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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馄饨皮而)


而后他带着身边的几人,从大开着的后门高调离开了。
这花园马上恢复了平静,像是没人来过。温澈森把袖口折起来一节,上面沾附有几滴被无端溅洒上的血,他觉得碍眼。贴在脉搏处的个人终端响了两下。
他往前走去,把在空地里已经昏倒的人带了回来。
回去的时候裴琛就站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被拖回来的那个男人已是气如游丝,穿着巡查队制服的人隐蔽地从侧门伺机而动,动作迅捷地过来把男人给带离了这地方。
“裴队,你来得好巧。”温澈森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裴琛戴着手套,把地上的一把血匕首拿了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表面似乎有些粗糙,是把旧刀。
“谁开的枪?这血匕首又是谁的。”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可就在他旁边。”
裴琛把血匕首给丢进证物袋里,站了起来,“一问就谁都不知道,但每个人都有嫌疑。”
“那你嫌疑不是也很大,我记得裴队您口碑可不太好,而且这赶来的时机也太巧了。”温澈森步步紧逼,每个字都是冲着他来的,“还有,这枪不是人人都有吧。”
裴琛冷哼了一声,“我按足程序做事,绝不会乱伤人。”
方修塘很快从走廊回到了晚宴厅,里面依旧和气一片,平和的钢琴曲拨动人的心铉,宾客都戴着虚伪谄媚的面具,不曾察觉刚与恶魔的气息擦身而过。他走了进去,看到温洵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有一个人突然冲到他面前,定睛一看,布狄正脸色着急,咬着牙问他:“应绵呢!”
方修塘看到他焦虑的双眼,一如从前那样,只怕找不见人,他蓦地心软了几分,回应道,“他跟他那个学长在一起,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裴琛却头也不回,“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温澈森看向不远处那一动不再动的长条黑影,那恐怖阴毒的气味仍然虚无缥缈地浮在空中,但散发得很慢,且比刚刚要淡了很多,不用看都知道了,这气味并不是出自那些“蛇体”身上。
地上瘫软着的只是几条身体镂空用长电线和铅壳组成的机械蛇,而那气味不过是最低级的模拟气味。
又被恶作剧了。
江诚行事风格确实难以捉摸,温澈森本以为他是想破坏宴会,毕竟今晚来的人那么多,集结到此的名流绅士还有联盟政府的一些高官,全都是江诚不会喜欢的角色,杀那么一两个人就能让整个宴会陷入恐慌,连同这一家子人的声誉扫地。尽管他早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但这次回来,却乐得清闲,烧烤、“打猎”,来得快走得也快,甚至都没到宴会厅去见见他的亲爹。也不知道江招昇知不知道他回来了,反正他的另两个亲人都已经知道了,妹妹蔺柯甚至为他掩护了一番,而江晟,就在背后那条长廊某处。
既然没搞出特别大的阵仗,那么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恐怕也并非纯粹为满足他的施虐欲才被带来的,他就是要把那人送给裴琛。
裴琛接了一个电话,冷着脸对部下嘱咐了几句,说要好好看护被带回去的人,不知是问罪待审还是纯把人当受害人,总之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至于有无利用利用价值,最不用斟酌,在那小黑屋待上几天没利用价值都能榨出利用价值。
温澈森没吭声,裴琛转过头看着他,“温少爷,其实我们这算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他特意咬重了“正式”二字。
温澈森不置可否。
“局里另一支巡查队因为种种原因避开了你们的住所,而我也无法干涉别人的巡查区。”裴琛语气冷冷的,朝向他,“所以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审判庭副司长的儿子。”
