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不得不想办法借笔记,监督他赶紧学习。
两人说话间,白翩翩打包了两份饭,排在后面的符苓眼疾手快直接刷了卡,正在掏手机的白翩翩慢了一拍,茫然的眨了眨眼。
“说好请你吃饭。”符苓解释。
“啊,符苓同学真的太客气了……”
两人站在窗口边一边打包一边说话,男俊女靓,说话间弯唇一笑格外亮眼,好一对才子佳人。
“诶,周教授,那是不是你儿子啊?”
周吾端着餐盘,脑子里全是实验数据,被拍了一下才迟钝的转头,在看到长发青年的那一刻,她眼睛一亮。
“小苓宝,宝宝!”
周吾挥舞着手臂,伸长脖子试图引起符苓的注意,符苓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和白翩翩往外走,他绅士的撩开帘子,让开路让白翩翩先出去。
在他低头要往外钻的时候,周女士一把扑到他的肩上,高高兴兴的喊:“小宝~这周回家吗?”
符苓被扑得一个踉跄,他有点恼火,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生疏的拉下周女士的胳膊:“周女士。”
他朝周吾点点头,周吾退后几步,歪头拍了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灰,笑容明媚盈盈:“宝宝,这周回家好不好?你爸想你了。”
“你最近不在家,爸爸可想你了,想得都有点消沉,跟发霉的蘑菇一样。”
“发霉的蘑菇,菌子,那种看起来很脏的菌丝……”周吾比划着,职业装的外面罩着一件漂亮的黑色长袄,眉眼弯弯看起来又漂亮又利落。
漂亮如丝绸般的长发盘起,鬓角几缕卷发慵懒垂落,看起来没比符苓大几岁。
符苓不太高兴,他语气很敷衍:“那你多陪陪他不就好了。”
他偏开视线,手指捏着外套的领子,向上挡住半张脸,眼睛转动着用眼角晲她,嗓音闷闷的发冷:“你是他老婆,我又不是。”
符苓说得烦闷,视线一直偷偷爬向门口,有些蠢蠢欲动。
这期间,他爸当然几次来找过他让他回家,但是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说着符苓气性就起来了。
几次之后,他爸好像妥协了,每个月的生活费给的很多,只仅限于网上给他发消息让他回去。
说他爸意志消沉,符苓想,说他忙得天天不着家还更有说服力一点。
“诶——”周女士一脸意外。
她跟符苓说不了两句话,符苓就巴不得赶紧走。
不明所以的同事面面相窥:“这不是她儿子吗?怎么叫周女士?”
“可能是周教授外国留学带回来的习惯?外国好像就喜欢这样叫。”
“没想到周教授看起来这么年轻居然有个儿子。”
“以前人结婚早嘛。”
同事们议论纷纷,周吾视若无睹,困惑的歪下脑袋看着符苓的背影。
很突然的开口:“小苓宝,你还因为你爸让你退学生气吗?”
符苓被这一嗓子喊得一个踉跄,被砸得差点抬不起头来,他晕头转向,不可置信的回头。
他都懵了,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压低声音控诉。
“低声些,这难道是很光彩的事吗?”
“宝宝,你这么喜欢上学吗?我看现在的小孩子都不喜欢上学,还以为你会喜欢在家玩个几年再读书。”
周吾一脸困惑,她抱着书很轻松的说:“到时候直接来考我的研究生,论文什么的妈妈可以给你写,你只要玩就好了。”
符苓:救SOS……
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论文造假?学术皇族?
这一瞬间,符苓脑子里填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用词,简直就像是一把把危险箭头直戳戳的戳在他身上。
他两眼一黑,摇摇晃晃的差点没站稳:“……不是,我为什么要考你的研究生?我为什么要你写论文?”
他原本,根本就不会来读这个专业!
全都是因为周女士!
符苓踉跄捂脸,猝然撞在一个人身上,他下意识抬头道歉:“对……尼德?”
