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时钧亦咬牙:“穿穿穿穿穿。”
但离谱的是,江乔不仅非要让他穿那件大花衬衫。
他还特意为时钧亦选了一条同色系的内裤,强迫他穿在里面。
“我给你织那条,现在天热了,穿着可能不得劲儿,这条好,纯棉的,透气。”
“为什么非得是花的?”时钧亦就不明白了。
江乔拉开自己的黑色大短裤,给他展示自己的内裤:“因为我的也是这样的,我想跟你穿一样的。”
时钧亦问:“那你可以买两条白的,黑的,灰的,蓝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江乔不赞同:“那怎么能一样?穿那样内裤的人到处都是,你现在脱了陈省的裤子看看,他肯定就穿着那种毫无特色的内裤。”
“不像我选的这种,我敢说,整个岛上,肯定找不出第三条!”
时钧亦:“………………”
换好了衣服,两人准备出门吃宵夜。
江乔不肯坐那辆宝蓝色迈凯轮,他更喜欢旁边那辆湖蓝色踏板小摩托。
时钧亦骑小电驴有经验。
他在滨海市区人潮拥挤的早高峰里都骑过小电驴,在这人烟稀少的小岛上就更无所畏惧了。
更何况他的小摩托还是加油的。
于是,时家大少爷便带着他的小娇夫江乔,穿得花枝招展,带好头盔,骑着小摩托出了门。
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整齐,开着千万跑车的保镖。
夜色温柔,海风徐徐。
江乔太爱这种感觉了,心情好得冒泡泡,抱着时钧亦的腰,贴在他耳边,对时钧亦喊:“老公,我好爱你啊!”
还好江乔反应速度快,在车身倒地时,把时钧亦护在了怀里。
小摩托开得不算快,江乔又在两人落地时,打了两个滚卸力,摔得不算严重,尤其是时钧亦,被江乔护得完好无损,只有身上沾了些灰尘。
江乔皮糙肉厚,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去抱时钧亦的时候扯到了肩膀的伤口,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时钧亦被江乔看起来有些痛苦的表情吓坏了,脸色一变,连忙掐着他腋下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江乔,摔哪里了?哪里疼?”
江乔嘶了一声,轻轻动了动肩膀:“没事儿哥哥,别怕,没受伤,扯到伤口了,刚刚有点疼,现在好了。”
时钧亦扒开他领口看了看。
江乔那处枪伤不算太深,术后保养的又好,恢复的没什么问题,现在看上去除了有些泛红之外,并没有明显的肿胀和撕裂痕迹。
时钧亦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江乔的背,吻吻他嘴角:“抱歉。”
陈省和张良看见不远处两人翻了车,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来,赶紧停了车跑过来。
“少爷没事儿吧?!”陈省喊道。
时钧亦摆摆手:“没事儿。”
“少爷要不你们还是开车吧?我和省哥骑那个。”张良指指躺在地上的小摩托。
时钧亦询问江乔的意思。
江乔摇头,笑着道:“不用,你们开你们的车,哥哥车技不行啊,换我来骑就好了。”
在前往餐厅的后半段路上,两人对换了位置,时钧亦抱着江乔的腰,问他:“你刚叫我什么?”
江乔不认账:“没什么啊。”
时钧亦蹙眉,放在他腰上的手上移,捏了捏小红豆:“我听见了,再说一遍。”
江乔不肯:“刚才是你骑车带我,我才喊的。”
“现在换我骑车带你,该你喊了。”
都是男人,江乔和时钧亦都默契的觉得,无论是喊对方“老婆”,还是被喊“老婆”,都是个有点儿别扭的称呼。
但要让时钧亦喊“老公”,他又喊不出口。
毕竟这个称呼总会让人默认是下位对上位的称呼。
他不吭声,江乔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
时钧亦不给他*就算了,但这声“老公”,他今天非得逼着时钧亦喊出口不可。
“你叫不叫?”江乔问时钧亦。
时钧亦贴着他的后背:“不叫。”
“你不爱我。”江乔说。
“我爱你。”时钧亦反驳。
“那你叫,我都叫了。”江乔说。
时钧亦张了张口,但那两个字儿就是卡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他说:“我叫不出口。”
“那你还想听吗?”江乔又问他。
时钧亦诚实地嗯了一声:“想听。”
他现在触碰江乔的部位都隔着衣服,江乔确定时钧亦听不见自己的心声,开始在心里冷笑。
又想听他叫,自己又不想叫,哪有这么好的事?
