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位置调换,风宿阳不给他反击的时间从口袋中拿出那一小管血,牙齿咬下上面的封口,指尖从序鸣止咬器下方探进去控制住他的下颚,他愤怒张开嘴巴的时候把那一管血全都倒了进去。
他怒喊一声从床上起身拉住了准备躲闪的风宿阳。
一阵天旋地转后,风宿阳再次被甩在了床上,这个时候的他双手已经被缠绕在指关节上的绷带捆住。
交缠在一起的手腕被身上的人高高举到头顶,他灼热的呼吸扑在风宿阳脖子上。
序鸣觉得这样不够,中间始终隔着的那点距离让他崩溃。
所以他一只手控制着身下的人,另一只手在止咬器后方摸索着,可是那个按钮他怎么都找不到。
胸口的起伏随着他手中失了分寸的动作越来越明显。
血液中含着的解药太少了,对他来说起到的缓解作用微乎其微。
十分钟过去了,序鸣状态没有丝毫缓解,而因为在和戴着的止咬器争执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差。
风宿阳在心中怒骂了一声:“去他的解药,信它我还不如选择相信87%契合度的信息素呢!”
不就是超强易感期吗!
大不了让他咬一口标记一下。
想到这里风宿阳个身子都放松了下来,他轻声道:“你把我手解开,我帮你打开好不好?”
序鸣朝着另一边歪了歪头,似乎在解他说的话。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风宿阳顿时来气,口中忍不住骂道:“你是笨蛋吗?现在是连话都听不懂了是不是?不就是超强易感期至于把你的脑子都瓦特了!”
他一下说的太多,序鸣更是解不了。
实在忍无可忍,风宿阳曲起腿对着他的小腹就顶了上去。
这一下用了全力,但很快就被序鸣给拦住了,此时他的全力可能都比不上之前的十分之一。
轻飘飘的一下就被对方用自己的膝盖抵在了床上。
“你真的可以帮我?”
“假的!”风宿阳侧过脸朝别处看去,现在的他很生气,“你自己弄吧!”
微弱的药效开始起作用,序鸣眼底的红色褪了一半。
他解开风宿阳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说:“帮我。”
风宿阳小脾气也上来了,“你求我!”
“行……可以,我帮你。”
风宿阳快速转变自己的脸色,识时务者为俊杰,等他清醒了这些再慢慢算。
序鸣对着他弯下了头,把自己的后颈交给他。
止咬器锁合按钮佩戴者自己看不到,必须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打开。
解下后序鸣左右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松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然后看向了坐在床上的人。
……的后颈。
倾身上前把人再次困在身下,这一次他的唇如愿地贴上了风宿阳脖颈,吮吸,舌尖舔着慢慢向后移去。
这样肌肤贴着肌肤传来的触感,让风宿阳不由得也跟着高高扬起了脖子。
清醒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腺体,就连身体也在跟着他的动作发生变化。
灼热,躁动,难耐,从唇缝中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哼声。
听到他的声音,唇几乎贴在腺体上的序鸣停了下来,他顺手捏住风宿阳的下巴,让他的脸转向自己。
微阖的眼尾被情/欲染红,序鸣的视线被他微微张开的嘴巴吸引着,抬起手用大拇指轻轻按在上面,风宿阳的眼神逐渐迷离,身上的燥热也越来越清晰,当感受到一点点凉意按在他唇上的时候直接含在了嘴里。
湿热的舌尖被那跟手指搅动着,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风宿阳唇角露出水光,喉结也跟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吞咽着。
那样的凉意很快顺着风宿阳劲瘦有力的腰腹往下探去。
使坏的指尖灵活的解开了那颗纽扣,然后顺着他的腿往下推。
裤子就这样半搭在风宿阳的腿弯,平躺在床上的他浑身上下几乎被剥得干净。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序鸣笑了一下。
再度附身侵略,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轻柔了很多。
唇先是在胸前徘徊了一会儿,然后侧过脸趴在风宿阳的胸口中间,听着他被自己弄乱的心跳声。
抬起头问:“喜欢吗?”