入眼,是熟悉的侧脸,尼德那伽低头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敞开自己暖呼呼的外衣一把把人裹住。
巨大的外衣穿在身上,厚重得像是只熊,得亏尼德那伽身高腿长,硬是穿出了慵懒休闲风。
他双手揽在符苓身前,像是树袋熊一样试图挂在他的身上,下巴亲昵得抵在符苓的脑袋上。
在符苓要发火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符苓不回去。”
男人眸子转动,鎏金色的眸子偏转着淡淡的注视着周女士,无机质的眸子微微敛起凉薄的弧度,他语气危险,一字一句重申。
“不需要你。”
周女士被他盯得炸毛,居高临下的目光恍若注视着蝼蚁,如同蒙了冰雪般冻出层层寒冰,刺得人头皮发麻。
在尼德那伽面前,她恍若仰望着高山的蝼蚁,高不见顶的高山顶天立地,阴沉沉的落下逃不开的巨大阴霾,打心底里泛起无力的恐惧感。
周女士认识他。
早在尼德那伽入学之前,她就看过尼德那伽的记录。
——西方的毁灭之龙。
——盘踞在世界树下,为世界带来毁灭的恶龙之子。
他出乎意料的强盛,无边无际的力量在此刻恐怕只能用宏大来形容。
而此刻,周女士嗅到了不用寻常的气息,在猛烈的惊恐之下,她眼中似乎倒映着不一样的画面。
难以想象的黑影在恶龙的身后盘踞拉伸,在无法触及到的层层土地之下,支撑世界的世界树似乎无时无刻眷顾着祂的眷属,无形的血管连接着天地,如同脉搏般一声一声振聋发聩。
“等等,毁灭之龙与世界树……居然是这个样子吗?世界的命运……”
周女士突然掏出本子,她一边记录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完全顾不上拉符苓回家了。
符苓习以为常,看起来明媚开朗的周女士随时随地能沉浸于自己的思维中的。
眼见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符苓拉着尼德那伽的衣角,快速逃离现场。
白翩翩在旁边欲言又止,还是没有选择开口叫住他们。
终于逃脱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场景,符苓呼出一口气,差点被冷空气呛了一嘴,连忙拉起拎子遮脸。
“你怎么来了?”他视线微偏,从下自上扫过旁边的尼德那伽。
明明说好他中午来带饭的。
一直都是尼德那伽给宿舍带饭,符苓正好要拿笔记,就自告奋勇提议自己来带一次饭。
尼德那伽跟变戏法似的,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嘭”得一声张开伞挡在两人头顶。
他眨眨眼,无辜的表示:“会下雪。”
“哪有下?”符苓吐槽。
他快步走出伞的距离,被一把拉住,他下意识回头,折叠伞下,男人眉目深邃,目光灼灼。
掌心突然发起痒来,两人相牵的手在厮磨间逐渐十指相扣。
符苓耳尖微红,不自觉的偏开目光将衣领往上扯遮住半张脸,将一份羞赧藏匿。
“你、你干嘛……”符苓嘴角微动,纠结烦恼的开口。
“下雪。”尼德那伽缓缓开口,他上前两步,将伞挡在符苓头上。
尼德那伽低头,厮磨般轻轻蹭过青年的腮肉和脖颈,在耳尖轻轻啄吻,温情脉脉的吻如蜻蜓点水,又暖又轻,柔和得不可思议。
黑伞猝然一偏,尼德那伽的肩膀上攀上一双手,紧紧攥紧了衣服,攥得指尖发白。
符苓嘴巴微张,嘴角牵连出冰冷的银丝,呼吸却是滚烫的,在漫漫白雪下吐出迷离雾色。
“呜……”
符苓低下头,眼下水光流动,抬手茫然的抹去嘴角的水意,双颊泛起难以抑制的绯意。
符苓满脸羞赧,无法抑制般低头发出含糊的呜咽,像是被人欺负透了,眼尾晕开擦不去的涩意。
像是棵漂亮的小桃子。
白里透红,甜滋滋的,非常可爱。
尼德那伽忍不住轻咬了一下软乎乎的腮肉,怕咬坏了不敢用力,淡淡的齿痕一下子就化作了抹不去的绯色在脸颊晕开。
他盯着那一片绯红入神,挡在头顶的伞偏开,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得人一颤。
符苓下意识抬头,冰冷的白雪落在脸上,白色的絮花在空中慢悠悠的飘动。
“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尼德那伽的黑发上落上了星星点点的白雪,他抬头看了看,张开手,不管不顾的将傻乎乎抬头的符苓揽进怀中。
从冰冷的雪地一下子扑进温暖的怀抱,符苓一愣,某只树袋熊低头在他耳边轻蹭。
“我的。”
简短的宣告后,他报复的亲了亲符苓的脖子,闷声委屈。
“离开太久了。”
所以自己找来了。
符苓下意识偏头,本能的攥紧了男人的毛衣,手指深深陷在一片温软中。
他有点迷糊,不自觉的想。
迷情剂……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
这么爱的吗?
