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是完全清醒的吧?”江言只是问这个,秀色可餐,他已经等了很久。
“我当然醒了,你快给我解开,别搞这没用的小动作。”金丞用牙咬住腕口的绳子,试图将上头那个疙瘩扯松。但那个疙瘩就仿佛那晚拴住自己的黑带,看着很好解,实则相反,只会越挣扎越紧。
江言慢慢地调整着他脚踝上的红绳,用最轻的语气说最要命的话:“别挣扎了,我系上的绳子只能我来解。你再动就会扯疼自己,不如听话一点?”
这样的江言是金丞没见过的,金丞倒是不怕,只是奇怪:“大小姐,我又招你惹你了,你连绳子都准备好要折腾我?你怎么和我哥似的,只不过他用手铐……”
“在床上,别提你哥,晦气,我不喜欢。”江言捏了下金丞温暖的脚心,将手搭在旁边的东西上。私人订制的盒子有感应装置,随着江言的手指贴近,那上面亮了一盏灯。
随后整个箱子的棱角都亮了起来,还是不刺眼的暖光。
在灯光笼罩下,金丞可算是看清楚它,但还不如看不清楚呢。这怎么这么眼熟?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不对,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
这不就是孤君在网上发过照片的订制工具箱!
“你是……你!”金丞立即坐了起来,精神层面好似惨遭刷机,思路都出现了bug!
这是孤君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江言的手里?反正他是不相信两个人这么巧买了同款,唯一的答案就是……孤君就是江言!
在网上发布作品的绳艺艺术家,一双美手的完美拥有者,就是这个天天和他一起训练、比赛的江言!
“对,就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凑巧。这可是你亲手选的箱子呢,喜欢么?”江言俯身就将金丞亲住,舌头湿淋淋地蹭着他的上颚。金丞愣神,躲闪不开,从坐着被压倒成躺着。
一股冲动油然而生,莽撞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和身体。等等,孤君和江言是同一个人?那他们平时聊天……
金丞的呼吸都热起来:“你居然……你居然就是孤君?你为什么骗我?你……你好变态啊!”
“我?变态么?还好吧。”江言放开了他,跪在金丞的旁边抚摸他颤抖的嘴唇,然后又用手掌卡住了金丞的脖子,“嗯,尺寸很合适,我没买错。”
金丞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等一下等一下,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江言坐起来,打开两扇门的工具箱,率先拿出了一张消毒纸巾。他像给古董做清洁那样认真清理双手,垂着眼睛,开始为小时候的自己讨个说法:“你还记不记得,你4岁时参加跆拳道幼儿组的比赛,打趴了一个5岁的小男孩?”
金丞像是被江言顶在床上,含糊不清地说:“啊?”
“忘了是么?那我帮你想起来。”江言的手掌抚上金丞的脚背,将他的小腿拉到自己的怀里。
金丞开始大口喘气,他想起来了,自己不止用骗术把那个小男孩打趴了,还打哭了。
“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江言不停地揉着他的脚踝,“你把那个小男孩打趴了,还非要请他吃脚脚?这是你当时说的吧?”
“对对对,是我说的,但是我怎么……真的是你?等一下,你到底是谁?你是孤君又是那个小男孩?你怎么身份这么多?我警告你,你先把我放开,我这个人很变态的,一会儿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招架不住……诶诶你别脱我裤子!”金丞抬脚往上一缩,目光瞥向那精致的工具箱。
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是工具箱?你弄了个慎刑司回来?”金丞绷紧了身体。
江言的身上还有一股子药香。
乍一鼻子闻, 还以为是哪家中药铺子里的美人要以身相许,但现实却让金丞大跌眼镜。光线柔和,笼罩着工具箱也充满了小小的床位, 像个爱欲牢笼。
牢笼里还自带刑具?金丞看着他擦手那温柔的神情,就知道江言要动手了。
“你是精奇嬷嬷吗?你把慎刑司搬过来干嘛?”金丞还想着打哈哈糊弄过去, “别闹了,宝贝儿你快点给我解开。没有必要搞成这样, 是吧?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敢说这个?”江言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了,开始给金丞擦擦脚。湿纸巾一张一张得用, 还是温热的, 可见他准备得多充分。但金丞受不了啊, 谁能接受被人按床上软硬摩擦, 他又不是白长双腿。
更何况,还是这样擅于踹人的一双腿!
