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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馄饨皮而)


这时温洵的身子歪到了一边,露出半边脸,裴琛马上察觉到温洵的脸有点不对,蹲了下来,想看清点。
尹杨和应绵在外边守着,看着他突然的动作,神情紧张。
不过半分钟,裴琛就站了起来,很快就拿着测量计从里面出来,支使应绵,“快点把数据录上去你学校的终端上去,要赶快去医院了。真是医学奇迹,他真的二次分化了。”
“二次分化?”尹杨和应绵同时惊疑出声。
裴琛没多说,只是因为一时难以说明,其实结果显而易见,他之所以能几眼就判定,不过是因为温洵竟一夜褪去了婴儿肥。
许多alpha分化就是会这样,少年一夜抽条,身材也会变得健实可靠,这生理学上的分化选择就是那样不公平,只要是alpha,无论之前是怎样的体重体型,正常分化过后都会被捏出一个好看的形状出来。
所以从前才能很明显看出温洵的第一次分化是失败的。
“我给他披一件干净的衣服。”裴琛说,“然后我们就准备出发。”
应绵把测量计有的数据都上传到了学校的常规体检终端上去,填上温洵的姓名班级,这个数据库是对全校学生公开的,相当于快了一步把温洵的变化先告知了身边的同学,他只是又分化了,即使几率非常小,用学过的生理知识也能解释,再有什么人想篡改他的医疗记录,甚至是要隐秘地拖他去做什么都不能了。
在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应绵和尹杨把还意识不清的温洵给带上了车。裴琛自然不会跟过去,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久后一定会有很多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医院里。
尹杨把车先开回了温洵和温澈森平时住的那间公寓,把这里作为起点,假装是从家里出的事,至少是先把自己先摘清。
私人医院的床位也是出发前才订下的,在来到医院后尹杨在车里对着车镜把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松了松,尽量弄出一种事发突然,他挂牵过头才仪容不整的样子。后座的两人,温洵戴着口罩头歪在应绵肩膀上,他是半昏迷的状态,有时候控制不住滑落下来,应绵就负责把他捞回来。应绵还看不清温洵的脸,但竟然能感觉出温洵体重明明没有轻,但身形却瘦直了一些。
很快就把人送到了特殊期护理病房,一群医生和护士蜂拥至床前,推来各种用于急救的仪器,二次分化的结果是好的,但过程会非常辛苦。
病房门很快被关上,听着那忙碌的声音都被挡在门后,应绵悬着的心才微微被放下。
他坐在病房门外的走廊里,尹杨起身拨了几个电话,想也是要装作刚知晓这紧急状态,把早预制过颠倒不少的假信息传达给温至衍。
听到对面人说了会马上赶来的话时,尹杨才终于放下电话。应绵在长椅上,平复了一下呼吸,和望过来的尹杨对上了眼神,两个人达成了某个共识。
不到半小时,温至衍就赶到了医院,旁边还跟着几个人,大概就是他其他负责他公事的助理。
病房门打开,里面医生和护士都退了出来,经过一系列的插管和针剂的注射,温洵的情况已经平稳了下来,护工还帮着清理了他的身体和后颈,让他看上去只有洁净和平和。
应绵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看到温至衍到了床前,脸色沉沉地端详着温洵的脸。应绵也是这时才看清温洵的脸,那稚气竟褪得干净,五官变得清晰深刻。
病房里温至衍无声地握住了温洵冰冷的手,脸上有淡淡的郁色,眼神里却有恻隐,久久凝视着。
那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关心。人真奇怪,总以为是很坏很兴师动众的人,但到了眼前却是很立体的形象,确实是神情严峻,但握住温洵的手时却也有让人难以指摘的,温情如水。
应绵心里有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想到了温澈森,好在他没在,好在温澈森不在。

第81章 夜访者
