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原本米粒大小的花苞已有玉戒大小。
但路清淮知晓这些仍不够。
忆起出镜前,叶柳华给的箬竹盒,路清淮拿出,打开。
盒内的的东西皆是些零碎的小玩意,指尖挑起其中一物。
红绳,一端是精致小巧的铃铛,另一端是三个粗大的绳结。
“这是何物?”
路清淮眉峰微皱,从未见过,更是不解其用法。
好在盒中还静静躺着一本书籍。
路清淮翻开,第一页便是红绳的内容。昏黄的灯光下,指尖一字字拂过、阅读,直到最后一字,指尖倏然染上桃色。
阖上,路清淮的手指虚虚搭在书面。
“叶前辈曾说过,盒中之物以及功法可助兰浣花提前盛放。留给玄卿的时间已不多……”
眼中挣扎,书页被再次翻开。
本书的内容艳色,竟是一本双修功法,可助练功者的修为大涨。
见此,路清淮心颤,思绪不受控,竟忆起掩在记忆深处的同人文。
【“师尊,这功法是弟子辛苦寻来。”萧玄卿抬起路清淮,“苦修越多,师尊的修为才能提升得越快。”
“够了……够了!”
“怎么能够?师尊,你曾经可是教导弟子要专注修炼,弟子不过是谨遵教诲。”
萧玄卿腰腹绷紧,幅度越发得凶狠……】
“够了!”
路清淮微喘气,眉心紧蹙,从同人文中脱离,竟要作为鼎炉去承受对方。
自己和萧玄卿间的关系是师徒,怎能如此!必定有其他的方法。
将手中的红绳丢弃于箬竹盒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清淮躺在寒冰床上,渐渐入了梦。
『寒气侵体,路清淮睁眸,身处冰牢。
而他一动,便有冰链碰撞的声音,手腕处有源源不断的冷意传来。
被高悬在晶莹剔透的冰间。
而萧玄卿在冰牢内,不偏不倚地直勾勾盯着。
这目光带着侵略的占有欲,使路清淮不自觉生了恼意:“孽徒,将我放下。”
却见萧玄卿以闲暇地翻着本书:“师尊,这是什么?”
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挑着红绳。
路清淮明白其中的内容,升起巨大的羞耻感:“别看。”
“哦?”萧玄卿恶劣地挑眉,果如路清淮所说,将书籍弃到一旁。
可下一秒,冰链在魔气的操控下垂至地面。萧玄卿抬手,摩挲着路清淮的耳垂,直到泛红,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师尊是想亲自教导。”
“胡言乱……”语!
最后一字被堵在唇舌间,萧玄卿的舌探入,纠缠湿软的舌肉。
冰牢极寒,口中便越发得滚烫。
舌与舌相勾,可渐渐的,路清淮察觉出异样。
一推一拉,路清淮甚至生出错乱,此时正在与对方欢/好。
喘息从两人口唇间溢出,路清淮仅仅靠着手腕的冰链撑着身子不滑落。
一吻毕,路清淮本以为对方会放过他。
叮铃——
铃声乍响,瞳孔紧缩,路清淮未抑住声音。
“哈!不行!”
绳结艳红,肌肤白皙,红与白是极致的对比。
萧玄卿耐心诱哄道,绳结一个个掩入:“师尊,这功法是你辛苦寻来。苦修越多,师尊的修为才能提升得越快。”
与同人文相似的话语重合,路清淮无法思考,不知晓此时身在何处。
绳结特有的粗糙感,更是让他有着鲜明的体验。清脆的铃铛声充斥冰牢,随着他颤栗的身子发出声响。可越如此,他恨不得五感尽失,因为只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声音已带着被折磨的泣声:“玄卿,至少把那铃铛拿去。”
“师尊是想要其他?”