是的,即便巡查队和审判庭合不来,巡查队也还是要给温至衍面子,遵循着某条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没有在等级高的官员以及家属所住的地方安排巡查,裴琛口中说的“种种原因”,根本能归拢成一个,那就是巡查队其他人也畏惧强权,怎么都得被温至衍压一头。
可温澈森觉得他们来不来都风平浪静,他和温洵还没高中毕业,除了上学,可以说是整日无事可做。可能他心还野点,私自踏入过黑市,甚至心底有估算,知道去过一次还不能完,往后也还会继续去,这是巡查队能管的,但是裴琛这种大队长,又怎么会在意这点不起眼的犯禁,裴琛最关心的是温至衍哪天被人揪住痛处,他和温洵才因此被连坐。那这样说起来温至衍从前对他的保护,也不算完全没用,至少眼前这个温至衍的有力强敌直到现在才来到他跟前。
或许这中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功劳。
一想到那人,温澈森忍不住想反唇相讥,他的面上有不真切的嘲意,淡淡道:“如果有一天你当上总队长了,你想抄我家都可以。唔,不过我打听到你原来有特别惩戒权,还是前段时间新升的级,也就是说你要是不爽温至衍随时可以整他,所以到底是谁让你心软了呢。”
眼看着裴琛笑容消失了,裴琛不善皮笑肉不笑,还是板着脸适合他。
确实是尹杨告诉他,不必找温至衍的麻烦,温至衍是滴水不漏的人,找了也是自讨没趣。而尹杨还要在审判庭工作,替温至衍处理部分事务,两个人的关系要是有天暴露了也不好看。
自那次分手后,裴琛无数次想过,尹杨说的真不假,温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甚至于把他自己囊括在内。
尹杨从来没跟他说过温澈森的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尹杨和温澈森私底下有大量接触,每天关心问候,已经持续很多年。温澈森还是少年模样,但长得不赖,斯斯文文的,很正统的alpha。
他又分了心,裴琛很讨厌这种感觉。想来尹杨比他清醒得多,抽身离开,这般会度量同样也提醒了他最好也尽早回归理性。
两个人结束了对峙,温澈森看到裴琛脱了手套,竟没再检查地面。
“我要写一份报告,可能需要你协助调查,有空到巡查队一下。”裴琛说。
“调查什么?”
“我要知道那把血匕首是谁的。”裴琛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语气有些漫不经意,“能刺得那么深,一定得很用力吧。”
温澈森怔愣了一下。“我到时会去的。”他答应了。
那颗才穿透江诚手臂的子弹就在裴琛脚边,裴琛却视若无睹。
应绵推开门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脚有点麻。温澈森终于回来了,但一声不吭,拉着他就往外面走,他能感觉温澈森气息沉沉,,拉着他的那只手也很强硬。
“不要回头。”温澈森说。
宴会仍在继续,外面的安保发回来了警告,曾有不明车队光临,但又很快消失无踪,众人也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猜到了是谁的手笔,但能压抑着内心恐惧,继续融入到这一大桌子同样心怀鬼胎貌合神离的人之中。
一起回到了灯光好的地方,温澈森停下了脚步,应绵看到温澈森的表情和刚去时见到的有微渺的区别,好像冷厉了几分。那个做出行径恶劣的男人被人惩罚了,但温澈森看上去并不开心。
应绵把手揣进兜里,闷声不语。
温澈森突然转头看着他,眼里有怀疑,“你刚刚就只是在等我对吧。”
“嗯。”
“裴琛看到你了吗?”
应绵摇摇头。
温澈森的眸色很黑,又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人的时候有些残酷的滋味。
背后的宴会厅很热闹,晚餐时间到了,服务生端着从高级酒店送来的菜品在各个隔间穿梭,侍酒师则为入座的客人倒上红酒,一切是那么有条不紊。
虽然应绵有邀请函,但他也没资格跟这些名流坐在同一张餐桌。他推了推温澈森,“你快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了,布狄叔叔可能在找我了。”
“应绵。”温澈森叫他。
应绵看向他,“怎么了?”
