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符苓真的很有想象力。
这么轻描淡写过去了,符苓不免郁闷,他在餐桌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所有人都很淡定,只有他一个人紧张。
“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在意啊!”符苓发自内心拷问。
他一把将自己摔在床上,在床上滚来滚去。
洗完澡的尼德那伽光着上半身,浑身湿漉漉的水汽仿佛还黏在皮肤上,水珠顺着半湿的头发往下掉,落在锁骨上,顺着崎岖的胸肌沟壑直往下滑。
男人一歪头,锐利深邃的眉眼锐气扑面而来,好一慵懒阴郁的美男出浴图。
“你不高兴?”尼德那伽困惑发问。
符苓摇头:“不——不如说是,不符合预期的失落吧!”
毕竟,他已经想好如果不被认同,他要经过怎样激烈的碰撞反抗,才能牵着爱人的手走向终点。
他趴在床上枕着胳膊歪过脑袋,斜斜的压着腮帮子,腮帮子微微鼓起,他嗓音含糊,晃着小腿无奈叹气。
“话说这次回来,大家都一副深怕我留在国外一去不回的样子。”
“那符苓想去国外吗?”尼德那伽问。
符苓诚实摇头:“不知道。”
他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坐在床上随床垫蹦了蹦,他撑着下颚,散漫的露出思考的表情。
“爸爸妈妈都和我说要去做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是什么呢?出国真的是我想做的是吗?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家而已,现在好像也已经做到了。”
符苓一阵纠结,尼德那伽安静的听着,他眉眼沉静,基本也不会给出建议。
他只是探过头,把下巴垫在符苓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都会陪着的。
符苓笑了起来:“我知道。”
“我知道啊!”
正是因为有了尼德,他才凭空生出很多勇气。
符苓仰头,在男人的下巴上亲了亲,愉悦得敛起眉眼,笑盈盈的点头重复:“我知道的。”
“其实我又何必现在想到答案呢?我有接近无限的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还有足够的金钱,无论干什么都行。”
符苓想,这就是底气吧。
尼德霍格和莉莉丝真的给了符苓很大的底气,他拥有无数次试错成本,可以随时把阿卡迪亚和世界树当成后路。
他也不必畏惧孤单,专情而忠诚的情人永远陪伴左右。
他又何必着急呢?
不过确实有件事比较着急。
符苓伸出手,一把按在男友胸前,眼神无辜:“你知道,我从小没有妈妈……”
好好好,不穿衣服露个奈子,一定是在勾引我!
大奈奈!
看我嘬嘬!(`¬’*)
第109章 一百零九条龙龙!
博物馆室内温度一贯适宜,漂亮的顶灯从头顶打下,来来往往的人□□汇成支流,穿越交错的回廊。
走在里面,像是穿越了时空,目睹千百年前古人的一生。
休息的区域,逛累的游客零零散散坐着休息,也有不少围着供水的饮水台接上一杯温水,润一润干涸的喉咙。
水滋滋滚进纸杯里,接了满满一杯。
“水。”尼德那伽将一次性纸杯递给旁边的男友。
符苓接到手里,眼睛还盯着墙上的壁画,显然十分感兴趣:“看,那壁画画得不错。”
“这我之前来可没见过呢。”
说话间,人未到声先至,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先生大步走了过来。
他神采飞扬,显得神采奕奕,眼角眉梢具是喜意。
“哈哈哈,博物馆总是要有点变化的,最近在开特展,符先生感兴趣吗?”
馆长深深握住符苓的手,用力握了握,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我代表国家,深深的感谢您的慷慨。”
目前仍然有数半珍惜文物流落海外,对外展出为人所知的文物只是报个名字就足以让人心痛欲死,而许许多多没有姓名的藏品又流落何方?
