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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是九千岁(路归途)


“我想了好久,今晚你喝多了,我还想你回去早早歇着,等改日再来,但是我舍不得回去,你手好冷,你脸色也不好看……”
王元孙理智回笼。
二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目光几乎齐平,明亮炙热郑重。
王元孙不知道那小小银环有何作用,刘戗粗糙的大手仔细的举着那枚小小的银环,他张了张口,声音嘶哑说:“刘戗,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你想清楚。”
“太好了!”刘戗高兴坏了,膝行过去,没办法车里空间太小,他太高兴,懒得站起来走动,怕挤着王元孙,就膝盖跪过去,高大的身体挤进了王元孙腿间,“你愿意和我结婚了吗?咱们二人以后不离不弃,过一辈子。”
王元孙坐在那儿,双腿夹着刘戗,刘戗身体极为暖和,他也暖了起来,笑了下,说:“可以。”
那枚银环,戴到了他的指头上,正合适。
像是落下了一个烙印,又像是归属占有。
这一晚,太子殿下也喝多了,顶着红红的脸蛋坐在书桌前,看小同桌给他寄来的信,这信已经看了数遍,是年前寄来的,自从他往五横山寄了第一封过去,严怀津便给他回了信。
严怀津说他母亲身体好多了,等这个年过完,春日里他就能回来了。同这封信寄过来的,还有一盒小石头,都是严怀津在家乡捡的。
信中说:许多福,我今日游清水溪,溪水清澈,底下石头皎洁,触手圆滑很是可爱,我便想到了你,你喜欢玩跳棋,这些石子我打磨过,送你的生辰礼物。
许多福十七岁生辰快乐。
每颗石子小巧圆润,洁白可爱,刻着圆圆的小巧的‘福’字。许多福握着石子玩了会,又拿了一张纸提笔写:严津津,这个石子玩跳棋不合适,我知道玩什么正合适,等你回来我教你玩抓石子。
我阿爹和父皇今日成婚,放了好多烟花可漂亮了。
刘戗鬼祟了一晚上,要不是他跟我们一起长大,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预谋已久,打算今日盗窃皇宫,成为大盗。
已经三月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你说好了年后春天回来的。许多福想了下,将这句话涂掉,他也不是催严津津的。
就是好无聊,有点想小同桌了。
不知道小同桌现在做什么。
这一盒信,还有寄给严怀津的喜糖,第二天发出去,隔了三日严宁亲自抱着匣子到东宫,神色凝重悲痛。
许多福一见,很是紧张。
严宁说:“殿下,我大哥半个月前去世了,这是昨日才送到的家书,侄子严怀津托我交给殿下。”
“不是严怀津母亲病重吗?”许多福接过匣子,有些不可置信。
严宁说:“家里来信,我兄长是雨后失足滚落山崖……唉。”
许多福脑子嗡嗡作响,先安慰严太傅节哀。
严宁还要请假返乡,交完了东西匆匆离去。许多福亲自抱着木匣子到了书房坐下,打开一看,匣子里除了他的信,还有许多小玩意,石头、晒干的草木,可以做书签用的。
都是严怀津觉得万物有趣,想着他,便打理收拾好,而后给他寄过来,一点一滴,都想着他。
许多福拆开了信,信里字迹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打过又晾干了。
信中写:许多福对不起,春日我不能回去陪你玩了,失信你,实非我所愿,很是对不起你……
许多福能想来,小同桌小小年纪,至亲骤然离世,端坐在书桌前,如何一字一句给他写了信,他心里一时难受至极。
“道什么歉啊严津津,你这个小笨蛋,我又不是只想找你玩。”
他们是至交好友,互相平等的。
并不是只要严怀津无条件的服从他宽慰他陪伴他的。
