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喵柒柒)

鬼刃手指一顿，脚步轻移，瞬间出现在宋璟言身侧，手腕翻转，握着匕首毫不犹豫的向他脖颈袭去，却在临末调转方向，刀柄直戳动脉。
宋璟言见此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索性站在原地没躲，只是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偏移了几分。
“唔……”
还真疼，宋璟言身子软到前只想到了这句话。
鬼刃扶着晕倒的宋璟言，视线落在他脸上，出现了片刻恍惚，犹豫了一瞬，拦腰将人抱起，踢开包间门走了进去。
包间很大，内布置的也极其雅致，唯独一张床占据了房间近三分之一的位置，床边燃着烛火，放着熏香。
鬼刃扫了一眼，确认不是特殊的熏香，就安心的将人放到床上，临走了还回身拉过被子盖在了宋璟言身上。
在他走后，宋璟言悄然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脖颈，忍不住抱怨，“真狠的心。”
可看到身上盖的被子，又忍不住勾起唇角，明明是一个杀手，却总是忍不心软，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想到他此刻要去杀楚家主，眼眸又冷了几分，“云雷。”
“属下在。”
一个人影陡然从梁上落下来，膝盖落地跪在宋璟言面前，周身泛着冷气，语气都好似沉了几分。
宋璟言瞟他了一眼，“我心里有数，他不会伤我。”
云雷眼神有些急切，见鬼的不会伤你，那匕首刺过去的时候，他心跳都要停了，若不是主子再三阻止……
云雷垂了下眼睛，心间憋闷的难受，吞了几次口水都咽不进去，“您是主子。”
您是主子，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宋璟言听出他语气中的气恼，有些心虚，“还知道我是你主子。”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去楼下看看，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主子，他是杀手，属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暗影楼的人。”
云雷抬了下眼，他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和暗影楼的杀手有了交集，但是暗影楼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机器，哪里来的感情。
不过都是为了任务装出来的。
云雷无比担心主子被那美色迷了眼。
“我知道。”宋璟言应了一声，就没在开口。
云雷看了眼他的神色，乖觉的起身，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鬼刃离开后径自下了楼，连衣服都没有换，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三楼，宽大的裙摆拖在楼梯上，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他怎么下来了，这么快，那公子不会是不行吧。”
“他不会是没满足，来找楚家主了吧。”
这话一出，引起了满堂的哄笑，楼下的人虽然看不到人，却能听到声音，皆是一脸兴味的抬头去看。
“你们快闭嘴吧，五楼的人你也敢随意评说？不想活了。”
说话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立刻闭上了嘴，哄笑声也都戛然而止。
楼中管事见状连忙迎了过去，语气严肃，“怎么回事，可是你惹恼了大人。”
鬼刃扫了他们一眼，语气淡然，“公子让我给楚家主送东西。”
管事见他手上空空，什么都没拿，可大人们之间的事，不是他能过问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嘱咐。
“快去快回，好好伺候大人，伺候开心了，自有你的好处。”
“是。”
鬼刃乖顺的垂眸应声，转身向楚家主的房里走去。
刚刚的对话门口的小厮都听到了，也就没拦着，低声通传了一声，就放他进去了。
鬼刃缓步进了屋，眼眸轻抬，霎时间眸光转冷，周身萦绕着丝丝凉意，红衫无风自动。
明明是同一件衣服，却再也看不出柔媚缱绻来。
“楚家主，我来送你上路……”

第91章 另类的惩罚
鬼刃速度很快，在楚家主还在惊讶他的气质变化时，已经一刀封喉，接着反手一掌将旁边的雪竹拍晕。
