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是第二次感受。
沈望哼了一声。
鹤爵反复回味着口内手指的味道,淡道,“望崽的手很好吃,汗水味道浓浓的,很愈疗。”
沈望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早已变得布满厚茧,是一双雕刻满辛劳的苦命手。
不禁退缩道,“我要睡了,你答应让我睡觉的,快走开。”
鹤爵又转而去吻他的嘴,不知是不是他舔手指的时间过长,以至于沈望也尝到自己的手味儿不怎么好。
咸巴巴的。
可是俩人似乎越吻越甜,完全被甜蜜的糖丝粘住嘴巴,彻底分不开彼此一毫。
最终,还是鹤爵选择了妥协,大手似有似无地拂过沈望肚子上的疤痕,凝视着气喘吁吁的人儿。
亲了亲沈望沾了泪意的眼帘,满眼疼惜道,“睡吧,晚上家里有个私人的宴会,可能要很忙。”
沈望立刻紧张问,“我不需要参加吧?”
鹤爵捏了一下他的下颌,“你和我都是主角,必须参加。”
鹤爵这句话反倒令沈望睡不着了,等人前脚一走,沈望便开始辗转反侧,胡思乱想。
我和他都是主角?这能是做什么呢?
沈望偷偷想去跟赵管家探个口风,结果赵管家超级忙碌的,鹤爵一声令下后,他便犹如训练有素的专业选手,四处安排工作。
例如选用哪家资历深厚的礼仪公司,例如今晚的宾客名单,还例如如何安排贵宾的酒水娱乐。
沈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只随便看过两眼电视剧里的场景罢了。
跟真正的豪门盛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尤其沈望还偷听到有什么豪门圈子里的老牌资本巨鳄,政坛新贵,影视圈名流,全部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的人群。
沈望每天在大广福买海鲜,来来往往与上百个人交谈,也没像现在这般慌乱无措。
鹤爵跟他说完这件事后,仿佛人间蒸发似的,一整个下午都没回来。
给明星打造容妆的专业团队一上门,沈望便立刻陷入另一场战斗中去。
理容、修整、嫩肤、除毛,还有化妆。
不过化妆师看了一眼他的脸,立刻以专业角度赞美道,“沈先生,您确定不进军娱乐圈吗?你这张脸隐藏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沈望一直不是个十分能经得起夸奖的,老脸一红道,“我都三十好几啦,实在不好意思玷污观众们的眼睛。”
化妆师本想说,我才没有因为爵爷的原因故意奉承你,好看和美丽完全属于两种概念,这还是分的清楚的。
沈望只是简单修剪了眉毛,嘴唇稍微涂抹了一点口脂,肌肤原本白腻如雪,一点擦粉的必要都没有。
沈望依旧挺纳闷的,直到收拾隆重的鹤爵从他身后走来,当着所有化妆团队人的面,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膀,凑近人道,“他们真笨,怎么把你弄成这样?”
替沈望化妆的化妆师如同被判了死刑似的,连忙抱歉道,“对不起,爵爷,您看我究竟还需要替沈先生改哪里?”
鹤爵搂着沈望,完全没有避开人的念头,淡道,“所有人都被迷死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
相传在京城上流社交圈,从来寡言淡行的西装佛子,刚才是狠狠地讲了一句骚话吗?!!
我草,这个沈先生跟爵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
是情侣?!!
爵爷可是无欲无求、不近人情的佛子啊!!
他现在是自己把滤镜往烂戳吗?!!
所有人立刻露出身陷吃瓜第一现场的狂躁与激动中,依旧要板正面孔,不敢肆意流露出一丁点儿的痴笑。
鹤爵拉住沈望的手,搂着人道,“不用担心,晚上只是叫来一些交际圈的熟人,大家也认识认识你,以后好打交道。”
沈望说,“我一个月只挣一两万,真的能跟日挣百万的大佬们打交道吗?”
鹤爵笑了一下,乘人不备亲了身边人一口,“你要跟他们打什么交到,现在跟你打交道的男人日挣一个亿,难道还不够你一个人看吗?”
