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芒:“我们这里没人喝,只有你一个人喝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钱大伟再也忍不住的打开尝了一口,吧唧吧唧两口:“香、香、实在是太香了。”
苏青芒买的可是烈性酒,刚开始没感觉,但后劲很大,一壶酒下去钱大伟得睡到明天早上。
苏青芒吃的很快,他还有事情要忙,驱赶蛇虫鼠蚁的药他就算加班到半夜都要配好。
他刚刚去采草药时候不仅看见蛇,还有蛇蛋,附近毒蛇不少。
野兽目标大,他能打,蛇那么小,往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的,根本看不见,防不胜防的。
今晚要睡在野地里,苏青芒把所有大石头全部挪开了,大草堆小草堆也全部清理掉,以往他们的装备也全部放在马车上,用油布盖着,苏青芒还塞了不少草药进去。
这些事情苏青芒平常也做,今天格外认真,没怎么引起大家的注意,不过也有人些注意到了,也学着苏青芒的清理周围的杂草。
苏青芒:“秋末伏,今晚我们得轮流守夜了,咱们得守着鸡守着肉,这可是今天刚买的。”
“我我我,我也来。”秋风起小幅度举起自己的手。看见没人理他,手伸的更长了,都伸到苏青芒眼前了。
“行行行,你也来,你守第一个,困了找我,大哥排在最后面。”
苏青芒伸长脖子看向秋风起手臂的上方,挡住他视野看别人约会了,小夫妻就要亲上了,正是精彩的时候。
古人看似保守,其实思想和行为都是不保守的。
秋风起摆动自己的胳膊,发现苏青芒的头也跟着摆:“大嫂,你在看什么?”
秋风起扭头,他也想看,却被苏青芒捂住了眼睛。
苏青芒吓唬秋风起说:“大晚上不能随便看,妖怪会把你眼睛吃掉的,那妖怪会在大树底下和你招手,说过来过来。”
苏青芒双眼带笑的吓唬秋风起,秋风起也挺配合捂住双臂说:“我好怕啊,晚上大嫂陪我睡,我害怕。”
在叫苦连天、命不保夕的路上,竟然有人在哈哈哈大笑,有的人以为他们疯了,有的人好奇他们在高兴什么。
“秋风起,好好干,谁敢动咱家肉你就揍他,你大哥的伤完全好了,以一打三完全不是问题,让他罩着咱们。”
秋末伏:“你大嫂说的对,到时候给你加鸡腿。”
秋风起郑重的点点头,绝对守护好家里的鸡腿。
刚过不久……
秋风起突然开口说:“大哥,加鸡腿是大嫂的权利,你说话算数吗?”
苏青芒听到了捂着嘴偷偷笑,这孩子估计是无聊了,什么问题都能问出来。
秋末伏:“你是不是太闲了。”
秋风起轻轻嗯了一声,借着月光,苏青芒看见秋风起竟然点头了。
可能秋风起也没想到独自守夜会这么无聊和煎熬,不能睡着还没有人陪他聊天,就这么干坐着。
“还笑,就收回你奖励鸡腿的特权。”
秋末伏不说还好,苏青芒可以捂着嘴巴笑,秋末伏一开口,苏青芒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苏青芒和秋末伏的相处并没有像秋风起说的什么权利不权利了,就是平等相处商量每一件事。
秋末伏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都是苏青芒在拿主意,从秋末伏醒来的那一刻,就算没办法动手参与,苏青芒都会去问过秋末伏的意见。
突然,黑暗处有人大喊起来。
“有人被蛇咬了,还是个小姑娘。”
“蛇,什么蛇,是不是毒蛇。”
好多人从地上爬起来围拢上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青芒撑起上半身看着人多的地方。
秋末伏:“去吧,注意安全。”
苏青芒:“嗯,我很快回来。”
苏青芒一出现,大家都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过去,秋月华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虎口,看到苏青芒来了,秋月华表情痛苦的喊着:“(秋天华年纪比秋末伏大,所以是二嫂)二嫂,我手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青芒:“别怕别怕,我先来看看。”
“苏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命都行!”钟云看见苏青芒来了,哭着求着他救秋月华的命。
