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吃饭,和我一起喝情侣奶茶的那个人,我要带他见见您,认个门儿。以后他也算是咱们咏夏道馆的人了。”江言计划着。
花咏夏咳嗽几口:“咳咳……行行行,这可太好了,我得准备好一份礼物。你是你们当中第一个,以后含黛、晴绿和白白再带朋友回来,咱们咏夏道馆就越来越热闹,我最喜欢热闹!”
“我也喜欢热闹,热热闹闹,多好。”江言都没发觉自己是笑着说完。结束通话后他带着早点回去,白洋已经醒来了,正在擦地,金丞坐在床边发愣。
“饿不饿?”江言尽量轻地过去。
金丞转了过来,听力好像是断断续续出问题,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饿了。我……我手机没拿。”
方才发呆时金丞才感受到悬湖一般的苍凉,难受劲儿一下子上涨,冲破了闸口,悬湖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没有家了,彻底没有了,大哥和自己的兄弟情就是一场恶心的骗局。金昭曾经疼过自己,大哥也疼过,可疼爱过后的讽刺和副作用让他无法面对。
“没关系,一会儿看看白队有没有时间,陪你去挂失,我们买个新的。”江言摸着他手腕的伤,“还疼么?”
金丞又摇摇头,最亲近的人永远伤最深。
“脖子还疼么?”江言又摸他的喉结。
“不碰就不疼,碰的话……有点儿。”金丞点头。
江言马上不敢碰了,想着说些好消息让他开心:“跟你说个好消息吧,下周我们要打联盟赛,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师父他高兴坏了,以后咏夏道馆就是你家。”
什么!下周!这么快!金丞都没想到:“下周?”
“对,春节前就打完。我还想着这几天给你妈妈换个疗养院,白队都告诉我了……你真应该早和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换了疗养院之后阿姨就由咱们一起照顾,和那边那些人再也无关。”江言笑着说。
金丞都没顾得上这些,听到之后恍然大悟,对,必须换,他可不想以后在疗养院碰到金启明。只不过换疗养院要花钱的……钱?钱!金丞马上急了:“我的卡!我的卡在手机壳里!”
“都可以挂失的,别急,一会儿就去挂失。而且我也有钱,以后咱们两个人一起商量。”江言抱着他拍了拍,陪着金丞吃了早点后才去找白洋。
“白队……”他刚开口。
“我都听见了,下午陪金丞去办理手机挂失和银行卡挂失。”白洋先说。
“谢谢。”江言连忙拿出手机,“我给你转一笔钱吧,算是金丞暂住的生活费用和打车费。”
“还给我转钱?你怎么不直接给我买房呢?拿没拿我当兄弟?”白洋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我都可以帮你,但他大哥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他大哥……以后万一再纠缠怎么办?”
“我晚上就去办这个,我是得办了。而且……我总担心金启明会在金丞的亲子鉴定上动手脚,金丞说,金启明告诉他鉴定结果了,说没有血缘关系。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金丞以后再也不回家,但他不能不清不楚地离开。”江言还是给白洋转了5000块,心里才好受些。
学校还有别的事情,江言返校后先接了个陌生人电话,没想到是老六。刚好,江言今晚有时间,就先拜托老六去准备,又定下确定的见面地点。等到他忙完学校里的,时间刚好快到了。
江言在校门口打了车,直奔金启明租房的小区。在小区门口,他看到了老六的车,于是下了网约车,拉开了那辆凯宴的车门。
上车时,江言还在手机里进行跆拳道的寒假采访。视频里的采访人就是唐基德:“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咱们的采访马上就可以结束了……现在市面上普遍有一种说法,说跆拳道只是花架子,毫无实战的实力,在现实生活里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请问江队怎么看呢?”
