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放满了四季衣服,衣摆落在他的头上,他手背微撩,漂亮的眉眼在灯光下灵动柔和。
他脚步一进,直接消失在暗门里,尼德那伽紧随其后,头顶灯光一亮,一间摆满道具的工具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里面堆着很多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簇拥在一起,只有中间的位置被扫开了,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梨花木台,插板和一些修剪工具胡乱的摆放在台面,一个人台顶着假发树立在台前。
尼德那伽走上前去,撩起满手银白,璀璨的假发发丝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以前是姥爷的工作间,我以前非常好奇里面,但我爸不让我进来,姥爷又宠我,就偷偷给我开了个小门,后来就单独划给我了,我爸一直不知道。”
符苓用小推车推着两个大箱子,没等尼德那伽发问,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他有种跟小伙伴分享秘密基地的激动感,曾经令人非常兴奋的行为,现在做起来还是忍不住心情飞扬。
符苓拆开箱子,从两个巨大的快递箱里一把拎出一条蓝白色的龙:“锵锵!我的龙!”
他一把从箱子里拎出很长很长一条龙,龙尾巴在空中“咻”得跳动一瞬,又恢复了蜷曲的弧度。
漂亮的小金龙一下子被蓝龙遮住了,蓝龙被拖着爪子高举过头顶,尼德那伽神情微愕,懵懵得看着一条和小金龙十分相似的大龙出现在眼前。
这还不止,符苓把蓝龙放在桌子上,自己扭头去拆王荒的龙。
符苓放着不管了,尼德那伽神情懵懵,手无意识的撸上蓝龙的脑袋,毛绒绒的,就连龙角都格外柔软,中间硌着一根钢筋支楞着弧度,但触手绵软舒适,令人爱不释手。
“好、好软……”尼德那伽不自觉惊叹,他下意识的想要去看符苓。
就见符苓又从箱子里捞出了一条更大的龙,深紫色的飞龙如雷霆般耀眼,它怒目圆睁,满腹威严。
符苓将它举过头顶,双眼晶亮,满眼的欢喜在眼中绽开。
他笑起来溶光明亮,下三白的眼分明清冷孤傲,此刻却溢满了猛烈的欢喜之色,偏偏眼尾那一点点红,在末端勾勒晕染出浅浅的喜悦,冲散了最后一抹清冷。
符苓的欢喜显而易见,他用力抱了抱大龙,一把递给了尼德那伽。
“你的龙。”
尼德那伽手足无措的接过,生疏的捧着龙的腋下,与它大眼瞪小眼,两两相对,满是陌生。
符苓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说:“别这么生疏,明天你可是要扛着它一天的。”
尼德那伽猛猛摇头,满脸抗拒。
抗拒无效。
符苓推出一个带轮子的白色平台,上面竖着几根透明管子,用鱼线将龙固定在透明的管子上,用龙骨钢筋塑型过的龙左一条右一条,符苓再扒拉出一些摆件用热熔胶固定摆台。
一个造物展示台俨然出现在面前。
尼德那伽和符苓一人站一边,正正好上漫展罚站。
符苓看着台子很是满意,拍拍手满意点头:“好看!明天我约个货拉拉带到漫展上去!”
不用真的肩扛一条活灵活现的东方龙,尼德那伽松了口气,龙龙相斥的排斥感终于放松了一点。
他看了眼符苓满眼欢喜,拿着手机一顿拍拍,无声抿紧了唇,面上有些不虞。
符苓显然没有发现,抱着龙仔,忍不住在床上激动得滚来滚去。
“啊!出龙龙!”
两条龙!激动!
他要睡不着了!
符苓高兴得憋不住笑,把小脸埋进龙仔里,露出来的眼睛笑弯弯的,像是月牙儿。
尼德那伽一个翻身,抱着他闷闷蹭了蹭头顶,就像是符苓那样,用下巴蹭着小金龙的脑袋。
他目光定定,盯着漂亮璀璨的黄金龙角,可是怎么蹭,都只能蹭到虚影。
他手臂微紧,在符苓困惑的声音中,闷闷发声:“我也想蹭……”
漂亮龙角,他也想蹭。
符苓茫然,他歪了下脑袋,思考过后捧着怀里的龙仔轻轻蹭了蹭尼德那伽的下巴。
他用小龙仔遮着脸,眼神不自觉偏移,健康的绯色在白皙的面皮上散开。
符苓语气很轻,嘀咕着低语:“嗯……给你蹭了。”
尼德那伽顿了两秒,旋即低头,狠狠用下巴蹭龙仔的脑袋。
可怜的龙仔,被人抱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现在又被蹭得东倒西歪。
这劲头太猛,符苓瞪圆了眼睛,小气得直呼:“不许蹭了!不许蹭了!”
