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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绛鹤)


敖丙眨眨眼,不由地愧疚一笑,认命道:“是我不好。”
“怪不得你问我还有什么心愿,说愿意竭尽心力为我完成,其实也一早就知道那天要发生什么,才会那么说,”哪吒看着敖丙低下头,可自己拿他这副表情实在没办法,费劲力气,也顶多是晾了敖丙好一会儿,随即又转过头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敖丙想了想,“以后你的生辰,我都不会错过,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有办法,定满足你,这样够不够?”
得了如此郑重的承诺,哪吒得意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靠过去,“我是问你之前的,怎么补偿我?”
敖丙看着他。
哪吒从敖丙眼底的疑惑里看到了一丝微妙的希冀,他咽了口气,像是怕吹破那缕火苗似的,轻声说:“我先问你答不答应?”
敖丙的嘴唇轻轻颤了一下。
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尚是混元珠的时候,人间的七情六欲离他们还很远。
现在他懂了,喜让他迷醉,怒让他癫狂,哀令他苦楚,惧令他踌躇,恶令他冷酷,爱能腐蚀他的骨头,欲能煮化他的肺腑,哪吒深吸一口气,他又一次预读了敖丙的表情,那来自于自己从未见识过的、全然不同以往纯真的世界,有了令人难以启齿又血脉喷张的轮廓,神魂都浑然一片,熔成滚烫的浪。
在自己被彻底吞没之前,哪吒只看得清敖丙的双眼。
“你亲亲我。”他听见自己说。
最先碰到他脸颊的是龙角,轻轻地在颧骨抵了一下,又松开,然后略带凉意的嘴唇贴上他的腮边,还没等哪吒继续开口,敖丙稍稍退开,又上前,这回亲到他的嘴角。
一刹那,哪吒只听得见血液呼啸,心跳如雷,炸得脑后轰隆响。
“谁教你做这些事的?”
他忍不住想起了水晶宫那些翩然飞扬的裙摆。
“没人教我,”敖丙轻声说,“喜欢就会了。”
原来如此,哪吒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如此,他将敖丙掀倒在榻上,手伸进外袍里,拽起了腰带。其实他偷偷看过一些太乙真人那些卷轴,什么五行聚,媒妁相通,总归阴阳调和是天地之道,是不折不扣的“修身炼化长生术”。他不稀罕当神仙,对长生不老也没兴趣,更无所谓遍尝人间极乐以求窥破红尘,他只是迫切地渴望再度拥有敖丙,以告慰一珠两化后各自分离的空虚。
哪吒伸手,松开了腰带,又慢慢拨开敖丙的长袍、里衣,白皙的皮肤如同玉,他轻轻将掌心贴上去,不一会儿就泛起淡淡的粉红。他一寸寸地抚摸,将衣服除去,又脱掉了自己的背心。
“抱抱我。”
说着,敖丙起身,将他紧紧搂住。两具躯体揉在一起,如同夏夜水田路边交尾的蛇,缠成一团,女娲与兄长伏羲便是如此交合,以教万物生生不息。他拼命地抱着敖丙,感受肌肉与骨骼胀满了臂弯,凭着本能,他轻轻挺动着下身,张开嘴,啃咬着敖丙的肩窝。
他们如同两只小兽,在榻上翻过来又倒过去,哪吒歪过头,感觉敖丙的舌头正轻轻地顺着他脖子绷起的青筋舔舐,凉丝丝的,随后又点起了火,这火焰不似三昧真火猛烈,却比它还要刺骨,一阵阵的酥麻从脊柱蹿起,往四肢蔓延,舒服得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敖丙听他的动静,像得了什么诀窍,又抬起头,轻轻地咬他的下颌,一直咬到他嘴边,忽然将舌头滑进了他嘴里。
哪吒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敖丙已经垂下头,细细地吮吸他的舌尖起来,时不时又扫过他的上颚和齿后,原来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么多从未觉察过的、敏感的细微处,哪吒闭上眼,任由敖丙亲吻着,自己只管抬起头迎合他,只觉得腹中的火越蓄越旺,简直要开膛破肚,从里面钻出一副全新的躯壳来。
见他半天也没怎么动,敖丙停了下来,长发从他两鬓披下来,盖成了一道小小的帷幔,里面昏暗暗的,只有两个人互相凝望的脸。
敖丙还在轻轻喘着气,“你怎么了?”
