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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是九千岁(路归途)


许多福我现在长高了一些。
梦里你看不到我正脸,等我去找你,你可以看到了。
许多福,我好想你,明年春日见。
结果今年刚过完年,严宁抱着匣子眉目很是凝重,这幅场景似曾相识,一下子让许多福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春日。
严宁说:大嫂病逝。
许多福脑子轰的一声能炸开了。
这一幕多熟,过去四年,他和严津津书信往来,严津津从悲痛慢慢走了出来,去年笔墨很是欢快期待,如今重重一击——
像是过不完的坎,每每迎接新的一天,怀揣着期望,又灭了。
十三岁还未到的严怀津四年内连着遭遇双亲去世打击,许多福那几日,夜里连着做噩梦,梦到前世严怀津寡瘦的背影,被风吹的龙袍猎猎作响,被大火吞噬。
严怀津想替他求死,让他这个皇帝殉国好在史书留个好名声。
我父亲问道,他说我命格亲情缘淡薄,无后而终。
父亲被我克死了,母亲也走了。
梦里前世今生交织,严怀津还是十二岁那副模样,上一秒抿着唇笑的内敛持重叫他许多福快来啊找到了宝藏,下一秒便是眼眶红肿悲痛欲绝跪在坟头前,被周围人指责克亲。
许多福吓醒了,他想,以严太傅一家为人家风肯定不会这么说小同桌的,定是假的,梦里都是假的。
自我安慰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年幼的严怀津额头带着孝,绝望悲痛跪在坟前模样,许多福便心里难受至极。
这一次,他不想留在盛都等严怀津来找他了。
他要去找严怀津,找他的小同桌,给小同桌一个真实的抱抱。
于是许多福开始磨他俩爹,开始撒泼,许多福看着这些信每次看心里总是难过酸楚。
严父去世时,严津津给他寄的信上笔墨被泪打湿。
严母去世,信上却干干净净。
许多福不信严津津不难过,只是现在严津津长大了,会藏着伤心不想他担忧了——
更难过了!
“我去紫宸宫。”许多福把木匣子合上,马不停蹄往紫宸宫去。
王圆圆追都追不及,想这会还不到傍晚,皇后还在外头呢,殿下去那么早,紫宸宫没人的!
傍晚时。
皇后许小满回宫了,先奔宣政殿,帝后二人念叨嘀咕了会,宁武帝还说:“他今个没脸没皮的往那儿一躺,以为他是三岁小孩,我都由着他,不过一会回去还是得说说,多大了。”
“说说说,你教多多,我肯定不拆台。”皇后很是威严,哄着媳妇儿,“他确实不该,怎么能如此呢。”
帝后说得好,孩子不能惯,多大了得给立点规矩——虽然确实会放行,但还是得说两句。
说好了,结果到了紫宸宫,一听内侍通传:殿下未时就来了,没让他们通传,一直等着。
帝后对视了眼,彼此打气:不能心软,得给儿子立规矩。
结果一进去,许多福眼眶红了,哇哇大哭:“阿爹、爹,我真的要走,谁也不能拦着我,我好难受,你说严津津十三岁那年是不是就跟我上辈子一样啊,我那会十一岁孤立无援没有亲人……”
“他得多绝望啊。”
“他还替我赴死。”
“呜呜呜呜呜呜。”
许多福哭成了喷水壶,往俩爹那儿扎。
许小满一下子忘了什么立规矩、怕多多出去危险等念头,抱着崽先是安抚,给多多顺背。仲珵听许多福哭的撕心裂肺,还有什么一连做噩梦,脸都沉了下来。
“东宫人死绝了不成,你被梦魇了,竟没人说?”宁武帝黑脸生气。
许多福转头趴父皇肩头,把鼻涕蹭了蹭,抽着气又趴回阿爹肩头,呜呜说:“我瞒着大家的,我怕你们担心,你们不爱我说上辈子,尤其是父皇你……”
上辈子,许小满死了。
仲珵对此是有心结的。
“多多没事没事都是做梦,阿爹看看。”许小满哄着儿子,心里难受,“你父皇说了让你去,之前不许你出盛都城也是因为土改令手段太强硬,你知道的,死了不少人,怕有个漏网之鱼想找你报仇,我和你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崽。”
许多福抽抽鼻子,泪模糊了双眼,“我没生你们这个气,我都知道,你们为我好担心我呜呜呜。”