够了,我心疼龙龙!
他一把抱过龙仔,赌气翻身,小气吧啦的把龙仔藏在怀里。
这条龙仔是符苓从小抱到大的,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的审美,做得张牙舞爪得十分威武霸气,现在来看可能不够可爱。
这可是符苓的宝贝!
现在被臭龙蹭了那么——多下!
符苓连忙安慰的摸摸,低头猛猛亲了几口。
脑袋一热反应过来后,符苓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好意思,眼神不自觉的偏移,不自觉找东西遮住半张脸。
他眼神乱瞟,小小声找补:“嗯……我就是看他脏了……”
其实他就是这么小气,独生子加上没什么朋友,一贯很霸道不懂分享,当然也不懂得勉强谦让。
当然,在人类社会生活,太霸道显然不是个很好的行为处事,很多时候符苓的态度都比较随和。
看起来很大方的行为,往往只是满到溢出来的不在意。
这没什么。
龙,就该霸道!
尼德那伽完全不在意,两条龙滚在一起,玩耍性质的推搡打闹都可以判断为感情好。
没办法蹭龙仔,他就蹭小金龙。
一边蹭脑袋一边夸符苓:“符苓,好。”
“好符苓。”
“……你怎么……”符苓被他夸得耳红,类似于复读机一样挂在嘴边的话,不合时宜,但格外讨喜。
至少符苓是松了口气。
两个年轻人晚上躺在一起,除了当只会喊对方名字的应声虫,还可以打游戏。
尼德那伽实在没听说过这款游戏,为了让他了解明天出的角色,符苓掏出手机。
第五人格,启动!
为什么是第五人格?
因为符苓打算明天亲自去给zen上坟!
除了善良的帝释天没有人会给你的坟头献花.jpg
王荒什么的,明天再理解也是可以的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怀揣着终于有人一起打第五的激动,符苓利落的带着尼德那伽开启了双监管局。
熬夜打游戏,早起赶漫展。
早起的符苓怨气比鬼都大。
“这漫展我是非去不可吗?”搭着尼德那伽的肩膀,符苓低着头,感觉魂都要吐出来了。
他面色青白,机械的被尼德那伽托负前行。
尼德那伽盯着滚动的展示台两秒,再看看马上要倒头就睡的符苓。
下一秒,他推着展示台,符苓坐在台上,轱辘轱辘往外走。
货拉拉司机满脸惊悚的问:“你再说一遍,你要运什么?”
符苓拍拍自己,自信回答:“我!”
“……下面的展示台。”
符苓一个大喘气,差点把司机搞无语了。
司机负责把台子在两个小时后运到漫展,符苓和尼德那伽紧赶慢赶赶到酒店,才换上cos服,他一拉大门,放进两个提着包的妆娘小姐姐。
小姐姐手脚麻利,锐利的眼神在尼德那伽和符苓身上来回扫过。
撸妆一个小时过去,妆娘小姐姐大功告成,惊艳的退后一步,直呼:“好伟大的脸!好还原的妆,我真TM厉害!”
“卡密,集个邮。”小姐姐举起手机。
镜头里,还没入漫展,目前还如上轿娇娘般羞涩的符苓局促的伸出两根手指:“耶?”