江言坐在副驾驶上说:“这个说法确实有,可能是大家对跆拳道的一种误解。我们只是比赛的时候规则多,因为每一条规则背后都有一个伤人的事故,所以比赛就越来越受限。术业有专攻,可以让那些说跆拳道是花架子的人和我打一场,我敢打赌,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我进行近身打击,进不了我周围1米范围。”
“好的,谢谢江队百忙之中回答问题,我会尽快剪辑。谢谢!”唐基德收集了足够的视频资料,满足地结束通讯。江言放下手机,扭脸问老六:“金启明回来了么?”
“他从昨天到现在就没走。”老六说,“咱们现在动手吗?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可太变态了!”
“下车之前咱们先制订计划,一会儿他要是下来了,你就动手。”江言分派任务。
老六花容失色:“为什么我动手啊?你干嘛?”
“你是专业保镖,你肯定比我有经验。再说我们跆拳道都是花架子,没有实战能力,我怕我不行。”江言给他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只能靠你了。”
“也对。”老六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金启明的太阳穴破了,连带着眉骨都破了一道口子,还好没有伤太深,不用去缝针。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晚上要去鉴定中心,出门之前还特意打开监控看了看。
监控里,金丞的妈妈睡得不错。
只要捏住二妈这张牌,金启明就不担心金丞会跑。金丞很孝顺,他一定割舍不下亲情。
收拾一番后金启明下了楼,直接抵达B2停车场。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摸着太阳穴的创口贴,走向了自己的车。忽然间,左侧停车位的吉普车车窗上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神出鬼没!毫无破绽!
不好!有人跟着自己!金启明很有反跟踪意识,但是却完全不知,好似一个非专业遇上了专业,没有一丝一毫反手之力。他下意识回过头,已经晚了,动弹不得,一双铁棍般的手臂牢牢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压住他下巴和耳后的大部分皮肤。
这是谁!金启明疯狂挣动,随即便眼前一黑。
江言这才从另外一辆车后出来,要不是亲眼见证,他真不相信刚才在车上喝AD的老六动手这么强悍利落。而这样的保镖,唐誉居然有6个?
“裸绞,晕了。”老六兴奋地邀功。
“保镖哥你很强,以后我跟你练。”江言比了个大拇指,蹲下后摸他的车钥匙。
头很晕,金启明醒来后就觉得脑袋昏沉,视线也不清晰。自己在哪儿?他想不起来,记忆短暂地断片了,接不上任何一个时间点。但是当他看到旁边江言那张脸时,又想起了什么!
“唔!”金启明刚要张嘴喊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手臂和双腿都被绳子捆着,捆得异常专业,勒得通体麻痹。而他的嘴被胶布沾着,胶布外还拴了一圈防水胶布。
“好吃么?”江言坐在他车子的后座右侧。
金启明瞪大双眼,他嘴里……确实有一个东西,滚动着,咽不下去。
金启明试图再次挣扎, 结果他发现身上的麻绳像是活的,好像会动!
结实的绳结卡在他的关节处,把人捆得像牲口一样, 特别是手臂,每一个地方都像给他反关节拴住了, 别说是挣脱,就是一动不动都不好受。
“唔!唔!”金启明还试图大喊。
小兔崽子, 你们几个大学生连毛都没长齐,连大学校门都没踩出去就开始玩儿绑架勒索这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一个一个给你们送进去!金启明试图把嘴上的胶布顶出去, 但是这手法也十分专业, 就仿佛江言已经实施了几十次绑架。
当他再次挣动, 活结开始收紧, 狠狠地勒进了他的皮肤。金启明不敢动了,再动的话他怕给自己勒窒息。求生的渴望让他安静下来,怒视着江言这张脸。
“是不是很生气?气死了吧?是不是很想报警, 把我送进局子里?”江言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金启明嘴里那个东西开始滚动。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脸上就是这么写的。你别怕,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我什么都不会干的。”江言的手滑到他脖子上,忽然神色一变, “为什么要掐他?”