“把手给我看看。”

“给手我看看。”温澈森又问了一遍。
他们靠着的那扇门后身影攒动,人人来往,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推开门把他们抓个现行,其实也没有在干什么,但温澈森冷冰冰的样子让气氛都变得尴尬而紧绷。
应绵有些抗拒,他不知道温澈森想做什么,只知道他从来没见过温澈森这个样子,丝毫不松动的表情,还有质问的,命令的语气。
应绵还是伸出了手,温澈森则有些用力地攥着他的手指,让他的手手心向上摊开。
左边骨折的那边手腕缠着几圈纱布,手掌被拉扯着没什么血色。还存有嫌疑的右手也只见手掌上有一些薄茧和剪花时扎出来的小口子,除这些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他怀疑的曾攥着某物使力按压过的印子。
看到没事,应绵把手抽了回来。真蠢,再怎么样到这会儿印子也该消了,温澈森低着头,为方才自己荒唐的行为感到无语。
气氛没沉寂多久,身后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是布狄。布狄表情不是很好,不动声色扫过去一眼,温澈森和应绵站得很近,这个距离显然不是很安全。
“应绵。”
“布狄叔叔。”应绵回过神来。
“我让人给我们拿了点心,我们回家。”
“嗯。”应绵点点头。
温澈森却突然又拉住了他的手,这次没那么用力了。但应绵只是低头看了看,沉默半响,攒了点劲把手挣开了。
手空了,温澈森却像毫无所察,仍对布狄要求:“布老板,我还有事跟他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晚点会送他回去。”
布狄明显给他气到了,“同学,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对寄宿在我这里的小孩负责任,应绵干完活要回去了。”
“我晚点会送他回去。”温澈森固执地重复。
“干什么啊你们。”隔间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方修塘不知何时晃了过来,一脸笑意,抱着手好整以暇看着,“这么早回去干嘛,邀请函里可包含晚宴。”
温澈森冷冷地盯着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布狄很护短,俨然已经认定应绵跟着他很危险,但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同处一个空间,不能指望一个刚易感期不久的alpha事事都讲求分寸、合乎规矩。
“留下来吃饭吧。”方修塘是来劝架的,用着置身事外的口吻,“这可是高级酒店送来的餐,我都没吃过几次呢。”
布狄瞪了他一眼,两次张了张嘴,看样子是努力忍住了一些骂人的话。
“那我们就吃完饭再走,走吧。”布狄把应绵拉到身边,没再停留,干脆利落把人带走了。
这下子这地儿只剩下方修塘和温澈森,温澈森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大步走去,方修塘吐了口气,慢悠悠跟了过去。
去到另外一栋别墅二楼的阳台,因为那边晚宴已经开始,这边除了会客室有人,还有一楼有仆人在收拾甜点桌,其他地方都没见有人影。
客厅的灯光照亮这一隅,移民局和两个绿化公园就建在这附近,这一带彻夜通明,远处却夜色深暗,看不清集中居民区建筑形状,只有一块比一块浓稠的黑。方修塘收敛起神色,向旁边人递过去手心,“我要钱。”
“多少?”温澈森平静着问。
“一百块一枪,跟公园打一百个气球一个价。”
“你真的没用刀?”是问句,但近乎是陈述的语气。
“当然,手上有什么趁手拿什么,本来就是只用一样就好。”
这下子更扑朔迷离,裴琛早就知道了,那把遗落的匕首和那枚子弹不是来自同一人,但他却只追匕首的责,那是因为什么,温澈森分辨不清他的立场。
两个人各怀心思,温澈森还在想着裴琛,方修塘则看着大门口发呆,过了会儿掸了掸衣摆,“把钱发我终端。”
“你现在就算是职业杀手了?”温澈森转头看着他。
“我不是杀手,我叫打手,不杀人。”方修塘振振有词。
确实,能精准到只伤人手臂,这样能保证死不了人,但那发子弹威力不小,算是直接把江诚的手给整废了。
温澈森笑了一下,“完成度很高。”
他们的合作是第一次,在没去到那个花园之前,方修塘都猜不到给他发信息的人是谁,直到在长廊看过去,温澈森就站在江诚旁边,温沉如水,便知道是他好像也不稀奇。温澈森很聪明。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职业杀手。”温澈森没什么感情地念着,“接受私人或团队委托,免定金尾款事成后现结,接受转账和现金支付,竭诚为尊贵的客户清除一切障碍。”
“你订小广告竟然用了真名,而且,那天晚上你就为了躲避巡查队,任由自己的伤口恶化,你能干这一行,我很理解。”
方修塘笑了一下,温澈森和温洵不同,对温洵,他能颠倒事实,叙述漏洞百出,温洵也只是词汇匮乏般,怪他不上进。温澈森说话却时时像话里有话,不多心评价,但他的意图和动向已是无处遁形,全是不入流。
“那是夸张手法,打广告只为了推销,货不对板是时有的事,其实我只是打手。”方修塘说。
温澈森调出个人终端,把今天的信息都清空,然后给他转了两百块,“那颗子弹查不到吧?就算裴琛不要也取不回来了。”
“黑市出品,不可能查得到。”方修塘轻松地答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偷渡客?”