“多多也太乖太孝顺了吧。”许小满也不行了也想哭,扭头泪眼模糊看媳妇儿,意思别教规矩了,你快说同意啊。
仲珵:他说什么说,小满刚都说同意了。
“去吧,带着兵,让刘戗跟王元孙都跟上,带上两万人——”
许多福抬脸,“爹,两万人有些夸张了吧,我又不打仗,五千人就行了。”
至于刘戗这只猪要和王元孙一起出差,那不得高兴坏了。
他给这俩人提供了一次蜜月之旅。
孤,真是人美心善。
“五千也行,五横山附近的关道驻守军我提前下令了,时刻听你调令。”仲珵其实都把人手安排好了,“淮闵就不跟你去了,王元孙这人可用,刘戗有时候有些没脑子。”
许多福哭中不忘说:“爹,那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
仲珵逗乐了,要不是刘戗和王元孙搅合到一起,许多福这么护着刘戗,他早都怀疑上了,自然以前又不是没怀疑过。
“林正也跟你去。”许小满说。
出门在外得跟几个老江湖,还有心狠的,多多机灵又很懂自保就是心肠太软,得安排几个狠的跟着好防备。
许多福是只要能出去找严津津,他身边安全保卫都由俩爹说的算,而且俩爹很好了,都不给他带两万人——
两万人真的超多。
全都让他带自己人。
许多福感动的吸鼻子,抱着俩爹,“我好爱你们啊爹!!!我和你们天下第一好!!!”
“好好好。”许小满高兴。
仲珵:“勉强吧……行行行。”临了改口,当然是他家皇后看他呢。
许多福可高兴了,这一日晚上像个勤劳小蜜蜂,给阿爹捏捏肩,又去给父皇倒茶,即便父皇当着阿爹面打趣他,说他今日御书房种种赖皮行为,许多福也能理直气壮说:“彩衣娱亲!”
“……”朕的脸都被你娱没了。
许小满见多多忙活了一晚上,拉着多多让坐着歇会,说:“你要去就早点出发,既然都出去了,兴师动众也不用着急回来。”
许多福瞪圆了眼睛,没想到阿爹是让他‘别早日回来’,而不是早去早回,若不是他心里知道阿爹疼他,“我还以为我是捡回来的呢。”
“你阿爹回来那会,确实是口口声声跟我说:王爷,我在外头山里捡了个小孩叫多福。”仲珵学说。
许小满不好意思,给媳妇儿肘击,仲珵是提早料到,非但握住了小满的胳膊肘,还给了劲儿,拉人到了身边,二人亲密挨着。
许多福:……说话就说话,别老在小孩面前动手动脚。
“出都出去了,当然要好好玩,游历一下大盛。”仲珵替小满解释,“你以前不是说要什么微服私访吗,我和你阿爹以前从北到南,从南到北,各地都去过,如今有机会你带人出去了,催你回来做什么。”
“只要注意安全就好。”许小满提醒。
许多福连忙保证。
可太好了。
他又扑到了俩爹跟前,但因为忘了自己现在一大只,又很兴奋,差点把俩爹撞出软榻下。仲珵危急时抱着小满,嘴上喊:“许多福你跟牛一样,赶紧走吧,动静大的要掀了屋顶不成。”
“诶呀诶呀父皇口是心非说这等话,跟儿子见外了。”许多福不管不顾继续闹俩爹。
许小满笑的嘎嘎乐,哈哈哈哈的见媳妇儿‘吃瘪’。
深夜里,太子殿下才跟只活泼欢乐小狗一样,蹦蹦哒哒的回东宫。
帝后既然答应了,之后速度很快。第二日,宁武帝就下了令,太子替朕南巡——总之是给太子南巡找了个体面借口,还有人专门写了文章,赞美太子殿下勤政爱民。
南巡视察各地方政绩去了。
总不能说太子游手好闲贪玩想去找小伙伴吧。
满朝文武皆称赞:大盛有太子百姓之福、圣上英明、殿下为民操劳我等自愧不如等等话。
许多福:……
南巡队伍又壮大了一次,还要带上官员。许多福:……他看他亲爹。他好像不是去玩的,是去干活的。
宁武帝坐在龙椅上,不看太子质问眼神。
“太子,你自己选人,尽早出发。”许多福闹人功夫渐长,闹得他头疼,赶紧走。
这日早朝散了。
许多福背着手走在前头,赶紧溜,不然大家都捧他拍他马屁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就被人堵住了——
“殿下殿下。”
来人是李昂和周全,周全被李昂拉着拽过来的。李昂笑说:“殿下,周全托我来这儿替他走后门,他也想跟殿下队伍去南巡。”
许多福看向周全,眯了眯眼,好嘛可算是让他逮到机会了!
