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之所以说是勉强能用，主要是因为里面用作解释的都是古英文，估计卢娜看起来会有点费劲。
“先看吧，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斯莱德把书递了过去。
卢娜看着递到自己手上的书籍，书页微微泛着黄色，看得出年代十分久远，上面还有一些笔记，她认得那笔记是维尔写的——毕竟是一模一样的字体笔迹，但也有些很奇怪的地方。因为这本书上面的笔记也是古英文。
“多谢。”卢娜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这个给你，新的一期，还没发行。”卢娜拿了一本最新的《唱唱反调》给斯莱德。
对于这本杂志，斯莱德还是挺有兴趣的，接了过来翻了翻，这期杂志除了介绍各种已经消失了的生物之外，还讲了蛇妖和蛇怪的区别，很多人觉得是胡扯的内容实际上写得八九不离十：“蛇怪可是不能化形的。”斯莱德翻了一页，向卢娜纠正道，“比起蛇怪来说，蛇妖应该算是更高一个等级的魔法生物。因为魔力强大天赋出色的蛇妖可以化形为人，还可以跟巫师通婚。”
卢娜第一次听到这些，露出了有些惊奇的表情，点头表示会跟父亲讲讲的。
“学校最近一直传说你的恋情故事。”卢娜坐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着斯莱德，“我以为你会介意。”
“我不会。”斯莱德手里的东西在说话间已经做好了，他把这对耳坠递给了卢娜，“给你舞会上面用的，很适合你。”
卢娜看了看斯莱德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手心里面躺着一对耳坠，湛蓝色，是两只展翅的小鹰。但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扇着翅膀，会突然化成一片散落的光点，这片光点又会渐渐汇聚成扇动翅膀的鹰。
“你真的很厉害。”卢娜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送给我？”
斯莱德笑了笑：“你难不成以为我会租给你一对耳坠，跳完舞再拿回来？”
“也是，肯定很不符合你们斯莱特林的风度和美学。”卢娜将耳坠收了起来，“我喜欢这个，下次送你我自己做的东西当回礼。”
“给你订做的礼服差不多明天晚上就能到你手上。”斯莱德说道，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段姣好的女孩，“我还挺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你会让人很惊艳。”
卢娜的嘴角扬了扬：“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不用当做，就是在夸奖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斯莱德真的很欣赏卢娜的这种特质，她包容其他人，也坚持自己的特质，是个感觉派，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距离舞会还有一周时间——不过也无所谓，我们就开个舞，我跳完开场就打算离开的。”
“你和你的舍友关系很好。”卢娜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这个话题吸引了斯莱德的注意力，他有点诧异地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女孩：“怎么说这个？”
“你们藏得一点也不好。”卢娜的声音轻盈，带着一点点的愉悦，“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课不多，但还是一看就知道了。阿德里安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也很喜欢他。所以，圣诞舞会只跳一曲是怕他不高兴吧。”
被看穿了。
斯莱德也不恼，他觉得被卢娜发现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个姑娘总是用感觉去看待事物，而且她十分敏锐，又极有智慧，让斯莱德来说的话，他会觉得卢娜是整个拉文克劳最聪明的人。
“没想藏，只不过别人不会这么想而已。”斯莱德坦然承认了，“要不是因为邀请男伴太奇怪了的话，我甚至想邀请萨尔来跟我开舞，可惜我估计就算真的邀请了他也不会答应。”
卢娜笑了起来：“看你们相处很有意思。”
“你想看的话随便看。”斯莱德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用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冲卢娜眨了眨眼睛，“可不要说出去噢。”
