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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在上(喜欢伯乐树的魏依云)


一群云鹰身后,温洋神色凝重的站在那阁楼窗边。
魑脸色微白。
他看不到东西了。
看不到东西,就说明疯帝能控制玄蟒!
底下满府云鹰也惊骇的看看彼此,他们身上的内力,不见了!
众人慌乱之际听到温洋说:“他是冲我来的,你们走。”
疯帝收笑:“朕的确是来杀你,不过冲你来可就错了,朕是来接儿子的!”
他哈哈疯笑,上一刻笑,下一刻就扑了过来。
温洋举剑迎击,砰的一声就被掀飞出去。
“哇——”疯帝惊叹间看着自己的手,“这放在以前,朕连想都不敢想啊,若天生就有这般神力,朕何须借他人之手坐上龙椅呢?”
他一脚踩碎山水石案,走向温洋:“朕的儿子呢?你把他藏哪了?”
外面,魑牵着小猫来到樊璃院子,一脚踹开院门:“给我龙气。”
樊璃提着铁杖向魑走去,抬手摸着缎带送了一丝龙气进去。
魑抱起小猫,带着樊璃走向屋内地道:“疯帝把玄蟒抢走了,正到处找你,温洋现在是个废物,撑不了多久,你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从长计议。”
石门打开,他带着樊璃进去,走着突然回头。
“……”
疯帝兴致勃勃的催促他:“别停,继续走,朕还想看看前面的景致呢。”
他说话间牵着樊璃袖子,把樊璃全身上下瞧了一眼,一拍手兴高采烈的笑起来。
“我儿天人之姿,稀世罕有!这身水绿色的衣裳也特别好看,显得我儿子特别俊俏,方才你就是拿这根铁杖,扎父皇心口吧?”
疯帝拿着铁杖打量一眼,突然向魑的方向猛刺过去。
他看着魑躲开,开怀大笑起来。
“看把魑座都吓成小猫咪了!只是这铁杖不好,父皇先给你保管,等你听话了,父皇再给你。”
樊璃没说话,梅花簪上的石龙也静悄悄的,没动。
六月十五,樊璃被疯帝带走,进了东宫。
满地死尸被疯帝搓弄起来,变成一个个活死人。
这些死人带着一身血污有条不紊的打点皇宫,闲暇之余就跟疯帝出去砍人。
炎炎烈日下,疯帝提着一把刀四处疯跑,见一个就杀一个,这些人不把他当陛下,要杀他,那他也不把他们当子民,全杀了!
那些活死人屈着指爪,狗一样的跟在他身后。
惨叫声遍布整个魏京。
六月是血腥气和腐尸的天下,太阳落下去,血月就升起来,东宫鬼影重重。
一群阴物护着樊璃,防止他被疯帝伤了。
疯帝杀完人,穿着一身滴血的龙袍窜回东宫,他守在榻边,用那双裹满鲜血的手给樊璃调羹。
“我们小太子都不正眼看父皇呢。”
“我瞎。”
“……”疯帝一下子凑过去,盯着樊璃眼睛看了半天,愤怒道:“还真的瞎了啊!也不早说,害我以为你也不待见我呢!”
樊璃:“你也没问啊。”
“什么你啊,该叫父皇了!等着,父皇这去把外面那些人的眼睛挖了,给你泄愤!”疯帝一激动,肉羹汤汁就洒了一地,他干脆把碗砸了,立马又提着刀出去。
樊璃在他身后问道:“你要帮我报仇么?”
“对对对——报仇!”疯帝疯疯癫癫的笑起来,“这世间只有当爹的会心疼儿女,太子瞎了,那么作为天子的子民,这天下的人就该与天同悲,全部挖掉眼睛!”
樊璃:“不用那么麻烦,前些日子温洋派人去绑王糜,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哪了,你把王糜带到这里就是了。”
疯帝神经质的笑道:“这才是太子该有的样子,一点都不扭捏!大气!”
“……”
疯帝跑出去后,樊静伦的声音像卡了鱼刺一样从石龙里钻出来:“他疯得不轻啊。”
樊璃:“等晚上他带着活死人守在床边唱摇篮曲时,你就知道他现在还算正常了。你那边如何了,王慈心呢?”
