干练的气质。
纪轻舟一边思考着, 一边在纸上快速地打了一个女士的小西装轮廓。
正要再往下补充,又猛地想起陆雪盈的生日是在六月底, 天气可能会比较闷热,穿上这紧身的西服出一身汗就很不优雅了。
于是翻过页, 重新构思。
回想着沈南绮过往的着装偏好, 她穿西式裙,似乎更喜欢浅色调, 喜好洁白的珍珠元素。
而带着点光泽感的珠白也确实能将她的冷白皮烘托得更为光洁如玉, 显得气色更好,形象更高雅出众。
夜晚是穿白色的最佳时机。
纪轻舟思索着,模糊有了些想法, 还未考虑好从何处下笔,盥洗室的门忽然被开启,打断了他的思路。
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解予安从浴室出来,步调平稳且方向感极准地走到了靠近窗户的沙发坐下。
那是专属于他的位置。
他的头发还未怎么擦干,只是不再滴落水珠而已。
潮湿的墨发被随意地被捋到了脑后,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脸庞。
兴许是担心头发沾湿纱带,他眼上暂时未覆纱带,就轻轻地闭着双眸,好似一个犯困的人。
纪轻舟望着对方那张冷淡成熟的俊脸,忽而想起了年龄差之事,心底颇觉怪异。
他实在很难将对方当做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弟弟看待。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居然是1897年生的啊。”
1897年,连大清都还没亡!他心道。
解予安听出他语气中的诧异,反问:“很奇怪?”
不能说奇怪,只能说很奇妙。
放到一个月前,任纪轻舟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将来会同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民国人结婚。
“所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他紧接着问。
“十一月十七。”
“……”
果然,解予安真实年龄只有二十周岁。
他难言地啧了啧舌,感慨道:“看不出来啊,你年龄这么小。”
“我很显老?”
“这倒没有,二十到三十都是青壮年,光凭外貌本来就很难分辨年龄,只能说你的气质比较成熟,导致我一直以为,我只比你大一两岁。”
解予安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纠结年龄问题,就道:“我哥在我这个年纪,玲珑已经会走路了。”
纪轻舟听了失笑,说:“你也有老婆了,不比他差哪。”
解予安眉尾微微挑了下,仿佛在说,“是吗?”
“你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去领养一个,”纪轻舟提议道,“或者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离婚,你再娶个你喜欢的。”
解予安嘴角微抽,转开了脑袋。
“你这是什么表情?”
“听梦话的表情。”解予安心情无端地有些烦闷,带着几分轻嘲的语气道:“离开解家,你能养活自己?”
“嗯?什么话,小看我是吧?”
纪轻舟挑了挑眉,“实不相瞒,我已经在累积创业资金了,等我攒够了钱,就去南京路、棋盘街之类的繁华地带盘个大铺子开时装店,前期可能资金紧张点,但我相信凭我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度过难关。”
“怎么度?饭吃三碗,衣穿丝绸?”
“你也就会嘴上使劲。”
纪轻舟撇了撇嘴,也没生气,主要是觉得没必要和他争,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时间来定胜负。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拿着本子和笔朝门口迈步而去。
“去哪?”解予安问。
“创业。”纪轻舟走到门口按了下铃呼叫黄佑树,头也不回道,“在这没法画了,你净会扰乱我思绪,妨碍我工作。”
解予安听着他的脚步逐渐消失,无声地抿住了嘴唇,愈发的心烦意乱。
一时间,连窗外寻常的风声,在他耳朵里都变得喧杂不已。
静坐片刻,他蓦的起身,走到了床右边坐下,俯身摸到床头柜下层的抽屉打开,掏出了一只扁木盒。
掀开盒盖,解予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M1911式手枪。
他熟练地给手枪填装上子弹,将保险纽推到上方,套上皮质的保护套后,甩手扔在了另一半的床铺上。
由于要抽两天的时间去苏州吃席,纪轻舟在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内,结束了除定制单以外所有的琐碎活计。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锻炼,祝韧青已能够熟练地穿针引线,使用缝纫机修补一些简单的衣物。
纪轻舟还教了他如何给人测量尺寸,记录顾客信息和订单要求等。
因此即便他需要出门两日,有小助理在,成衣铺也可照常开张。
转眼到了五号。
这天是解予安针灸的日子,由于每次做完治疗都会出一身的热汗,纪轻舟通常在针灸日都懒得给他换衣服,直接让对方穿睡衣接受治疗,针灸完再去更衣。
朝南的衣帽间内,穿着睡衣的解予安皮肤上的针灸红印已经消退,但他的面色仍残存着几分治疗过后留下的苍白疲倦。
纪轻舟正欲给他挑选衣服,见他神色不大精神,便提议道:
“你要是觉得累,不如就留在家里休息,我去苏州会帮你吃回你的份子钱的。”
“……”
解予安无言片晌,道:“既然答应了,我不会反悔。”
“行行行,你就犟吧。”
纪轻舟懒得多劝,从满墙满柜的衣服中挑选出了一件海军蓝的衬衫和一条铁灰色的西裤,递给对方道:“今天别穿长袍了,穿西服吧,跟我站在一起比较搭配。”
解予安正欲伸手接过,闻言眉毛微挑了一下,说:“为何要与你相配?”
“不为什么啊,显得我们比较像表兄弟不行吗?”
