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少爷您不要太显露出占有欲。
鹤爵道,“那他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鹤爵有洁癖,进屋必须要先换拖鞋,今天也是奇怪,居然没有让赵管家帮他摆室内拖鞋,而是踩着皮鞋走进客厅,确认一下沈望的手机是不是端端正正地摆在茶几上面。
现代人对于手机的依赖程度,可以用一个四字词语来形容。
“如饥似渴”。
即使是鹤爵,也同时有四部工作手机和两部生活手机。
看见沈望的破旧手机确实在,鹤爵心里寻思也该给他换一部最新款的,拿起手机笔直地往外走道,“这是胡闹,没有手机联系,万一有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
赵管家也不敢拦他,看着人大步流星地又出了门。
心说,反正有定位系统,少爷八成是想借机跟沈先生偶遇吧。
鹤爵攥着手机,让司机把车开来,他亲自去找沈望。
哪知沈望的手机滴滴滴几声震动,来了三四条短信息。
鹤爵原本是不想看的。
可是那四条信息实在太过显眼。
【沈叔叔,在吗?我是夏璇。】
【妙妙生病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和王意丹、李喻清三个人轮班照顾她。】
【妙妙只是发烧了,医生说需要输液退烧。】
【……】
鹤爵安静地打量着这几条信息,眨眼便从眼帘之下弹走,重新变得悄无声息。
犹豫了好几分钟。
鹤爵打开沈望的手机微信,找到那几条信息,悄无声息地删除干净。
还好,沈望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接着,鹤爵从司机手里拿过车钥匙,按照信息中说到的地址,开去了沈妙妙住院的医院。
这家医院有他熟悉的人脉,鹤爵给医院院长通了电话,叫他先查一下住院部的病人资料。
对方接到自己的电话简直受宠若惊。
鹤爵道,“1502号病房,叫沈妙妙的孩子病得严重吗?找个这方面的医生现在过来,孩子高烧几天了,难道就只能输液?”
院长一听,可不得了,爵爷第一次对他讲话超过一句,居然还微微带着愠怒感。
禁不住远程用手背擦拭冷汗道,“爵爷您放心,我一定委派院内最厉害的专家过去。”
鹤爵稍微停了一下,又道,“1502现在里面还有几个女孩,找个护士先把她们支开。”
院长欣然领命。
权利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好用的通行证。
鹤爵并没有等超过五分钟,护士站的护士已经找了很好的借口,把帮忙的夏璇给叫了出去。
趁此空档。
鹤爵推门进入了病房内。
沈妙妙搬进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鹤爵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他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小姑娘脸上。
沈妙妙一张小脸烧得红通通的,乌黑的发丝浸润在汗液中,右手手背扎着输液用的银针,上面用热敷包固定着,避免手背针孔泛青。
比起活灵活现的小猫咪,此刻的沈妙妙更像是蔫巴巴的小白菜,摊在病床间的模样说不出的惹人心疼。
原本,鹤爵安排好一切,有人会特殊照顾小姑娘,也不需要沈望担惊受怕。
哪知沈妙妙陷入高热时,糊里糊涂地梦见了小时候,沈望抱着她坐在院子里吃西瓜。
沈妙妙迷迷糊糊地喊,“爸爸,爸爸。”
声音渺小的,微弱的,完全失去往日的活力,只有滚烫的鼻息在流淌。
但却紧致地攥住了鹤爵的心脏。
鹤爵悄无声息地走到病床前,先是摸了一下沈妙妙发烫的额头。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
毕竟是沈望的女儿,他不该乱碰触。
但是,只要联系到沈望生病时的样子,他又情不自禁地可怜着眼前的女孩儿。
鹤爵说,“想喝水吗?”
