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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观山雪)


越青君今日也是一身喜服,往日只爱素白的人,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红,那张谪仙般的面容,也染上了一丝明艳红尘。
正如他从前所言,天上仙亦成了红尘客,为今日之喜,醉上一回。
他站在院中,站在灯下,站在月色里,等着他的一心人。
“婢女竟没给你上妆?”看着眼前人,宁悬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句。
越青君也定定看着他,闻言一笑道:“上了,只是我不比悬明惊艳,妆容未能增色几分,最后只能作罢。”不过略施脂粉,将面容上的苍白掩盖,添了几分气色。
宁悬明失笑,哪里是不如他,分明是越青君本就姿容无双,既已是谪仙,又何须凡物描摹。
院中摆着桌案祭台,却是无主。
今日之喜,并无双亲,也未有宾客,唯有天地日月见证。
越青君手中拿着牵红,走到宁悬明面前,面带笑意,神情专注又认真。
“我邀悬明赴余生,不知悬明可否应允?”
他递出一边牵红,这是今日宁悬明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
宁悬明不过看了一眼,便伸手接过,“我若走了,你还想与谁成亲?”
越青君笑道:“多谢悬明,让我今日准备不曾废弃。”
即便没有你,也不会是旁人。
卫无瑕,只认宁悬明一人,日月更替,斗转星移亦不可改。
二人站在祭台前,不知怎的,宁悬明忽的就想到当初他要与越青君义结金兰时。
不由笑道:“今日此景,竟难说究竟是义结金兰,还是共结连理。”
寻常人家成亲可不是设祭台拜天地。
越青君倒是半点也不在意,只道:“是义结金兰,亦是共结连理。”
他跪在喜垫上,“我卫无瑕,愿与宁悬明结成佳好,此生相珍相伴,不离不弃。”
宁悬明也随在他身侧跪下,“宁悬明愿与卫无瑕结为夫妻,余生相知相许,永结同心。”
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
三拜——
随后转身面对彼此,视线相对,齐齐对拜。
一拜——
二拜——
第三次时,二人的头与彼此相抵,只是他们都不愿磕得对方头痛,因而距离控制得很好,且动作都很轻,相抵只是相抵,并未撞出声音。
再起身时,便是相视一笑,既为礼成之喜,也为彼此默契。
天色骤转,方才的日暮黄昏,此时已成了夜色昏沉。
天边挂起了明月与繁星,好似无数的无声宾客,旁观着这场只属于二人的婚礼。
婚房设在主院,下人们平时敢在别的地方偷奸耍滑,但对主院的维护收拾都很到位,不敢懈怠,简单收拾便能住人。
宁悬明之前并未来过这儿,此时跟着越青君进来,才发现何止是简单收拾,分明是整间屋子都被布置成新房的模样,红帐红绸红烛,几乎将屋子铺满,比他以前梳洗装扮的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烛喜帐,合卺交杯,结发同心。
寻常夫妻有的,他们一样不少。
“到底是少了些。”宁悬明望着越青君道,“与我成婚,不能早生贵子。”
越青君却笑道:“若是天地有灵,天赐我们儿女,如此也算圆满了。”
宁悬明笑了,“你这张嘴,偶尔说出的话既荒唐又有趣,还天地有灵,若天地当真有灵,也该先封了你的口,看你还敢胡说。”
越青君面上并不畏惧,“今日你我大喜,天地又如何忍心搅兴。”
刚才确实是胡说,后面这句却是实话。
不过,越青君大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的一句胡言乱语,天地也当真给了回应,好让他得偿所愿。