斯莱德在跟卢娜名为练舞实际上教导炼金术的时候，萨拉查也没闲着，他用守护神把戈德里克叫了出来——正在坩埚前面忙碌的金红头发的少年被突然冒出来的银色小蛇吓了一跳，将整瓶溶液都倒进了坩埚里面，顿时脸色就黑了。
戈德里克找到萨拉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站在黑湖旁边思索着什么。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叫我出来？”戈德里克还有点怒气，毕竟他忙了四个小时的药剂因为萨拉查一个传讯直接报废了。
“加个阵法，只有我一个人做不到。”萨拉查开门见山地说道，霍格沃茨的防御法阵当初说是四个人一起建立的。但实际上他和戈德里克因为魔力强大，承担了绝大部分的阵法制作，罗伊娜和赫尔加在制作防御法阵的时候真没帮上什么忙。
“防御法阵有问题？”戈德里克的神色也严肃了些，霍格沃茨是他们的心血，有任何隐患都要提前掐灭在萌芽状态中。
“有点漏洞。”萨拉查解释道，“我们建立法阵的时候还没有家养小精灵——这种魔法生物魔力强大，还不受防御法阵的限制。斯拉二年级的时候就处理过一次了，当时有个小精灵进来伤害学生。嗯，就是哈利，只不过那个时候以为是偶然，就没有处理。结果前段时间，那只小精灵又来了。而且还带了另一只被驱逐的家养小精灵一起过来。”
戈德里克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是有点严重。赫敏在折腾的什么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他有耳闻，但坦白地说，戈德里克对此的态度就是嗤之以鼻，他觉得赫敏真是象牙塔待久了。
戈德里克对家养小精灵的魔力有所了解。如果这种生物被解放了，失去了限制，又能在许多地方来去自如，比如霍格沃茨、各大家族——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妖精叛乱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亏得赫敏那姑娘还能一脸的理所当然。
“所以，我要修改一下阵法。”萨拉查的表情淡淡的，“需要你一起来做。”
戈德里克听着，嗯了一声。
40|40.圣诞舞会
40.圣诞舞会四年级的圣诞假期如约而至，在那之前，斯莱德总算是听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哈利找到了舞伴，这样他就不至于一个人去开舞了。
尽管教授们给学生布置了一堆家庭作业。但斯莱德显然没有打算做，这个学期的他完全放弃了当一个好学生，可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就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这个学期不得不自己写作业了，或者抄一下德拉科的作业。
不去上课、不写作业、不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的斯莱德，与其他人的距离感越发明显；从上次跟赫敏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斯莱德甚至连图书馆也不去了。
卢娜每次都是在四楼的空教室找到他的，就是他们约着第一次练舞的那个教室。但很奇怪，他们在教室里面的时候，从来没有被别人进来过，连门口路过的人都没有。
“这不奇怪，是驱逐咒。”斯莱德神色不变，“高级驱逐咒，我比较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是我没感觉到？”卢娜有点讶异。
斯莱德的目光转向她的手腕，那意思清楚明了。
“这个还能让魔咒失效？”卢娜抬起手，拨弄了一下手链上的宝蓝色花朵。
“只有一个魔咒而已，就是驱逐咒，我特意加的。”斯莱德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出色的作品，“上次给你的书都看完了吗？感觉如何？”
卢娜摇了摇头：“没看完，有些艰涩。不过我喜欢。”
“喜欢就行，像这样的东西，没有喜欢支撑着根本就做不下去。”斯莱德说道，“炼金术会是一个开销巨大的爱好，如果你想做功能非凡的东西，需要的材料也不会是凡品。不推荐你到处去买，合格的炼金术师会有自己收集材料的渠道，又或者你实力强悍，可以自己去寻找材料。”
“你有自己收集材料的渠道吗？”卢娜托着腮，饶有兴致地问道。
“自然。”斯莱德给了肯定的回答，他的收集渠道就是古灵阁，以前可是跟妖精们谈过生意的，妖精们会帮斯莱特林家族收集各种材料，相对的，斯莱德代表斯莱特林家族给予庇护——至于材料当然是进了家族的仓库，但多半都是给他用了。
“今天可是平安夜——你不回去跟阿德里安一起过吗？”卢娜问着，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一会儿就回去，不过最近萨尔很忙，经常找不到他。”斯莱德倒也不怨念，族长大人有自己的事情那是多么正常的情况，他不会管那么多。
斯莱德回去宿舍的时候，萨拉查还没回来。