沈妙妙烧得糊里糊涂的,虚弱地摇摇头。
鹤爵从一旁取来未开封的冰冰贴,拆开包装后,往沈妙妙的额头上粘了一下。
他从来没做过照顾病人的事情,直接给人贴歪了。
“抱歉。”鹤爵捻起冰冰贴,重新给小姑娘贴好,又检查了一下输液器的滴速。
“我不能再失去沈望了。”
鹤爵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话,眼神再没落在沈妙妙脸上。
“他陪了你十几年,差不多也该够了。”
鹤爵替沈妙妙盖好被子,又往病床桌子上的水杯里倒了温开水。
感觉一切准备有序,才安静地离开。
沈妙妙平稳的呼吸在他离开的后一秒,变得紊乱,胸口不停地起伏。
哝哝着,“狗东西。”
夏璇突然被护士叫了出去, 以为是要说一些关于沈妙妙的情况。
哪知小护士给人直接带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对着夏璇讲了很多慧深莫测的医学名词,还把病患从发现发热,到送往医院治疗的全部细节问得清清楚楚。
吓得夏璇以为好舍蜜被检测出了其他什么隐形病, 吓得人都快慌了。
差不多耗了二十几分钟, 夏璇惴惴不安地带着医生返回病房。
沈妙妙半依靠在病床间, 端着鹤爵给她倒得温开水,一点点抿着喝水。
夏璇赶紧过去帮她坐正, 不好意思说, “抱歉, 我刚才去了医生那里......”
说到医生。
跟来的医生朝沈妙妙咨询道, “已经输液两天了,有没有感觉身体稍微康复一点?”
拿起听诊器, 要给沈妙妙做全方位的检查。
沈妙妙忍住高热带来的晕眩, 从病号服的衣兜里掏出手机, 先递给夏璇道,“谢谢你的手机,我爸可能暂时来不了。”
被狗男人绊住了。
夏璇接过手机,并没有不信任她, 而是让开距离, 叫医生快点替人检查。
“要不然, 给沈叔叔打个电话?”
“没关系,”沈妙妙尽量不再说话, 先让医生听完肺部情况,干咳两声道, “我爸爸知道了,也是干着急, 不用他担心,只是小毛病。”
沈妙妙并不觉得鹤若妍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她的爸爸,她自己最为了解。
沈望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
沈妙妙其实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初鹤若妍整天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时候,还觉得鹤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但也应该没有那么凑巧。
护士将她手腕间的注射针拔掉,夏璇立刻将她的手腕捏住,用消毒棉签死死摁压住针眼的位置。
“妙妙,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夏璇关怀中随意看了一眼沈妙妙,顷刻间被对方发黑且无光的眼眸惊骇住了。
沈妙妙现在的表情,完全不像平常那个精灵可爱的小美人,倒更像是电视剧里预备黑化的模样,高热使得她的双颊泛红,但眼神里的寒意在沸腾深处,冒着滋滋白烟。
沈望只是跟赵管家打了个招呼,出来的时间定在一个小时左右,不会太晚回去。
走出鹤公馆外的街道,徒步大约半小时,才终于找到距离最近的一家老板姓大药房。
沈望略带紧张地摸了摸遮住面颊的口罩,再确定身上套的两件秋衣,是不是足够能遮挡住徒步产生的汗液。
待一切确认。
沈望双手踹进兜里,装作一派轻松地走进药店,药店的规模不大,陈列在四座木架子间的药按照类别分开。
沈望先随便抓了两瓶无关痛痒的药,然后又走到计生用品架前,拿了十盒避孕药,接着朝其他药架上取了几个塑料瓶装的维生素。
统统丢在柜台上结账。
大药房的收银员一件件地扫码,连头都不抬,“医保还是现金。”
沈望深吸一口气,看来他是多虑了,人家才不管自己究竟买了什么东西呢。
正自我开解,收银员拿起避孕药问,“你拿的时候没注意吗?这是三种避孕药,紧急、短效和长效的。”
“这东西不能乱吃吧?对女性的损害挺大的。”
这次终于肯看向沈望,而且使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
沈望隐藏在口罩内的脸刷得通红,这个岁数还被人当众质问,确实挺尴尬的。
但是,他是买了自己吃的,损害自己的身体,总不碍谁的事吧?
沈望说,“我现金付钱就行了。”
收银员暗中翻他一白眼。
沈望拿起一袋子药,坐在大药店附近的公交车亭,开始抠药盒子里的药片。
话说,避孕药看起来纸盒子蛮大的,里面有的才只盛放两颗啊。
沈望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怀上妙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能生养的怪异体质。
鹤爵嘴上说只是要他帮忙治病,依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的经验总结。
鹤爵迟早要弄他。
沈望知道自己暂时不能离开鹤爵,女儿的事情还没顺利解决,鹤爵还很有用处。
但是要他再给鹤爵生孩子。
沈望是绝对不稀罕了。
人傻一次就足够一辈子漫长地后悔着。
不需要第二次。
.......
