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理笑问:“你今天又和白泽去哪里玩了?”
池楽开心的说:“斯然哥带我去诸钩山玩了!”
诸钩山,南水行五百里,无草木多沙石。
白泽给自己取了个人类的名字,项斯然。
鸢理疑惑的问:“诸钩山?你们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没有好玩的呀。”
“斯然哥带我去抓鱼了!母亲我跟你说哦,斯然哥烤的鱼特别好吃!!”池楽说着还舔了下嘴角,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抓鱼?”鸢理想诸钩山上到处都是沙石会有什么鱼,下一秒她就想到了寐鱼。
诸钩山山体表面以沙、石为主,花草树木几乎不能在这种土地上生长,但是在死寂的野山山涧中有着一种鱼类生物,叫寐鱼。寐鱼的鱼腹部多油脂,但是吃起来肥而不腻,味道十分鲜美。
“你们烤寐鱼啊?”鸢理惊讶的问。
“对呀,斯然哥说这种鱼非常多,可以烤着来吃。”池楽说。
“那你不帮忙烤鱼的吗?”鸢理笑着摸了摸池楽的脑袋,挪愉般问道。
“我有的呀。”池楽为自己正名,“我有帮忙的,只不过……斯然哥说我烤的鱼比葱聋烤的还要难吃,就不给我……”说着说着音量就越来越小声。
“母亲,葱聋烤的鱼很难吃的吗?”池楽问。
鸢理摇了摇头,说:“母亲没有吃过,等你父亲回来你可以问一下他。不过你没有尝过葱聋烤的鱼吗?”
池楽腼腆的说道:“斯然哥不让我吃。”
“为什么呀?”鸢理好笑的问。
“葱聋有想给我吃的,但是斯然哥不准。”池楽说道。
母子俩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池未刚走进院子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扑向了他。
池未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少年,好笑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问:“怎么了?”
“父亲,你有吃过葱聋烤的鱼吗?”池楽扬起脑袋,问道。
葱聋烤的鱼……
池未脸都绿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拎起儿子后颈皮就走,边走边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和母亲都没有吃过,只有父亲你吃过了。”池楽双脚离地被父亲拎着走,扭过脑袋跟父亲解释道。
“葱聋烤的鱼啊……”池未走到石桌旁将儿子放下来,池楽直接踩在石椅上,说道,“要是不想被毒死,就别吃他烤的鱼。”
“很难吃?”鸢理问。
“葱聋烤的鱼已经不是可以用‘食物’这两个字去形容了。”池未说。
“那要用什么形容哇?”池楽问。
池未深思考虑后,依然没有想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葱聋烤的鱼。
池未告诫自己儿子,说:“没什么事就别去吃葱聋烤的鱼。”
池楽点了点,记下来了。
池楽溜出家,一走出门口就看到在边上等着他的项斯然。
“斯然哥!”池楽超级开心的扑了过去,将项斯然扑了个满怀。
项斯然接住少年,等他站稳后才松开他,无奈的说道:“老是蹦蹦跳跳不好好走路是什么坏毛病。”
“我有好好走路的!”池楽不服的嚷道。
“行,你说有就有。”项斯然一脸都是对池楽的纵容。
“那我们现在就去人界吗?那葱聋一起去吗?”池楽语气兴奋的问。
“葱聋没空,就我们两个。”项斯然笑问,“怎么?葱聋不来觉得不开心?”