大腿肌肉刚开始有收缩的趋势,江言就将他的脚踝按住了, 提上来在脚背上咬了一口,那股子忧郁的气息席卷而来:“你明明知道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跟我玩儿这个?”
“我玩儿?”金丞一阵无辜, “我没玩儿你啊……”
“你还敢说?”江言的手指持续用力, 刚好卡住了金丞的足三里, “你亲没亲过我?”
金丞舔了舔嘴唇,只好承认:“亲过。”
“摸没摸过我?”江言逼问。
金丞再承认:“摸过。”
“都摸哪儿了?”江言咄咄逼人。
金丞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哪儿都摸了……”
“那你干嘛还不给我名分?”江言的手顺着胯骨, 摸到了金丞的腹部。布料之下, 那形状美好的对称腹肌触手可得,漂亮得不可多得。
“你就是仗着自己好看,一再而再地辜负我。”江言的手掌往下压了压, 将队服的下摆往上卷。
江山代有江山美,他江言也有一副美人图。
金丞就这样被剥开了,变成了予取予求的形状。所以说撩人不能撩太偏激的,会有报应。“你先别脱我衣服,有话咱们好好谈嘛。”
“谈?”江言的手停下来,“那你给我名分么?你敢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青梅竹马和聊天对象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么?”
金丞顿时卡壳。“这……说出去怪不好意思的,没必要吧。人家诗人不是说了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鬼话连篇,你就是想不负责任,对吧。”江言回身拿了一个小玩意儿,金丞看不清,但马上就听到那小玩意儿在自己身上工作的咔嚓咔嚓声。
“你剪我队服干什么!你把我衣服剪坏了我明天穿什么!”金丞惊了。
江言不慌也不忙,凡是剪刀路过的地方都变成了裂口。“没事,穿我的,短袖队服我有备用。”
“这不是备用不备用的问题。”金丞再怎么说都是无用功,江言他变态,他疯了,几剪子下去他的短袖就变成了布片。而且江言落剪的路线也很专业,好似庖丁解牛,完全不乱,等到金丞被他完整地剥出来,那几块布缝吧缝吧还能穿。
“你……”金丞半晌没说出话来,“你好变态啊!”
江言舒服地眯了下眼睛,毛桃子果然不穿更好看。“对。我是变态,你乖一点。”
“但是……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吧?”金丞还在试图挣扎,寻找着他们丝丝缕缕的关系漏洞,“你怎么这么中二啊,叫孤君,还骗人,还加我企鹅号骗人!我生平最痛恨别人骗我,你完了,等你给我解开我往死里揍你!”
“那要是解不开呢?”江言说。
金丞皱了皱眉头。“你……”
糟糕,他怎么口不择言把关键信息给忘记了!孤君他是干什么的?他专业玩绳子的一人!一根红绳能栓出花来,玩儿得滚瓜乱熟,玩儿得天花乱坠,玩儿得目不暇接。果真他又看到江言转身了,抽开了木箱子最下面的抽屉。
慎刑司对江言而言这是百宝箱,抽出了一条红绳子。
“所有的绳子我都做过软化和消毒了,不会过敏,不会勒伤。其实你挺了解我,我确实不喜欢在作品上留下痕迹,我认为人为的印记会破坏情绪承载的完美度。但是……”江言一顿,“你总是欺负我……”
要不是金丞被捆着,他真以为是自己身处高位把江言给辜负了!
“如果你觉得没面子,我不介意叫你‘老公’。”江言的一只手撑在金丞的耳边,“老公,你说对吧?”