金启明的胸口剧烈起伏, 比起他身上的绳子, 其实他更想知道嘴里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舌尖往外顶,顶不出去!但是能感受到那东西的表面并不光滑,有棱角, 有凹陷!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是毒药还是骨头?
脑子里很乱,但金启明并未完全慌张失态,毕竟他面前这个人再怎么逞能也是20岁的年龄,运动员一个,没有社会资源和地位,空有一身冲动和蛮劲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走一步看一步”。他们只会解决情绪问题,顾前不顾后,把自己抓起来,打一顿,恐吓完了,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江言的手指变成了麻绳的延伸,在金启明的脖子上收紧再收紧。他一想到这混蛋把金丞掐成那样就控制不住仇恨,只想现在把人掐死了算!
“你别太冲动,别给人弄死了啊。”副驾驶的老六忽然转了过来。
还有人!金启明被掐得喘不上气,奋力求生之际才看到副驾驶居然还有一个?这人看着就不像是大学生了,没有穿队服,大概率就是上次自己看到的凯宴车里的人。那他又是哪儿来的?居然还会开车保驾护航?金丞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
看着像专业的……比起江言,金启明觉得这个人的危险更大。刚才就是他从背后偷袭,几秒之内就让人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江言听到老六劝说才勉强停手,然后并没有收手。他揪着金启明的头发往后面拽,将那张脸完全暴露出来:“金启明……我真庆幸,金丞他已经改了名字,不再叫金启丞。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大哥,他那么信任你,那么渴望家庭和亲情……结果呢,这就是你给他的兄弟情?”
老六看热闹一样拧着身子:“呦,你这车不错啊,生意做得挺大吧?生意再大有什么用,不干人事狗屁不通。”
“金丞他是你弟弟!”江言将他的脑袋往车玻璃上撞,砰一声,金启明撞得眼冒金星。
可这还不够,江言再次给人拽回来,将拴在金启明手腕上的麻绳拽得不能再紧。比手铐还要紧的桎梏在金启明的腕口留下了伤痕,江言试图心平气和,但声线还是不能稳住。
“你为什么要拿手铐拷他?你知不知道他会疼啊?我都不舍得给他弄疼了,你凭什么不把他当人?他是你弟弟啊,你就不心疼吗?”江言虽然知道自己问他没用,金启明知道金丞会疼,还是要折磨他,知道他是弟弟,还是要把他囚禁,当作所有物来蹂.躏。
“你还给他吃鱼,你明知道他多害怕,你明知道他不爱吃!”江言在国训队自助餐里从来不给金丞拿鱼,可是金丞那天吐了那么多。一切不言而喻,金启明要让他精神崩溃。
虽然不知道金丞为什么害怕鱼,但金启明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老六无所事事地晃着腿,欣赏着江言捆绳子的绳艺。别说,这可比他们公司培训专业多了。“和他废话这么多干嘛?打完了就走呗。对了,你别想把我们都送进去,这件事可是你先做再先,你不绑架金丞,我们也不会干这个。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可什么都不怕。”
说完,老六认真地往这边探了探身子:“再说,你告不了我。你是我弄晕的,东西也都是我准备的,江言就是一个旁观。你猜……如果报警的话,咱们两个谁会出事啊?你的身份信息我能查,我的信息你一个字都别想查到。”
金启明的那点心思被完全拆穿,他确实打算等恢复自由就报警,绝对不手软。但是这个人的话却堵了后路,他来历不明,整个事情如果是他策划、他操作……
“我劝你别动心眼了,如果这件事闹大,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可是你。”老六笑了笑,“诶呀,看你这样我就开心了。我和江言一样,平生呢最讨厌欺男霸女的王八蛋,更别说是你这样的顶级畜生,连亲兄弟都要下手。”
你是谁!金启明瞪向他!