“才没有!我们走吧。”
等葱聋赶到青丘的时候,整座山已经没有池楽和项斯然的气息。
葱聋:??他被抛弃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出现了衣服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穿着白衣服的是一名很年轻的少年,而少年旁边那位黑衣男人模样就比少年成熟很多。同样的是两人的模样都十分俊美。
这两人正是从青丘来到人界的池楽以及项斯然。
“这里比青丘热闹好多啊。”池楽对这条街上所有的事物都非常好奇,从来到这里眼睛就一直滴溜溜的好奇的转着,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
项斯然被已经撒欢的小狐狸拉着到处跑,一路上都被行人投来审视的目光。
走着走着池楽就觉得饿了,于是项斯然就带他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
池楽双手迭在一起,下巴搁在上面,听着项斯然报菜名给小二听。
“藕粉桂花糖糕、笋蕨馄饨、丝鸡面……”
项斯然的语气有些快,小二记菜名的速度差点追不上他。
“就这么多了。”项斯然搭在桌面上手,骨节分明的食指点了点桌面,又说,“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小朋友喝的酒?”
“小朋友?”小二看了看池楽,又看向项斯然,“您是要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喝吗?”
项斯然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池楽,说:“给这个小孩喝的。”
突然变成小孩的池楽:“???”
小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
“嗯,拿一小坛上来。”项斯然说。
“好嘞。客官您稍等哈!”
小二退出包间顺便把门给关上。
“斯然哥,你经常来这里玩的吗?”池楽听刚才项斯然报菜名报得那么顺溜,一听就知道是经常来的。
“不是,上一次和葱聋来过。”项斯然说。
“上次?是什么时候呀?”池楽问。
“大概……一百年前?”项斯然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了。这一家店的历史挺长的,好像人类的上一个朝代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百年前……?
池楽一瘪嘴,问:“百年前我已经化人了呀,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啊?”
“当时你刚化形,最好是一直待在青丘。”项斯然说。
“……喔。”
吃饱喝足后,池楽带着一身清香的酒味走出酒楼,项斯然跟在他后面。
“还想去哪里逛吗?不想的话我们换一个国家玩。”项斯然说。
“换一个换一个!”池楽就差没举起旗子来了。
“行。”
两人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人类后,项斯然拎着池楽一闪,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国家。
每个国家有不同的文化,他们现在所到的国家,盛男风。
项斯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道第几拨经过他眼前的男男,心想他是不是带池楽来错地方了。
池楽惊讶的“哇”了声,“斯然哥你看!”
项斯然收回视线,看向震惊不已的池楽,“嗯?”
池楽凑到项斯然身边,小声的说:“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啊。”
池楽语气里有的只是惊讶,没有对他们的厌恶与鄙夷。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同性的相恋,不免总是会去多看几眼。
项斯然笑了笑,带着池楽来到一家卖干果脯的店。
站在柜台后面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年轻男人,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来,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弯起,煞是好看。
“你怎么来了?”
池楽断定这个男人是跟项斯然说的,毕竟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来买一点零嘴。”项斯然把池楽往前推了下,跟池楽说,“这里的干果脯挺好吃,你可以去试试。”
池楽乖乖点头:“好。”
池楽应了声后看向青衣男人,眼里有些疑惑。
青衣男人介绍自己道:“谢潜。”
“啊?哦哦。”池楽愣了一下,“我叫池楽。”
谢潜和项斯然坐下来喝茶,池楽就在不大的店里晃悠。
“你家那位呢?”项斯然问。
“办事去了,一会就回来。”谢潜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项斯然面前,另一杯拿去递给池楽。
池楽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向谢潜鞠躬道谢:“谢谢你哦。”
谢潜温和地笑道:“不客气。”
谢潜重新走下来,对着池楽扬了扬下巴,问项斯然:“这少年是你的谁啊?”
“朋友家里的小孩,带他出来玩。”项斯然说。
池楽左手拿着小茶杯,右手拿着干果脯,转来转去自己玩得可开心了。
“阿潜!我回来了。”
店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接着池楽就注意到谢潜站了起来。
一个清俊的少年走了进来,一把抱住走来的谢潜。
池楽:哇哦~
谢潜摸了摸清俊少年的头发,桃花眼弯起,问道:“累吗?”