面对妆娘生疏无措的符苓在漫展上热情似火的夸赞下,他眸子含笑,矜持的用折扇挡住半张脸,画出来的狐狸眼笑眯眯的。
他与尼德那伽站在由s形分成阴阳两边的展示台上,巨大的飞龙盘旋于肩,对着镜头敛眸含笑,或冷淡对视,贵不可言。
他们在漫展上占据一角,手机对着展示台咔咔拍照,时不时有cos冲过来举起手机和符苓拍照。
一贯社恐的符苓笑眯眯的,非常大方的举起手比了个耶,对着镜头和cos贴贴。
帅气多情的脸庞,把cos迷得“啊啊啊”直叫。
当然人来人往的漫展不一定都是这样大方开朗的选手,巨大的漫展场地里,还藏着不少抽象派。
一只缘结神冲扑过来一路滑跪,在尼德那伽冷眼注视下一把抱住了他的腿,高声大喊:“荒总,我想做你的狗。”
同出cos的亲友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一米六的女孩子眨巴着可爱的眼睛,扛着大包小包的cos道具,扑在地上“嘿嘿”抱着大长腿可劲乱摸,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神王荒眉眼冷峻,神色轻蔑淡漠,他伸手抵着缘结神的脑袋,一边推一边内心麻木的说出经典台词:“我,就是天命。”
他黑发桀骜,眼神睥睨,深邃的眉眼拢着高鼻梁割裂的阴霾,眉眼浓烈,薄唇凉薄,耳边一枚耳饰迷得人不成样子。
“啊啊啊啊啊!”
围上来的小姐姐们发出幸福的尖叫。
“荒总,再说一句。”
“荒天帝干爆痒痒鼠!”
“王荒大人,几天不见,你峡谷打工回来了?”
“荒,你好招人啊!”符苓扇子挡住半张脸,狭长的眼尾随之上挑,由人类亲手装扮出来的狐狸眼敛起弧度,笑得像是只狐狸。
非常漂亮、清秀,完完全全像是另一张脸,是从屏幕里走出了现实。
符苓穿着最朴素的阴阳师制服,手拿扇子,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每个阴阳师大人进入游戏时见到的第一眼晴明。
温柔、有力的阴阳师大人。
尼德那伽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控诉,默不作声的抿紧唇瓣。
符苓笑嘻嘻的,转头面对热情的同好们,他们背对着彼此,桀骜云天的飞龙背负在他们身后,造景点缀着画面,无论是高大冷淡的神王荒,还是笑眯眯的狐狸之子晴明。
在手机里,他们是纸片人,但放下手机,他们活生生的走到了你的面前。
拍过一阵照片后,符苓摆造型摆累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手指一按,展示台“咻”得自动轱辘轱辘动了起来。
迎着众人的惊呼,符苓扇子一指,手指夹着几张蓝符,向上一抛,蓝符飘飘洒洒。
一张张蓝符作为物料砸在众cos们头上,晴明大人御物而走,飘飘洒脱,顾盼间帅得人心肝乱颤。
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
大都市的漫展人来人往,自然不是只有他们这个角落热闹,路过一个满身机械的机械神明,还有自带莲花漫展打坐的菩萨。
符苓操作着台子走了没两步,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他不情不愿的把龙龙摆台放在角落,和尼德那伽肩蹭着肩去逛摊位。
他们出妆好看,期间有不少cos跑过来合影集邮。
这么一圈下来,符苓一手拎着一袋子拍肩礼,一手拎着点外卖来的奶茶,猛猛吸了一口,累得在凳子上发出感慨。
“好累!”
社交电量耗尽.jpg
符苓脑袋一歪,直接靠在尼德那伽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累得魂都要吐出来了。
他眼神一瞥,瞥到近在咫尺的侧脸,尼德那伽坐资很霸气,双腿分开,像是电视里黑涩会大佬,一言不发眼神睥睨的样子,超级帅!
荒天帝帅得不成样子。
符苓开玩笑似的,从凳子上滑下去,啪叽抱住了尼德那伽的腿,认认真真的扬起脑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尼德那伽:?
他低头,从这个角度看,下巴垫在自己膝盖的小金龙周身好像发着光,一双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尼德那伽目光微动,不自觉瞥向四周,位于高层的漫展外侧全是透明玻璃,阳光毫无芥蒂的透过玻璃落在两侧,漫展的彩色旗帜在空中肆意飘扬。
欢快的背景音下,小金龙盘在他腿边,看起来无害又温软,卷翘的睫羽沾染上莹润的光泽,颤抖间像是撒下了满天星光。
尼德那伽情难自禁的伸手,在碰到小金龙之前,符苓变戏法似的,从物料里掏出了一个麻袋。
他神神秘秘,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一把把麻袋套在尼德那伽的头上。
尼德那伽:??
紧接着,符苓高声吆喝,非常狂的高呼:“出神王荒一只,全新,无瑕,自提。”
尼德那伽:!!!
有只月读跑过来问:“你家荒怎么卖?”