于是江乔决定,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他说:“我也想,但我知道你脸皮薄,这样吧,我喊一晚上,你晚上回去在床上喊我一声就行。”
“怎么样?”
时钧亦犹豫了片刻,觉得倒也划算,磨了磨后槽牙,妥协道:“行。”
“不许反悔,说到做到。”江乔强调。
时钧亦答应:“不反悔。”
江乔不要脸起来,是真的很难被超越。
他说喊时钧亦一晚上,就真的会喊一晚上。
停好了车,时钧亦把头盔摘下来递给江乔,江乔对他说:“老公你先进去,我马上来。”
时钧亦打了个激灵,唇角上扬,美滋滋地进了那家通宵营业的海鲜烧烤餐厅。
老板娘站在餐厅门口,远远就看见两个小伙子骑着摩托车过来,只道现在年轻人真有朝气,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的。
等时钧亦一进了店门,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才认清来人是谁,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圈儿,连忙笑道:“哟,大少爷来了!稀客稀客,快进来。”
做生意久了都是人精,老板娘一看时钧亦的穿着,就知道他今天肯定不是来招待客人的。
“跟朋友来度假?”老板娘热情地问道。
尽管时钧亦穿着花衬衫,拖鞋,大裤衩,裤子上还沾了没拍干净的土,但他神情依旧自若,举止依旧矜贵,只轻轻点了下头。
他是矜贵,但不代表别人也能跟他一样矜贵。
时钧亦人还没找地方坐下,就听门口的江乔扯着嗓子喊道:“老公!你先坐!我买个东西就来!”
这家店生意很好,现在虽是晚上,但吃宵夜的人依旧不少,没有爆满,但也坐了好几桌客人。
所有人都被这豪放的男声吸引了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向店外看了一眼之后,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店里的时钧亦身上。
Y国虽然崇尚人性自由,但同性婚姻法也是这两年才刚刚颁布的。
而且岛上度假的外国游客很多,这样大张旗鼓,毫不见外地当众大声喊“老公”的男孩子,暂时来说,还真不太多见。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少有在外面就扯着嗓子喊这种亲密称呼的。
时钧亦:“……………”
老板娘惊讶了一瞬,扭头看见时钧亦突然发红的耳朵尖儿,突然就笑出了声:“您男朋友很可爱。”
时钧亦无奈地轻笑一声:“谢谢。”
可爱是真可爱,就是格外热衷于在外面丢他的脸。
没一会儿,江乔买了包烟回来,他点燃烟,夹在指间,在店里转了一圈儿,指着玻璃缸里活生生的象拔蚌,对时钧亦嚷道:
“老公!我想吃这个!这个长得好粗,好长,好可爱!肯定很好吃!”
众人目光再次被江乔吸引。
甚至有人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
时钧亦:“…………………”
停好了车,刚刚走到店门外的陈省和张良:“………………”
张良对陈省道:“你还想进去吗?”
陈省仔细想了想,他问张良:“哎,你说,少爷是更希望我们不要看见他社死的这一幕,还是更希望我们能陪他一起社死?”
张良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什么时候都开始学会考虑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陈省叹了口气:“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我觉得,少爷可能需要有人搞出一些其他更社死的场面,来帮他分散掉别人的注意力。”张良提出自己的想法。
陈省琢磨了一下:“有点儿道理啊,比如呢?”