被迫发/情的风宿阳,脸颊潮红,腺体一阵阵传来明显灼热的刺痛感,让他的身子难耐的扭动了几下。
“喜欢。”他说:“继续。”
将士得到君王允许的指令,开始肆无忌惮的开拓属于他的战场。
亲吻相拥,十指缠绕。
呼吸交错,心跳同频。
尖锐的犬齿没入omega 脆弱的腺体内,注入专属与alpha的信息素。
很痛,这样的痛要比刚才灼烧带来的刺痛感强烈一百倍。
腺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然后在等着愈合期间,再一次次被撕咬开来,血肉模糊。
但随着alpha信息素的注入,所有的痛感顷刻间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种酥麻带着他的心跳和呼吸都跟着变快。
这样深度的临时标记,加上两人之间信息素的高契合度。
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两人身体上的不适,同时也带来了灵魂上的震动。
被alpha标记的omega 会有一段臣服期,在这期间他对周围的感知只有alpha一人。
没有安全感和思考能力,只能待在alpha身边,对于alpha的任何请求都会无条件答应。
半清醒的序鸣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这一次恶魔战胜了天使,他手上的动作由轻缓变得失控。
在风宿阳身上留下一道道指痕,腰上那块更是被他掐成了淤青。
单手脱下自己的衣服后,序鸣用在易感期内才会露出的犬齿磨着他的肩头。
左右磨过后变成了带着湿意的粉色,很健康也很好看。
唇再次含住一边不再用犬齿而是用舌尖打着转,一边结束另一边也在指腹间立了起来。
这样的吻还在继续,腰腹上了那块软肉被他亲了亲,磨了又磨,因为这个动作风宿阳坐起了身子,同时双手也抱住了他的头。
十指插在他的发丝间跟随着前后动着。
等他抬头时,风宿阳因为卸力身子软绵绵的倒向他。
原先还有半分冷静,这下全然消失不见。
他咬着搭在自己肩上的脚腕,一下又一下,留下一圈痕迹。
身下的人在他的各种动作中软得不成样子,失神的双眼微眯着看着天花板,当察觉到什么后双眼微微睁大。
但没有拒绝,而是用双腿勾住了对方的腰。
他们一次次在欲望中沦陷。
窗外的天亮了又黑,屋内一片狼藉。
期间风宿阳昏了几次,每次醒来都会看到身边那人托着下巴在看着自己,然后很快被带进情欲之中。
这样的疯狂就算是风宿阳常年训练出来身体都承受不住。
最后硬生生是被做到脱离臣服期。
恢复清醒的第一件事把人给铐上,然后自己昏睡了过去。
坐在沙发上正在喝水的风宿阳用余光看着一直贴在自己身旁的人。
只要他动一下对方立马贴上来。
比之前用肉干逗格格都有用。
“序鸣, 被标记的那个人是我。”
序鸣点头,“对不起。”
放下手中的水杯, 风宿阳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明明被标记的那个人是我,为什么变得粘人会是你?”
侧过身子单腿盘在两人之间,风宿阳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会离开,最起码在你解释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
“那会离开我吗?”序鸣立马追问道。
风宿阳眼中一片平静,这一周的时间虽然浑浑噩噩占据大多数, 但是最后两天逐渐恢复清醒的他, 在脑海中了很多。
陈鲁那天说的话他仔细想了想,关于多年前那场暴/乱,后来军盟中种种举动似乎都是在想要掩饰什么。
原先他不会过多的去掺和这些事情, 他想要做到的也就仅仅是守护好风家, 至于那些勾心斗角和弯弯绕绕, 他从不过多干涉。
说自私或者是冷漠也好,身处这个圈子里, 从小到大他看过很多也听过很多,所以当他决定走进去的时候,其实是格外的清醒。
但是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原先那个唯一的坚定念想, 现在似乎多了一个。
多出来的那一个和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有关。
所以在他清醒之后让唐牧送过来一份文件。
那天早上, 序鸣住处门外。
唐牧看着走来打开院门的好友, 脸上还有手腕上的种种痕迹,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把手中的纸袋递给他,“你要的药。”
风宿阳拖着刚恢复一点的身子,从他手中接过, 道了声谢。
“这样真的可以吗?”
风宿阳点头,“应该可以的吧,我多吃两颗。”
“宿阳。”唐牧拧眉看着他说:“你就这样任着他折腾?”
风宿阳身子晃了一下,抬手扶着一旁的院门才稳住。
因为出来的着急,他只在家居服外面披了件序鸣的外套,这件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更显得他在短短时间内消瘦了不少。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上,带着几处明显结痂的伤口。
因为抬手更是露出了脖子上的那些青紫。
只一眼唐牧就别开了视线,“宿阳,他欺骗了你。”
“会解释的。”风宿阳说。
唐牧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果然,在爱面前谁都一样。”
这时一阵风吹来。
已经入夏风是温暖的,飘来的时候也带来阵阵花香。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来的风宿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对他说:“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唐牧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身后的车内拿出一个文件,递到风宿阳面前,说:“这些是你要的。”
风宿阳再次接过,还想道谢,这次被唐牧打断,“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我们一直都是。”风宿阳对他笑了一下说:“但这声谢谢我还是要说,谢谢你选择站在我这边,也谢谢你来帮我。”
唐牧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点了点头应下了。
东西全都送到,他转身就要离开,当手碰到车门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背对着风宿阳说:“他很担心你,如果觉得现在这样子不方便见他,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你们又吵架了?”