萧玄卿却恶意误解,冰链在他的操控下缠上路清淮。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路清淮忍不住弓身,可渐渐的,却有湿意传来,冰链在体温下融化,湿成一片。
“玄卿,冷。”
路清淮呼出一口寒气,体内和体外的寒冷让他羽睫颤颤,已撑不住。
萧玄卿的眼里尽是欲/念:“是,师尊,弟子为你取暖。”
取而代之。』
路清淮猛然睁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情/欲气味。
自穿越来,这具身躯已适应了寒冰床,路清淮未想到夜里竟感到冷意,似身处冰牢。
而在梦中的最后,自己竟也因畏冷,而放纵萧玄卿为所欲为。
罪魁祸首箬竹盒仍放在桌上,路清淮起身,拿起箬竹盒。
他的屋内有一书柜,柜上是不同的灵籍。路清淮将书籍一本本抽出,把箬竹盒放到最深处,又重新掩上。
做完一切,动荡的心才稍定。
换了身掌门派服,路清淮重新变回以往寒凉的模样,迈出玉清居,寻到历长老。
历长老正在安排过段日子的拜师大典,看到路清淮,忍不住仍替萧玄卿求情:“掌门师兄,虽是你们师徒二人间的事,但你对萧师侄的惩罚过重。”
他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古怪道:“是否是在弟子试炼中,萧师侄对其他人动了心,才招致你这般?”
路清淮没想到当初随意搪塞历长老的借口,历长老却一直放在心上,摇头否认:“不是。”
落入历长老眼里,却是自家师兄强忍爱人的背弃,极力掩饰。
他为人正直,并不知如何劝解。对着路清淮干巴巴一句:“那个曲梦书已死,你不必因一个死人介怀。”
路清淮不曾想历长老口中萧玄卿的动心之人仍是自己。
虽觉得荒谬, 可原本平静的心绪却泛起了波澜。
淡声:“我并不在乎此。”
历长老只当他无法宣出于口,就此放弃:“是我失言,不过有关萧师侄的责罚你是否再考虑?”
萧玄卿已出万时镜, 得寻个合适的由让他重新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路清淮的手指轻敲茶盏, 随即停住:“他在万时镜中取得玄魂丹,表现尚能过眼, 所以我已将他带出镜。但该有的责罚不可费,暂押冰牢,待过些日子再放出。”
听到冰牢, 历长老心一紧,此处极寒,寻常弟子无法熬过。但相较于万时镜的三十年, 这已是最轻的惩罚。
不敢再多劝, 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纸策。
剩余的纸策被一只手执起, 烛火下, 路清淮仔细看着内容, 若有所思:“拜师大典, 几日后举行?”
历长老不解路清淮为何突然过问, 从前他都不曾关注过,答道:“一周后,会在大典上挑选出有灵根的弟子。”
“好。”路清淮应下, “届时, 我会出现在那。”
历长老心道不好, 掌门师兄这是动了收徒弟的念头。
但他面上未显, 应是。
翌日,路清淮的案前是高高堆起的门派事物,皆有历长老送来。
处事情太久, 太阳穴酸胀,路清淮闭眸养神。
云团从灵宠袋中钻出半个脑袋,但它最近伙食不错,胖了不少,大大的脑袋被卡住。
被动静吵醒,路清淮哑然失笑,解开灵宠袋口的绳索,云团得以顺畅地钻出。
抖了抖身上压塌的茸毛:“啾卟啾卟~”
两只短爪子趴在书案上,好奇地看着桌上卷起的纸轴,试图用爪去扒拉。
毛绒绒的身子被抱起,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路清淮温声斥责:“云团,莫要捣乱。”
可还是有一纸轴被云团的爪子勾到,绳拉开,露出其中的内容。
是拜师大典的事宜。
路清淮垂眸,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对着云团说:“我同他间的羁绊不该如此密切。”
“啾卟?”
看到云团歪头不解的模样,路清淮将纸轴收起,放到一旁:“这问题着实难为你。”
他突然意识到,若是想让萧玄卿出现在拜师大典上,兰浣花须得一周内开放:“我不该做昨夜的决定。”
可接下来云团的动作却出乎他的意料,用脑袋将纸轴顶到路清淮面前,爪子重新拉开纸轴:“啾卟!”