毫无所知的越青君转了话题,“今日成婚,我还有件礼物送与你。”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熟悉的玉佩。
玉质极佳,上面的龙纹也极为精美,仔细还能看见上面雕刻着“无瑕”二字。
宁悬明对它并不陌生,卫国皇室中人,子嗣出生满月后,都会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玉佩,此事为祖宗家法规定,便是章和帝也不能更改。
章和帝的那一块,前段时间已经砸在了凌霄殿,为着此事,章和帝还发落了当时的宫人。
越青君手中这块,显然是属于他的。
今日之前,越青君日日悬挂在腰间。
宁悬明没有因为它的特殊与贵重而推拒。
他知道,既然越青君想送,那他就推不了。
且,正是因为它的特殊与贵重,越青君才会将之送给宁悬明。
“自我出生起,它便相伴我多年,已如我本人一般。”
“但将它赠与你,如我随你身侧,即便我不在时,也能时时相伴。”
宁悬明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还带着越青君的体温,触手温热。
“我与无瑕当真心有灵犀。”宁悬明抬眸看他一眼,含笑道,“我也有礼物送你。”
他从怀中摸出两条手串,颇为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先前越青君送给宁悬明的那串念珠。
只是当时念珠是一长串,此时却被宁悬明分成了两份,做成了更短的手串。
将其中一串戴在越青君手腕上,尺寸竟是刚好。
“我见你将念珠送我,自己却未再寻来一串新的,却又不太习惯,时而还会下意识摸向手腕。”
“先前便做好了想送你,只是未能找到合适时机,今日却是正好。”
那串念珠被越青君送给宁悬明,如今又由宁悬明重新回到越青君手中,仿佛沾染了二人混合的气息,再舍不去。
越青君摩挲着腕间念珠,心中思绪也好似随这念珠一起,分成了十七八股,纠缠不清。
被人记在心上,时时惦记,时时想念,连一点小动作微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能解其意。
那时尚且是并非夫妻,却胜似夫妻。
今日往后,便当真是夫妻了。
越青君看着眼前人,“我从未与人成过婚,也是第一次与人结为夫妻,若有不足之处,还请悬明指教。”
明媚烛光下,宁悬明神色温柔:“我也未有经验,何来指教,该是日后你我一同探讨研习。”
越青君牵住他的手,璨然一笑,“世间夫妻,若能做到你我方才结誓所言,便胜过一切。”
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行礼之前便用过了晚膳,此时喝了合卺酒,又说了私房话,也该洞房了。
可这事即便先前有了心理准备,临到眼前,仍是有些扭捏羞赧。
二人相视一眼。
又相视一眼。
片刻后,终是纷纷红了脸。
喝过合卺酒后,二人便洗了脸。
然而此刻明媚灯烛下,二人面上颜色竟是比胭脂还要红上几分。
半晌,宁悬明方道:“我先前虽去过天香楼,却并未见过,只听过别人说的艳情闲话。”
他大抵知道如何做,却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得多好。
越青君也道:“我看过话本,知道的应比悬明多些。”
虽都是新手菜鸡,但越青君至少见过猪跑。
宁悬明莞尔一笑,“看来今日是我要向无瑕学习了。”
他很轻易接受了越青君主导。
宁悬明知道寻常断袖也有不同,但在遇见越青君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是断袖,因而是否主导他都可以,越青君虽未说,但他觉得对方应当也是如此。
“你的话本呢,我也瞧瞧。”
越青君垂眸,手指勾住宁悬明的腰带,轻轻解开。
“烧了,太过艳俗,不适合悬明看。”
宁悬明剥去他的外衣,“你都看得,怎么我看不得?”