“不是,这一次不是了。”
说完不给风宿阳问什么的时间,坐进车内轰了一脚油门快速离开。
看着他的车尾消失在视线中,风宿阳拿着文件和那个纸袋转身走了回去。
进去后先打开纸袋看着里面的药,也顾不得去研究说明书,直接倒出几颗仰头吃下。
药片顺着温水划下,风宿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说:“可一定要有用。”
药瓶随手丢在岛台上,看了一眼纸袋里剩下的东西,各种类型的套套。
“也真是难为他考虑得这么周全了。”
说完把纸袋随便揉了揉走向沙发开始看那份文件。
上面记录了关于那场暴/乱所有的信息。
越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因为气愤指腹被纸张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很浅流出的血液很快在上面凝成一个小的血珠,接触纸张时在上面留下鲜红的一点。
这份资料记录的不单单是一起暴/乱事件,更是军盟中那些早就深不见底的黑暗。
看完他把那份资料放进书房的碎纸机里,看着那张纸被完全撕碎后才走出去。
而此时风宿阳看着坐在面前祈求自己不要离开的那个人,心疼多过于所有。
对着他张开双手,风宿阳说:“不会离开。”
听到他回答的序鸣问:“那如果我的解释你不满意呢?”
两人中间隔的那一小段距离这一次是风宿阳先走了过去。
他挪了挪身子,双手捧住序鸣的脸,把他低垂下的头抬起。
两人对视着。
“我听你的解释,至于解释过后,我有我自己的分辨抉择。”
序鸣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我全都说给你听。”
“那次暴/乱当天我也在现场,事情发生的突然,在一声枪响过后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明明早上还在给我热牛奶,不到半天的时间我永远失去了他。”
风宿阳的手滑到他的耳下,轻轻地安抚着。
这些话他好像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或者说在后来的这些年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折磨着他。
以至于让他在真的说出口的这天,语气还有神情都是平静的。
“广场上的人群全都慌乱的四处逃窜,他们有人撞倒了我的轮椅,护在一旁的警卫把我抱了起来。”
“我想要去爸爸那里,但是周围所有的人都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他们遵守着警卫的职责,几个人快速带着我离开现场。”
“不断响起的枪声,人群惊慌的喊叫声在那天充斥着我个大脑。”
“再后来察觉周围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带回了老宅,然后我就看到了近乎变得麻木的妈妈,还有被噩耗染白头发的爷爷。”
“他们在看到我后,之前强撑的坚强再次被打碎,妈妈抱着我哭,爷爷在身后默默擦泪。后面几天我始终都能听到枪声和尖叫声在耳边徘徊,加上军盟中有人不断借着调查的名义进出老宅,所以妈妈提出带着我出去住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序鸣的情绪开始发生变化,他把头埋进风宿阳的脖子里,放在沙发上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风宿阳侧过脸贴了贴他的,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口中说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等着你慢慢地说出来。”
序鸣抬起头,泛红眼眶中湿润着。
倾身上前亲了一下他的眼睛,风宿阳说:“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样爱哭。”
独自一人强撑了这么多年,如今在自己爱人的面前序鸣展现了完而又脆弱的自己。
缓了一会儿,他开始继续说:“就这样我跟着妈妈回到了这里,关于爸爸的事情爷爷独自处。”
“回到这里后,妈妈经常看着一处发呆,有时候在客厅中一坐就是一天,有几次当我靠近的时候妈妈像是被吓到一样,所以后面我就只待在不远处默默看着。”
“可是……”
序鸣胸口的起伏变得明显,他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天傍,妈妈换上了之前我和爸爸一起帮她挑的那条裙子,还画了一个淡妆。”
不同刚刚的压抑,说到这里的时候序鸣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看向室内的一个角落。
回忆把他拉回了那一天,那段灰暗的时间中唯一的一段美好时光,也是他无数次想要梦到场景。
他唇角微微上扬着,说:“那天妈妈问我上想要吃什么?”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记不得了,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准备那顿饭的妈妈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模样,她眉眼间满是笑意,站在厨房里个人都发着光。”
“吃完饭后我们在客厅中聊了会儿天,其中刻意避开了关于爸爸的话题,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我们都在有意地回避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 上九点,妈妈说有点累了想去休息,在起身离开时她突然转身看向我,然后走回来弯身抱住了我。”
“‘对不起,妈妈爱你。’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我不懂,也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妈妈。’”
“然后……然后在我洗漱结束准备去和她说安的时候,我看到了床边的药瓶还有几颗散落在地上的白色药片。”
这种愤怒来自于他自己。
“我从来没有在哪一刻痛恨自己的双腿,我想赶过去喊醒她,可是我的轮椅被地毯给绊住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最后我只能爬着过去。”
“明明并不远的一段距离,为什么等我爬过去的时候妈妈的手变得那样凉,我怎么都捂不热,所以我只能大声地一遍一遍地喊她,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回应我。”
风宿阳抱住了他不断抖动的身子,因为激动,序鸣的双眼充满了红血丝,含着的那些泪光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去。
让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风宿阳亲了亲他的鬓角,然后停在耳边用温柔且坚定的声音告诉他:“她是爱你的,但失去爱人的她无比痛苦,所以序鸣你不要怪她。”
听到他的这句话,序鸣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那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滴在了风宿阳肩上。
就算中间隔着一层衣服,风宿阳也觉得很烫。
“我知道。”序鸣也紧紧抱住了他,说:“现在的我明白了,我很抱歉,曾经有一段时间埋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