“逃了。”樊静伦提着染血的刀,走在乱糟糟的海岛上:“有人把他带走了,陆言正带着人追。”
昭陵山上,王慈心带着一身血迹被人丢在魍座面前。
魍踩着王慈心肩膀的刀伤,眼底笑意微凉。
“本座姑且还叫你大司徒吧——大司徒,麻烦你再说一句‘樊郎深情’让大伙听听。”
王慈心忍痛缄默片刻:“樊璃跟你勾搭上了?”
魍座:“你猜。”
王慈心嗤笑道:“看来魍座也不能免俗啊,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既然要杀我,就叫他出来见见吧。”
“你终有一天会见到他的,只是那时你得像狗一样跪着。”魍拿着长刀,问道:“上昭陵那天,你先碰了他哪里呢?”
刀背重重压在王慈心唇角:“这里?”
往下,摁在脖子:“还是这里?”

刀架在脖子上,王慈心却奇异的平静下来:“就是这里,照着血管捅吧。”
魍座却摇了摇头,收刀起身,坐在胡床上睨着王慈心。
“死太容易了,我非但不杀你,还有些惊喜要送你。现在你山穷水尽,身边的所有人都死光了,要是哪里痛了,得喊小声一点。”
魍座向旁边的云鹰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没一会儿,三个肌肉贲张的男人被云鹰领过来。
王慈心见状,心口不知怎的突突一跳,等那为首的男人脱下衣裳时,他脸上彻底变了,蓄力要跑。
两个云鹰上前,一刀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把他固定在地上。
魍座一脸淡定的坐在对面,看着王慈心在男人身下挣扎,这人虽然是个衣冠禽兽,却长了一张明艳过人的脸,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算得上美人了。
所以他红着眼眶哭起来的样子才不至于让人厌烦。
等王慈心像死狗一样只剩一口气时,魍座才说道:“可以了,给魑送去,路上轻些,别把人弄死了。”
“是!”
那半死不活的人被云鹰丢上担架,滴血的手支在担架外时不时轻晃一下。
哒的一声闷响,血液从苍白的指尖砸向地面。
这个时节,无论江南还是江北,四野都像泼了绿墨一样,春花开尽了,只有大片大片的小野花开遍旷野,像漂浮在绿浪上的蓝色幽灵。
可惜,这些在王糜眼里十分碍眼的杂花野草,从此刻起,就彻底从她眼睛里消失了。
她双目被人戳瞎,浑身鞭伤滴着血滚下罗裙。
那裙子被血湿透,血迹往樊璃的方向延伸。
樊璃坐在玉床上:“我没听过你的声音,你大概也没听过我的声音吧?”
王糜嘶哑道:“你是,谁?”
旁边疯帝见她站着和樊璃说话,一脚踹在她膝盖弯:“朕都得站着和儿子说话,你敢站?!跪好,跪死了!”
“儿子,父皇把她带来了,活生生的!你想先砍她的手还是脚呢?不能挖心脏啊,把心挖了她就死了,就不好玩了嘻嘻!”
樊璃敲敲玉床,向王糜说道:“我是你日思夜想恨不得睁开眼睛就杀掉的人,但现在,你落在我手上了。”
“虽然你如今是败军之将,惹人唾弃,但你这辈子也不算一无是处,好歹知道让跟着你的女子有个地方寄身,这场战乱里,她们为你四处奔走死了不少人,你有什么感触呢?”
王糜觉得这问题无聊透顶,冷笑道:“她们要钱,本宫便给她们钱,她们要地位,本宫便给她们地位,养的狗尚且能为主人吠几声,养的人若是不为主子奔走,那不是连狗都不如?”
樊璃沉默片刻,微微朝床上的石龙偏头。
石龙另一边,女侍史等人跪在荆州刑台上,哽着喉。
满场鸦雀无声,就显得那石龙里传来的声音尤其刺耳难听。
从王糜站在樊璃面前开始,她说的话,全都一字不漏的通过那石龙传到这边,传到这群或站或跪的女官耳边。
她们一开始对她信心满满,觉得像她那种心怀大志的人,必然对身边这群女子怀揣着一种大慈悲……
原来她把大家当狗啊!