漂亮少年伸了个懒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看到了放在书架上面扣得死紧的金蛋，斯莱德拿到手的时候就知道第二关的线索要怎么得到了，那凄厉的惨叫声对他来说还有点耳熟。
以前去收集炼金术材料结果在湖边遭遇人鱼的时候，人鱼死前的惨叫就那样的——没办法啊，谁让那几只人鱼先攻击他的，还想把他拖下水，那他只好把人鱼拽上来收拾掉了。
不过斯莱德并不着急，他大概能想象得出是什么样的东西，跟人鱼有关那一定是在水里，霍格沃茨附近有水的地方也只有黑湖。但之前巴格曼先生说第二个项目的时间定在了二月二十四日——在二月的天气里跳进冰冷的湖水当中，这个赛程也亏得他们能想出来。
等到萨拉查回来，看到的是某个人已经爬上床裹着被子睡着了的场景。
萨拉查趁着假期跟戈德里克跑东跑西把霍格沃茨的防御法阵全部修整了一遍。虽然有点累，但是回来看到了斯莱德的睡颜，竟然瞬间就觉得轻松了很多。
看着少年睡梦中隐约皱起的眉心，萨拉查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帮他轻轻抚平，看少年的眉眼逐渐舒展，萨拉查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斯莱德的皮肤一直很好，戳起来的手感也很好，萨拉查觉得自己能一直看下去。
过于强烈的注视让斯莱德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床边有个熟悉的身影，睡懵了的斯莱德根本就没想起来，看到是自家族长就更是放心了，伸出手拽住了萨拉查的衣袖，声音中还带着些迷蒙的慵懒：“萨尔——睡觉吗？”
萨拉查的眼神柔软，把斯莱德的手塞回被子里面：“嗯。”
但斯莱德没松开手，反而又拽了一下：“睡。”
眉眼俊朗的少年无奈地笑了，顺着对方的意思直接上了床，连长袍都没有脱，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睡得迷糊的少年蹭进了自己的怀里。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只用唇碰了碰他的额头，紧了紧揽着对方腰身的手臂，暗自道了句晚安。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斯莱德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窘境，他什么时候到族长大人怀里了？他睡觉睡断片了吗？
事实证明，他没断片，斯莱德略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是个什么状况，他拽着族长大人不放手来着？还要族长大人跟他一起睡觉来着？啊啊啊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萨拉查好半天没出声，就看着怀里的少年变来变去的脸色，只觉十分有趣。
“别想了，起来吧。”萨拉查摸了摸斯莱德发烫的耳朵，斯拉也太容易害羞了，之前在斯莱特林城堡一个月都是同吃同住的，这会又不适应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觉，嗯？今天圣诞节，想必有很多礼物已经放在圣诞树下面等着你了。”
直到两个人收拾妥当出了卧室，斯莱德的耳朵还有点热。
斯莱德和萨拉查的圣诞礼物已经被送了过来，斯莱德的比较多一些——应该说，多很多，由于他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很多甚至连话都没说过的同学也给他送了小礼物，一本书、一盒巧克力之类的，各种各样。
但斯莱德的第一个动作还是去翻萨拉查给他的礼物。
萨拉查的礼物署名没有写全名，写的是「S.S」，熟悉的字体被斯莱德一眼挑了出来。
是个很小的墨绿色盒子，挺轻的。
看着斯莱德先把自己的礼物挑了出来，萨拉查也不着急拆礼物，就坐在旁边看斯莱德拆礼物，看着少年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迎上对方讶异的眼神：“怎么？很意外？”
斯莱德手里的是一个深琥珀色的挂坠盒，就是之前他从雷古勒斯的房间拿走的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我已经把里面的魂片处理了。”萨拉查说道，抽了魔杖指向了挂坠盒，就见到那个挂坠盒的模样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精致的怀表，表盖上面有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小蛇，银白色的表链泛着光泽，“这是我以前贴身的东西，你知道的，现在送给你。”
斯莱德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只留下了依旧通红的耳尖。他又不傻，知道送表是表白和钟情的意思，更何况这是要放在心口的怀表。