金丞咽了咽唾液,眨了眨眼睛。“我我我……”
“嘘,别乱动,当享受就好了。而且我询问过你的意见,工具箱已经到货,用还是不用。是你自己鼓励让我用的,我多听话,这么听话的老婆你到哪儿找去。”江言在金丞的鼻尖上亲了一下,“但是在我用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想尿尿。”金丞打了个岔,“你先放开我,让我去尿泡尿?”
“休想。”江言瞥了一眼他下头,“尿床上,我给你接着,我给你擦。”
金丞动了动臀部:“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在我面前的可信程度可不怎么样。你会跳下床就跑,扭头就去找别人,干一些‘手有余香’的浪.荡行为。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别真动心,我也不会真的生气。我这个老婆可是很大度的。”江言捏着金丞的下巴亲了一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什么?金丞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色.情的话题,没想到……居然是纯爱!
“问你呢,你喜不喜欢我?”江言又亲了亲金丞的颧骨,显然他喜欢死他了,“你要是说一句‘不喜欢’,我马上放开你,再也不纠缠你了。我也要面子,总这么伤害我……会难过。”
金丞一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江言他太狡猾,用爱情来挟持他。
他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早翻脸了,饶是姜信鸥那种练散打的都没能赢自己几次。金丞就是知道自己喜欢,才不敢说,才一直退。结果就是养蛊一样养了个大的,把江言变态的一面激活。他一活,就要开始挤压自己的空间,像挤海绵里的水一样,把自己的话都挤出来!
金丞他还是不够老练狠毒,让他撒谎说“不喜欢”,做不到。他就是冒着水儿的海绵,一捏就完。
转瞬间的恍惚被江言捕捉,他捏着金丞的小脸蛋儿开心地亲了一口,放下红绳子,又开始倒腾他那百宝箱。金丞也在这时候看过去,抻着脖子,想要把刚才那“惊鸿一瞥”看个清楚。首先他看到的就是一串……玻璃珠子。
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看着那么好看,但是又那么危险。旁边是好几个型号的塞子,形状各异,材质也不一样。最小号是银色,形状呈流线型,还有金色、玫瑰粉、纯黑色和透明的,形状都不一样。有金属的,还有木头的,怎么还有橡胶?
在塞子的右边,是几根不同材质的小细棍棍。有些小细棍上头很光滑,有些上面带有凹凸不齐的螺旋花纹。
左边是一些夹子,还有……电线?
江言兴致勃勃地转过身,拿着一个皮质项圈。调整好宽松度之后戴在了金丞的脖子上:“大小合适吧?”
“这什么?”金丞往下看,黑色皮质柔软,边缘处打磨细腻。底下还坠着一个金色的小狗骨头铃铛。
“足金的,上头有你的名字。”江言拨弄了一下小铃铛,“叮铃叮铃响起来,很好听。我幻想过很多事情,要不是咱们跆拳道不允许戴首饰,我真想看着你戴它上场。”
江言一边说话一边调试着角度、宽松度,确定能伸进去3根手指也不勒才放心。金丞肯定不干啊,好几次低头咬,尝试着把它摘下去,从出生到现在还没人这样对待过他。可是他咬得越凶,江言就越喜欢。
不听话的小野狗,驯服开端确实容易过激。所以需要……一些艺术。
“你知道你很适合戴一些东西么?”江言的手指滑过他的剑突。
金丞看着胸口:“你又要干什么?快摘了!”
“可以给你穿孔么?”江言认真地问。
金丞不干:“你休想!”
“那好,我不想这个。”江言继续抚摸,“有一种扩孔的,你喜欢么?”
