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看着是怪疼得,不过沈妙妙叫他不要乱看。
等给小姑娘送回学校去,鹤爵又转身去买了沈望爱吃的糕点。
他今天原本是故意想跟沈妙妙套个近乎,方便将来能有点什么利用的地方,结果给沈望的女儿弄受伤。
他只能先把女儿哄好,再去哄一下女儿的爸爸。
赵管家瞧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手里还提着精美食盒,白寒书照片的事情似乎不怎么方便提,只是说,“沈先生今天有点累,先睡了。”
“睡了啊?”鹤爵提着食盒的右手缓缓降了下去,“我先去看看他。”
沈望一听见某人的脚步声,立刻像会伪装成假死状态的动物,将眼睛紧紧闭起来。
鹤爵推门而入,抬手开了屋内的小夜灯。
暖黄色的光芒立刻铺满视野,将床上的身影衬托成恬静的睡美人。
鹤爵从医院里的担惊受怕,立刻化为乌有,心脏狭窄的空间内,充斥着柔和的气泡,而且数量不断在增加,撑得又冷又硬的心房内,鼓鼓胀胀得快要爆裂开来。
我的望崽在家等我。
鹤爵放下手中的精致食盒,蹑手蹑脚走在床前,悄然无声地坐下,沉甸甸的眼神在此刻被具象化,浓稠的情感快要滴落在沈望的睡颜间。
睡着的望崽一定可香了。
鹤爵伏下身躯,慢慢在沈望的嘴上啄了一口。
沈望嗯了一声,假装睡觉被人干扰清梦,微微朝内侧转身,还抬起手带着一截被子,将嘴上被吻过的地方蹭了一下。
立刻露出不小的马脚来。
鹤爵一眼看穿,又更低了头,在沈望的耳垂间咬了一口,尤其是耳垂的软肉,含在嘴里用舌尖卷了一下。
沈望依旧在装睡,假装像是被烦人的蚊子给欺负了,还用手故意挠了挠耳垂,搓掉某些人故意留下的口水。
“真的睡着了吗?”
鹤爵已经彻底趴在沈望身上,一只手宛若草丛间游移的蛇,摩挲着怀里人的心口,掐了掐,又往下滑动,最终探进小腹处。
摸了沈望腹部的刀疤。
他知道那块刀疤是沈望的禁区,但正因为是不让人随便碰的地方,才偏要去抚摸。
鹤爵的食指在疤痕间来回滑动,这寸长的狰狞疤痕仿佛具备了某种神秘而诱人的魔力,令他爱不释手。
鹤爵问,“这是做了什么手术,嗯?”
他还敢贴着我。
问我这里做过什么手术?
嗯?!!
沈望骤然抬起手肘,往后野蛮地撞击了一下,这一下子鹤爵是完全避不开的,所以疼得某位大佬发出沉重的闷哼。
沈望从床上站起来,往高一扯,提好快被扒拉掉的睡裤,指着鹤爵骂道。
“老子最近是给你脸了是吗?居然还敢在老子的伤口上摸来摸去的!”
不管了。
沈望想起,他早已经不再是十八年前的那个傻缺了,痛得时候也早已经学会反击。
之所以不跟鹤爵发脾气,讲脏话,不过是还想在鹤爵面前,维持当年那个单纯十七岁少年的形象罢了。
“老子这里长了个大瘤子,如果不切就得死翘翘,你说老子要不要切?!”
“鹤爵,你能不能最近别来烦我,我最近心情不好,而且我现在这把岁数了,实在装不久你想要的老实听话!”
鹤爵捂住被肘击凿疼的侧肋处,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的小可爱忽然咆哮。
沈望毕竟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即使再软糯可欺的性格,只要入了行,总是难免遇见跟人起冲突的时候。
哭是没有用的。
可怜兮兮是换不来钱的。
沈望第一次说老子、C你妈的、我靠等词汇,其实也学到脸涨得通红,努力练习了半个月才学会。
那时候有一次,有人欺负他,说他卖的东西不够新鲜,是把坏掉的海鲜卖给客人,要砸沈望的摊子。
其实市场的人都知道,沈望没钱交保护费,所以对方每天派人来找麻烦。
沈望那次是第一次提了杀鱼刀子,龅牙朱和宋思聪同时叫了一群人帮忙。
沈望拿着刀指向对方,完全喊破喉咙道,“反正你们欺负我也没用,我浑身上下没有一毛钱,只有胆子,谁敢搞我生意,我就敢跟他拼命!”