许多福提笔回信:严怀津我已知道严叔叔离世消息,你别跟我道歉,哀恸伤身,望你保全身体,我会等你的。
他写完,盯着‘我会等你’四字,本来想涂抹掉重新写,因为有些歧义,他本意是我会等你回来,咱们友谊不是时间能冲淡的,但想到小同桌离开时红的眼眶,祈求他的目光,还有此时的来信,被泪水晕开的笔墨……
许多福便没再另写,希望小同桌振作起来,一时后悔,当日离别,小同桌年纪还小,他长大了该包容小同桌,抱抱小同桌的。
于是,许多福在信末尾,又画了两个拥抱的小人图案。
严津津,抱抱你,拍拍。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小同桌抱抱

宁武十六年春,二月。
大盛国的太子殿下二十一岁了,还单身,还……在宣政殿书房耍懒磨人,几个大臣都看着呢,殿下也不要脸了。
“父皇!!!”许多福声音是理不直气也壮的撒泼。
宁武帝明显不想理这个儿子,目不斜视,跟周如伟交代事情,许多福不要脸,他给许多福要什么脸。
许多福一看怒了,气鼓鼓的在书房找了一圈。
仲珵实在是受不了,“你找什么?”他怕唯一的儿子回头气死在他的书房,小满肯定得找他算账,小满真是,自己不想当严父,跑出宫外溜了,留他在这儿,许多福磨了他整整三日了。
整整三日啊。
跟那牛皮糖似得粘着。
“我找块干净的地方。”许多福找到了,往他爹书桌前旁边就地一坐。
周如伟胡谷峰等老臣子眼观鼻鼻观心,年轻小臣周全还算见过‘世面’,潘子鸿等人下巴都快吓掉了,都不知道眼珠子往哪里看才对。
许多福盘腿打坐在地上,见他父皇还不理他,气得直挺挺往后一躺,直接睡地上了——过去多年,年幼的许多福时常把‘不行我就去皇帝爹那儿撒泼’挂在嘴边,但从来没这么干过。
毕竟年幼的太子殿下其实很爱面子,而且那会也没什么需要他‘豁出去’的事情,让他撒泼打滚。
而到了如今,殿下都二十一岁了,终于干上了在御书房滚地板等小孩行径。
仲珵头疼,“许多福你是来治我的吧。”
“那爹你同意。”许多福躺地上问。
仲珵:“你阿爹可同意了?”
“我阿爹说你同意他就行。”
仲珵暗暗咬牙,好他的小满,专门给他留个难缠‘祸害’。
“父皇、爹,好父皇、好爹,我的亲爹,本太子殿下的亲亲父皇亲爹哦——”
“许多福你别给我催命叫魂了。”宁武帝拉下了脸,语气包含威胁发怒,“你自己看看,没脸没皮的像什么话。”
太子躺地上,耍懒:“我是你亲儿子,没成家就是还小,我还是小孩子。”
胡谷峰心想:他三儿子比殿下还小一岁,儿子都两岁了。
殿下二十二岁了,还小孩子呢。
胡大人报的是虚岁。殿下一直认实岁。
刚板着脸充当严父的宁武帝实在是拿太子没办法,一手扶着额,跟书房里看笑话的几位臣子说:“你们先下去,今日御书房事关太子不许底下编排。”
潘子鸿等年轻臣子战战兢兢称是,恭敬告退。内阁那几个老臣,嘴上答应着,出了书房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
“咱们这殿下……”
“怪有趣的。”
“颇有活力,还似小儿。”
嘴上夸,心想:幸好不是我家儿子,不然摊上这么个性子得头疼死了,没看刚才圣上,真真轻不得重不得,圣上吓唬殿下呢,殿下也不害怕,躺在地上动都没动一下,倒是嘴上会拍龙屁,哄的圣上哪里真生气了。
到底是亲生父子。
谁说天家没骨肉亲情的,那是历朝历代孩子太多了,哪位皇帝就一位太子,保准也像今上——
也不一定。
当今和皇后是真疼孩子,惯得太子殿下不像样。
周全听前头几位‘长辈大人’这么说许多福,知道是明夸暗地里‘笑话’,心想你们懂什么,许多福私下不拘小节不在意什么规矩身份,大事交友上很是真诚,这次看来是真铁了心了。
也是……严怀津返乡四年了,刚替父守孝三年,今年年初母亲也病逝了,他们曾经一起在崇明大殿上学,严怀津学问最好,若不是因为守孝耽搁,以严怀津学识十四五中状元也不在话下。
而殿下与严怀津少年交好,四年过去,两人两地分离,以殿下重情重义的性子,今日缠着圣上做小儿耍懒姿态,你们这些人懂什么知己朋友?