“哼!他之前还装作不认识我。”
周全行大礼作揖赔罪。
李昂在旁找补:“他那会心里装着事,说来说去其实以殿下聪明机智心里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肯定是不跟他计较了,不然我替殿下捶他几拳?”
“你俩在我这儿唱双簧呢,李昂你捶吧,孤看着呢。”许多福哼哼。
李昂:……
周全:……
当年周全主动跟太子疏远,后来许多福监国,再之后他父皇说土改令周如伟逃避,他父皇那会其实将周如伟逼到绝境,给了最后一次机会,周如伟若是不接着,那这把刀就废了。
废了的刀,圣上也没必要用。
他父皇事后提及过,周如伟无大错,贬官到地方就行了。
周家不复之前的荣耀盛宠。
周全自然不是因为这个,都说知子莫如父,换一换其实也能说,尤其是父子同朝为官,周父对儿子期许很厚,周全自小受父亲教导,对官场对民生都有自己抱负,结果没想到父亲想和林家结亲,周全大受打击,那会年轻气盛就想靠自己做出一番功绩。
跟他爹较劲儿呢。
李昂见殿下真看他们俩,只能伸出拳头,捶了周全两下。
“你给他挠痒痒呢。”许多福冷酷无情,见二人都看他,洒脱一挥手,“自己写折子递到东宫温良洳那儿,还有跟你上峰请假,提前跟你们说好了,我这次出去不急着回来,你们要是去得跟家里妻子商量。”
周全面上一喜,忙道:“是殿下。”
“我早已说过了。”李昂同殿下关系亲近,早都占了位置。
李昂成婚早,四年前就定了,周全次年成亲,周全妻子出身跟着周家比门第是低了些,周全老丈人是国子监博士,正六品的官。
李昂妻子门第高,李昂老丈人是兵部侍郎,正三品。
崇明大殿在两年前就‘关校’了,本来圣上开崇明大殿就是为了给儿子选伴读陪玩,现在儿子都不念书了,同批学生早入朝为官,没几个学生,干脆‘倒闭’。
许多福一走,他急着回东宫,原本就是他去看望小同桌,现在他亲爹把他架的这么高,人员随从那就得变动,自然也忙了。
二人留在原地,互相看看,李昂说:“跟你说了,殿下不计较这些的,放心了吧。”
“嗯,殿下一如既往,没变。”周全又想到殿下在御书房躺地板的事,这事他连李昂都没说,要护着殿下面子。
“这次南巡,不知道去不去临海府,李泽回去也有两年多了,以前在大殿关系也没多亲,他一走,如今还怪想的,李泽之前说临海府有许多好吃的……”李昂絮絮叨叨。
周全安静听着,脸上也有些笑意,此次南巡,正好可以看看各地百姓民生,他跟李昂曾说过,想去地方任职做官,不想留盛都了,在他父亲羽翼下永远长不大的,他想做些于老百姓有利的实事。
此次殿下南巡,李昂便拉着他来求殿下,李昂记着他的志向。
“李昂。”周全郑重抱拳,“谢谢。”
李昂笑着又捶了周全一拳,“朋友之间说这个干什么,你能出去多看看很好,现如今我也想去地方了。”
四年前,昌平公主拖着病体急促给孙儿定了亲事,赶得着急,从订婚到娶妻统共就半年时间,昌平公主有感,她不行了,怕自己一去,耽误了孙儿婚事,一拖再拖,孙儿年纪不小了。
同年年底,昌平公主因为一场大雪就没了。
李昂丁忧三年。
其实按照大盛太祖立下的规矩,言:忠君,国为先,朝中肱股之臣家中至亲离世,守孝百日即可。
李昂与祖母感情深厚,上书请辞丁忧三年,圣上批了。
周全拍了拍李昂肩膀,以作安慰。
如此上下忙碌,七日后,太子殿下南巡队伍出发。
作者有话说:
多福殿下:严津津,我来了!