实际上,沈望最开始,连鱼都不敢杀。
这件事,他求了龅牙朱和宋思聪好久,千万不能告诉沈妙妙。
实在太丢脸了,为了挣女儿的学杂费,他也必须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耍横。
但是今天,他偏要发疯,撕碎鹤爵对他的固有滤镜。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从背后跟老子睡觉!老子现在要多烦,就有多烦,懂吗?!”
沈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点燃了哪根炮仗,以至于堆放成堆委屈的仓库瞬间轰然爆炸。
“你的东西才区区二十几厘米,后面完全只有你自己在爽,老子想要前面,侧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好好练过技术,都十几年了,怎么还是一个姿势用到底!市场上那么多的片子,你去好好学一学呀!你的脑袋聪明,不能只忙着挣钱吧?!”
“还是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看到我的脸?既然如此,你就去睡你心里最喜欢的那个人!”
反正,我从来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算了!”
越说越生气,沈望从床上一个跨步走了下去,连眼神也没丢给某人一下,大踏步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震惊的鹤爵。
第37章 先学上上下下
气氛紧张的屋内, 一阵阵敲击键盘的声响起此彼伏着,不停记录着紧张到俨然忘记呼吸的工作状态。
长形的会议室桌面,担着一双笔直逆天的长腿,再往过是一具优秀挺拔的身躯, 继而是男生合眼入睡的疲惫模样, 因为头部微微朝后仰起, 所以墨黑色的头发根根分明着。
另一个身穿格子衬衣的男生手里攥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将睡熟的男生叫醒。
只听萧诼闷声闷气道, “有屁快放。”
“喳。”迟疑不决的男生快速放道, “萧少, 您的手机的未接已经有三百多条了, 依我看,您还是接一下比较好, 万一家里的皇位正在等您回去继承一下呢~”
萧诼自从被分手之后, 全身心地投入到软件开发中来, 不按照生活作息已经有一段时间,脾气也格外敏感暴躁,完全像一根即将点燃的炮仗,一触即发。
萧诼紧闭着眼睛,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 使得他的听觉格外敏锐, 稍微有点噪音,马上会翻脸的程度。
犹豫了一下, 他伸手道,“打开给我。”
格子衬衣男生快速接听, 并且恭敬地递进萧诼的手里。
萧诼:“喂?讲。”
鹤若妍已经成功达到拨打100通电话,但无人接听的程度, 险些要报警了,疯狂泄露出自己的担心害怕关切和爱意。
“诼哥?是我啊!妍妍!我看见沈妙妙跟着老男人跑了!”
真他么的。
假如她第一句说自己是鹤若妍的话,萧诼未必能把整句话听完整。
萧诼噌得一声,从躺椅间滚落下地,发出并不怎么帅气的闷哼,随即声色厉荏道,“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鹤若妍道,“是这样的......”
其实她一直有报复沈妙妙的盘算,所以专门找了个私家侦探跟踪沈妙妙,结果她才刚跟人家谈妥条件,下午就立刻传来消息,说沈妙妙跟着老男人一起上春山,一整天了都没下来,八成是在春山上过夜了。
这条信息值三万块。
就刚才,侦探发现同款老男人到京大校园接沈妙妙,虽然无法合理解释老男人为什么能跟沈妙妙下山,但是目测俩人关系不一般。
主要是,老男人看起来很有钱。
这条消息值五万元。
最后一条值钱消息,俩人现在正在私人医院,要是去逮的话,最是适当时机。
鹤若妍虽然不差钱,但是十万块值三条信息,也确实太多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是给心上人一口气花掉十万元的女人,只要能搞臭这俩人的关系,也算物有所值。
萧诼听了大概,起初是完全不相信的,毕竟他是沈妙妙的男朋友,最知道沈妙妙的为人。
妙妙并非一个只认钱的世俗女孩。
萧诼道,“在哪一家医院?”
