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摸着下巴狐疑:“你不吃醋啊,我以为你俩有一腿的。”
“他有了目标,愿意成为更好的自己。”凤肖眼底欣慰,像是自言自语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为他高兴。”
“即使他真的是为了秘密小情人?”汤圆歪嘴笑。
“总比老大徒伤悲好吧。”凤肖耸耸肩,毫不在意地拿起资料告别汤圆。
转身的瞬间,他大度的笑容无影无踪,继而撇了撇嘴。
秘密小情人?
凤肖被逗得忍俊不禁,开玩笑地想:
秘密小情人暂时没有,但未来的情人如果不是自己,他就要拉着龙尹同归于尽。
同一时空,大齐
龙胤缓缓睁眼,一封信件赫然出现在桌面上。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虫子爬,除了凤十一谁会写这么丑的字。
龙胤扶额,拿起来一看,瞬间血液冰凉瞳孔骤缩。
凤十一离开了。
“来人,亲卫队给朕过来!”他暴怒:“谁给他盖的章子,谁让他擅自离开的?”
亲卫队的大家面面相觑,有个胆子大的人道:“陛下,是您亲自让老大走的啊……”
“朕?”龙胤将信捏在手心,眼底火焰滔滔。
又是该死的大学生!
有人好奇凤侍卫写了什么信,惹得陛下这样生气,于是眯着眼睛偷看。
信纸第一句:“亲爱的展博(划掉)陛下,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润了……”
指导人:大学牲
阳光明媚的午后, 秋高气爽。
不算大的院子里干净而温暖,凤十一刚扫完地,五彩缤纷的落叶被赶去墙角堆成一个小山。
他放下大扫帚坐回板凳, 上翘的呆毛被暖阳照得金灿灿, 眸子也变得清透宛如琉璃。
他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张牙舞爪的猫咪,百无聊赖。
今天是他离开陛下的第二天。
他受龙尹公子的指导,写了封幽默与严肃并存的告别信,表示要离开皇宫几日, 陛下你自己好好呆着。
当然, 凤十一的本意是通过跟瓷三娘离开, 来打探一些卧底的信息, 并且这个卧底很有可能与他的生父有关。
瓷三娘欣慰傻儿子终于弃暗投明了, 但他们没有立刻回老家,而是去了个隐秘的藏身之所暂住几天。
凤十一还以为多隐秘,谁知从院子里一抬头,好家伙能望见皇宫里的飞檐。
瓷三娘白日通常不在家, 所以凤十一一时闲了下来, 除了扫扫地晒太阳外就无事可做,托着脸发呆。
思绪飘散,凤十一想陛下现在在做什么呢。
今日瓷三娘回来得早,进门时手里拎着条刚宰的草鱼,凤十一忙接过去,有些拘谨地问好:“您回来了。”
瓷三娘本警惕万分,但看到凤十一没有逃走,而是在家里做好卫生乖乖等她时,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情。
“这地方又破又小, 委屈你几天。”她弯弯眉眼,眼角浮现细纹:“等为娘确定安全,就立马带你回家,咱们家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凤十一嗫嚅:“嗯。”
话虽如此,但他更好奇瓷三娘口中的危险和安全到底是什么?
他们想回家,难不成还有人一直盯着他们吗?
暂且排除和瓷三娘有合作关系的宣王;
也排除刚刚知情、还来不及作为的陛下;
所以还有什么人?
思考过载,凤十一选择放弃,默默在脑子里记好了所有信息。
瓷三娘这几天都很疲惫,将草鱼递给凤十一后温柔地嘱托:“儿啊,不用做太麻烦,你把鱼炖个汤就行。”
凤十一反应过来,这是让他做饭呢。
可问题是他不会做饭呀?!
“好的。”凤十一硬着头皮回答。
他左看看这条鱼,右瞧瞧湿漉漉的鱼尾巴。
于是把鱼放在木桩子上,抽出他用来杀敌的佩剑。
把鱼切成了不均匀的两段。
凤十一纳闷,这时才想起来煮鱼汤好像不需要切鱼。
小时候他和陛下总吃鱼,因为鱼不要钱,想吃的话下河随便逮就行了。
通常是他去逮鱼,陛下烹饪。
现在突然让他做鱼,凤十一陷入了难题。
他努力回忆着陛下做鱼的样子,貌似还要刮鱼鳞…吧?