第93章
盛都城地处中原,多是平原,即便是山也是秀秀气气的小山。五横山位于盛都城的东南方,有山有水,若是只有五座大山紧密围着,那此地定是贫困,山高不好走没路,百姓便被困在山中。
“……五横山妙就妙在,靠近沿海的宗山比较横,一些海风海浪全靠着宗山挡住了,宗山以西的宗山府气候温暖适宜居住,同样的还有茗山、荔山,都是临海,严少爷的家乡在大溪山,挨着抚江。”温良洳跟殿下讲地图。
太子南巡队伍五千亲兵,外加官员随从,整个队伍有五千六百多人,他们从盛都出发,走陆路马车三日,便到了抚江第一个港口,乘大船走水路,这样比较快些。
光船就跟打水仗的军队似得,一排排像是神龙摆尾。
大盛版图辽阔,水路、平原、山丘、密林、沙漠都有,不过总体来说水路交错很是发达便利,也有坏处,大盛每年治水花销就不少,也促成了水路相关行业的飞速发展。
像是他们乘坐的大船,做的真的很好。
太子的船最大,上下三层,走水路很稳也不会晕船,整个二层都是殿下的起居室、浴室、餐厅等,船尾少一半住着伺候殿下的内侍宫婢。
一层则是各位随行官员住处,船头是一间大会议室。
能上殿下大船的官员都是殿下亲近心腹:林正、许凌官、周全李昂、王元孙刘戗、东宫的班子。
朝廷还有些其他官员,那都在第二艘船上。
此次南巡,最初许多福就是想出去找严津津,现在搞的有‘业绩’在身,得视察一下工作,许多福心想,我们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地方官就是有马脚早都遮敛了。
于是聪明机智的许多福就提议:分开走。
林正一个‘万万不可’还没说出口,王玉岩屋圆圆先激动:“殿下万万不可啊。”
“伴伴,我不是说我要偷偷摸摸一个人谁都不带,我是说咱们兵分两路也好汇合,这般吧,我带上三千人,剩下的两千跟官员走。”许多福说。起码能起到一个烟雾弹作用。
不然这些官员跟着他去严津津家探亲吗?他去找严津津肯定要多留一段时间,严津津正在守孝中也不能出门,总不能让随行官员也在五行山留好几个月?
不如这段时间,官员们先去各地考察情况,回头跟他汇合报告。
周全说:“殿下英明。”
“殿下,我要跟着你。”王元孙冷声道。
其他人死活他都无所谓,此次出来,他必须跟在太子身边。
刘戗一听,“那我也必须保护许多福。”
你喵喵的哪里是保护我,你是寸步不离王元孙,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许多福心里腹诽归腹诽,嘴上说:“反正出门在外,都得听我的,那便这么定了。”
“胥牧屿你和周全李昂,你们三人带官员往南下,有什么事胥牧屿你和周全互相商量定夺,要是争吵不休不能意见统一了,那就等我定夺,实在是着急了,胥牧屿你来定。”许多福说。
胥牧屿心里惊讶,他知道殿下和周全李昂关系不一般,只是没想到殿下竟然会让他做主要决定,自然了殿下话里意思也是最好和周全有商有量,不到万不得已别摆总领导的架子。
胥牧屿自己都没发现,这几年过去,他的思维包括一些口癖行事都是一股‘东宫太子殿下风格’。
周全在朝廷给当今做官,胥牧屿在东宫听殿下指挥命令,二人从年纪、经验来说,胥牧屿各方面高周全。周全在朝堂各衙门确实历练了不少,但是东宫的班底也不是花架子。
许多福自知自己能力、精力有限,他十八九岁几乎天天去朝廷忙活问政,他忙,东宫班子都不许喝茶看文章歇着——胡太傅除外。
过去几年,东宫整个班底都是哪里需要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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