鹤爵用轮椅将沈妙妙推进了自家开得私人医院,提防医院里的人都认识他,事后给鹤三少爷打电话通风报信,所以这次出行并未带私人保镖。
亦朝看见他的人,威慑力十足地警告道,“都闭嘴。”
沈妙妙鼓着脸说,“只不过缝了三针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要截肢了呢。”
鹤爵笑而不反驳,将人推去医疗室,淡淡交代着,“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再给小姑娘重新包扎一下。”
随后,走去医院的管理楼层找院长。
整间医院简直乱套了,纷纷传递着八卦信息,说爵爷这几个月内,第二次带人来做检查。
上次是个超级漂亮的男人,这次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女孩,不是人人都传说爵爷是全京城的一枝玉树兰花,高洁得仿佛不像是人间正常的男人,而是吃斋念佛心无俗物的豪门佛子吗?
怎么男的女的都玩啊?
还不分岁数!
院长早就听闻爵爷来了,慌张地出门迎接他,不过鹤爵是有急事过来咨询,不希望太浪费时间。
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院长你是老外科圣手了,我也不多逗留,只问你一个问题。”
“肚子里长肿瘤的人,会有哪些情况?假如肿瘤切除后,会不会还有复发的风险?”
“会是癌症吗?”
最后一句话问完,鹤爵居然双手的掌心开始出汗,他一向从容不迫,心狠手辣,会担心到发慌的地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院长一听原来是询问病情的,但又不好问是谁的身体不适,给鹤爵举了二十几种腹部肿瘤情况。
但是说的肿瘤情况,鹤爵冥冥中感觉位置都不是很贴切,用自己的小腹部打了个比方,“是在这个位置,应该属于什么类型的肿瘤?”
小腹部吗?
院长详细问了一下,“刀口大概有多长呢?”
鹤爵比划了长短,“时间大概很长了,创口像是旧伤,不是新生的样子。”
鹤爵一直由后面进入,确实没有正经地观察过那条陈年旧伤,只是第一次听说沈望跟女人生了孩子,气得惩罚了小望望好几次,依稀见过沈望这条疤痕附近,有淡淡的西瓜纹路,但是因为皮肤白皙,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晰。
院长说,“只有一种可能,是做了剖腹产手术。”
鹤爵:“......对方是成年男性。”
院长:“......”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还是鹤爵先找到话题的突破口,“你这边能否亲自带队,到我家里去给对方做个全面体检。”
“我有些担心。”
“我特别担心,他曾经做过肿瘤手术,万一会有复发的情况,而且我之前查阅过百度,说复发的概率还特别的高。”
以前他不知道望崽的生活是怎样的......
其实,他知道的,只是他不愿看,不愿想,觉得自己遭受了又一次的背叛,恨不能杀掉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现在,好不容易望崽主动回来了。
——我连他跟人生的女儿都没有嫌弃,我只是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而已。
院长当即承诺,过两天便会亲自去鹤公馆一趟。
鹤爵返回到医疗室,沈妙妙早已经换完药,站在原地不停地点动脚尖,仿佛快要等不住,自己先走了。
她看见鹤爵来了,又赶紧站好姿势,仿佛不是那个等到急不可耐的人,变脸确实比翻书还快。
这不是跟沈望属于一种类型吗?
鹤爵问,“怎么不坐轮椅?你这样难道不疼吗?”
沈妙妙还没有说出任何,之见从医院走廊风风火火闯过来两个人影。
男的气急败坏,女的拼命拉住他,完全没有一丝能抵抗的余力。
鹤若妍喊着,“诼哥,诼哥哥,这是我爸爸开得医院,你要是乱砸的话,我爸爸要杀掉我了啦!”
萧诼完全忽略她的恳求,一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四处扫射,最终看见了微微流露出惊讶的沈妙妙。
和背对着他站立的西装老男人。
萧诼对鹤爵并不熟悉,不过是一个有钱有权的雇主而已,可是鹤若妍不一样,当她发现对方是谁时,惊得花容失色,方寸大乱,只会喊,“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鹤爵有所反应,回身避开萧诼砸过来的拳头,反手抽了怒火冲天的男人一巴掌。
直接把萧诼的滔天怒火扇掉了一半,傻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面颊侧浮出一个明显的红巴掌印子。
沈妙妙:“萧诼?”