“没怎么,”哪吒抬手别了一缕头发到他耳后,盯着敖丙仔细看了半晌,笑了,“我好喜欢你。”
敖丙也跟着笑了,忽然抽开手,往下一摸,摁住了哪吒的小腹,顺着鼓胀的肌肉,摸到了他勃起的性器,有点儿调皮地问:“这是什么?”
哪吒脸一红,又跟着嘿嘿一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两个人又都不好意思起来,哪吒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龙跟人是一样的吗?”
敖丙诚实地说:“我不知道人是什么样子的。”
“咳,”哪吒一骨碌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又忽然伸手摸摸敖丙,“就是某天你早上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裤子里,咳,有时候你也会做些梦,”他不想说自己那些没头没尾的春梦,也不知该怎么同敖丙说起,有好些事自己已经在梦里同他做过许多回了,“总之就是——”
敖丙只是很老实地看着他,皱了皱眉,“我倒是梦见过你。”
哪吒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忽然有些兴奋,“你都梦见什么了?”
“就是一起出去游玩啊,”敖丙笑眯眯地说,“我老梦见咱们一起去看戏那晚上。”
不知道为何哪吒忽然泄气似的,哦了一声,又忽然眯起眼,“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梦里都跟你做了什么?”他伸手握住敖丙挺立的性器,隔着裤子轻轻捏了一下,原来柔软和坚硬可以同时存在,方才因为说话暂歇的欲火又冒了起来,禁不住着急地去拉敖丙的裤腰。
三两下踢开裤子,两个人这下赤条条一丝不挂,对望一眼,敖丙便把眼睛别开了,哪吒却盯着他,眼珠都转不开了。
“哪吒,”敖丙被他盯得有些难堪,“快别看了。”
“为什么不看,”哪吒凑过去,一手握住他的性器,一颗透亮的液滴从顶端溢出来,被他用大拇指捻开,“好看的。”说着便上下撸动起来,“你自己这么着没有?”敖丙的额头靠在他锁骨上,来回摇了摇。
敖丙乖得很,恐怕也没谁教他,哪吒把他的头推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叫他低下头去看,“你也握住我。”敖丙没有犹豫,只是极为小心,“别怕,你可以用点劲儿,”哪吒鼓励似地说,没想到话音未落,敖丙就往紧里攥了攥,舒爽得叫他忍不住嘶了口气,吓得敖丙正要松手,又被他拦住,沙哑着声音说,“这样很好。”
哪吒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口。第一次自慰是随军向朝歌进发的某个清晨,那天不用他守夜,便早早地进了帐篷睡大觉,垫在草上的皮毯粗糙干燥,闻起来像木头,听着篝火哔哔啵啵的声响,他没一会儿就掉进了梦乡。其实他已经不记得那晚自己是做了梦,抑或是一觉到天明,只觉得醒来时燥热难耐,身下的性器直直地站着,分外尴尬,他用手往下摁,小腹却腾起从未有过的快感,叫他牙齿忍不住打颤。
从前父母说,有些东西与生俱来,年龄到了就自然明白,可他们只说人生的道理,却没告诉过他怎么做这些事。于是他无师自通,直到那股微冷的白浊溅了满地,被他连忙用抓来几把杂草盖住,这才心虚地提起裤子,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后来他就意识到这件事,其实可以受自己的控制,跟随自己心中某些绮念涨落,比如敖丙。
“你握着它,”哪吒另一只手轻轻带动着敖丙,慢慢起了节奏,“然后,想着我。”
“什么?”
“因为我每次这么做都想着你。”
敖丙温柔地笑了,又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可是没过多久,这种纯粹的喜悦便难以维系,欲望漫起,他们的表情都无法再控制,忍不住拧起眉头,呼吸也粗重起来,直到还剩半步攀上顶端的时候,他双手一用力,两个人喉咙里各自呻吟几声,便同时射了出来,喷得小腹大腿间都湿漉漉的。
难得有什么是他比敖丙更明白的,哪吒忍不住有点儿得意,“这下懂了吧?”
见敖丙只是懵懂地眨了眨眼,哪吒心里怦怦跳,又道:“接下来,”他吸了口气,“会更快活,”又飞快地说,“不过你得忍一忍。”
“你怎么知道?”