呸呸呸!沈望拍拍嘴巴,借以去掉刚才的晦气话。
妙妙不是鹤爵的孩子,妙妙是老天爷赐给他的礼物!!
他把维生素C的瓶子倒干净,十盒共二十片的避孕药装入进去,又给瓶子重新塞进外包装纸盒。
足以以假乱真。
沈望匆匆回去,鹤爵居然还没回家,沈望提着药袋子往室内电梯里冲。
电梯打开的瞬间,露出的身影是赵管家。
两人都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愣了一下,尤其是沈望,他更是差点撞到手里端着东西的赵管家。
赵管家拿着的是修剪好的金枝玉叶盆栽,这东西矜贵的要命,对光照、水分和温度的要求较高,时刻需要细心照料。
不过再矜贵的植物,也比不上沈望的重要,所以赵管家必然是出手护着沈望,手里的盆栽径自掉在地面。
摔碎了。
沈望连声说抱歉,将手里的药袋子放下,而后主动跑去拿扫帚。
赵管家都来不及喊他,只好先蹲下将大块的碎瓷片捡起来。
鹤爵这时也兴冲冲地从医院回来,本该迎接他的人一个也没来,而且还传来“小心,当心!”的声音。
鹤爵问,“望崽,回来了吗?”
沈望怪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发财树。”
万一你要是生意做得亏损,绝对不怪我。
赵管家笑说,“并不是发财树,沈先生,是金枝玉叶。”
沈望听这盆新绿欲滴的植物名还挺好听的,鹤爵已经走到室内电梯口。
他将沈望从碎瓷片与泥土间拉了起来,淡道,“有佣人收拾就行了,你不要沾手,当心扎进瓷渣子。”
还有脚。
鹤爵引着沈望小心绕开地面的一滩,对赵管家说,“交给你处理了。”
沈望忽然想起什么,从地面抄起装药的塑料袋。
鹤爵眯眼瞧了一下塑料袋间的印刷字样,“你这一个小时去买药了?”
沈望专程打开,给他匆匆扫了一眼,“是维生素,我平常容易感冒发烧,家里时常备用一点维C,每天都吃一颗。”
唯恐鹤爵不信,画蛇添足道,“上岁数了,还是要勤于保养一点。”
鹤爵则想的是,真是亲父女,都爱生病。
一想,沈妙妙唯独身体娇弱这一点,硬是随了沈望,不然这孩子生的,沈望只是提供了一颗小种子,重在参与了一下。
鹤爵道,“赵管家,明天叫食材商来家一趟,送点上好的燕窝和西洋参,给望崽补补身体。”
沈望原本打算说不用了,赵管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对鹤爵道,“西洋参容易上火,还不如从X国空运来几瓶人参膏,暑天之后就是秋凉,趁早给沈先生滋补身体。”
沈望小声抗议,“我一个大老粗,似乎也没什么可补的啊。”
为了方便吃避孕药找借口,他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鹤爵拉着他一起坐上室内电梯。
沈望还在嘀咕自己看起来挺不错,真的不需要滋补,他真的不想吃什么燕窝,小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鹤爵将他的肩膀搬正,伏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望:“......”什么情况?
究竟是什么情况?!!
鹤爵短暂地吻了他一下,两人只是四片唇瓣碰触在一起,微微沾了沾,连口液都还没来得及分泌,已经彻底结束的幼稚式接吻。
沈望的脸却像放进空气炸锅的苹果派,红扑扑得鼓起两团。
鹤爵认真打量着对方一点一滴地变化,直到把沈望给活生生看害羞了。
鹤爵说,“今天没人会干扰我们。”
最近几天都不会。
鹤爵的个子高,凭借身高优势形成的阴影笼罩而下,几分不容抗拒的威压感从头而来。
沈望除了眼睛能稍微眨动一下,其余的部分都像是被人强行设定好开关似的。
不准他移动。
鹤爵微侧了一下头,示意在室内电梯的一角安装着监控摄像头。
他可并不想让豪门内过于刺激的画面,流露到任何不堪的地方,成为密辛。
鹤爵说,“......”