温洵昏迷了差不多有三天,送到医院的当天除了温至衍有过来,晚上还有几个应绵不认识的人也在探视时间过来了。都穿着正装制服,个个看上去都很有威严感,大概是管理局的其他高官。不管是作为温至衍的同事,还是说有其他目的,他们会过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应绵是作为温洵的朋友出现的,尹杨则还是那个尹特助,两个人只当是为了温洵才认识,静静守候着,各司其职。温至衍比想象反应要淡,没有对尹杨多问那天的经过,更没多看半眼在走廊等着的应绵,看样子是并不在意他的儿子交了什么朋友。
除了被送来的那天温至衍在,之后就都没来了,也因为他之后缺位的时间太长,那天的几幕温情的画面也慢慢像从没播放过那样。
在温洵还没醒来的头三天,中途来了不少班里的同学,好脾气的班长和生理委员都来了,给温洵带来了关心的花束和果篮。其他同学虽然也对温洵这虚诞的二次分化闹炸了锅,但碍于平时跟温洵比较疏远,就都没敢来,但班长还是给他们带去了温洵变成了大帅哥的消息。
到了差不多第四天,温洵醒过来了。
入目就是病房里已经摆到了地上数不清的花束果篮和补品什么的,已经睡了太久才醒来,眼前有短暂的白光在闪动,直到那画面清楚起来,铺在墙边的鲜花在他的眼里却变得扭曲,漩涡一样的白色沾着点点紫色,挤匝着,不断地收紧,直到变成密密涔涔的斑点。后脑有股股酸意,他轻抬起脑袋,感到到了一些湿润黏乎的东西,那种感觉很清晰,是自己的头颅里有什么化成了一团团的水糊,粘稠的,穿过干薄的脑壳融化、陷落在了枕头里。
天旋地转。
应绵就靠在床边守着,一下子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温洵,你醒了?”
他看见温洵双手抓着自己的后脑勺,用手掌重重磨蹭着,像是上面有什么黏腻的脏污,但等他摊开手掌来看,明明双手干燥,什么都没有。
应绵已经习惯温洵那已经变得很俊朗的脸,此刻那错乱的表情,能看出来情况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试探性问道。
“绵绵。”温洵看清了他的脸,余惊未消,“我刚看见了一些东西。”
“什么?”
“那些花在动。”温洵指了指地上。
应绵表情变了变,那些花束并不是同样品种,有些比较小巧的庸俗的都散放着,之间隔着两个果篮,摆在正中间的是一捧很大且落色均匀的紫色小苍兰,形状很漂亮,全部开着朝向床头。
“只是一束花而已,别担心。”
应绵安慰着,温洵看样子是精神还没恢复,应绵帮他从热水壶倒了一杯水。
“我头有点痛。”
“你先喝一口水,我叫医生过来帮你做检查。”
等到医生给温洵检查完,确定无碍,说只是镇痛剂过量带来的副作用,应绵才稍稍松懈下来。温洵也没有和医生询问什么,全程配合。
但等人走后,温洵马上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满是不驯一屁股坐到了床边。应绵觉得温洵看上去已经有了alpha的气势。
“温洵。”他叫温洵。
“怎么了,绵绵。”
好在温洵虽然性情变得不可捉摸,有些莽直了,但还认人,对他还是一如既往。
“你还看到了什么?”应绵问他。
应绵见到刚才医生和护士来的时候,温洵并没有央缠,也没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只说自己头疼。温洵不信任医生。
这是真心的疑问,应绵确实是想确认温洵脑中那可能是悬浮在空中,又可能是如同迷雾一样穿过他身体的幻象,应绵是真心同意这些画面是存在过的。
温洵却摇摇头,表情凝重,“不记得了,应该只是我乱想了。”
之后温洵又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每天都有医生和护士来给他做检查,打了很多针,每天做两次信息素浓度测量,检查腺体的平复情况,还抽了几筒血去化验,但也没人告诉他任何结果。
依旧还是实验品,但每天都有人来看他,起码没人敢偷偷掳走他了。
过了好几天温洵终于出了院,一个人回到了那栋熟悉的公寓。
应绵这几天因为花店比较忙,还有为了方便做检查,温洵不能时时保持腺体的封闭,野性十足的信息素气息有时在病房里溢散,两人一起待着也不方便,他便不陪着了,但他知道温洵有话没说完,只是那时候太混乱失序,因为种种顾虑选择了暂时避开不述。
在这天应绵收到了一条短信。
——绵绵,这是我们秘密联系的号码,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联系了,因为我应该被监视了,我感觉我的周围全是眼睛。那天你问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那些花在移动,花型漩涡你能想象吗,还有,我还感觉到其他的,我竟然感觉我的脑浆流到了枕头上。