“你快起来,耽误了时间能救活的都被你给拖死了。”苏青芒想把钟云从地上拖起来,可钟云就是不起来。
苏青芒能理解家长这样的行为,可实在也是厌烦,纯属浪费时间。
秋英华拉开娘亲,驱散众人不要挡着月亮光,苏青芒拿出一根蜡烛让秋英华举着,苏青芒处理伤口很快,但看起来却心惊肉跳的,钟云的眼泪一直没停过。
等到苏青芒忙完要说话的时候,钟云还在掉眼泪,苏青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不是不好说,而是钟云这情况,说给她听都未必能听进去。
“二嫂,你跟我说吧。”秋英华扶着妹妹躺下,把蜡烛还给苏青芒,心里也不指望自己的娘亲能冷静了。
“命暂时保住了,就是药不够,得去山下买。”
“什么……?”耳边突然的一声尖叫,三人的耳朵都差点震聋了,陈凤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苏青芒这里她都没打算给,还想买药,三个字不可能。
“什么什么?病了,人命关天,不买药买什么买良心吗?”苏青芒没好气的说,说完又看着钟云。
钟云死死捏着衣服,她在想办法,钟云的目光最先看向陈凤娟,后者眼睛一瞪说:“一路走来早就花完了,他苏青芒认识草药,让他采,反正不要钱。”
苏青芒:“我吃你家的还是喝你家的,你说不给就不给,刚刚的诊费你一个子都不能少。”
陈凤娟:“你就这么忙活两下,一盏茶的时间你也好意思要钱,黑心肝的东西,你这个庸医,骗子,我们要请钱大夫看。”
“去吧,在那里睡着。”苏青芒指着远处抱酒坛子一个老人,别说看病了,走路都得人扶着。
陈凤娟把钟云拉到一边小声说:“明天,明天我们请钱大夫看,人家资历摆在那里,哪里是苏青芒这个愣头青能比的。”
看着躺着的秋月华,钟云还是担心,但心里已经被陈凤娟种下了一颗犹豫的种子,见此,陈凤娟接着说。
陈凤娟:“伤口已经让苏青芒都看过了,包扎了,说暂时无碍,等到明天钱大夫一醒,立马让他看,人家钱大夫医术比苏青芒好,用起药来那肯定也比苏青芒好,万一咱们今天听了苏青芒的病没医好,钱大夫不肯治了怎么办?”
“这……这~”钟云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也没决定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陈静怡看出来了,钟云的心彻底动摇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再劝一句肯定就成了,于是拉着钟云的手开始劝。
陈静怡:“钟姨娘,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女儿是丫头骗子,你可还有一个儿子,苏青芒说了,暂时没事,那等到天亮完全没问题。”
钟云:“你们确定月华不会有事吗?”
陈凤娟:“当然确定了。”
秋英华看着钟云,已经失望到心灰意冷了,妹妹已经疼的晕过去了,自己的亲娘还在考虑别人的意见要不要救。
秋英华闭上眼睛,他的妹妹他来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然。
“女儿怎么了?那也是我妹妹,陈凤娟、陈静怡,今天你们不救也得救,救也得救,拿钱来。”
本来安静的夜晚,秋英华的一声吼,所有人又坐起来看。
陈凤娟:“找死一边去,喊这么大声,没大没小。”
钟云拉过秋英华的手,劝儿子:“英华,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是吧?”秋英华语气里都是反讽,他指着陈凤娟对着钟云说:“那你去和咱们的大夫人好好说,让他拿钱去救妹妹。”
钟云:“大夫人说明天,明天去请钱大夫给月华看,钱大夫……。”
钟云的话还没有说完,秋英华就甩开她的手。
秋英华:“今天就两个选择,要不拿钱救妹妹,要不把我赶出去,我自己去求二嫂。”
钟云听到赶出去三个字感觉天都塌了,赶紧拉着秋英华要转身,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担心他真的被赶出去了一个人可怎么活。
陈静怡轻飘飘的说:“你现在也可以去求他苏青芒啊!”