清俊少年揉了揉鼻子,说:“不累。”
谢潜注意到旁边一直有一道非常好奇的视线落在这边,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来不及收回视线的池楽。
谢潜:“……”
池楽:“……”
清俊少年注意到了长相艳丽漂亮的池楽,立马将谢潜拉到自己怀里抱着,像是护食的小松鼠那样,语气危险问:“你是谁?”
池楽歪了下脑袋,像是没有察觉到少年语气的敌意,说:“你好呀,我叫池楽,是来这里买干果脯的。”
“嗯?客人么?”
谢潜从少年怀里出来,无奈的跟少年说道:“项斯然来了。”
“他在哪里?”少年四周望。
坐在柜台后面被遮挡住的项斯然站了起来走到池楽身边。
少年看了眼项斯然,突然挺直了胸膛。
眼看着又要怼起来,谢潜连忙把人拉进后面的小院子,“阿渊我做了一份凉菜,你来帮我试试后好不好吃。”
霍莆渊被谢潜推进后院里,池楽也这才发现被布帘遮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
“我可以进去看看么?”池楽指了指后院,询问院子的主人。
谢潜点了下头,“可以。”
谢潜干脆把门给关了,四人都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池楽和霍莆渊一人一碟凉菜,边吃边聊天。
霍莆渊难得问了池楽一句:“好吃吗?”
池楽点头:“好吃的。”
凉菜有点微辣,特别开胃,即使在此之前池楽吃了不少东西。
“是吧。”霍莆渊见自己爱人做的凉菜被夸奖了特别高兴,“阿潜做的东西都非常好吃,即使是第一次做的东西也会是非常好吃的。”
霍莆渊带的滤镜不是一般的重。
“斯然哥烤的鱼也好吃。”池楽不甘落后。
“阿潜做的冷面好吃!”
“斯然哥烤的鸡好吃!”
这一人一狐狸就这样莫名其妙争了起来,而话题的两个主要人物在看着他们争论。
“项斯然怎么就只烤鱼烤鸡给你吃了,我家阿潜会做可多菜了,烤鱼烤鸡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霍莆渊说。
池楽冲他龇牙,凶巴巴的说:“斯然哥也会做很多菜的!”
做来做去目前只会烤鱼烤鸡且现在被迫戴起一顶高帽的项斯然:“……”
项斯然和谢潜把自己家的小朋友拉回来。
谢潜:“吃东西的时候不要那么多话,呛到有你难受了。”
霍莆渊乖巧的应道:“喔,好,听阿潜的。”
项斯然把刚才和霍莆渊争得屁股都离开桌子的池楽拉下来重新坐下,用拇指擦了擦少年额头上的薄汗,说道:“干果脯买好了吗?”
池楽点了下头,“买好啦,都放在外面。”
眼看出来的时间也挺久了,跟谢潜和霍莆渊道别后,两人打算在街上逛一会儿就回青丘。
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池楽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奇到。
池楽式惊呼:“斯然哥你看那个男的在对那个男的做什么?!”
第二十九章
项斯然顺着池楽的视线看去,见就在他们旁边的房子二楼,一个长得很壮实的男人正把一个清瘦的男人压在窗边压,不过这不是让池楽惊呼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那个清瘦男人已经衣衫半落露出大片.肌.肤,而壮实男人的一只手在这片肌肤上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池楽震惊。
“斯然哥他们……啊,原来还可唔唔唔……”池楽像是被吓到的那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捂住他嘴巴的项斯然。
项斯然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对池楽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二楼那边的抱在一起的人像是听到了下面街道有什么动静一样,一同往街上看去,发现没什么人。
“我刚才好像是听到有人在说话。”
“应该是听错了。”
“我都叫你别在床边弄,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
“别怕,真的没事,你相信我。我们继续。”
项斯然带着小狐狸一起回到青丘。池楽依依不舍的扒拉着门边,语气超级不舍的跟项斯然说:“你明天还会带我去玩吧?”