应绵久久地盯着那条信息,有些看不懂一样,短短几行字竟透着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却又似曾相识,他胸口变得阵阵发闷,导致自己无法做很多有用的思考。
——你得告诉你哥哥。
他只是发送了这一条。
温洵有没有告诉温澈森,应绵不知道,只知道温洵到现在还依然处在混乱中,从脑中幻觉殃连到现实生活的混乱。应绵提过要去陪他,但温洵没同意,因为他觉得公寓外面全是监控他的眼线,在大片的黑暗中,那些监视眼就像是水蛙的卵,又密麻又黑洞洞的,全部朝向公寓门口。
应绵觉得更不对劲了。
温洵就这样一个人在公寓里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全所未有的陌生感,他真的变成一个alpha了。
掀开睡衣看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还有两边长出了点肌肉的手臂,双颊更是一点碍事的婴儿肥都没了。这下子谁都不能再叫他胖子了。
可是他不是很能高兴起来,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这是从前是做梦都在想着的事。
发给哥哥的信息又有延宕,过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显示已读,他想让哥哥跟他说说话,可是就碰上了哥哥最忙的一段时间。
假期剩下的最后半个月,选了一个晴朗的白天,应绵问好地址来到公寓看他,这一趟过来还给他带了很多零食,有蛋糕,饼干,还有五颜六色的饮料。
温洵大夏天还穿着长外套和长裤,公寓里开着空调,看出来他是打算一直窝在里面。应绵进来之前还往公寓周围谨慎地看了看,但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的对方,公寓对面只有几棵枝叶萧条的树,树上只有几簇在随风动摇的绿色树叶。公寓附近连辆停留的车都没有,监控器什么的应该也不可能,就像是温澈森当时说的,这是温至衍选的地方,没人敢监视温至衍的家人。
但如果是温至衍本人要搞监视呢,他明明有尹特助能随时调遣,如果尹杨在反而是安全的,尹杨才是负责监视的,而他从来不泄露任何。可为什么这尹特助不来了。
不怪温洵觉得不安,连应绵都觉得自温洵分化过后,一切都隐隐起了些变化。
温洵让他在客厅坐下,去饭厅倒了杯水。
两个人没有像从前那样很自然地说说笑笑,但友谊当然是没减的。温洵这几天过得不好,看上去很是睡眠不足,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无助地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
“我哥很忙,没有时间看信息。”温洵说。
温澈森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一开始可能课程不多,还有点空闲,隔几天就给他讲些在学校发生的事,但之后过去不久就越来越少回话了,训练和上课时间很长,哥哥只能晾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温洵感叹道。
应绵不自觉也小幅度点了点头,他同意两个月很漫长这个事实。但在某种程度上看是温澈森先将他们抛下,那时谁都不知道温洵会不会出什么事,结果又是好是坏,应绵了解温澈森一部分性格,恐怕早已经想到过最坏的,可他还是走了。
他现在如果知道温洵是正向的二次分化,会不会也松一口气。有现成的好的就也会偷偷想象没到来的坏面,比如说温洵的感染是恶性的,之后就不仅是重来一次一蹶不振了,确诊为恶性感染对普通人来说只有无尽的折磨。
应绵不愿再想。
最近快要开学了,应绵希望温洵能尽快恢复,又问温洵期不期待回到学校。毕竟他已经是正统的如假包换的alpha了,凭着那少年好强心性,怎么都得到学校炫耀一番,狠狠打一下班里人的脸。
“谁还管这个啊。”温洵先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一些得意的画面,“你别说,我现在就想到江晟面前绕行三圈。”
两个人哈哈大笑,有时候面前有种种解不开的谜团和不能净除的后患,但性子依旧爽朗,眼前有那么开心的事,为什么要更顾着其他那些没意思的。