即便是他,平心而论易地而处,李昂若是有此等事,他是做不到在他父亲跟前这么干的——可能换个别的体面点的方式吧。周全想。
许多福撒泼他真的干不出来。
书房内,只剩父子俩了。
仲珵:“你还不起来?人都走了,躺到什么时候?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父皇您这么英明神武,我丢我的脸,你怎么可能丢脸。”
“英明神武的我有你这么个儿子——”
许多福鲤鱼打挺坐直,拧眉头:“我这个儿子怎么了?!”一脸‘我这么棒这么优秀摊上我这个儿子撞大福了’!
仲珵:……
“真是有你是我和你阿爹的福气。”宁武帝无可奈何说。
许多福笑嘻嘻,“我也是,父皇我给你和阿爹当儿子超高兴和幸福。”
“少来,别跟我灌迷魂汤,我不像你阿爹,不吃这一套。”仲珵看赵二喜,还愣着干什么。
赵二喜求爷爷到了太子殿下跟前,温声细语哄孩子说:“殿下,奴才扶您起来,地上凉,别冻着了。”
“我给赵伴伴一个面子。”许多福就站起来了,御书房都没外人了,他躺着白躺,撒泼就是给外人看,他父皇顾着面子就给他放行了。
“好爹,行吗?”
许多福走两步,学他阿爹那一手倒是很顺手——靠着他爹桌子,懒洋洋没骨头往那儿一扎,活脱脱一个‘赖皮’模样。
仲珵气笑了,“你就在外人跟前跟我这么闹?”
“也不是闹,是求。”许多福纠正,说闹多不好听,“您的亲儿子在求您呢。”
仲珵:……那我可谢谢亲儿子了。
“我头疼,这事等你阿爹回来你来说,我这儿松口了,你阿爹若是愿意那就行。”
“你俩搁这儿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呢。”许多福鼓着脸不是很高兴,又问:“这次真的?”
仲珵给出坏主意,“真的啊,这次要是不真,明日你去东厂,躺你阿爹地板上撒泼。”
“我舍不得我阿爹丢面子——”许多福说漏了嘴。
宁武帝脸掉下来了,“许多福。”
“我错了错了,亲爹,亲爹!”许多福赶紧溜,一边溜一边说:“那我晚上去紫宸宫吃饭。”
“滚蛋。”
宁武帝怒骂。
于是不明所以的一些大臣得知:今日太子殿下又惹怒了圣上,圣上怒气腾腾骂太子滚蛋。这可是大事情很是严重,以前圣上很少这般不给太子留面子的。
太子都二十二岁了,也不给太子娶妻……是不是天家父子反目成仇骨肉分离啊——一些子阴谋诡计。
在御书房的当事臣子:咳咳,圣上对殿下可真是和蔼包容,殿下那般了,等他们出去,圣上才发怒,可是给殿下留了颜面。
这还不是亲父子?