张良嘿嘿一笑:“比如你也可以大喊我一声老公试试,最好比江乔更肉麻,什么老公亲亲,老公抱抱,换着来,保证别人一会儿都看你。”
陈省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冷笑一声:“那我觉得还是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光着屁股绕店跑三圈儿效果更佳。”
张良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撇撇嘴:“你这人可真没劲。”
陈省对张良提出的建议不敢苟同,他虽然想有心帮时钧亦分担,以此多赚点儿奖金,但他无力。
他不想为了多赚那点儿钱就管张良叫老公。
那太膈应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他突然捣乱,压住了江乔的作妖的风头,江乔搞不好可是要报复他的。
他不能冒这个险。
陈省想了想,对张良道:“要不你来,你叫我老公,事后少爷发了奖金,你七我三。”
张良的脸皮也奇厚,丢丢人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为什么我喊,还要把奖金分你?”
陈省对他道:“因为你喊的是我,这会对我的心灵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这点儿精神损失费,是你应给的。”
张良很好说话,两人一拍即合,他们进店后没有跟时钧亦同桌,而是坐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张桌位上。
时钧亦顾不上陈省和张良即将要搞什么幺蛾子,他顶着众人嬉笑的目光下,站起来拉着江乔坐下,小声道:
“我现在叫还来得及吗?”
江乔勾起唇角:“哥哥后悔了?”
时钧亦刚想点头,就听江乔道:“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的一晚上,就必须得是一晚上。”
“你说你不会反悔的。”
时钧亦恨不得穿回去到半个小时前,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刚准备再低声下气求求饶,不远处,张良比江乔更粗犷低沉的声音便在店里响了起来。
“老公!人家也要吃那个!”
因为体格问题,张良一大声说话,甚至自带混响,在整个餐厅里久久回荡。
果然,众人的目光都被身高190,体重220的张良吸引了过去。
陈省虎躯一震,咬牙回应他:“吃。”
时钧亦头皮发麻,但他很快就猜到了张良和陈省的良苦用心,偷偷对他们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
江乔眯了眯眼:“可以啊,哥哥,你还有帮手呢。”
“这不是我吩咐的。”时钧亦表示无辜。
江乔呵了一声,瞪了张良和陈省一眼,敢坏他的好事,回去再跟他们算账。
他不甘示弱地冲老板娘笑嘻嘻地喊道:“姐姐,我要二十个烤生蚝,今晚好好给我老公补补!”
张良见状,连忙跟上:“老板娘!我要三十个!我老公虚!也要补!”
时钧亦:“……………”
陈省:“……………”
吃饭时。
江乔:“老公!给我剥虾!”
张良:“老公!人家也要!”
江乔:“老公!我想喝啤酒!”
张良:“老公!人家要你喂人家喝啤酒!”
江乔喊一句,张良必须跟跟一句。
事情的性质,也逐渐从“我替你丢人”,演变成了“谁比谁更丢人”。
时钧亦和陈省也从一开始的接受无能,慢慢变得麻木起来。
江乔因为嗓门儿大不过张良,最终还是没忍住当场跟张良干了起来。
“你他妈学我,是在取笑我吗?”江乔提着张良的领子问。
张良理直气壮:“你喊你老公,我喊我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江乔冷笑一声,指着陈省:“你老公?你俩亲个嘴儿我瞅瞅?”
张良回头看向陈省。
陈省差点儿吓吐了,连忙向时钧亦投去求救的目光。
时钧亦清了清嗓,对江乔道:“过来,宝宝。”
江乔一听时钧亦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宝宝,这才勉强肯给时钧亦个面子,放下张良,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回去吃饭。
张良委屈地对陈省道:“人家老公都管人家叫宝宝。”
陈省照着张良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闭嘴!吃饭!”