两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一死一晕。
鬼刃垂眸看了眼匕首上的血迹，抬手在楚家主的肩膀上摸了摸，将其擦干净后才转身离开。
出门见小厮还立在门口，微微点头，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楚家主现在情绪不好，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小厮一愣，了然的点头，看来楼上那公子让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
随后一脸感激的看着鬼刃，“多谢提醒。”
鬼刃在众人的视线中又返回了五楼，然后翻窗一跃而下，就这样杀了人又施施然走掉了。
宋璟言站在窗边，看着那大红的身影翩然落下，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唇角微微勾起，喃喃自语，“鬼刃名字不好，该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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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
宋璟言转头，就见言秋愣愣的站在原地，头部低垂，看不清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坏心思的凑近他耳侧，声音幽怨，“我还在你身边，你在想谁呢。”
言秋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瞬间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脱口而出。
“在想公子。”
“公子？哪个公子？除了我你还认识什么公子？”
宋璟言一听，心头泛起了酸，上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了。
看他默不作声的样子，越发的气怒，声音也不自觉的冷了几分，“说话，问你话呢。”
言秋微微偏头，不太敢对上那双染了怒意的澄澈眸子。
“主子，属下想的是主子……”
话还未说完，耳尖却先红了大半。
言秋的眼睛狭长漆黑带着天然的幽冷深邃，可害羞起来却氤氲着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宋璟言的怒意瞬间消散，捏着他的耳尖短促的笑了一声。
“哦，那你想的是哪一个，是土匪山上的小公子，滁州请你吃饭的小公子，还是江南船上的小公子……”
宋璟言声音一顿，唇瓣凑近，含住他的耳垂，“还是说，在想凤栖楼买你初夜的小公子……”
耳尖传来的触感让言秋身子一颤，伸手扣住宋璟言的腰将他整个人扣在怀里，抿了下唇，眼神不自在的转开，“属下……欠主子一夜。”
“哈……”
宋璟言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想了半天，想的竟是这个……
“还知欠我一夜，你当时可是想杀了我，暗器，匕首，我可是都看见了。”
言秋垂了下眸，手指勾上他的衣带，无从辩解却不愿意放手。
宋璟言趴在他身上，一直往他脖颈间蹭，当初蹭一下便想杀他，现在却乖乖任他欺负，甚至还微微偏开，让他整张脸都贴上去。
忽然就有点不平衡，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言秋蔫蔫地勾他的衣带，不躲闪，也不反抗，等宋璟言咬够了，才低声开口，“对不起。”
听到道歉，宋璟言微微扬唇，“鬼刃大人杀完人，拍拍屁股就走，独留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言秋被他这一声‘大人’叫得瘆得慌，回想当初，也知道无形中给宋璟言惹了麻烦。
“主子责罚。”
“自然要罚，数条合并，重重罚你。”宋璟言眉目清淡柔和，哪怕恶言恶语，也让人觉得没有攻击性。
言秋也不太相信，他入丞相府四月有余，宋璟言唯一罚过的，只是让他在墙角站两个时辰而已，哪怕次次说禁食，却没有一次罚他。
宋璟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知道自己刚刚咬了他，也凶了他，这会该安抚一下他的小暗卫。
抬手拉着言秋的衣领，将人微微拉下来，仰头吻了上去。
宋璟言撬开他的牙关，与他气息交缠，吻的很重，也很长，放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言秋抿了抿发麻的嘴唇，舌尖蜷缩顶了下牙关，“主子罚完了？”