他什么都没有说,三层楼的高度对于沈望来讲,忽然变得像逐渐推进烤箱的托盘,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讲,完全属于恨不能一步就位。
当电梯终于打开之后。
鹤爵一挫身,将怔若木鸡的男人扛上肩膀,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卧房内走。
沈望双手紧紧攥着装着避孕药的塑料袋,低声唤道,“鹤爵,我想先喝口水。”
不管什么长期的,短期的,起码先吃一颗啊!!
鹤爵俨然转断独行的暴君附体,扛着沈望一路走进浴室。
他的浴室内有一口按摩浴缸,佣人每天都进屋清理消毒,但他从来只选择淋浴,从不怎么使用浴缸。
鹤爵给人放进浴缸内,沈望四脚着地立刻往出爬。
被人从后面咬住了腰侧。
虽然鹤爵是收敛了一些劲儿的,不过依旧挺疼。
真正的猎手并非只会攻击猎物的脖颈,因为猎物在慌不择路时处处充满漏洞,所以才轻易沦为口中餐飨。
沈望腰际一疼,人立刻软绵绵地滚落浴缸里,嘴里不忘还击。
“说好只给你闻我的味儿,不带接吻和做别的!”
鹤爵对这个抗议嗤之以鼻,毫无顾忌与正面滑回来的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这一次的吻,不是之前的幼稚型,转而成为攻击者与被攻击者、胜利者与沦陷者。
两个从心理到生理都绝对成熟的,男人之间的抵死缠吻。
沈望根本坚持不到一分钟,彻底地缴械投降,一双手从紧紧攀附着浴缸边沿,到紧抓着不停用力量在征服他的男人。
嘴硬是吧?
沈望的舌尖都快吮吸麻了。
鹤爵则余力甚威说,“我还没好好吻过你呢,这一次的吻,你亏欠了我十几年。”
最后是灵魂。
不知是谁误触了浴缸内的开关, 温度适宜的水淙淙流向正中心, 一寸一寸地将沈望雪白的肌肤淹没。
鹤爵并不允许他回头。
沈望糊里糊涂地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三天三夜, 鹤爵基本上全部从后面抱住他。
从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到落地窗户间的玻璃前, 再到一切方便的地方。
沈望使劲哭, 使劲哭, 鹤爵并不怜悯他, 只是变得更加凶残。
沈望说想要去解手,鹤爵端着他走, 沈望说口渴或饿了, 鹤爵也没准他彻底离开, 从冰箱里翻找出巧克力和饮料。
沈望现在偶尔都会从内心咒骂,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强而有效的药剂,让冷静自若的鹤爵,摇身一变成了衣冠禽兽, 单纯依靠巧克力和饮料, 就能维持寻常人不能比拟的超高体能。
大概, 因为鹤爵是命定的天生大反派吧。
沈望当时也是有体香的,不过因为刚成年, 体香的味道清浅芬芳,只是属于含苞欲放的稚嫩香味。
现在不同了。
他成熟得要命, 正是绚烂绽放的最佳时期。
沈望逐渐闻到自己的体香开始喷发,浓浓地漂浮在水蒸气中, 氤氲成浓烈到分不开彼此的稠白,又重新糊了他自己一身。
鹤爵迷恋着他的后腰。
沈望的后腰微微弯曲成诱人的曲线,腰窝里盛满了不知是水,或者是汗汁的东西。
鹤爵啜了一口,冷硬的声线早已经变得迷乱,似乎他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爵爷,而是一个区区坠落红尘之中的俗客。
吃世俗的粮食,饮世俗的酒液,说世俗里不堪入耳的荤话。
他说,“你香得太要命了,这洗澡水都染得全是味儿。”
沈望听他的意思,大抵上连自己的洗澡水都敢喝一口的。
后一想,这人是不是恢复味觉了?
鹤爵矢口否认,“我打个比喻,疗程效果还差得远呢。”
于是,鹤爵开始一番更为羞耻残酷的疗程。
他欺负沈望的脚心,沈望想:我的脚正好想踩他的嘴,谁让他嘴巴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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