“怎么一下子下这么大!”
飘飘细雪在回来的路上一下子变成大雪,呼呼狂风裹挟着白雪吹拂在众人脸上。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跑到了宿舍楼门口,尼德那伽挡着门,等符苓进去之后才钻进去。
他们站在门口拍雪,伞上面全都是白皑皑的细雪,雪晶落在两人的头发、衣服上,湿漉漉的黏在身上。
符苓被冻了一下,忍不住哈了口气,搓搓手随便拍了拍头上的雪,口中抱怨:“这雪也太突然了吧!明明天气预报说没雪的。”
“有雪。”
小龙抖雪的样子实在可爱,尼德那伽从后将他抱住,亲昵得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歪头望向屋外。
隔着透明的门望向屋外,屋外风雪阵阵,白絮般的飞雪裹挟在风中,化作看不透的雪雾,遮挡着人的视线。
尼德那伽眼眸微眯,鎏金色的眸子似乎能穿透模糊飞雪,看到中间若隐若现的人影。
人影裙摆撩撩,立于雪中一动不动。
尼德那伽嗅到了风雪的气息,这场雪似乎永不停歇。
但与恶龙无关。
下雪,就可以和对象留在屋子里贴贴。
他动了动脑袋,换了个姿势,用下巴在符苓脑袋上蹭蹭,身体力行的寻求贴贴。
扎好的头发蹭得乱七八糟,符苓抗议:“不要压我头!雪都被你蹭化了,冷死了!”
他抬起头,尼德那伽的头上早就落满了雪,根根黑发下夹杂着白雪,显得格外滑稽。
尼德那伽似乎没有注意,或者说毫不在意,他低下头,亲昵得凑近符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他歪了下脑袋,轻轻啄了符苓的脖子一下。
符苓当即一惊,下意识的捂住脖子,脖子一偏惊慌的扫过四周,推搡着他赶紧走。
手上一边帮他拍身上的雪一边催促:“快走快走,快扒拉一下你的头发,等下雪化了冻死你。”
尼德那伽伸手,从发丝间捻下一片细雪,细雪在指尖化成水。
他全然不觉,随便甩了甩脑袋,扒拉两下就算了。
这种态度,如果感冒了完全是自找的。
不过对自己无所谓,对符苓又是另一种态度。
他耐心的帮符苓从发丝上摘雪,白花花的絮雪藏在发间,像是白了头,染了一根一根黑发。
尼德那伽一根一根捉出来,一边捉一边心满意足的想,白发的符苓,也很漂亮。
是他的漂亮小龙。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也是满头白苍苍。
符苓完全没有注意到尼德那伽那些自豪的小心思,好不容易从屋外到了屋内,被暖风一吹,他冷得一哆嗦。
“我先去洗澡洗头,你等我洗完也赶紧去洗,冻死了。”
他冷得直跺脚,利索的把身上的厚衣服都脱了。
他背对着尼德那伽把头发散下,发丝顺着肩膀散落在后背,被灰蓝色的毛衣一带,触电般贴在保暖衣上,印出薄薄的肩胛骨。
尼德那伽眼眸一定,手在虚空抚摸一瞬,似乎隔空抚摸到了符苓的后背,单薄的身躯能印出脊骨的模样,显得珠圆玉润,十分漂亮。
他像是没听到符苓的话,跟着他钻进了浴室。
符苓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推:“你进来干嘛……唔!”