宋璟言一愣，“想的美，走吧，给你挑惩罚去。”
言秋一脸懵懂的被宋璟言牵下了城墙，走在关洲城的街道上。
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各类商贩陆续营业，尤其是早上充斥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言秋忍不住看了一眼，白白胖胖，上面捏着好看的褶皱，热气升腾的，光看着都觉得好吃……
宋璟言扫了他一眼，拉着它走过去，“老板两个包子。”
“哎，好嘞。”老板快速捡了四个包子用油纸包起来，递了过去，还拒绝收钱。
“不用，不用钱，城里的粮食棉衣都是你们带过来，俺们的命都是你们救的，几个包子，怎么能收钱，不行，不行。”
宋璟言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将包子塞进言秋手里，然后转头跟小摊贩老板‘讨价还价’。
言秋侧着头看着他嘴角温和的弧度，看着他三言两语将老板说的无法反驳，最终一脸懵的接过了钱，嘴角跟着翘了翘。
宋璟言拉着他一路逛，看到零嘴吃食就买一点，一股脑的塞在言秋手里，等一条街逛完，两人也吃饱了。
言秋见他一直往成衣铺子里看，伸手扯了他一下，“主子可要买衣服？”
宋璟言叹了一口气，如今已经深冬，又恰逢冻灾，卖的全是冬衣，棉衣。
难办啊。
视线转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拉着言秋大步走进小巷子中的一家成衣铺子，店面不大，位置也比较偏僻，卖的东西也与常服不同。
言秋看着上面挂的衣服，猛然僵在原地，死死的拉着宋璟言的手，嘴唇动了动，带着些祈求的意味。
“主子，属下错了，能……能换个惩罚吗？”
宋璟言看着他又红起来的耳尖，轻笑出声，“自然是不能……”

言秋拎着衣服，无措的看向床上的宋璟言。
杀手所学的东西博杂，舞蹈也是其中之一，他跳的算不上好，当年在凤栖楼跳的也是融了剑招，为了任务不得不跳。
可如今要在宋璟言面前，穿这种衣服跳舞，莫名的觉得羞耻。
宋璟言侧身斜躺在床上，肘部抵在枕头上，撑着脑袋对他笑，“愣着做什么，去换衣服。”
言秋指腹揉捏着衣服，试图讨价还价，“主子，天气太冷，这衣服太过轻薄，属下能不穿吗？”
“无妨。”宋璟言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我让湳楓人多送几个炭盆上来，一只舞的时间，不会冻到你。”
言秋：……
手指微微用力，若是弄破了，是不是就可以……
“衣服若是坏了，我再重新给你买，那店里还有件红色。”
宋璟言看出他的意图，也不阻止，声音不紧不慢的。
另一件？
回想店里的另一件衣服，言秋耳尖泛起血色，那家成衣铺子是专为青楼制衣的，男女都有，款式大胆。
他手里这件还是男款，另一件分明是女装，还是极为节省布料的女装。
言秋手指一松，再不敢去捻着衣服，生怕弄坏了，哪怕换衣时，也小心翼翼的。
等言秋换了衣服出来，屋内当真多摆了两个炭盆。
宋璟言微微抬眸，言秋此时的样子就落入眼中。
大红色的衣服将言秋衬的越发白皙，阳光落在上面，像是发了光一般，连眉眼看着都柔和了起来。
宋璟言静默一瞬，忽然弯了弯唇，“可惜了，腰露的不多。”
虽然也是舞服，却与凤栖楼的不同，这件是虽无袖，腰腹却没有完全露出来，只露出侧边，好在腿侧开了叉，行动间能看到他流畅的腿部线条。
言秋只站了一会儿，便伸展手臂跳了起来，衣服既然都穿了，又何必矫情。
当年那支舞他记得不多，而且现在也没有音乐，言秋凭着感觉，脚尖轻点，快速的转了一圈。
宋璟言手臂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长腿一伸勾了张凳子过来，掌心凝了些许内力，轻轻一拍，发出‘咚’的一声。
言秋眼眸一闪跟着声响抬腿下腰，单手在地上一撑，凌空翻越。
“咚--咚咚--咚--”
宋璟言一下一下的拍着，言秋则踩着这声响舞动起来，身姿流畅飘逸，宛若游龙，随着节奏越来越快，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咔嚓--’
最后一声落下，凳子不堪重负，四分五裂。
言秋最后一个动作也随之完成，他没有像在凤栖楼那样俯身下拜，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清倌那般，仰面躺到了宋璟言怀里。
他微微气喘，胸膛随之起伏，许是热的，脸颊泛着微红，唇色都深了几分，额间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宋璟言眼眸倒映着的全是言秋的身影，俊美脸上一片温软，勾着他的下巴轻声开口，“跳的很美。”