分明对所有的亲昵动作都接受良好。但是总是被情话攻击整得面红耳赤。
萨拉查看向自己的那一小堆礼物，十分准确地找出来了斯莱德的那一份，先是打量了一下手里有点重量的盒子，然后挑着眉看向面前的少年：“礼服？”
“怎么能一眼就被看出来了？”斯莱德嘟囔了一声，用微凉的手掌揉了揉脸颊，让自己能够更冷静一些，“我猜萨尔肯定不想去参加圣诞舞会。可是我想让你去，就准备了一套礼服，不过你要是真的不想去也就算了。”
“去也无妨，只是觉得没必要。”萨拉查拆开了礼盒，看着里面叠得整齐的墨绿色镶嵌银边的礼服，拿出来抖开看了看，“很好看，但是我没有舞伴。”
斯莱德眨眨眼睛，眼神亮着：“萨尔，等我开完舞，想不想跟我跳一下别的舞曲？”
萨拉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眉眼柔软了一些，这个提议……很好。
舞会开始前，卢娜提前了半个小时找到斯莱德。
“我们现在不能进去，要等八点钟正式开始。”斯莱德用欣赏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浅金色头发的姑娘，“从正门，然后被所有人的眼神洗礼一遍。”
卢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放心，总不会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的。”
“我可没觉得你会让我丢脸。”斯莱德笑了一声。
八点钟礼堂的正门才会打开，斯莱德和卢娜来得比较早，站在偏僻的角落等候着，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其他几位勇士应该也都到了吧。
斯莱德随口解答着卢娜提出来的关于古代魔文的问题，这姑娘学习魔文的天赋和热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请勇士们到这边来！”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过去。”斯莱德微微弯曲了手臂，示意卢娜挽上来。
卢娜伸手挽住斯莱德的胳膊，她的身躯并不是绷直的，但总是带着一份天鹅般的优雅。
他们是最后走到麦格教授身边的，但是按照第一个项目的积分排名，斯莱德和卢娜要第一个走进礼堂；麦格教授要他们先在门边等候，等其他同学都坐定之后再进去。
“嗨，哈利，帕瓦蒂。”穿着飘逸的浅紫光蓝色面料做成的长袍的女孩微笑着打招呼，她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她挽着克鲁姆的手臂，被学校几个克鲁姆追星俱乐部的女孩用憎恨的目光看着。
哈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姑娘是赫敏，他身边的舞伴——帕瓦蒂·佩蒂尔则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怀疑。
“赫敏。”哈利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就将目光转开了，他不愿意在看这个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慌的赫敏，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斯莱德和斯莱德旁边的金发女孩，“维尔，你也到了。”
斯莱德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点了点头，眼神扫过帕瓦蒂，又看向赫敏，然后看向芙蓉——芙蓉的舞伴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队长罗杰·戴维斯，这个男孩看着自己的舞伴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斯莱德看了一圈，最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果然他的眼光很好，卢娜是最漂亮的。
八点钟，圣诞舞会准时开始。
伴随着掌声，斯莱德带着卢娜走在中间那条路上，顺便打量了一下礼堂的装饰，似乎是为了表现出霍格沃茨最好的一面，就连礼堂也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装扮，墙壁上布满闪闪发亮的银霜，头顶是璀璨的夜空，折射着光芒的银色冰棱和六瓣雪花，一瞬间仿佛置身于精致的冰宫，四张长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一张旁边都坐着十来个人。
肖娜坐在靠近中间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人。顿时就看呆了，戳了戳身边的朋友：“那是卢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