秋英华:”我们又没分开,有大夫人在,我为什么要去求,又不是走投无路了。
第21章 分家
“分开,不可能,要钱也没有”陈凤娟清楚的知道,一旦分开,他们就少了三个免费的劳动力,以后就得亲力亲为了,秋英华一只手背在身后,拳头死死的握着,现在该怎么办,明抢不行,有官差,该怎么办怎么办?
陈静怡:“秋英华,有力气逼我娘亲,还如不去求苏青芒,他就在旁边,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实在不行去求二婶,他心软,求秋月梨也行,她比较心疼秋月华,还偷偷给她吃的。”
这时,苏青芒就站在旁边,秋末伏担心他也走了过来,秋英华与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在对上秋末伏眼神的瞬间,秋英华更加用力的按紧了自己的肚子,他嘴唇发白的看着旁边的菜刀,踉跄一步走上前拿起菜刀指着陈天华,眼神却是看着陈凤娟的。
秋英华:“我们是大房的人,要求也是求你们,今天你陈凤娟要拿也得拿,不拿我就带着陈天华一起死,总有机会,今天不行就明天,后天总有机会。”
钟云:“英华,你不能,你说什么?”
钟云突然的开口让秋英华更加愤怒,秋英华的刀指向秋月华躺着的方向说:“你好看看,你自己生的女儿躺在那里要死了,还不能什么?不能对这个大夫人无礼吗?她配吗?”
秋英华是竭尽全力吼出来的,钟云被吓的连连后退,秋英华在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钟云刚想走上前,又被秋英华手里拿着刀吓得后退。
“娘,我求的不多,拿钱救妹妹。”秋英华因为肚子的疼痛和吐血后的虚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缓缓坐在地上强撑着精神。
“大人,你快来?这家人请我治病不给钱,”秋末伏带着吴仁宝一出现,看热闹的人散开一条路来,早就一直在看热闹的陈万银开口说:“这家人还说以后要让苏大哥免费看病不给钱。”
“真有这事。”吴仁宝双眼一瞪看着陈凤娟三人。
陈静怡:“大人这都是误会。”
秋末伏:“既然是误会那就给钱,两个一起给。”
陈凤娟掏钱的手一顿:“什么两个,明明就一个。”
秋末伏指着秋英华。
“我们没请,他自己去治的,我们只给一个人的。”陈凤娟拿着几个铜板出来就要当诊费。
秋末伏:“我夫人是她钟云请的,钟云是你的人,你不给谁给。”
“谁请的谁给,钟云,快点说你自己给。”陈凤娟瞪了钟云一眼,秋末伏看着地上的钟云,只希望这家伙聪明一分钟,别坏事当哑巴就好。
一直蹲在地上的苏青芒也是同样的想法,被救醒的秋英华也清醒过来,就是身上没力气,他心里紧张的祈求自己娘亲不要答应,不要说话。
但是,钟云没有蠢只有更蠢的操作了,他不求秋末伏,竟然转身去求苏青芒,跪在苏青芒背后磕头说:“苏医生,求你救救我儿子,钱我会想办法的,以后我给你洗衣服做饭干什么都行,”
钟云一开口,秋英华差点又被气晕,苏青芒赶紧轻声提醒:“别晕,晕了靠你娘今天就完了。”
秋英华咬着嘴唇逼迫自己清醒:“二嫂,您在帮帮我们,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苏青芒起身看着钟云,真是恨铁不成钢,还好白晓云不蠢,果然,为什么妾终究是妾,当家主母是当家主母。
“两个人的诊费收你那三文钱我认了。”
当苏青芒说三文钱的时候,旁边有人发出了嘲讽的嬉笑声:“三文钱啊,还扣扣索索的,要我的不好意思拿出来,是啊是啊,真是来脸皮厚。”
苏青芒:“但是,我刚刚替秋英华诊治,用了一片人参,是我买来给相公和婆婆补身体的,不贵,一百两一片,我现在就要,你们谁给。”
钟云听到一百两的时候腿都软了,哆哆嗦嗦说自己没钱。
“好,你没钱,那陈凤娟,你来给,这三个都是你的人。”苏青芒看着陈凤娟的钱袋子,陈凤娟把袋子藏在自己身后。
“藏起来也没用,我说要,那今天抢也得抢过来。”苏青芒就是这么硬气着指着陈凤娟,一直站在旁边的秋末伏往前走了一步,随时准备动手。
秋天华跑到吴仁宝面前告状说:“大人,你听见了没,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在您的面前开口闭口说要抢。”