见状,路清淮停顿许久,伸手将云团放下。
起身,来到书架处,将书本一本本再次拿下,露出箬竹盒。
眼神挣扎,白玉般的耳垂泛起绯色,终是将其中的书籍取出。
“萧师侄,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历长老特意给路清淮安排了许多事务,就是为了能避开路清淮来到冰牢。
此刻的他神情震惊,眼前的萧玄卿奄奄一息,身上尽是被鞭打的血痕,四肢已被冻得通红。
忙上前,将早已准备的丹药塞到萧玄卿的口中。
周身有暖流,萧玄卿渐渐意识回归,睁眼,虚弱地唤了句:“历师叔,此事是我之责,本就该接受惩罚。”
“不过是在弟子试炼中排在末尾,也不该……”即使情绪十年如一日的历长老,也心下不忍,但他不愿破坏师徒情义,“你的师尊愿提前将你从万时镜中带出,他还是心疼你的。”
历长老对药王谷的灭族只字不提,却讲试炼排名。萧玄卿敏锐地察觉到话中的怪异点,顺着历长老的话,不着痕迹地诱导:“历师叔,我作为师尊唯一的弟子,不论在万时镜内外皆无所为,师尊不该破了规矩,将我从万时镜中带出。”
“玄魂丹是传闻中的丹药,你却有本事取得,已是拥有极高的天分和时运,不用妄自菲薄。”
历长老欲言又止,想到路清淮将要参加拜师大典,不愿让萧玄卿亲眼看到,叹了口气:“你每日服用一颗药丸,可保你不落病根。过了七日,我再向掌门师兄求情,让你早些出去。”
他留下一瓶药丸,为防止与路清淮遇见,疾步离开。
而当他离开后,萧玄卿幻化的四肢重新变回人身蛇尾的模样。
历长老对魔族最为记恨,若是见到自己这幅样子,必定会出手。
对方的修为虽不敌自己,可他知晓,师尊不想历长老受到伤害。
因此当他察觉到冰牢内多了一丝不属于师尊的灵力时,便迅速幻化为人身。
不过……萧玄卿想着历长老的话,眸底涌动。
与上一世不同,师尊似乎不曾将药王谷灭族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连历长老都未知晓。
有隐隐的玉兰花香传来,萧玄卿猜测是路清淮在那东西的推动下来责罚自己。
冰链在魔气的召唤下重新缠上他的手腕。
路清淮静立在冰牢外,眉心蹙了蹙,冰门似乎有异样。但能够打开冰牢的人,云穹派中不超过三个。
不出世的师祖、自己以及历长老。
思及今日过多的门派事务,路清淮将掌门金印取出,快步入牢。
人身蛇尾,萧玄卿冰链缠身,在长久的寒冷下已失去了意识。
见到这幅模样,槿紫灵力从路清淮指尖汇出,冰链随之融化。
两指在萧玄卿的鼻下去探,尚有微弱的气息,路清淮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
他环抱着萧玄卿,只觉自己怀中是一块极寒冷的冰,没有半分温度。
可兰浣花未开,萧玄卿人身蛇尾的模样必定引起世人非议。魔族的身份一旦曝光,他无法想象萧玄卿会承受怎样的境遇。
“玄卿,再等一会儿。待你恢复人身,为师再将你带离冰牢。”
路清淮下了安神诀,让对方完全沉睡。手中是一瓶上好的上药,路清淮打开塞子,绿色的灵液倒出,细细地上在萧玄卿每一处伤口。
蛇尾不自觉蜷缩,避过。
随即有气息吹拂,缓了伤口的灼烫。
做完一切,路清淮拿出兰浣花和书籍,其中的内容不止有肉/体上的双/修,还有神/交。
路清淮的声线清冷如往常,自语:“现代时的模拟游戏应当也是如此,不必过于介怀。”
闭眸,额心有槿紫神识离体,路清淮尝试性地将神识探入萧玄卿的识海。
却犹如鱼跃入水,竟无一丝阻涩。
按照书籍上的方法,神识一一在萧玄卿的识海中寻去。
“哈!”