鹤爵:“萧诼。”
沈妙妙:“鹤若妍???”
鹤爵:“鹤若妍......”
鹤若妍最先绷不住,捂住脸哇哇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以为......那个......小叔叔你不要告我爸爸!!”
萧诼在原地呆愣的时间最长,既觉得怒火尚在胸腔内苟延残喘,又觉得这是一场很难收尾的乌龙闹剧,除了该死的鹤若妍临阵脱逃,倒是也给了自己一点渺茫的机会。
萧诼走过去一把抱住沈妙妙,委屈得像一只大狗狗,眼眶泛红,眼尾扫着难以描摹的委屈,言道,“老婆,你受伤了,我真的快要吓死了。”
沈妙妙:“......”
鹤爵:“......”
鹤爵来时载着沈妙妙,走的时候载着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鹤若妍。
鹤若妍不停地抠指甲盖,咬指甲盖,还捋头发,完全是闯了弥天大祸般不知所措。
“出国吧。”鹤爵丢下三个字。
鹤若妍吓得魂飞魄散道,“小叔叔,人家真的不是故意跟诼哥串通好的呀!谁知道诼哥的火气那么大,还以为你是让沈妙妙受伤的罪魁祸首!”
“你觉得我信吗?”鹤爵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子。
“我已经决定了,你后天就出国,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回来。”
抛下残酷的命令,便不再理睬侄女的低声哭诉。
鹤爵想起沈望给他写的未来能帮助到萧诼的后宫名单。
唯独没有京城名媛。
像鹤若妍这样没脑子的,一旦被男主迷住,绝对会六亲不认地倒戈。
干脆早点丢到国外去吧。
萧诼搀扶住沈妙妙,两人慢慢地往京大校门走,其实萧诼挺想公主抱沈妙妙走的,结果被狠狠拒绝。
沈妙妙突然停住脚步,问他,“你闻到什么好闻的味道了吗?”
萧诼摇头,又忽然恍然大悟说,“你最爱吃的手打虾丸。”
说完,萧诼先将沈妙妙护送到一旁专门提供给行人坐的长椅,自己快速去校门外的小吃车前,买了一碗微辣的手打虾滑粉丝,外加两根雪糕。
沈妙妙耐心等他回来,打开包装,拆开叉子外的塑料,双手平稳地端给沈妙妙。
沈妙妙则没有接过餐盒,而是抓起雪糕,小心翼翼地摁在萧诼微红的半张脸上。
“很疼吧?”
鹤爵的巴掌像砂锅一样大,扣在萧诼的脸上仿佛烙铁似的,差点打掉了男主一半的脑浆。
萧诼摇头,“妙妙,我不疼,其实那个老男人这巴掌打得我很舒坦,同时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根本离不开你......”
沈妙妙直接将他要继续讲下去的话制止,言道,“萧诼,不说其他的,你是听了鹤若妍的怂恿,跑来捉.奸的吧?”
(⊙o⊙)…
萧诼心虚地摇头,“不可能,那绝不可能。”
前男友的嘴都很硬。
沈妙妙道,“其实是也无所谓,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等你习惯了没有我的生活之后,管的就不会这么宽了。”
萧诼的眼眶瞬时红起来,比挨了鹤爵一巴掌还委屈。
“我根本没有同意分手!”前男友完全翻过不了这道坎,“那天我只是说,我懂了,但绝对没有同意分手的意思,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那离婚还有三十天的冷静期,分手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决定得清清楚楚。”
“人是感情动物,不是机器。”
沈妙妙摇摇头,手里的雪糕捏得微紧,塑料包装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声。
“你不懂,其实我一直骗了你的。”
沈妙妙道,“我是广城一个普通个体户的孩子,这一点我在跟你交往时,从来没有隐瞒你,对吧?”
“我爸爸是一个靠杀鱼买海鲜为生的小摊贩,这你也知道吧?”
沈妙妙从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骄傲,因为其他的有钱人,或者比他们生活更富足的家庭里,完全找不出任何一个,像沈望一样悉心疼爱她的父亲来了。
沈妙妙继续道,“我爸爸特别辛苦,真的,我从小一直看着他操劳,你说他那么瘦弱无助,怎么能把我养育成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不比其他人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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