“我不喜欢。”金丞发觉他真的很绝,如此认真地挑战别人的身体极限,还挺有礼貌。江言没得逞,果然又想别的了:“有一种带有微电流的,据说可以充分刺激这里,我想试试。”
“那你就在你自己的身上试啊。”金丞脑子一转,“你别闹了,一会儿祝白白回来。”
“祝白白今晚不回来,你不用担心,今晚就你和我。”江言遗憾地叹息一声,看来今晚有一些东西不能用,“我现在要把你变成我的艺术品,你别挣扎,很快就好了。”
不挣扎才怪啊,金丞都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肯定像大闸蟹似的!但江言这个变态鬼得很,他两条腿分跨在金丞的大腿两侧,背部弓得张力十足,单单是侧影都那么荷尔蒙爆棚。他从正面开始亲金丞,两只手顺势探入他的颈部后方和背后,他应该是很喜欢金丞的后背,手掌在肩胛骨附近徘徊,流连忘返。
或者说,他很喜欢金丞身体的每一寸,永远都在流连忘返,生理性的喜欢无法压抑,骗不了人。他的肩膀比金丞宽,腰部收紧的趋势也很快,窄而结实的后腰绷着,皮肤倒是白得发光。一张美人面,脸上微微发红,金丞被他亲着亲着就控制住了,翻也翻不过来。
连接他们的除了热度和唾液,还有绳。红绳连接了金丞的思想深处,喘息之间它遍布全身,江言的声音低哑而轻柔,手背的青筋倒是蔓延到了小臂。
“放松,你别动。”他总这样说。
“别动你试试!”金丞照准了他的脖颈就是一口,咬得很用力。疼痛不仅没有逼走江言,反而让他更加快活了,让他爽到。
“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鲁莽的,粗暴的,见血的,那才是你。你别在学校里装乖学弟了。”江言显然在享受那一口的痛觉,手下的绳结也完成了。这是两个人的艺术,金丞要是尽全力反抗肯定不能完成。他纵容,才有了自己的得寸进尺。
金丞皮肤也白,因为跆拳道的训练有场地需求,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道馆里,而不是田径队那样在烈日下练着。红绳和白胸口对比鲜明,艳丽夺人,勒得皮肤稍稍下陷又不至于疼,只能留下绳结印。
绳结印就像标识,代表了江言的技术,这是他的地盘。
背部有两个十字交叉,自颈侧下来,穿过锁骨,抵达正胸膛。在脖颈正下方绕一个结,再绕向背后,从腋下而过,再回来,交叉于胸前。
左右胸肌上各有一个菱形,勒得十分对称。
再往下,一串打成竖直的绳结压在肚脐上,像是透视镜。而后绕到大腿,终结于后腰。
“下次我们再绕下面。”江言亲吻他的肚脐。
整个过程金丞全身心体验,他仿佛变成了一枚水灵灵的毛桃子,而且已经洗干净了。他完全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模样,工具箱的翻盖内侧镶嵌着一块八角形的小镜子,刚刚好,角度就对准了自己。
八角形的镜子,八角形的竞技场。他逃不开的命运一样。
咔嚓咔嚓,布料摩擦声中小剪刀又开始工作,金丞的队服裤子被剪开,完美褪去了一层人类称之为“裤子”的伪装。江言把床上的布料都扔到了床下,两手撑在金丞的耳边,在他额头和耳垂上反复地磨蹭,用嘴唇和舌尖来接触,如同舔舐。
“能不能做?”他问。
都这样了,还问能不能?金丞的双腿支起来,直接顶在他的腹部。他并不羞耻于性,相反,金丞很好奇。他对于性里面的一切都好奇,想要试探,想要追寻。更别说是江言来做,他们的身体在呼唤对方。
只是他面子上挂不住:“你要做就痛快点儿!别整这花里胡哨的,不做完就滚下去吧。”
“老公真可爱,好喜欢你嘴硬的模样。”江言舔了舔他的鼻尖,从百宝箱里拿出了一根伸缩型的黑色金属棍。棍子的两端各有一个金色脚铐,咔嚓,咔嚓,固定了金丞有力的脚踝,双腿屈起就分不开了。
“你怕我踹死你,是吧?”金丞眼睛都直了,他跑哪儿订做了这么多!他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折腾自己上面了,对吧?
“第一次,我怕你紧张。”江言自下而上地脱掉队服T恤,像勘探一样,准备将金丞整个人勘探一遍。在真正开始之前他还没忘记承诺,掐着金丞的侧腰问:“还记得咱们的词么?受不了的时候你记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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