路清淮原本清冷的眉眼蹙起,泛着痛苦,和欢愉相交织。
雪腻的肌肤瞬间泛起粉意,禁欲的掌门派服下是忍不住颤栗的身躯。
明明现实中的衣物未褪去,识海中,路清淮却早已身无一物,被萧玄卿的神识狠狠缠上。
眼中不自觉泛雾,路清淮被情/欲折磨几乎想哭泣。他未曾想神交竟放大了千百被的感官,瞬间爆炸般的欢/愉席卷全身。
这感觉太令人沉溺,荒乱得只想完全放任自己。
“唔~”
压抑的闷哼声从唇齿间溢出,向来神交便是同双/修相配合。
墨色鸦睫抬起,寒冰般的琉璃眸此时充满了欲/色。
清冷仙尊欺身,吻上柔软的唇瓣。回忆着梦中萧玄卿曾对自己的模样,路清淮伸舌试探。
但往常都是由萧玄卿主导,他不得要领,去刮蹭着对方的舌肉,竟显出几分笨拙。
可在神交和唇舌的双重刺激下,路清淮只觉十分舒服,下意识想要再多些。
舌进一步探入,萧玄卿有些许意识回归,下意识用舌却将他反勾。
路清淮猛然一惊,神识回归,从神/交中完全抽离。
他未曾想神/交对人的影响如此之大,连他都无法克制欲/念。
退后,银线牵连,萧玄卿的唇瓣已在他不得章法的吻法下发肿。
而一旁的兰浣花花苞开了许多,眼底闪过羞恼,路清淮不愿直面内心,离开:“不过是为了提升修为。”
可他对修为从无执念,不知是在欺失去意识的萧玄卿,还是自己。
冰门再次被关上,萧玄卿睁眼,眼中是跳动的火光。
第55章 拜师大典 路清淮靠在萧玄卿的肩头,待……
唇上传来肿胀的热意, 而周身的伤口在灵液的处下不再灼烫。
萧玄卿的唇齿间仍残留隐隐的玉兰花香。
他本对双/修法嗤之以鼻,可方才的神/交却让他知晓难怪世人追求。
而师尊主动,更是让他险些暴露, 想不管不顾地将师尊压在身下。
魔气在萧玄卿体内涌动, 比先前更盛,皆得益于先前的神/交。
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天生适合双/修的。因此在幼年才常有人欲拐卖他,去做修真者的鼎/炉。
这本是萧玄卿最厌恶抵触的事,可即使知道路清淮不过是为了提高修为, 内心反而泛起庆幸。
他无法想象师尊寻其他人双/修的情景,这念头刚冒出,嗜血戾气便无法自抑:“师尊, 除了我, 你的身边不能再出现第二人。”
魔气肆意, 千年的寒冰碎裂。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为了使兰浣花提前开放, 每日路清淮都会寻个时间与萧玄卿神/交。无一例外的是, 在他入冰牢之前, 萧玄卿皆会被下安神诀,并没有意识。
因此,路清淮虽几次无法控制欲/望, 主动, 还是在侵/入前生生忍了下去。
“唔——”
随着一声闷哼, 路清淮靠在萧玄卿的肩头, 待欢/愉的余韵完全褪去,湿漉漉的长睫抬起。
一旁的兰浣花已完全绽开,湛蓝花瓣舒展, 淡紫的花蕊若隐若现,香馥浓郁。
起身,手发软,一时竟未折下花朵。
本在“昏睡”中的萧玄卿心有预感,不再遮掩。醒来,神色震惊,却不达眼底:“师尊,你何时来了地牢?”
顿住,逼迫道:“又为何在弟子怀中?”
路清淮万万没想到萧玄卿会在这时醒来,眸光闪烁,是羞耻感压在他的心尖。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萧玄卿神/交,可却是最久最沉溺的一次。
自己险些无法克制,才让安神诀超了时效。
若是……若是萧玄卿再早些醒来,自己正与他做那些荒唐之事,往后又该如何面对?
语气勉强维持往常:“你在此处逗留许久,我见你晕倒才勉强出手,你莫要多想。”
霸道的槿紫灵力由指尖射/出,花杆被打折,盛放的花朵自发飞到路清淮的手中。
神色越发得冷淡:“我已寻到方法,可助你恢复人身。世人若见了你这幅人身蛇尾的模样,会如何诟病我?”
萧玄卿却未恼,垂下的墨发完全挡住了他的神情,泛着愉色。
师尊是在担忧我。
不见对方应答,路清淮以为话语太重,欲言又止。但长久以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让他不擅长处,唯有视而不见。
花汁绞榨,路清淮执白玉笔,笔尖饱满,蘸满汁液,将所有的情绪收起。
分别在萧玄卿的额心、心口、蛇尾画下符咒。
中指与食指并拢伸直,拇指内扣,路清淮神色认真:“混沌于天,现吾于地,天地合一,还归万物。”
写字的各处瞬间如岩浆般滚烫,字符从肌肤渗入,游走在萧玄卿体内,不愿放过他任何一处经脉血骨。
最开始,萧玄卿尚能忍受,唯有蛇尾在控制不住地敲打冰面。试图通过极寒的冰来缓解,可兰浣花汁非凡物,重塑着他的蛇尾。
剧痛弥漫着身体各处,萧玄卿唇色苍白,剧痛一层层袭来,冷汗浸湿了衣物,却始终不曾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