“看样子。”
“噢,怎么看?”方修塘点了一支烟,指间烟蒂火星明灭,“愿闻其详。”
“那个人的双眼像野生动物一样,又因长年饥饿而身子瘦长。”温澈森淡淡地说,观察入微,“而且江诚最讨厌的就是偷渡客。”
方修塘狐疑道:“这玩意儿还有鄙视链,怎么他学政治的时候不知道人人平等吗?”
“他的父母就是被偷渡客撞死的,没有姓名牌,肇事逃逸,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人。”
那确实该恨,方修塘挑了下眉,“不过不是说他出生不久父母就死了吗,按着他这种超天然的冷血性子,能真的记仇吗?或许那也是他想美化自己爱好暴力犯罪的一个理由。”
温澈森不置可否,江诚不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的出身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流出的版本也都差不多,只在一些小细节上有分歧。有人问江诚到底是天生变态还是江家人曾待他不好,以致他心灵扭曲,之后蔺柯两姐妹也走了,是不是更能说明江家风水不养人。
但这就是心理机构的事了,温澈森转开了话题:“裴琛不找枪,就找匕首,有人动作比你快。那时还有谁在走廊那里?”
“说不准,我也看到江晟了。”方修塘的答案很模糊,“宴会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查现场的事还是看裴队长吧。”
“是谁伤了江诚裴琛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谁恨江诚……”温澈森试着抽丝剥茧,不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他挑眉看向身旁之人,“你跟裴琛应该认识吧。”
他应该明白裴琛为什么放过开枪的人了,裴琛根本就是知道开枪的人是谁,并认为这人可利用价值不高,不足以让他立案调查,扔匕首的那人才是变数。
方修塘沉默着没做评论,温澈森说的没错,裴琛肯定能猜到开枪的人是他,但裴琛现在给他定罪没有意义。他身上还摊着一堆没完的事,监察科还在前面,裴琛耐心充足,如果他还要继续出事,那裴琛可又能白捡功劳,不少人都可着他盘削,不算尸位素餐。
方修塘绕过了自己那份,多了点正经之色,“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那把血匕首的主人并不是因为和江诚有利益冲突才伤的他,或许是个今晚才认识他的人,只是因为看到江诚在虐待一个可怜的人,才想要惩罚他一下。”
“说到底裴琛反而该感谢那把血匕首的主人,我的手还没恢复好,枪开得不快,要不是那把刀在前,那个偷渡客早没命了。”
温澈森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头疼,江诚这人不会免费给人送礼的,如果迟迟没人敢出手揽收,他也能让那礼物瞬间变成一桩麻烦的血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真想拉拢同样以强权残暴出名的巡查队?这就要问裴琛了。而那个血匕首的主人,将是最大谜团。
两个人就这样讨论了一番,没讨论出什么结果,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江诚和蔺柯都回来了,够联盟那些高层头疼一阵的,还不到他们一个高中生一个职业“杀手”去干涉,有的是能以身试验的活靶子。
看了看表,宴会已经过去一半,温洵发信息问他去哪了,温澈森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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