哪吒抿了抿嘴,他不好意思说从外面听来的,自己也确实没做过,只好说:“我猜的。”说着又很严肃地看着敖丙,“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你要是疼得厉害,咬着我就行了。”
敖丙哧了一声,忍不住笑道:“谁像你乱咬人。”
“这么说你是忍得住了,”哪吒上前轻轻把敖丙放倒,用手推开他的大腿,顺着会阴向后摸去,用手指撑开臀瓣,摸索到那个柔软的入口,试探着用指尖推了推,见敖丙不受控制地绷直了腿,他又往里面推去半根指节,“难不难受?”
敖丙摇摇头,涨红了脸,“只是有些奇怪。”
“那是自然,”他也顺势低下身子,轻轻地亲了亲敖丙的眉心,“放松。”扩张是个费心思的活计,哪吒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不想原来有这么麻烦。敖丙眉头皱一下,呻吟重一声,他就赶紧停手,生怕弄过分了,结果来来回回,倒累得满头大汗。
敖丙见他有点恼,蜷起腿,两脚往外蹬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事的,你不用管我,”他轻声安慰道,“疼了我自己知道咬你。”
哪吒被他逗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退出中指,并上食指,挤入后穴,缓缓撑开入口和内壁,见敖丙没什么吃痛的样子,便又将无名指塞了进去。听到敖丙嘶了一声,他连忙抬头看,然而倒被敖丙摁住了,好声好气地催道:“没事,你慢吞吞的,我才累呢。”
哪吒一听,喉结滚了滚,“那我可不留情了。”说着,手上抽插的动作便快了起来,此刻他自己的确没什么快感,倒是小臂发酸,然而方才还眉心微蹙的敖丙,不一会儿便向后仰起脸,闭上眼,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小腹的肌肉和腰肢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扭动,看来已经尝到了甜头。
见敖丙舒服了,哪吒松了口气,低下头,吻了吻敖丙锁骨间的凹陷,三指的指腹摁住腔道内那略略鼓起的地方,来回地碾,丰沛的汁液顺着指缝流到掌心,滚到手腕,浸湿了一小块床褥,只见敖丙吞下几声急促的呜咽,低低叫了一声,又再次射了精。许是难为情,待停下来,敖丙翻了个身,一头埋进他怀里,半天也不肯抬起脸来。
“别不好意思,”哪吒腾出另外一只手,拨开敖丙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我还没痛快呢,”他用鼻尖蹭蹭敖丙的额头,小声问,“舒服吗?”
敖丙只是点头。
“那你躺过来,”哪吒说,“跨到我身上。”
敖丙缓缓正过身,撞见哪吒的眼神,又慌忙把目光挪开了。哪吒弯腰,俯身掰过他的脸,“看着我,”说着又把自己的侧脸送过去,厚着脸皮说,“紧张就先亲我一下。”
结果敖丙只是抬手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使坏。”
说罢,两个人都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趁敖丙还在笑,哪吒扶着性器,先撸了两把,叫敖丙抬起臀,摸索着顶了过去。结果才进了小半个头,就卡在原地动不得,实在太紧了,内壁牢牢地吮着,若不用狠力,完全没办法推动。敖丙跟着倒抽了几口凉气,末了咬着牙,反握着哪吒的小臂,事到如今,大概要遭什么罪,自己心底也猜到了,便开口道:“你只管进来。”
说着又抬高了臀,努力朝哪吒靠过来,结果弄巧成拙,直接叫哪吒滑了出去。
哪吒尴尬地吸了口气,“要不你换个姿势?”