江言将他的脸掰回来,掐着他的下巴阴森森地笑。
不知道为什么,金启明反而觉得此刻的江言才是他本身的模样。停车场的灯光昏暗,给江言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更罩上一层森白色,眼白都瘆人得慌。他手指冰冷,扼住金启明的牙关,像放出了一条毒蛇在人身上爬行。
“你猜,你嘴里是什么?”江言忽然问。
金启明的双腿被勒得没了知觉,养尊处优的他哪儿受过这种苦。但不好的预感正在心里生成,嘴里的那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仔细感觉一下,很可爱的。”江言笑着拍他的脸。
江言要是只凶狠,那真吓不住金启明。但这回金启明冒出了冷汗,舌尖快速在那东西上滑了一下。越是未知就越是恐怖。
“我提醒你一下,你试试……上面有没有毛?”江言都快要把他下巴卸掉了,“我帮你形容一下,是一样……有毛的,有牙齿,有眼睛的。大小刚好合适,在你嘴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而且味道也不好闻,滋味不怎么样吧?”老六添油加醋。
金启明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和阶层的慌乱,眼珠子一个劲儿地转动。没有江言模棱两可的提醒他还真没注意,这样一说……他的舌面触摸到了一层……硬毛!那个凹陷……就是眼睛!
这是什么!顾不上身上疼痛,金启明大幅度地挣扎起来,发疯一样要吐出去。
“别吐了,好好含着吧,反正你嘴里那个已经死了,没法咬你舌头。”江言靠近金启明的耳朵,像安慰一样说话,“虽然它有牙齿……毕竟它可是一种,小型的,带光秃秃尾巴的,啮齿类动物。”
果然!金启明其实有点猜到了,可他不相信江言有这么变态!答案呼之欲出,金启明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令人作呕。那些硬毛扎着他的舌面和上颚,凹陷和他的牙床紧密相贴,而那些小小的,密密的,形状完全能感知到的,就是牙齿!
江言从脚边拎起一个塑封袋,很无辜地看向他:“是你的同类啊,是不是很惊喜?”
透明塑封袋里面,是一只没有了脑袋的死老鼠!肥硕的肉色尾巴光秃秃盘着。
金启明忽然大叫起来,每一次呜呜声都是他的尖叫!不止是挣扎,他的身体像过了电门那样弹动,抽搐,全身力气都在往脸上汇聚,一定要把它吐出来。可是越吐,他的舌面就越能接触到。越接触,他就越要吐,反复恶性循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越来越清楚了,那是老鼠的牙齿和嘴部、胡须和挖掉了眼睛的眼窝!它就在自己的嘴里!金启明像上岸的鲤鱼不断打挺翻滚,无意识地撞击着车玻璃,最后两腿一踹,吓到了尿失禁。
“别着急,你还要和它亲密接触一阵呢,到了时间我就让你吐。”江言打开了车窗,放放味儿。
只不过他错误估计了金启明的胆量,没多会儿就吓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江言给了老六一个眼神,老六非常灵敏地跟下了车:“想不到你这招真好使!以后我也学会了!”
“辛苦你了,大老远帮我捉了只老鼠过来。”江言给他点烟。
老六抽着烟,很享受别人的服务:“不客气,反正也算是除四害吧,造福社会了。就是太脏了,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辛苦辛苦,有机会请你吃饭。”江言又欠他一份人情,尽管他都不知道老六的真实姓名。老六不止是带了老鼠和麻绳过来,还额外去熟食店,买了个没腌制的鹅头。
鹅头已经过了一遍毛,但还是保留了一层硬茬,大小和老鼠头差不多。最像的还是大鹅的牙齿,把嘴部掰断之后,它那些小牙还保留着一些,密密麻麻排列着。就算不那么像,放在嘴里,惊恐之下金启明也分不出来。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啊?”老六也替他发愁。
“我想拜托你们少爷……”江言斟酌用词,“帮我查金启明公司的税,这个东西最禁不住查了,他神通广大,能干普通人干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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