其实,是因为他觉得这深海蓝的衬衫很有制服的味道,而之前解予安老不出门也没机会穿,就想趁此机会让对方换上试试。
解予安一听,仿佛故意唱反调般地说道:“穿长袍。”
纪轻舟无语地朝他面前的空气挥了挥拳头,转身将衣服放回衣柜,拿出一件暗蓝云纹的软缎长袍。
他挑这件多少是存着点报复心态的,心想既然解予安这么喜欢穿长袍,那就索性让他穿得老气横秋一点。
结果对方换上他精心挑选的爷系穿搭出来,依旧是临风玉树,风度翩翩。
甚至因这长袍款式偏大,衣摆偏长之故,还给这将将二十一岁的青年染上了几分婚后男人的端庄儒雅,一举一动颇有文人韵致。
这就是骆明煊梦寐以求的改造风格吧……
纪轻舟心中暗叹,对眼前此人的颜值体态表示服气。
他伸手帮解予安梳理一下在穿衣过程中被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接着便带人下楼,在餐厅里简单地吃了顿午饭。
午餐结束后,两人同阿佑一起,提着小行李箱,坐上了黑色的雪佛兰汽车,匆匆地赶往火车站。
提行李的活都有黄佑树,纪轻舟在此行程中只需顾好解予安的行动即可。
他生怕人多的地方,解予安被挤来挤去的没有安全感,在火车站下车后,便隔着衣袖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解予安在这种时候往往就显得特别听话,纪轻舟往哪走,他就跟着往哪,一步也不落下,一句话也不会多问。
火车依旧是买的头等座。
进入包厢后,纪轻舟原本和解予安面对面而坐,由黄佑树坐在解予安身边,保障他侧边的安全。
然而等火车发车,纪轻舟从包里拿出《福尔摩斯》想给对方念书消磨时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根本盖不过火车行驶的噪音。
于是朝阿佑勾了勾手指道:“来换个座,我坐他旁边去。”
黄佑树看了眼解予安,见他没反应,就很是机灵地点点头,起身与纪轻舟换了座位。
坐到解予安身旁后,纪轻舟便摊开书本放在座椅间的桌台上,右肘撑着桌台,支着下巴,在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声中读着英文小说。
黄佑树是全然听不懂的,他一听那念经般的洋文就开始犯困,想着反正有纪先生在,出不了什么事,便靠着沙发座位阖起了眼休息。
兴许是书上晃动的字母太催眠了的缘故,纪轻舟念完一章后,也开始打起了呵欠。
他扭头看向窗外,想醒醒神,望见窗外飞逝的村庄与田野时,心底却骤然生出了些许感慨。
一个月前,他同沈南绮二人坐着火车前往上海时,心里满是对于未来的迷茫及对自己嫁给一个病号冲喜的不安。
如今他又坐着火车返回苏州了,与他同行的还是他的“新婚丈夫”,真是世事难料。
纪轻舟想着,不自觉地将视线转移到了解予安脸上。
对方一动不动靠着椅背,坐姿松弛,神态自若,因蒙着眼睛,也瞧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纪轻舟撑着额头注视了他片刻,旋即桌下的左腿轻轻碰了碰他的右腿,问:“你没睡午觉,困不困?”
解予安颜色浅淡的嘴唇微启:“怎么?”
“我困了,这火车晃啊晃的催眠。”纪轻舟说着又打了个呵欠,将书本“啪”的合上,双臂环胸靠在沙发座背上,阖起眼开始睡觉。
“我睡一会儿,到地方了,乘务员应该会喊吧?”
解予安刚要回答,紧接着肩膀就是一沉。
纪轻舟歪着身子枕在他肩膀上,道:“这座椅不舒服,你肩膀借我靠会儿。”
“我何时同意借你了?”
“我一路这么照顾你,给我靠会儿怎么了?”纪轻舟说着,脑袋还故意在他肩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这不是你本职吗?”
解予安低低地回了一句,话语似不情愿,却也没伸手推开他,反倒还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端正了几分,之后也未再说什么。
此刻,对面的黄佑树已经发出了轻鼾。
又过了会儿,肩头靠着的人呼吸也绵长起来。
一个包厢里竟只有他一个瞎子是清醒的。
解予安想到此事都觉得有些荒谬。
虽然火车的摇晃有些催眠,但毕竟噪音过大,纪轻舟只睡了约莫半小时,就被吵醒了过来。
随后他趴在桌上看了会儿风景,想着解予安这么长时间既未午睡,也没有人同他聊天,肯定很无聊,便又翻开书本给他念起了小说。
读了十几页书,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故事情节,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火车站门口,解家雇佣的马车已提前等候在那。
三人坐上马车,回到了沈南绮在苏州的居住地,也就是西中市那栋新造的小洋楼。
到了解家新房,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纪轻舟便收到了沈南绮通过跑腿递来的消息。
口信说他们夫妻俩已围观完新人在礼堂的拜堂仪式,转道去往男方家吃晚上的酒席了,让他们抵达后,直接出发去桃花坞的赖家祖宅。
参与民国时期的喜宴,于纪轻舟而言着实是件新鲜事,只可惜错过了拜堂仪式,不能现场围观“一拜天地”。
此时时间已临近黄昏,天色也渐有些黯淡。
在家里稍作休整后,纪轻舟便与阿佑一起,带着解予安,乘着马车,前往赖家祖宅。
赖家乃苏州当地一巨室,据说祖宅房屋颇多,面积也大,分东西二宅,每宅各有七进,每一进都是三楼三底两厢房。
这些是纪轻舟在火车上听黄佑树讲起的,后来又听解予安说苏州房价比起上海可谓低廉,搞得他很想攒钱在城里买个大宅子。
但也只是想想。
酒席在东宅举办,到了目的地,还未进大门,纪轻舟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沈南绮,连忙拉着解予安过去打招呼。
沈南绮正同几个穿着长袍马褂带着家室的中年人聊天。
她是苏州女校的校长,在此地颇有些名望,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