女侍史眼眶里像钻进烙铁一样炙烫,视野模糊,她看不清东西了。
喉咙藏了刀片一样,割得她痛不欲生。
那石龙里,樊璃的声音又传出来:“你要是觉得她们不如狗,就不会收留她们了,我听说进宫的女官中,大多是被家里父母、兄长、夫婿卖出去做奴婢的,还有人常年遭受父母、夫婿的毒打,若不是你救出她们,让她们喘口气,恐怕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王靡,你是出于什么缘故,才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呢?”

疼得她没了耐心:“要杀就快点杀,别问这些没用的废话!”
樊璃:“她们为你出生入死,你觉得这个时候谈论她们,是废话?”
王靡:“出生入死是她们自己蠢!这天下的人不都一个德行么?只要说几句他们想听、喜欢听的话,他们就把你当神!若再有点钱财权势就更不得了了,他们简直把你当天,连你的废话都要放在心口上一遍遍琢磨,当做自己的座右铭!”
“所以你要我对这帮人说什么好呢?一群没头脑的蠢货罢了,值得我临死前在她们身上浪费精力?”
“……”
荆州刑台上,一群为了王糜不惜舍命去搅动民乱,把荆、徐两州弄得乌烟瘴气的女官无声大哭。
眼泪断珠般划过女侍史的脸,她这些天不顾一切的奋力奔走,把那满头乌发奔得像一蓬乱草。
她一向爱干净,却没挪出一刻时间打理糟乱发油的头发。
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坏了皇后娘娘的大事。
所以她必须全力以赴的帮皇后娘娘。
哪怕娘娘败了、自己要被陆言千刀万剐,也要在被剐之前,把荆、徐两地搅成稀泥,让陆言狠狠跌一跤!
被送上刑台之前她毫无畏惧,和她一起上台的宫女们也像壮士赴死一样,毫无畏惧。
但此刻眼泪划过她沾满灰尘的脸,水痕所过之处,比活生生撕下皮还痛。
她视为日月的皇后娘娘,把她当狗啊!
她好痛啊!
那少年失望的声音从石龙里传出来,说道:
“我不杀你,你就去把我这十年走过的路走一遍,也许你走到崩溃时,那些被你救过的女官就会从回忆里走出来,你到时候再好好认识她们,去问问,她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刑台上,女侍史那宁死不肯下跪的膝盖,像断了一样突然塌下去。
“啊——!!!”
“王糜!”
“王糜——!”
那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掀向云霄,比死还绝望。
人群静悄悄的站在台下,台上哭得越惨烈,台下就越安静。
有人不忍心的低下头擦擦眼泪。
“姑娘,你说你何必……”那上了年纪的妇人擦着通红的眼角,心疼道:“花一样的人,走错了路,和嫁错了人,是一样的啊!”
“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就看不清?”
“啊——!”
“啊啊啊啊——!!!”
回应这妇人的,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惨烈哭吼。
她们眼里的光没了。
有人曾把光塞进这眼睛里,告诉她们,女子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不必再讨好爹娘、男人,也不必做一些低贱琐碎的活计为生。
有人说全天下的女子都会站起来,把男人踩下去。
然后那人,亲手把这光撕碎了。
她并没有把她们当人啊,她怎么、怎么可以这样狠?!
刑台上的人惨声大哭,于是一开始她们见到王糜时是如何的可怜狼狈,现在,又像滚高利息一样,百倍、千倍的可怜回来,狼狈回来。
雪意站在旁边看着她们,说道:“给她们松绑。”
士兵迟疑的看他一眼。
雪意:“敢为天下女子出头奔走的人,是义士,这是一群为理想赴汤蹈火的人,杀她们就是砍断女子的脊梁骨,这种事陛下做不出来,我爹做不出来,我自然也做不出来。”
“起来吧,姐姐们。”那少年掷地有声的说道,“没有男人再敢把拳头砸在你们身上了。”
“起来,擦掉眼泪,去奔你们的前程。”
那说话的少年才十六岁,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袖口处还打着一小个补丁,说完就马不停蹄的离开,把石龙还给谢遇后,就去处理难民抢劫留下的后遗症了。
他这些天带着英王世子在荆、徐两地狂奔,混进难民堆里,逮着蛛丝马迹终于把祸乱的源头拔除。
解决这些威胁治安的因素,雪意便急忙叫人写一封告楚父老书,先痛陈利害,然后再一碗水端平的稳住富人和难民——丢失的财物还回一半,剩下一半留给难民当救济金先撑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人,这个时候要众志成城,相互帮扶,共度国难。
扬州那边,陆言从海岛收兵,这下才算彻底平定东南。
他收到雪意的来信,看完笑道:“我们家雪意出师了,比爹厉害了。”
紧跟着,谢遇的书信也送来了。

第265章 大婚(一)
书信送到时,谢遇已经带着成王府三万部曲,以及山南道的谢家私兵往北边去了。
他来信,是让陆言带兵从东北夹攻,北上伐魏。
陆言凳子还没坐热,便又起身,捏捏眉心向亲卫说道:“收拾人马,即刻向边境出发。”
樊静伦一脸寒气的进来。
陆言皮子一紧,把人揽在怀里温声哄道:“阿郎气什么呢?”