沈望即使再后知后觉,也微红了脸,瞪了鹤爵一眼,不服气道,“我只是给你治疗的,您太抬举我了。”
鹤爵道,“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用帮我治疗了。”
沈望不禁狐疑,“今晚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都一把岁数了,就不要再叫人猜哑谜了嘛。
鹤爵笑而不语。
“做一场......”
“必须有你参与的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无非是婚丧嫁娶, 还有出生教育就业退休。
沈望冥冥中感觉鹤爵所谓的人生大事必然属于这些之中的一个,甚至因为鹤爵卖关子的说辞之后,萌生出隐隐地退意。
我是不是该提前跑了?
沈望根本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被鹤爵半搂着, 推进了所谓全京城最大的名利场之中。
鹤爵从来不会将人全部招到家里来做客的, 这是圈里皆知的规矩, 即使是生意上往来再频繁的资本大佬们,也未曾有过机会, 亲眼见到鹤爵家的门廊究竟装修成什么样子。
其实鹤爵比圈子里的人更为低调, 生活环境并没有奢华到一种令人刷新三观的程度。
即使如此, 凡是今晚登门的贵客们无一不得在看见鹤爵的瞬间, 尊称他一声爵爷。
鹤爵搂着沈望,对路过的人淡淡颔首, 周身释放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即使被他搂住的沈望也感到遍体生寒。
沈望记得, 鹤爵自己也剖析过的,之所以整幢公馆里的人会朝他这个三十几岁的人俯首,不过两点原因。
第一是他的投资能力极其出众,堪称造钱行业的风向标杆, 第二则是他轻易毁灭一个家族的残忍, 之前比起鹤家更为有权有势的白家, 如今早已家破人亡,集团崩塌, 子嗣流亡海外,便是开罪他的最好例子。
杀鸡儆猴。
所有宾客在与鹤爵打招呼之后, 第二眼立刻被精致的沈望深深迷住。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沈望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微挑的狐狸眼也不尽全部是诱人的风情, 依稀带着淡淡的无辜感,柔和成两汪琉璃珠儿似的眸子,细眉桃魇,精致的五官堪称完美无瑕,使得见惯了各色美人儿的权贵们突然眼前一亮,寻思爵爷不愧是爵爷,连身边人都能找到如此与众不同的。
鹤爵既想让他们看见沈望,又不想让他们看见沈望,只能以与生俱来的威严暗自压制,只冷淡介绍着,“这位是沈先生。”
人们立刻殷切地与沈望点头示好。
“沈先生。”
赵管家每天都会称呼沈望先生的,可是眼前会称呼他一句沈先生的人,以前完全是一群生在云端的人啊。
即使鹤爵并不介绍这些人的身份。
沈望又不是从来不刷手机,不看电视。
这个人是政府官员,那个人在财经频道见过一次。
还有还有!!
距离他不到一米远,正在朝他亲切微笑的人,不正是什么备受万千少男少女追捧的新晋影帝吗!!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现在都尊称他一句——沈先生。
沈望的心理承受能力俨然快要濒临边界线了。
鹤爵带着沈望闲适地穿梭在觥筹交错之间,曾经有些暗自追求过鹤爵的人,在看见光彩夺目的沈望之后,立刻产生强烈的嫉妒感。
之前是嫉妒鹤爵居然会找一个默默无名的人相伴左右,后来是嫉妒鹤爵居然能找到如此出类拔萃的世间尤物。
沈望微微出了点汗,这使得化妆师帮他喷的一点儿淡淡香水味儿被冲散,而真正裹挟男性的成熟香味被渗透了出来。
沈望微微害羞着、局促着,安静地跟在鹤爵的身边,总得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有参与感,但不够积极。
尤其面对面听大佬们低声交谈着京城下半年的投资趋势、近期的股市行情、收购的地皮意向。
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使得他看起来有时会有点茫然,织花般纤长的眼睫上下翩飞,一阵阵地吸引着对面男女的目光追逐。
有位专门搞金融的大亨许是被沈望无意间的小动作给迷住了,在鹤爵说话的时候发了一点呆。
鹤爵立刻笑道,“陈先生一向喜欢收集艺术品,前段时间刚收的克里特·艾莫莉丝的《侧卧的裸.女》便花了少说17个亿吧?”