越青君点头,冠冕堂皇道:“我是俗人,你是明月,俗人看得,明月不行。”
他伸手取下宁悬明发簪发冠,如墨青丝顺垂而下。
映着大红里衣,明艳无比。
宁悬明也解下他的簪冠,还未来得及放在床头,便被越青君倾身吻住。
手中簪冠滚落下去。
宁悬明里衣松松垮垮,越青君顺势抚上他的后背。
方才喝过合卺酒,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分明并未如寻常夫妻成婚般添加什么东西,却也好似让此时空气都变得格外醉人。
“悬明你可知,初次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此人与我有缘,许是前世有约,今生来续。”
越青君捋着宁悬明鬓边湿发。
灯烛都在帐外,不算晃眼,但宁悬明仍是觉得越青君此时的神情略有些看不清。
他搂着对方的腰,平时冰凉的肌肤,今日也染上几分灼热。
“那你我今生再许誓约,岂不是要来世再续?”他笑问。
越青君低头吻他,“生生世世,纠缠不休,如此正好。”
宁悬明其实并不相信什么来世,他抚过越青君的头发,“可比起来世,我更希望今生圆满。”
“明月无瑕,便是最好了。”
红帐垂落,人影交叠。
窗外明月高悬,正如从前相认,倾心,相许。
再回想过去,只觉明月本就无瑕。
而你也本就该嫁我。
无数个日夜轮转下,这轮明月终是落在了无瑕怀里。
红烛垂泪至天明。

厨房备着早食,烧着热水。
待到天色渐明,几个健妇提着热水进屋,动作小心仔细,担心惊扰还未醒来的主子,等水备好,两人便退了出去。
一夜过去,屋内红罗锦帐依旧,龙凤花烛还剩小段,仅有荧荧微光,好似还映着昨晚的良辰美景。
又过了几许,方有一只清瘦手臂从帐内探出,取过放在床头的衣衫,片刻后,方才微掀红帐,悄然下床。
宁悬明用发带将头发简单束在身后,仅是起身下床,便能感觉腰间酸软。
身后红帐被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挂了上去,露出床上半个身影,越青君神色仍有倦意,看向宁悬明的目光却明亮非常,“今日新婚,怎么起这般早?”
宁悬明闻声回头,见他衣襟半敞,胸前还有斑斑红晕,当即视线微移,耳根微红,“我素来天未亮就醒,今日已是晚的。”
倒是越青君,虽有观政之名,却并不用到官署点卯,日常就比宁悬明起的晚。
“倒是我耽误你了。”越青君一边笑,一边也掀开被子下了床。
宁悬明制止道:“你睡你的,昨夜本就睡得晚,若不休息好,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越青君:“……”
虽然知道宁悬明是在说他身体不好,但这么一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越青君推着他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昨夜是我不好,分明已经沐浴歇息,却还情难自禁,今日时辰尚早,不如再洗一回。”
宁悬明拉住他:“洗就洗,怎么还要一起?”
昨夜新婚洞房虽坦然,不过是因为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本就是婚后理所应当,但在平时,对这种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宁悬明还是比较保守,即便成了婚,洞过房,也一时难改。
越青君弯了眉眼,“不看你,等你洗完我再进去,只是刚刚新婚,心中时时念着你,只想离你近些。”
在卫国,糖是极贵的,在来京城前,宁悬明难得尝上一回,脑中对糖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一次偶然救了一个落进陷阱的小孩儿,小孩儿的父母来感谢,并送上了他们家山上蜜蜂结的一块蜜。
小小一块,价格却不低,宁悬明本不想要,但对方热情实在难以推拒,便削下了一小片,剩下的让人带了回去。
削下时,他手上难免沾了一些,很是粘稠,却又知道它极为贵重。
来了京城,宁悬明见过最粘稠,最贵重的一块糖,成了越青君。
但就像舍不得洗去蜜糖一样,他也舍不得推开越青君。
等二人都洗过后,越青君又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新衣裳给二人换上。
“这是许久之前有人送的桃花锦,原本不知有何用处,前几日才让人裁了衣衫,今日穿再合适不过。”
宁悬明看着那带着淡淡粉色的衣裳,见上面不仅白中带粉,衣摆袖摆还绣了片片花瓣,灵动飘逸,穿上定能将人衬得宛若仙神。
京中以美盛行,男子簪花也是常事,穿衣也是越鲜艳越能彰显身份尊贵,莫说是粉色,男子穿大红的比女子还多。
穿粉色也不足为奇。
只是让宁悬明好奇的是,“你不是素来偏爱白色?”