在应绵走之前,温洵和他约好到学校再见,应绵跟他招了招手就离开了公寓。
把人送走,公寓又恢复了安静,温洵回到客厅,把应绵给他带的一瓶提子味的饮料拧开来,咕咕咕喝了一大口,久违的甜味素让他的喉咙都通畅了。
晚上开着走廊和房间的大灯睡,因为那几天的治疗让他的腺体受了不小的折磨,医生建议他睡觉时可以不贴抑制贴,让腺体透点气,抑制针什么的更是要尽量避而远之。
当然去到学校就不能这样了,所以还好趁着这几天好好养护他那还没稳定下来的腺体,睡前还因为信息素都溢散在房间里,书桌上的爱丽丝不断发出检测到信息素已经超过住宅排放标准的警告声。
他充耳不闻,其他的房子离得很远,根本不会有影响,请爱丽丝闭嘴后他就准备入睡了,呈大字型趴着,脸颊垫着柔软的枕头。
这次入睡得很快,心无旁骛。直到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异响,他猛地被吓醒。
窗户是开着的,窗帘被风卷出去了一角,发出阵阵呼呼的声音。已经忘了自己睡前有没有关窗,他又想起了什么,那些监视器,夺步走到窗边,眸底闪着郁郁的光,公寓门前那团手掌大小的黑色真的又来了,虽然他看不清,但就是觉得该像虫卵那样。
他抓了抓手臂,应绵今天难得来看他,他就想着不要再传达坏消息,可事实上他的幻觉还没褪去。
他面对着窗口坐着,感觉那夜风在源源不断地吹进来。
突然走廊又响起了点其他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在走动的声音,一晃而过,温洵的心跳终于起了不寻常的鼓动,是有人来找他了吗?
他一步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走廊开着灯,门口地毯却并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但走廊拼接的地毯是不同的色块不同的绒面,有的被踩踏过也没有明显痕迹,可他轻步走了一段距离,经过了三张地毯到了厨房门口,都没有痕迹,难道又是他的幻觉吗?
最终他在厨房门口停下,更前方浴室门口的感应壁灯亮了起来,视野之内出现了一点突兀的痕迹,浴室门前的蓝色地毯上,疑似沾上了一点脏污。他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那脏污。
是红色,滴落的鲜血。
浴室里面还有水龙头开动的声音。
温洵抬眼看去。
“你怎么来了?”
抽了张纸巾在擦着手的方修塘,倚靠着洗手台,手腕缠着薄薄的绷带,那血依旧在往外渗出,他对着温洵笑了笑。
“被你发现了。”

温洵表情复杂,“你怎么来了?”
方修塘一副坦然样,“我们好久没见了,不能来看你一下吗?”
“不好,我要睡觉。”
温洵扭头就走,其实他现在谁也不想见,还是方修塘,只说到他成人期那天才来看他的方修塘。约定的时候谁都没想过他中间还会二次分化,他变了,回忆起那幕单纯样,总觉得心脏有种堵塞感。
温洵回到房间,拒人千里般,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过头。
确实比以前要冷漠了些,没什么表情的脸,轮廓分明的五官。温洵从前也算不上胖子,充其量就是脸上多了点肉,但比起那些得了分化红利的人是落后许多,还要整日在学校挂着那姓名牌,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
要说这二次分化有什么不好,显而易见,唯一的不好可能就是来得太迟了。方修塘这样想着,又咂摸,或许还有一点,就是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也翻新了,会不会再不喜欢理人了。
温洵盖着被子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窗帘依然大开着,他揪紧了被角。走廊和房间里都没有声音,但他感觉方修塘还没离开。也不知道人是从哪来的,是不是又是通过他房间里的这扇窗,所以他惊醒时才会发现窗户是开着的,让他模糊了睡前是窗户打开的还是关闭的记忆。那方修塘要想离开的话,应该也要通过这扇窗,为什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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