符苓把麻袋一扯,给月读看了一眼,赶紧又裹回去了。
月读老师看了一眼,愤怒表示:“该鼠的人贩子,这一看就是我儿子。”
“三个勾玉,不能再多了。”
符苓:“不卖,我家的,他没什么问题,就是太帅了,亮出来给你们看看。”
他笑得得意,用扇子半遮着脸,跟只狐狸一样笑容狡黠,眉眼灵动活泼。
“天杀的人贩子。”月读老师一把抱住神王荒的腿高呼:“老攻,你说句话啊,老攻。”
“你到我家来,你老师不会生气吧?”符苓抱着另一条腿,捏着嗓子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eigei~”
被两边争抢的尼德那伽:……
月读甘拜下风,竖起中指,塞给符苓一个小纸包就拍。
符苓接住一看,上面几个大字“你推色图”。
他顿时“woc”一声,一把捂住纸包,整个人咻得一下贴到尼德那伽旁边。
尼德那伽撩开麻袋,困惑的偏头:“符苓?”
符苓一言不发,他双颊微红,一脸激动与“这也可以”的羞耻,又羞又恼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最终,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小心翼翼的透过指缝往里看了一眼,一副不得了的模样满脸羞耻。
作为一个二次元,阅番无数,老婆换得比衣服还勤的死宅,看到这四个字,符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满心满眼刷屏几个大字“你推色图”。
从没有看过这么劲爆玩意的符苓偷偷撩开一角,看到一片白的,他困惑的撕开纸包,一看几个大字。
“死斋蒸蚝片”。
“我艸!!”
符苓绝倒,崩溃的倒在尼德那伽腿上,就算这样也不足以表达激动的心情,他脸滚大腿,埋进结实的小腹呜呜呜崩溃。
尼德那伽下意识伸手,一抱就抱到条漂亮小龙,他不知道符苓在干嘛,还以为他被欺负了。
尼德那伽狠狠皱眉,锐利的眼神扫过人群:“他,欺负你?”
“我教训他。”
符苓倒在他大腿上,脑袋上的帽子蹭得东倒西歪,他歪着脑袋,擦了口红的嘴巴微抿,emo的表示。
“是我不够纯洁。”
他不干净了!
符苓攥着拳头,把羞耻的纸包攥在掌心,整一个毁尸灭迹。
他气呼呼的一口咬在尼德那伽的胳膊上,满脸羞耻的表示:“总之,别再提了!”
居然被色图骗什么的,这也太!
尼德那伽默默任咬,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冷峻帅气的脸上满是不理解:“符苓,好,纯洁。”
他不认同符苓这么说自己,一把抱住符苓,不高兴得辩解:“符苓,非常纯洁。”
“比带翅膀的鸟人好。”
符苓:……
“都说了……不要偷懒几个字几个字蹦,乱说话啊!”符苓语气崩溃,羞耻的捂着脸猛然坐到一边。
他低着头,埋着脑袋,藏在头发下的耳尖烫得发红,藏在漂亮的银丝里,被帽子盖着,止不住从指缝里透露出的羞意。
尼德那伽迷茫,有听没改,像是只大型狗,看到主人这样就趴过去叠高高,压在符苓背上,压得符苓身子一低,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尼德那伽圈着小金龙,一下一下的呼噜毛,大掌没轻没重的,把帽子都薅下来了,他犹不自觉,用下巴蹭着他的脑袋,嗓音低低的发出赞叹。
从胸腔里发出的震动低沉有力,在耳边震耳欲聋般发出响声,富有磁性的嗓音充斥着最真挚朴素的情愫。
“符苓,活泼,可爱。”
今天的小龙,好活泼,好漂亮。
金灿灿的。
尼德那伽蹭着小龙的脑袋,面上露出心满意足的情绪。
非常纯洁,非常可爱。
“喜欢,符苓。”
尼德那伽,已经变成了,某种发声为“符苓”的家伙了。(悲)
男人的重量压在身上,非常有分量,符苓惊慌失措,却被压着怎么也起不来。
只能顺从的感知着,有股力量轻轻的蹭在头顶,很细致很轻柔,带着某种挥之不去的意向,激得符苓心思一跳,骇得方寸大乱。
“够、够了……尼德、尼德……”他慌慌张张的喊着尼德那伽的名字,伸手去推,最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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