符苓这一次来,透露出要上交一批文物无偿赠予国家。
其中最有价值的,当属一尊青铜鼎,鼎上铭文埋没在斑斑锈迹中,早已不得人所见。
“……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文物修复,力图将它们最本源的样子展现给人民,也是为了能解读更多的历史真相。”
馆长邀请符苓和尼德那伽在院里走一走,他满脸笑意,语气里的亲近像是在对待自家小辈般,热情的向他们介绍这么些年修复院的艰苦功勋。
他无偿赠送的一批文物被人早早运到了文物修复人手中,在检查过真假,确认没有破损后,会挂牌整理进展厅里。
馆长说了一些诸如会在网上报道符苓的慷慨,国家会给予什么样什么样的鼓励,这些东西未来会怎么安排的。
里面很多,诸如锦旗、奖金,符苓并不需要。
他笑而不语,只是一边听一边点头,不卑不亢的。
馆长不免侧目,正要再说些什么,眼见一位修复院的老师匆匆路过,瞥见他旁边的人,顿时面露惊讶。
“小符啊,你今天过来玩?正巧了,今天院里修一副长卷,你快来帮帮忙。”
“诶,我不是……”
老师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符苓进了院子才发现周围人匆匆忙忙的,本就忙碌的修复院这会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放假在家的老师都招回来了。
修复院这几天在修一卷唐代画卷,结果今天撞上了有人无偿捐赠一尊青铜鼎,青铜鼎损伤严重,又分了一批人过去,修画卷的人手就不够了。
符苓看了两眼,话也没说,撸起袖子就是埋头苦干。
符苓极善工笔,临摹画卷神似形也似,临摹中框死的画风,真下笔笔触却极有反叛之意,顺着原笔描摹,一笔一划皆似原画。
他先在纸上临摹几笔,寥寥画出神似,动作麻利的调出矿物色,才小心翼翼的揭下上面的薄纸。
青年动作娴熟,看起来年纪轻轻,行事做派却颇为老练,像是在修复院做了很久的。
弯下腰半贴近桌面,腰间弯下柔韧的弧度,显得格外从容优雅。
馆长在外和修复院的师傅一聊,瞬间眉开眼笑的:“好啊好啊!难怪有这个思想觉悟,原来是家族传承,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怎么样的乖孙,真好啊!”
修复院师傅一惊:“您的意思?”
“嗐,你不知道,今天到的这批文物,可就是这位先生捐赠的呢!”馆长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这一出,日后进修复院,也先在领导面前留下了善缘。
不过修复院凭本事吃饭,他们和博物馆又不是同个部门,真考不进来,本事不到家,任谁来走关系也没用。
师傅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笑而不语。
修复院的工作也不是谁都可以上手的,只是修复工作人手不足,他们也讲究一个老带新,师傅带徒弟,是真把符苓带出师了,让人真的上手文物也就这几年的事。
师傅心里早内定了,等人读完研究生,就来考修复院,混个编制为国家的文物修复工作发光发热几十年。
好好的逛博物馆,符苓被拉着修画卷,修得腰酸背痛。
他锤着后腰,跟下班的修复院师傅们往外走,疲惫的模样跟里面的师傅一样一样的。
尼德那伽目光专注,定定的看看符苓,再看看旁边零零散散的人。
符苓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符苓,和他们好像。”尼德那伽慢吞吞的开口。
他目光清澈,是真的这么觉得。
感觉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后的符苓。
这个想法让尼德那伽眉眼微弯,他低下头,在符苓耳边亲热的蹭了蹭。
发尾搔过皮肤,带来几分痒意。
符苓受不了,往旁边偏了偏头:“少来。”
他眼睛微偏,斜晲了尼德那伽一眼。
彼时夕阳西下,昏黄朦胧的光色染红了半边天空,寥寥落在树枝上,随着秋叶随风摇摆。
金色的银杏如金灿灿的麦子绚烂到了极致,在空中盘旋着落下。
符苓伸手接着一片黄叶,他手指一搓,黄叶翩翩,璀璨的金色在眼中飞旋。
“我以前,是很想进修复院的,修复院的工作我很喜欢,也想着能修复见证千百年前古人的生活。”
但现在嘛。
符苓突然笑了,他抬起头,将脑袋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尼德那伽低头,手指拂过他的眉眼,拨开了遮住眉眼的鬓发,露出了含笑的眉眼。
“我大概想好了。”符苓轻声说。
“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嗯?”尼德那伽侧耳细听。
符苓打了一个响指,神色狡黠动人:“我要做一位私人收藏家,就像爸爸一样,出钱把喜欢的藏品买下,捐出去,藏起来。”
反正他有足够的钱!