那大亨旋即摆出自傲的态度,言语尽显平淡道,“爵爷的消息果然灵通,不过跟您比起来的话,我这点藏品完全都还不够您看一眼的。”
沈望偷偷咂了咂舌,17个亿啊,就买一幅裸.女图?有钱人的生活真是随便任性。
鹤爵笑道,“这可不敢当,我浑身上下可没什么艺术细胞,而且又有相当烦人的洁癖,过了两三手的画尤其看不得,真是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是这幅画传到你手里,已经被倒了无数手了,就不要拿来脏我的眼睛。
那个大亨的脸色瞬间不够看的,不过鹤爵虽然佛子的美誉在外,但嘴巴该刻薄的时候,完全一点不谦让人的。
鹤爵旋即搂着沈望去了酒台附近,低声问他要不要喝点东西,随即又有两个有头脸的人物过来打招呼。
其中一人帮沈望拿了纸杯蛋糕,言笑晏晏道,“沈先生看起来十分面生,原是在京城的圈子里没见过的,敢问是哪里人士?”
鹤爵像是鼓励沈望多跟人交流,侧首跟酒保要了一杯蓝莓酒,以搭配沈望双手接来的纸杯蛋糕。
沈望说,“确实,我来自广城。”他都不知道跟自己主动搭讪的人是谁,但是从行头上看,非富即贵。
“广城吗?”那两人相视而笑,“我去过广成几次,那边的海风配日光太厉害,当地人多数皮肤皴黑,倒是沈先生被养的精细,一瞧还以为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华侨。”
沈望居然被这句话奉承笑了,难怪人都喜欢听溢美之词,不过当着鹤爵的面这样夸赞他,感觉翻倍的飘飘然。
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穿着防水围裙,站在腥臭无比的案板前,一刀便给一条鱼开膛破肚的话,搞不好要嫌恶地捂住鼻子吧?
鹤爵拿好酒杯,递给沈望,打断了这毫无营养的对话,只道,“沈先生本来便天生丽质,不过,他以后由我来负责养。”
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领着沈望又去了喷泉边。
两人前脚一走。
身后的人群便彻底炸了锅,纷纷低声惊呼。
什么?什么!!
爵爷要结婚了!!!
跟这位沈先生啊!!!
京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若是普通地玩玩,那叫跟。
可是爵爷说要养沈先生,那便是要娶回家的意思。
难怪爵爷突然将所有人招来,原来是为了向大家介绍自己未来的老婆人选吗?!!
像鹤爵这样的身份,办不办婚礼都是次要的,有些豪门巨佬结婚都是在海岛上悄然举行,,一般的普通人哪里有人会知道人家跟谁结婚,在哪里结婚,就像你永远算不出来巨富的真正财产有多少一样。
现在看着这位沈先生跟爵爷出双入对,下一次可能就已经继承了鹤爵的一半财产了。
这正是太爆裂的消息了!
不管巨佬们之间如何议论纷纷。
鹤爵已经领着沈望提前逃离了暴风眼,走到音乐喷泉前伫立。
柔风吹拂成串的水珠飞舞,带来了夏夜难得的清爽与干净。
鹤爵将纸杯蛋糕的上半截掰开,翻转了奶油花与下半截对夹在一起,变成一个奶油蛋糕汉堡。
“喏,这样吃,就不会把嘴巴粘脏了。”
他这一声叮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仿佛令沈望回到十几年前学校办的成人舞会。
鹤爵也是拿来一杯无糖汽泡水递给他,言语里全部是贴心的叮咛,“喏,给你喝,这个喝了不长蛀牙。”
沈望只是一个眨眼间,鹤爵从当年的模样,变作了现在的样子,似乎除了显而易见的成熟感,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什么都变了。
沈望接过蛋糕,咬了一口,说实话他现在超级饿的,感觉一个蛋糕根本不够吃的。
所以他狠狠咬了好几口,一点也不像是混迹上流圈的人,只是一个不吃不喝会死的普通人。
鹤爵淡笑着看他狼吞虎咽,又递上蓝莓酒,像是知道他一定会饿到,也一定会噎到似的,富有先见之明。
沈望说谢谢。
鹤爵则突然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鬓角,语气淡淡道,“慢一点,望崽,你吃东西狼吞虎咽这一点,十几年了总没怎么改。”
当然了,饿怕了嘛。
沈望含着奶油,嘴里囫囵着,“我还想吃,你去给我再拿几个来。”
命令人的语气一点也不见外。
不过,鹤爵一点也不觉得冒犯,他喜欢沈望做他不一样的身边人。
他喜欢沈望冒犯他,因为都是他纵许的。
鹤爵并没有去拿蛋糕,触碰着沈望耳朵的那几根手指,不停的围绕着耳肉打转,爱不释手得像是故意挑逗。
鹤爵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命令我。”
沈望微微张嘴,“啊?”也对,他怎么能使唤鹤爵给他去拿任何东西。
这个男人做的时候,骂他去拿套子,都坚决不会去拿的呀。
鹤爵说,“可是做我老婆的话,就可以。”
沈望:“......什么?!”