越青君含笑看他,“所以悬明好好珍惜,今日我难得穿粉,你仔细瞧瞧,我穿白好看,还是穿粉好看。”
宁悬明终究未能选出来,素白的越青君素雅清冷如谪仙,粉白的越青君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艳色,微微一笑,宛如桃花树下桃花仙。
二人穿着同样料子的衣衫,站在镜中,只觉别人一眼便能看出二人正当新婚。
他们并未让下人进屋伺候,束发戴冠也是互为彼此。
用越青君的话来说,常人新婚为妻子画眉,他们不画眉,却也能束发。
今日虽起的早,但昨晚到底是劳累了,用过早膳后,二人便一同倚在榻上。
窗外阳光正好,照进屋中,也将人照得暖洋洋。
宁悬明本是稍作休憩,然而再次睁眼时,都快用午膳了。
他正要起身,却觉腰间似有阻碍,微微侧头,却见越青君正单手揽着他的腰,沉沉睡着。
下人本是想来询问主子,此时可要上午膳,站在门口却见昨夜成婚的二人正躺在一起,那位宁郎君小心翻转身子,从背对着越青君,到面对着越青君。
后者毫无察觉,依旧静静睡着。
宁悬明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瞧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
从初夏,到初秋,不过短短三月,从去年,到今年,不过仅仅一年。
看着很长,说来太短。
一年多前,宁悬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亲密如此投缘的好友,三月之前,宁悬明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人倾心,昨日之前,他更未想过,自己会同一人成亲,且是无媒无聘,不为人知。
遥想当初在酒楼,宁悬明还曾说,要在越青君成婚时,将从前心悦他的事当做闲趣说给宾客听。
而今越青君当真成了亲,却是既无宾客,当初所言也并非一时偏差的闲趣,而是变成现实的预言。
“虽然很想让悬明再看下去,但我真的坚持不住。”越青君轻轻叹道。
宁悬明没来得及问他何时醒的,便被睁开眼的越青君搂在怀中,将头埋进他的颈间,并未太过分,宁悬明还记得昨夜越青君是如何在他肩颈留下痕迹,那些印记现在还在,这也是他今日都不曾出此门的原因。
但此时的越青君虽深埋脖颈,却并未亲吻,只是深深嗅闻着宁悬明的气息,让彼此肌肤相亲。
宁悬明身子刚开始有些僵硬,但对方的动作将他的思绪不由自主拉到了昨夜是如何亲密无间,这点不自在的僵硬就成了淡淡的赧意。
“今日未曾佩香,又沐浴过,你能嗅到什么?”
越青君缓缓退开,微微勾唇:“我平日多用兰香,不过是因为往来礼节,若说我自己,是不爱用香的。”
“每个人的体质与性情不同,本就有属于自己的气质与味道,未必是从嗅觉上。”
“可一旦用香,那就是将自己独有的,变成了大家都有的,虽香,却未必美。”
“我亲近悬明,并非为香,只是为你。”
这个由他创造,耗他心血,受他喜爱的人,只要看着,就能让他心中欢喜。
若说原来越青君或许还能对自己对宁悬明的喜爱分析出个一二三,但事到如今,问他究竟有几分是喜爱他的主角他的作品,有几分是喜欢宁悬明这个人,喜欢里有多少是卫无瑕,又有多少是越青君,他自己都说不清。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喜爱是真的,手上的念珠是真的,昨夜心甘情愿的入骨缠绵也是真的。
宁悬明与越青君,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合该绝配。
“我看书上说,人也是兽,不过去除了野性,从前无感,今日倒觉得,确实极有道理。”宁悬明调侃他。
越青君笑道:“那宁悬明可要保护好自己,许多野兽都是终身一伴,伴侣死了,自己也会自尽。”
他用野兽自比深情。
虽言笑晏晏,却又认真无比。
宁悬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半晌,方才开口:“世上之人都想长命百岁,但大多不过须臾。”
“你这样说,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自己?”
越青君理也直气也壮,“昨夜成婚,才说过生死与共,我不过是完成你我的约定,悬明可是想要我做言而无信之人?”
宁悬明一时无话可说,只觉得先人应该少说些自己都做不到的话,古人稍微夸张一下,后人却信以为真,奉若圭臬。
写情诗的大多滥情,读诗的倒是感动至极。
一时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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