仲珵骂完了许多福,想了下,跟赵二喜说:“你差人跑一趟,跟皇后说许多福我扛不住了,估计是得答应,让他准备准备人手吧。”
赵二喜心里憋笑,眉眼露出来点意思。
宁武帝瞥见了,赵二喜赶紧低头规规矩矩滚下去办差,圣上对殿下宽厚包容,可不会包容他的,赶紧脚底抹油恭敬退出去。宁武帝:冷笑。
许多福回到了东宫,跟王伴伴交代:“不日咱们就要出发,伴伴你给我收拾行李。”
“殿下真能走?”王圆圆有点不信。
许多福:“我都磨了三日了,今天没脸没皮豁出去,要是还不同意我难道要三上吊——”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吓得王圆圆赶紧打断了,又呸呸呸了三声,“老天莫见怪,小孩子嘴巴说的不作数。”
许多福:……
他又不是越活越回去,怎么都拿他当小孩。
“反正行李赶紧收拾,这次出行,该带的人都带上,问问追星逐月她们去不去玩,这次出去比宫里自在,趁着没结婚嫁人多玩玩。”
王圆圆连忙点头答应,“这些殿下放心。”
追星逐月到了放出宫的年纪,二十五岁。前几年东宫又送进来了一批十四五的小丫头,教了这么久,用二人话说:总算是能用上了。
二人嫁人选夫家,也是许多福帮忙挑过的——都是金吾卫出身,还是问了许凌官,选了人品可靠家世简单的人家,许多福给了二人许多陪嫁,这些外物不提。
追星逐月东宫一等宫婢,如今姑姑年纪,有品阶、会识字、人机灵情商高、管家算账不在话下,太子身边的人放出去,日子不会坏的。
还有那大商户、官家会花重金聘请宫里出身的姑姑给自己千金教规矩,总之宫里出身的,女侍比太监出路多。
东宫后院忙了起来。
许多福二十岁的时候就不用上课了,他磨俩爹求来的不上学机会,胡太傅现在就是退休养老状态,在东宫喝喝茶,看看文章,但许多福被他俩爹时不时提溜着去干活办差。
行吧,反正不读书干什么都行。
过去几年,许多福参与了许多鸡零狗碎的差事,比如他做的熟练工恩科监考,还有往六部去干点杂活,最大的两件差事:盯着管赈灾、发种子。
严怀津二姐琢磨出一种小麦种,颗粒饱满没有空瘪麦穗,比以前的旧种子产量提高了三分之一,别看这三分之一的量,已经是超级厉害了。
为此,许多福提议给严怀瑛加封郡主,立功德牌——功德牌殿下首次提出来,像是工部研发司民间一些有贡献的人,他们做官可能做不来,但可以有金钱加荣誉赞赏,立了功德牌,以后千秋万代史书留名。
殿下一奏,可谓是一呼百应,没几个反对的。
……太子殿下在朝中也是有点威信的。许多福拿这个跟俩爹臭屁呢。
仲珵都没好意思当面笑话儿子,背地里许多福一走,跟小满笑说:“瞧他尾巴翘得高高模样,朝中是夸赞他不少,他也干的不错,虽然笔墨不行,但许多福以后又不考状元,要笔墨作何。”
宁武帝面上笑话儿子,实际上语气都是自豪。
九千岁自豪到一块去了:多多可是我生的!
夸了没一年,今年太子殿下就搞起撒泼耍赖这事。宁武帝:许多福就不能常夸。
太子坐在东宫书房,架子上都是木匣子,还有各式各样摆件。
木匣子打开一踏踏书信,过去四年以来,许多福和严怀津的书信来往全在这里了,二人隔了许久没见,书信却一个月一封,有时候一个月两封、三封:许多福前脚刚让人送过去,过了几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有趣的事,许多福又给写了一封再寄。
那边也是,严怀津写信频率也高,还会寄点四季小零碎。
去年时,严怀津的信里笔墨很是生机勃勃,甚至还会开玩笑,写:许多福,预计我的零花钱到过年就没啦,寄信跑腿都认识我了,等来年开春,我亲自去找你,可否佘我一些零花钱,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许多福当时看完笑嘻嘻,回信说:好好好,怎么能不好,以前我抄你笔记你都没给我算账呢,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要是来给我打工,那就做我的小书童,我给你发十两银子一个月。
还给末尾画了个小人拿着笔奋笔疾书模样,标记:严津津小同学是也。
这封信寄出去没两日,严津津又来信了,写:我二姐骂了我,说我怎么能问你讨银子,她借了我一些,我没要,我觉得你肯定不会介意我问你讨银子的,我同你说银子没有芥蒂的,是吗?
许多福看完,盯着最后一句话看了又看,其实小同桌也有点不自信,还问他,这有什么好问的。
回信:咱们俩什么关系,你竟然还问我是吗,严津津我罚你脑袋伸过来给我捏捏……
很想你,明年就能见到你了。
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那个梦吗?每次只看到你背影、侧影,就是不能看到你正脸,真好奇你长大的样子啊。
一封封书信往来,去年一整年二人话可多了,许多福办差有些胶着时,还有严怀津给他出主意,有的能用上,有的信送过来已经过去了,许多福带着东宫班子解决了,但这也没什么,困难都会过去,严怀津书信懊恼,时常说: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
许多福回:明年你就能来了。
严津津,还记得吗,我说过东宫最大的官都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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