张良哦了一声,也不吭声了。
时钧亦现在已经习惯了,无论多么荒谬的事儿,只要发生在江乔身上,那就算不上荒谬。
他头疼的是近墨者黑。
过去江乔没来的时候,他这些保镖各个严肃凶狠,不苟言笑。
单拎任何一个出去,都是只杀人不眨眼的恶狼。
但自从江乔出现以后,一个个就不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们从狼,返璞归真,变成了哈士奇。
而时钧亦自己,也在离谱的路上,越走越远。
但时钧亦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只要看见江乔,就会觉得很快乐。
江乔每次作完妖,都会处于兴奋状态好半天不能平静。
他们在骑着摩托走了四分之三回程路的时候,江乔就把摩托车停了下来,非要让时钧亦背他回去。
“我吃太多了,想散散步。”
时钧亦迷惑:“散步要自己散,我背着你,并不能起到你所谓的,消食效果。”
江乔抱肩:“你为什么要跟我讲道理?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我看起来像是会不明白吗?”
时钧亦只能手撑着膝盖,弯下身子,对江乔道:“上来。”
江乔就美滋滋地爬上时钧亦的背,亲他侧脸:“老公,你真好,我原谅你了。”
时钧亦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得到江乔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原谅。
但他很享受江乔私底下对他这样的称呼,于是只道:“谢谢,你也真好。”
“我没打算现在就消食,反正回去以后还会有别的活动。”江乔趴在时钧亦背上道。
时钧亦挑眉:“什么活动?”
江乔晃晃腿:“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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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数据不太好,在追更的老婆们麻烦点点催更哦,感谢^ω^!
江乔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跟所有热恋中的年轻男孩儿一样,他那点儿小心思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跟时钧亦亲亲密密的事儿,怎么做都做不够。
时钧亦好笑:“那就回去洗个澡睡觉吧。”
“睡觉?”江乔问:“荤的素的?”
时钧亦故意逗他:“素的,折腾一天了,我上了年纪,又要背你回去,体力不支,睡不动荤的了。”
江乔闻言,立马就从时钧亦身上跳了下来:“那怎么行?!”
他绕到时钧亦面前弯下腰,拍拍自己的肩:“上来,我背你。”
时钧亦站在原地没动,笑着道:“你伤口还没好,不行吧?”
江乔是什么性子,他的字典里绝没有“不行”两字。
当即回过身来,弯腰抄着时钧亦的腿窝,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松开左手,只用右手用力,往前走去。
“不行?抱你我一只手就够。”
时钧亦环着江乔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啧了一声,捧场道:“乔哥最行,乔哥无敌。”
江乔头一回听时钧亦叫他乔哥,美得不行,低头使劲儿香了他一口。
陈省开着车,张良骑着小摩托,两人并肩行驶,不远不近地跟在前面两个腻腻歪歪的人身后。
张良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我真没想到,大少爷居然有这么娇羞的一面。”
陈省心情复杂,他虽然早就听江乔说过,时钧亦在江乔面前是娇娇弱弱,可可爱爱,招人疼的,但没有亲眼所见,他始终对此持怀疑态度。
如今看着江乔单手公主抱着时钧亦,时钧亦就搂着江乔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陈省才总算是信了。
原来他们大少爷,真的是下面那个。
时钧亦现在没空在意陈省他们在想什么,他跟江乔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觉得很满足。
但满足归满足,快乐归快乐,该算的账,总还是要算的。
陈省作为一名饱经沧桑的优秀保镖,现在已经非常有眼色了。
待他们回到时钧亦在岛上的住所,陈省便自觉地拉着张良去了与别墅仅有一墙之隔的温馨朴素小瓦房。
将整座别墅留给小两口,以便时钧亦毫无顾忌地尽情跟江乔秋后算账。
最主要的是,不要殃及到他们这两条无辜的池鱼。
江乔很少会和时钧亦一起洗澡。
因为他要做准备工作和保养工作。
虽然时钧亦不止一次表示过自己不会介意,甚至可以亲手帮江乔做这些。
但江乔还是觉得当着时钧亦的面儿会很不自在。
他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时钧亦正松垮垮地披着浴袍,站在床边,在三脚架上架着一台单反相机,好像在调节角度和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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