吴仁宝:“你们不给钱,他拿回自己的诊费有什么错,本大人在这里,晾他苏青芒绝对只敢拿一百零两三文钱,绝不敢多拿。”
“大人明鉴,我绝对不多拿。”
秋末伏去找吴仁宝的时候就拿银子打点好一切了,秋天华竟然蠢到官差会主持公道,事情闹起来的时候,吴仁宝就没露面,有些官差露面了,但只是站在人群里看热闹而已。
吴仁宝他们的任务就是带他们走到目的地就可以了,至于几个人到并没有关系,只要没人逃跑,至于半路死了就死了,死的人多了队伍就快了,说不准这还是他们希望的。
“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吴仁宝横眉怒目的看着秋天华:“难道还要你教我做事。”
在吴仁宝手里挨了鞭子的秋天华不敢说话回到了陈凤娟身边,害怕的躲在两个女人身后。
陈静怡:“你说参片就是参片,我还说你在骗钱,大家都没钱,你怎么可能有钱。”
一直看热闹的陈万银突然开口说:“我作证,前几天苏大哥挖了两根人参,完整的那根给了我们,品相不好的他说采买的时候去药店换些已经炮制好的。”
这根人参秋末伏也是知道的,两人趁所有人都睡着了,走到一棵大树后面小解,顺便商量藏起来还是拿出来,秋末伏说拿出来给吴仁宝一根,人多眼杂,万一有人看见跑到吴仁宝面前说了,那前面建立起来的关系就崩塌了,后面路还长,行事起来就不方便。
苏青芒觉得在理,第二天就找了机会把其中一根小点的拽掉了几根须,拿到了吴仁宝面前去献宝去了。
苏青芒点点头,这孩子有眼力见每次说话也及时:“参片还在秋英华的嘴巴里,不信,大家可以看看。”
第22章 手拉手上厕所
秋末伏:“大伯母,很晚了,有钱赶紧给了,别耽误大家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是啊是啊,明天还要早起。”队伍里立马有人附和。
陈凤娟:“她钟云说了她给,你们问她要。”
苏青芒:“我也说了,我现在就要。”
陈凤娟抓着手里唯一的三十两不想给,陈静怡是希望自己的婆婆赶紧给,钟云要是走了,日子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陈静怡:“婆婆给吧,不多久,就快见到大姐了,她那么孝顺的,肯定会拿钱的。”
陈凤娟看了看自己钱袋子,刚想开口说话,秋天华就抢走了钱袋子:“给什么给,给了我们吃什么,我都已经好了,用不上秋英华了。”
秋天华指着钟云三人对苏青芒说:“这三个已经被我赶出去了,要钱你找他们,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秋英华松了一口气,但还不够,他强撑着身体走到吴仁宝面前跪在地上,磕头之后开口说:“请大人给我们做主,我们三人从此和他们三人再无瓜葛。”
吴仁宝刚开始还是犹豫的,秋末伏的身影一动,吴仁宝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看向秋末伏,见秋末伏点头了,他竟然也不自觉的点头,主要是这人躺着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此人伤势一恢复往那里一站就显眼很有气场,让人没办法忽略。
秋英华扯下自己衣服一角,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布上洋洋洒洒写下简单的几句话,两家代表人签好名字之后,吴仁宝在签上自己名字,将布条一分为二就成了。
“白眼狼,去求别人吧,看谁会借钱给你,离了我们就等死吧。”陈凤娟带着儿子儿媳离开了。
秋英华抓着手里布条,身上很痛,但他很开心,整个人从内至外的轻松。
“二嫂,钱我会还,给我时间,能不能求您先救我妹妹。”秋英华转身一跪,跪在了苏青芒和秋末伏的跟前。
苏青芒看了一眼,秋末伏看着地上的秋英华说:“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但好歹生活了那么多年都姓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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