他被亲个正着。
痴迷亲亲的西方恶龙一把将对象的腿捞起,托着屁股送到了洗手台上,因为这个动作,两人暂且分开一瞬,松开的嘴唇又很快被人急切的捕获。
粗粝的掌心抚摸过背脊,带来触电般酥酥麻麻的触感,符苓眼眸微眯,舒适的仰起头,不住的吞咽呼吸。
他下意识的圈住男人的肩膀,任由下唇被人含进嘴里不住的碾弄舔舐,勾着舌头交织,闹得水光潋滟,舌根发紧。
符苓被亲得呼吸急促,近乎窒息般踢了踢腿,非但没有把人踢开,反而被人得寸进尺。
尼德那伽抵着他,将他抵在洗手台上纠缠。
单薄的衣服隔不开镜子的冷意,但比起那一点点冷,从身体里窜起的暖又能顺理成章的叫人忽略这一点不适。
被放开时,符苓嘴巴红肿,呆呆的倚在台面上仰着脸不住深深呼吸。
湿漉漉的口水淌了下巴,被人为细致舔去。
符苓看着眼前拱来拱去的毛脑袋,手指陷入发丝中,本能攥紧了手指,他小声抱怨:“跟狗一样,坏狗。”
被抓着头发骂了,尼德那伽充耳不闻,他愉悦的舔去对象嘴角最后一点水珠,含着漂亮的唇珠吮了吮。
他与符苓双臂纠缠,胳膊圈住青年的腰肢,亲昵得与对象侧脸贴着侧脸,一双凉薄的鎏金色眸子在此刻流漾着万般温暖的情愫,如一池潋滟生辉的春水荡漾。
符苓被亲得缺氧似的脑子发晕,被人脱下上衣时他下意识的抬手,紧接着一脚踢在尼德那伽腿上。
他居高临下,不高兴的使唤:“出去!”
“一起洗。”尼德那伽低头,讨好般在他颈间蹭蹭,手臂圈在符苓腰上,像是某只不肯与主人分开的大型犬。
“不要——”符苓拖长语气,一口否决。
“快点出去。”
尼德那伽只当自己听不懂中文,装傻充愣。
气得符苓一下子跳下洗手台,又羞又恼得推着他肩膀出去:“给我出去!”
“不许进来!”
他气呼呼的指着尼德那伽警告,一把关上大门。
冰冷的大门将想要和对象贴贴的大龙拒之门外,冷冷的拍在脸上,尼德那伽委屈巴巴,只能守卫般蹲在门口,等着对象出来。
终于把某人赶出去的符苓一抬头,小脸绯红一片,眼角眉梢都晕着抹不去的桃红。
他羞耻得双目闭合,不住得轻颤着身体,下意识的用手捂脸,两团飞云飘到面上。
“唔……太超过呜……”近乎呢喃的细语在指缝间泄出,符苓眼睫乱颤,半晌才惶惶打开热水。
热水浇在身上,激出袅袅水雾,模糊了青年的眉眼,唯有睫毛纤长湿润,不堪忍受般不住颤抖。
符苓低下头,任由水流冲刷着头发,发丝一缕一缕的粘着在一起,紧贴在身上,他随意的拨弄了一下,手下的躯体似乎越加成熟。
像是即将褪去青涩的果实,显得饱满丰盈。
“咔嚓”浴室门打开,符苓顶着毛巾晕乎乎的走出来,差点被蹲在门口的家伙绊倒。
尼德那伽眼疾手快,一下圈住了站立不稳的对象,心满意足的将对象圈在怀里。
只是蹲着都很显得大一团的家伙,站起来更加高大恐怖,符苓被他圈在怀里,难以逃脱的阴影顺着头顶落下,他本能挣了挣,反而被亲了腮肉。
软乎乎的腮帮子被人亲了一下又一下,尼德那伽简直就像是终于回到主人身边多恶犬,一边晃着无形的尾巴一边疯狂亲亲。
符苓被亲得受不了了,连忙推他:“别、别亲了,你快去洗澡,身上冷死了。”
他双颊泛红,身上都是暖烘烘的,潮湿的水珠顺着发丝一颗一颗滴落。
尼德那伽最后亲了亲他的颈侧:“符苓,好香。”
明明是同样的洗护用品,但是符苓总是很香。
他的香香龙。
尼德那伽眸子微紧,危险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他伸出舌头,舔舐过小龙的颈侧,双唇用力的碾了碾,抿出一块泛红的痕迹,他这才满意,轻轻啄了一口。
紧接着,他一把将小龙抱了起来,塞进温暖的被窝里,手掌揉了揉湿发,这才放心的进了浴室。
“我头发还是湿的啊喂!”
符苓被他粗暴的塞进被子里,在里面鼓涌了几下才钻出脑袋,他受不了的“呃”了一声,隔着毛巾去擦自己的头发。
擦了没两下,他动作一顿,摸了摸发尾,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这块速干发毛巾这么好用的吗?
符苓翻了下毛巾,摸不着头脑,直接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他给自己披上一件毛绒绒的外套,熟练的找到影片,手指一敲,就着影片坐在桌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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