“使唤我。”
沈望:“老婆?”
鹤爵的手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挂着一枚钻戒,他见沈望已经处于彻底的宕机状态,傻乎乎地问他问题。
鹤爵伏头吻了他一口,连自己的薄唇间也沾了奶油,甜腻腻的沾了望崽的味道。
“我说,我们结婚吧。”
他那枚今天下午专程去买的钻戒,已经顺利地戴在沈望的右手食指间。
像他温柔地舔湿每一根手指一般,柔软又不容许反抗。
沈望的CPU直接干烧了,说话结结巴巴道,“我只是给你治疗的员工啊?怎么这么突然......”
不是没有做好准备,而是他完全没有做任何准备啊?!!
鹤爵瞧他还没反应过来,双臂一展搂住发怔快半小时的小笨蛋,自然而然道,“望崽,难道你不爱我吗?”
“我想照顾你,跟你永远在一起,除了结婚最合适之外,应该没有其他的好方法吧?”
鹤爵的选择并不突然,他是做风投生意的,每一项投资之前都不能有过度的犹豫不决,更要不惜一切代价,让竞争对手完全摸不住他的出牌套路,更要切断所有人的退路。
让他一个人独赢。
他必须要先控制住沈望的一切,才好问沈望其他的事情。
鹤爵的眼神幽幽暗暗,但又充斥着欢欣的亮光,“等我们结了婚之后,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女儿,让你们成为人人艳羡的存在。”
“望崽,你刚才应该看到了吧?那些达官显贵看你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羡慕嫉妒,我们结婚之后,你也完全不用再去做个体生意了,只要享受有质感的生活,接受所有人目光的追逐。”
回忆起宴会里每一个贪婪地偷窥沈望的人,鹤爵的嫉妒心被真正地激发出来。
他可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佛子,要知道他喜欢手持佛珠,只是为了压制体内躁动的杀气而已。
“我要让每一个人只敢像仰望星辰一样,只可远观你,绝对没有机会走到你的身边碰触你一根头发丝。”
鹤爵说了这样多,这样深情,大抵上沈望只留心最重要的一句。
“你说什么?你还要让妙妙做你的女儿?那个.......”
沈望不合时宜地反驳,“妙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鹤爵要被气笑了,捏了捏沈望的脸蛋,“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结婚之后,妙妙就是我的女儿。”
“说实话,你不觉得妙妙机灵聪明,其实还蛮像我的吗?”
像你?!
我的女儿像你?
我和你结婚?!
我爱你?
从始至终,只是因为我爱你?!
沈望意幽幽道,“好啊,我要嫁给你,鹤爵。”
不过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光,与鹤爵的欣喜感完全不一样,举起右手展示着,“所以,今晚是你在向我求婚啰?”
鹤爵禁不住又亲了一口,“所以你同意了?”
沈望点头,狠狠地点了好几次,眼神不停地摇曳着,连嘴角也被牙齿尖咬破点皮,渗出学位二,言道,“我有点累,想先去躺一会儿,你先去应付客人,我们出来了好一会,客人们被冷落太久并不好。”
鹤爵揉揉他的头发,言道,“那我晚点过去找你。”
是呢,是我们两个定下终身的好日子。
沈望踮起脚尖,也热情回吻了鹤爵一下,“少喝点酒,我会一直等你的,懂?”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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