符苓看过那些还在金融主理人手里的产业,股份、基金、公司……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年至少由上千万欧元的利息产生。
拿这些钱,做投资符苓觉得自己不亏就是好的,有些钱还是还让专门的管理人来挣吧。
不能挣钱,花钱花多了没有目标也空虚。
馆长今天说的那些话,符苓听在耳朵里,有很多很多的文物是经过无数人的努力,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艰难回到这片土地。
符苓想,他也可以做这样有意义的事。
把属于这个国家的东西,带回来。
他要带它们回家。
想通一切的符苓神采飞扬,他抿唇一笑,柔软的腮帮子因此微微鼓起,拦不住满眼璀璨的星光,如此的璀璨夺目。
“符苓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尼德那伽无条件同意。
他稀罕的亲了亲对象的侧脸,软软的腮帮子跟软乎乎的雪媚娘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甜美。
尼德那伽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咬了一口符苓的腮帮子,软的。
符苓惊恐得瞪圆了眼睛,他捂着侧脸,对上某龙无辜的目光,恼怒的踹了他一脚。
“你咬我!”
尼德那伽委屈:“因为,符苓看起来甜甜的,像雪媚娘。”
“人怎么可能是雪媚娘!就算我真的是,你要吃掉我吗?”符苓气呼呼的,觉得尼德那伽简直不可理喻。
非常吓人!
把他脸都咬出印子了。
见不得人了!
符苓耳根发红,又羞又气的模样,像是藏着草莓果酱的漂亮雪媚娘。
尼德那伽蠢蠢欲动,在符苓警告的眼神中,快速低下头,飞也似得亲了亲符苓捂着侧脸的手背。
飞快的动作就像是一阵清风,风一吹就没了。
尼德那伽满脸无辜,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做”的理直气壮。
他摇摇头,非常诚实且满足的从后圈住对象的腰,幸福的侧头垫在符苓头上。
“不吃,要含着,甜滋滋的,别人都抢不走。”
他才舍不得吃,要含在嘴里,不让别人抢走,只能珍惜的舔舔,还深怕舔化了。
他大概不知道东方有句古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但以此来形容他对符苓的珍惜,显然十分贴切。
符苓真的被肉麻住了,他彻底羞红了脸,绯红顺着耳垂漫进了衣领,像是藏进了雾里般,显得羞涩难当。
“你可真是……”
符苓没办法评价了,他羞恼的偏头努力捂住尼德那伽的嘴:“总之,不许说了!”
简直被这嘴甜的外国佬哄得明明白白了。
只是在说真心话的尼德那伽眨了眨眼,困惑之余,低头亲了亲符苓的掌心,含糊的发出一声“嗯”,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符苓:“……”
真的好会撒娇一龙!
“嗯?小苓?”
黄昏,刚下班的敖子君在食堂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眼屏幕,跟同事们比了个手势,独自走到了食堂外的窗台。
“……什么?你要休学一年?明天就来办手续?”
“好吧,如果你坚持,你在家里休息一下也是没关系的。”
“……你爸妈那边……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明天和班导来找我签字吧。”
“这该死的父子关系啊……”看着挂断的电话,敖子君忧愁的叹了口气。
心想,明天周教授找他签字,撞见了可怎么办!
急急急!
好几个月没回学校,学校好吃的那是那些。
符苓与尼德那伽一人一根烤肠慢悠悠的走在学校的小道上,远远的,穿着白色风衣的少女挥舞着手臂,高高兴兴的跑上前来。
“符苓同学,听说你前段时间失踪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漂亮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跑到面前,激动得围着符苓转了一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椰子糖,笑得眉眼弯弯。
“喏,请你们吃糖。”
“失踪?”符苓困惑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他道了声谢谢,好奇的目光绕着白仙仙转了一圈又一圈。
白翩翩白仙仙两姐妹长相非常相似,甚至说得上神似,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符苓一眼看出来她是活泼的妹妹白仙仙。
符苓下意识问:“你姐姐有事吗?”