“不一定。”项斯然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小狐狸瘪起了嘴,像是他一旦说不就能立刻哭出来的那种,“明天带你去葱聋那里玩。”
认识这么久,池楽没去过项斯然和葱聋的家玩。
“为什么要去葱聋的家呀?斯然哥我好像没去过你家。”池楽说道。
项斯然笑着摸了下小狐狸的脑袋,说:“我没有家。”
“啊?为什么会没家啊?”池楽不能理解。
项斯然不知道怎么样跟池楽解释,只是说道:“不知道。”
池楽抿了抿嘴唇,心情变得有些难过,原来斯然哥没有家的啊……
“怎么了你?”项斯然捏了捏池楽的脸蛋,无奈的笑问。
“就是,斯然哥我跟你说!”池楽一把拉过项斯然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说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嗯,你说,我听着。”
池楽又抿了下嘴唇,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斯然哥,以后青丘就是你的家!”
项斯然听到池楽说的话愣住了。
“我会好好修炼的,只要我有了九条尾巴,我就是青丘最厉害的狐狸,你到时候可以在青丘横着走没人会欺负你!”池楽说着非常骄傲的挺起小胸膛,很霸气的说,“我罩你。”
项斯然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池楽恼羞成怒的打了下项斯然的手臂,“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
“好好好,不笑了。”项斯然忍住笑意,将说要罩他的小狐狸搂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背部,“谢谢你。”
项斯然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罩他的,而且那人还是刚化人形不久的小狐狸。
小狐狸弯起眼睛,说:“不客气!”
从那天之后,池未和鸢理就发现自己儿子突然变得勤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满山跑到处跑。问他原因,小狐狸义正言辞的说他要努力修炼,罩着项斯然。
池未:“……”
鸢理:“……”
某天,项斯然在青丘的某个山洞里挖走一只废寝忘食的池楽。
“斯然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我还要修炼!”池楽被拎着后衣领,看着自己离山洞越来越远。
“带你去葱聋家玩。”项斯然说。
“我不去,我要修炼!!”池楽在项斯然手里挣扎着,想要下来。
“今天不准修炼。”项斯然决然的拒绝小狐狸的要求。
“可是我不好好修炼的话我就不能罩你了!”池楽说完亮出自己的三条尾巴,“斯然哥你看,我现在有三条尾巴了!”
“看到了,你很厉害。”项斯然给池楽的夸赞毫不吝啬。
池楽嘿嘿地傻笑:“超厉害的!”
符禺山。
葱聋的家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的房子,和池楽家一样,也有小院子。
项斯然带着池楽来到葱聋的家时,葱聋正在跟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争论着什么。
葱聋:“你放屁!哪里是这样的!”
男人:“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葱聋:“绝对不是这样的!你这只小鸟给我闭嘴!”
男人:“小鸟你屁的小鸟,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符禺山。”
葱聋:“有本事你来啊,你扔你扔,给你一个机会。”
正当葱聋和男人将要从吵架变成大家的时候,看完戏的项斯然敲了敲门,发出的声音打断两人。
葱聋和男人听到声音一起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项斯然和池楽。
池楽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他们。
“你们来啦。”葱聋走过去。
池楽指了指站在院子中央的男人,小声的问:“他是谁呀?”
葱聋敷衍的给池楽介绍:“一只小鸟。”
男人瞬间向葱聋投去要杀妖的视线。
项斯然说:“他是鴖。”
葱聋说:“就是一只鸟。”
男人走过来瞪了眼葱聋,一副到时候再跟你打一架的表情,而对着池楽又是另一幅表情了。
男人亲切的笑着向池楽介绍自己:“我叫燕明盏,燕子的燕,明亮的明,灯盏的盏。”
葱聋小声嘀咕:“就是一只鸟。”
燕明盏选择性耳聋。
池楽点了点脑袋,笑道:“你好呀,我叫池楽。”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那座山的妖怪不认识这只叫池楽的小狐狸。
燕明盏想摸摸小狐狸的脑袋,手刚伸出来还没放到池楽的头顶,池楽就被项斯然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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