低头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含着他的气息问道。
“欠的初夜是不是该还了……”
言秋没有拒绝，似乎是上天注定了一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他还是属于宋璟言的，能如此这般躺在他怀里。
不对，不是上天注定，是宋璟言在拼命向他靠近。
忽然唇上一痛，言秋涣散的瞳孔聚焦，看向近在咫尺的人，不明所以，“主子。”
宋璟言蹙着眉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又在想哪个小公子？”
“没有哪个小公子。”言秋轻声辩解着，从来没有哪个小公子，一直都是他，能挑起他心底情绪的也只有他，各种各样的宋璟言。
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偏白的让宋璟言等了他三年。
宋璟言的指腹搭在他腰间裸露的肌肤上，指腹一顿，脸色微沉，侧眸看了过去，就见腰侧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疤，明明在凤栖楼时还没有。
“阿言。”宋璟言转过头，对上言秋墨黑的瞳仁，“在徐家我若让你跟我走，你会同意吗？”
“不会。”言秋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因为那时候的他背负了无数无辜的生命，那重量如同高山一般，几乎将他压垮了。
他站在徐家院落，看着满地的尸体，特别想给自己一刀，然后将自己融进那群尸体里面。
“那凤栖楼呢。”宋璟言抚摸着他腰间的疤，继续的开口追问。
言秋摇了摇头，“不会。”
“那土匪山呢。”
言秋依旧摇头，那时候的他满身戾气，怕是会以为他别有用心，连他都杀了。
宋璟言一连串的问下去，不死心的将每一次遇见都问了一遍，他在想，该提前一点的，哪怕提前一点，是不是言秋就能少受点伤。
言秋静静的看了他许久，然后从他怀里起来，做回到床上，长臂一伸将宋璟言抱进了怀里，蹭了蹭他的脸颊。
“主子，你是对的，只有属下主动逃离暗影楼时，才会跟你走。”
是宋璟言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来接近他，是他一点一点撬开了他的心。
让他知道不杀人也能活着，可以在阳光下躺一下午，然后晚上就可以看星星，可以挽起裤脚下河摸鱼，然后在美美的吃一顿烤鱼。
是宋璟言所化的那些小公子，带他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让他知道世间还有许多他未曾见到的风景。
宋璟言的指腹又在那疤痕上摸了一把，心脏微微抽疼，言秋在他面前从不肯脱衣服，哪怕是在床上……
上身也是整整齐齐的，只露出的腿上，腰腹上还有锁骨上都已经遍布了各种疤痕，他不敢想象，他的胸膛和后背，该是什么样……
“主子，属下想以下犯上。”
宋璟言闻言缓慢的抬了下眼眸，慢半天的想着，你说的这个以下犯上，是他理解的那个以下犯上吗？
正想着，抱着他的人忽然带着他转了一个方向，紧接着就被放在了被褥上，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第93章 你想弄死我？
宋璟言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阳光从亮白色过渡到了暗黄色，屋内光线昏暗，只有碳盆散发着明灭的光。
他微微睁了下眼睛，又疲累的闭了起来，言秋不在屋内，房里寂静无声，偶尔响起一声木炭的‘噼啪’声。
宋璟言微微挪动了下身体，清爽干净，看样子已经帮他洗过澡，上过药了。
“唔……”
只轻轻一动，就酸疼的厉害，宋璟言仰面叹息，同时不得不佩服杀手的身体素质确实是好，每次他都有些受不住。
言秋端着牛乳粥回来时，听到轻微的声响，连忙快走几步，推门而入。
“主子，你醒了。”
言秋将手中的牛乳粥放到床边小几上，伸手去扶宋璟言，垂眸就见他眯着眼睛，难受蹙眉，脸颊还泛着微红。
言秋吓了一跳，抬手敷在他额头上，没有摸到温热，有些不放心，又将额头贴了上去，额间传来的热度让他心惊肉跳。
“主子，可是发热了？属下去叫郎中。”
言秋刚要退开，宋璟言就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人拉下来，懒散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没有，热的。”
言秋偏头看去，他跳舞时穿的轻薄，在屋内摆了三个炭盆，他起身时怕宋璟言会冷，都重新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