这种事,应该是班长帮忙走程序吧。
白仙仙带着他们往产教楼里走,她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容却落了点,流露出几分郁闷。
“当时灾难四起,又是洪水又是地震还有各种外国神想闯进来,首都乱糟糟的,天还被捅了个窟窿,我与姐姐这种小妖怪只能当志愿者去救人,姐姐为了救人被压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修养呢!”
“好在后来突然有个大钟飞到了天上,大钟滴溜溜的转,那些苏醒的神又睡回去了,毁坏的东西也修复回了以前的样子……就是,死去的人都……”
白仙仙面露可怜,她语句稍顿,小大人般忧愁的叹了口气:“那群外国神真坏,苏醒了好好在自己国家不好吗?非要冲进来打架,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虽然最后国家在国际上狠狠讨了一笔公道,也补偿了遇难者家属。
但是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存在呀,在灾难中可能被东西压死,被洪水淹死,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夺去生命。
白仙仙情绪失意片刻,很快又扬起笑容,露出甜滋滋的笑。
“你要是七月回来,七月的时候,我们给死去的人办了一场公祭,有大巫和道士为那些死去的亡灵祈祷往生,亡灵回到人间看亲人最后一眼,可热闹了。”
她顾盼神飞,短暂的失落过后又露出这么甜美的笑,像是什么都打倒不了她,显得活力十足。
符苓安静听着,尼德那伽冷不丁开口:“天机表。”
“什么?”
“传说,安祖鸟偷盗的天机表可以扭转万物的时间,应该是天机表。”尼德那伽解释。
美索不达神话中的天机表,也有传说是天机板,它可以扭转事物的时间。
尼德那伽曾经想过去抓安祖鸟帮忙偷天机表,来哄对象玩。
白仙仙思考了一下,思考无果,很干脆的就放开了:“管它什么表呢,只要现在大家都好好的,这就可以了!”
“不过你们真的要休学吗?休学一年回来可就要重读大二了啊!”
白仙仙双手拢在一起,可怜巴巴的试图用眼神攻击:“也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咯,你们确定要离开我们班这个大家庭吗?”
符苓:“呃……”
他最受不住用这种眼神哀求注视,他艰难的往后仰,情不自禁的抬手挡住,差点就遭受了来自女孩子的哀求攻击。
符苓晃晃脑袋,辩解道:“虽然但是,我和班上人本来就不熟吧。”
“而且,现在都十一月了,错过半学期赶进度也难,不如休学一年,来年再战大二。”
他说的条条在理,大学本质已经算一个小社会了,他不和班上的人一起住,和班上的人也没什么来往,可谓是人际关系单薄。
“诶——”白仙仙遗憾绝倒。
他们说话间,一起来到了猫猫班导的办公室,刚开学看起来年轻热情的班导则表现的有点麻木的恍惚,靠在椅子上默默吐魂。
白仙仙小声透露:“老师刚参加完辅导员大赛。”
“就是那个,学生用很离谱话题来考验辅导员应对能力的大赛。”
什么学生口出狂言怀孕不知道爸爸是谁,不想打胎要辅导员一起养。什么学生大半夜一个电话说自己要跳楼,怎么劝也劝不动,还带出一系列崩溃过往,可谓是酗酒的爸爸死去的妈无助的妹妹破碎的他。
把猫猫老师折磨得不清。
真可怜。
符苓怜悯的看了眼猫猫老师。
三花猫老师哆哆嗦嗦,架起眼镜拿起符苓的申请表,慢悠悠反应一下:“哦哦,你要休学啊!系主任和我说过了,你前段时间被绑架心理受挫……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不要太在意这一段经历,如果有需要,老师可以陪你一起去看心理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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