“你要去打魏国?”
“……命令已经发下去了,那要不,我再下午出发?”
樊静伦:“不,你现在去!”
陆言连忙看着对方眼睛,小心道:“真生气了?”
樊静伦气得哆嗦起来,拿过陆言的杯子猛灌了一大口凉茶:“你去把樊悦抓回来!她带着谢家的两个小姐偷偷去魏国了,谢家跟我要人!”
魏国边境,三匹马哧溜一声,滑进中原。
日上中天,马停下来,樊悦带着两个谢家小姐在树荫下吃干粮休整。
她一扬拳头:“这回樊璃进了魏宫,铁定是出不来了,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他说不定会被疯帝砍头呢!”
咬一口干粮,吭哧一声说道:“他那个嘴巴又不会好好说话,得罪咱们,咱们气气也就过去了,得罪了疯帝,谁还惯着他啊!”
谢易一点头:“对!既然是朋友,他遇难咱们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谢莎:“他还没坐过我的马呢,跟他说我马术好,他不信,看呗,我都骑着马一路过江了,路上没跌一跤。”
樊悦:“一不做二不休,走!”
三人又爬上马背,哧溜一下,又往前弹去。
奶牛猫在前面带路,跑得四蹄擦出火星。
再往前时,三人突然就停下了。
前方大帮兵马向北疾行,谢易手搭凉棚定定瞧了许久,惊道:“是谢家部曲!”
“谢家部曲被阿平扩充到十万,这前方的看着怎么不止呢?莫非把成王府的也叫上了?”
樊悦颤声说道:“遭了!这定是谢遇喊的人马!”
两人瞅着她。
樊悦凄凉的捏着刀:“你们可知道今天几号了?”
“七月十四,咋了?”
“问题就在这啊!谢遇去年七月十五来的,现在又要到七月十五了,他破障,也快满一年了,这是去杀樊璃啊!”
大波楚国兵马冲进魏国边境。
铁蹄所过之处,那层硬如龟壳的屏障便不断后退。
边境魏兵没做任何抵挡,直接把武器放下说道:“我们当兵是无可奈何,大魏律令规定,男子满十五以上不徭役的人,斩。”
“万望诸位进去后放过中原父老,这些人大都是楚国遗民,走不了,被迫留下来的。”
谢禅坐在黑马上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向麾下士兵说道:“传令三军!不得杀降卒,不得践踏农田、抢夺财物、调戏妇女,违令者无论人数多寡,本将军亲自砍掉他的脑袋!”
“诺!”
楚兵一路向北,势如破竹。
魏国英灵察觉变故,急忙从武庙滚出来。
等他睁开法眼瞧过去时,那边境的屏障,已经后退五十里了!
当下猛一跺脚,魏地各处武庙的英灵塑像应声而出,急速穿过人群朝边境汇聚。
数千塑像奔走如飞,一如之前那样汇聚、融合,直到这千百座塑像迅速融为一尊擎天巨人。
巨人手执长刀,弯曲的背脊一寸寸挺直,额头穿破云霄,顶天立地。
他站在狂奔猛进的楚军面前,将他们拦截下来。
马匹惊散,士兵中惊倒者无数。
谢禅向慌乱的军队怒喝道:“人道神道互不相干!前面这尊泥塑的东西,倒下去就是一座土山,怕什么?!”
他一把抽出兄长的断剑,向众军厉叱道:“看好,本将军今日便斩了这泥菩萨,为尔等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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