结果趴下来,垫高了枕头,没用,又侧过来,把敖丙的小腿架起来,还是没用,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又躺回去。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并肩躺了会儿,身上的汗都凉了,哪吒有点懊恼,“要不这回先算了?”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这实在不像他说的话,敖丙撑着身子坐起来,皱着眉,活像教书先生似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哪吒一听,反倒乐了,“这是什么意思,”从前那股混不吝的劲儿不知道从哪儿冒起,一张嘴平时说不出的昏话也掉出来了,“今晚非要交待在小爷这儿是不是?”他一骨碌翻回敖丙身上,“那我必须得成全你——”
敖丙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身亲了亲他的嘴,“好。”
这倒比出战还叫他严阵以待了,两个人抱着缠绵了片刻,等到性器又硬起来,哪吒先做了扩张,等到淌不尽的津液已经流满腿根,他咬着牙,对准后穴,横下心,一鼓作气顶了进去。敖丙猛地抽搐一下,吃痛地绞紧了拳头,抓着哪吒小臂的左手,也狠狠地掐进肉里,嘴唇咬得发白,好一会儿才缓缓松下来。
感受着阴茎被温热裹住的奇异滋味,哪吒双手撑在敖丙脸庞两侧,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发了会儿愣,眼底仿佛有泪,混着汗液化作一滴,掉在了敖丙的脸上。敖丙眨了眨眼,张开手臂,将他缓缓抱进了怀中。
千万年,这是他们
第一回以从未有过的姿态又重新归为一体。哪吒紧紧搂着敖丙的后背,感受着两边胸腔里猛烈的心跳,下半身开始用力地挺动起来。在初期的滞涩褪去后,快感汹涌而至,他像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而敖丙像一团无法融化的冰,他们激烈地交换着彼此的神魂气息,翻腾流转,宛如从前那混沌的天地灵气,丝丝缕缕缠绕,不分你我。
床榻被撞得吱呀乱叫,原本摆在床头的物件也哐啷掉在地上,头顶的帘幔,在烛光里如同水波荡漾,除了呻吟与低吼,便是肌体相缠时的浮浪声响。屋子里盈满旖旎悱恻,哪吒只觉得天旋地转,眼里除了敖丙,什么都看不见,无与伦比的快感吞没了理智,只剩下纯粹的喜悦。他一次次地撞向敖丙的身体,期待着一次次被他包裹吞咽,两个人仿佛在云间追逐嬉戏,攀上重重高峰,又在下落的刹那重新荡回顶点。
“嗯——”敖丙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忽然他歪过脑袋,朝着哪吒的肩头,咬了下去。
哪吒一愣,从数轮高潮过后的恍惚中醒过来,抬起头,忍不住笑,“这时候才知道疼啊。”
“没有,”敖丙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唇边勾起慧黠一笑,“还你的。”
身下的被单床褥早已湿透,两个人找了块尚是干爽的角落重新躺下,小小的,只能抱成团才能躺得下。敖丙闭着眼,睫毛也湿漉漉的,根根分明,哪吒低头看了一会儿,闲着没事便数了起来,正数到一半,忽然听敖丙闷闷地开口:
“坎男离女,黄婆嫁娶,金母木公,媒妁相通。”
好家伙,原来这些书敖丙也看过,哪吒怔了怔,又听他说,“我们好像不算。”
“当然不算,”哪吒无所谓地说,“我们是我们,”他看着敖丙头顶的发旋,笃定道,“咱俩本来就不该分开。”
恍然间,哪吒想起从前在朝歌偶遇一个醉汉,拎着木桶,当街狂歌,唱罢又道,有这样的日子,给神仙当也不换。当时同行的神将都窃笑,凡人怎么能知道神仙的逍遥自在,光是千万年的寿数就领帝王垂涎,如何比不过?哪吒当时满脑子只惦记那把被人买走的梳子,觉得这话实在没趣,焉知谁是这世间最快活的人呢。
挨过天劫咒后,他重新拥有了混元珠的记忆,风兴云蒸,雷声雨降,流水不止而万物不息,亘古于天地亦不过一瞬。后来他为了龙筋,四处去寻那三件宝物的下落,踏遍了每一处可能的山川河岳,见识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世事,直到再度遇见敖丙,又历经了一番彻骨历练,终获顿悟。所谓寿数无穷,所谓福泽恒久,所谓永绝生老病死之苦,不过囿于一时的妄念。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快活的人,区区不死之身又算得了什么?他才不稀罕。
“在想什么?”敖丙从他怀里挣出来,抬起头,“听你嘴里好像念念有词的。”
“没,”哪吒看着他并不相信,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就是想到天上的神仙也比不上我。”
敖丙挑起眉,“为什么?”
“因为,”哪吒抵住敖丙的额头,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挲着指节,得意地挑起眉,笑道,“我有你啊。”

第十七章 《长生殿》小记
这篇小记,一是用来简单解释一些设定上常被问起的问题,供有兴趣的读者继续查阅,澄清一些句子,我直接引用过来却并没有标明出处,担心有些朋友当成是我写的(汗)。二是再对读者、特别是自己也写文的读者罗嗦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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