应该是需要刮?
他求助似的望了一眼瓷三娘,见她已经闭上眼睛小憩。
凤十一思考片刻,上手把鱼皮全都撕了。
没有了鱼皮的包裹,细嫩的鱼肉也失去了支撑,用手指碰一下就四分五裂纷纷扬扬碾成肉泥。
凤十一:“……”
算了,事已至此已经事已至此了。
瓷三娘是被一股腥味熏醒。
她见傻儿子呆愣愣的站在小锅前,手里拿着柴火发呆。
“已经炖上了?”瓷三娘走到他身边。
凤十一下意识遮掩锅里的东西,尴尬道:“马上就好了,您再去睡会。”
这原来就是有儿子的感觉吗?
瓷三娘心下一阵感动,她也该到了享受晚年的年龄了。
把凤十一带回家,给他改个名字,再说一门好的亲事让他成亲生子。
瓷三娘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没事,你去歇会儿,剩下的交给为娘吧。”瓷三娘掀开锅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这是什么东西???
白乎乎的水,像是米酒一样的玩意儿,但是散发着一股腥味。
如果没有看见时不时翻滚上来的 小骨刺和鱼肉丝,瓷三娘真的怀疑凤十一在煮一锅毒给她喝。
“可能卖相不太好看。”凤十一羞涩道。
瓷三娘:“…呕”
她算是知道了,凤十一把鱼剁成肉泥了,然后放进水里煮。
母子二人母慈子孝,对着那锅鱼汤,谁也不愿意先动筷子。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竟然连饭都不会做。
瓷三娘忍不住问:“那你平常怎么吃的饭?”
“亲卫队有食堂,不用自己做饭。”凤十一摸了摸后脑勺。
“那你以前呢?”瓷三娘眉梢抽搐:“还没进宫的时候,那时候没有自己做过饭吗?”
“那时候,”凤十一声音越来越小:“陛下做饭给我吃。”
听到这话,瓷三娘瞬间变了脸色,阴沉着脸:“堂堂男儿连饭都不会做,以后怎么养活自己?等回到家了,为娘教你做饭。”
“陛下”这两个字就像激怒瓷三娘的开关,凤十一没有说话,有些委屈地喝了口鱼汤。
“你还舍不得他?”瓷三娘不悦地质问:“既然选择了跟为娘走,以前的事情就该忘得干干净净。无论你对那昏君用情有多深,往后的日子不要提他半个字!”
好耳熟。
陛下:“不许提瓷三娘半个字!”
瓷三娘:“不许提那狗皇帝半个字!”
然而凤十一哪个都做不到。
他又不是傀儡。
不过从某些意义上来说,瓷三娘和陛下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股诡异的鱼汤没有浪费,多放了点盐巴盖过腥气也就喝完了。
入秋后日短夜长,刚过酉时天边就泛起了粉紫色的霞光,远处连绵的山脉笼罩在暮色中。
他对瓷三娘还是礼貌得过分,就像从小寄人篱下的孩子,即使面对亲生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亲近。
瓷三娘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过来,为娘给你梳梳头。”
“你一出生就被抱走了,直到我能下地时,才知道你被你那个混账爹送去了死侍营。”
木齿顺着头皮慢慢梳下,唯有头上那根呆毛,怎么梳也梳不下去。
凤十一认真地听着。
“后来我找到了你,你都长这么大了。”瓷三娘声音轻轻,母爱流露:“这次为娘绝不抛下你了。”
“我爹是谁?”凤十一问道。
“是个冷血的混蛋!”
这不是凤十一想要答案。
“知道他把你送走后,我立刻与他决绝。他遵守承诺,在生活上一直有提供我帮助。”瓷三娘冷哼:“这是他欠我的,用命也还不清。”
提供帮助。
包括宣王这条人脉吗?
这样凤十一更进一步地确凿了,他爹应该是朝廷中的人。
瓷三娘悠悠叹息:“听说他后面又娶妻生子,好像有了三个孩子。只是不知道那三个孩子的命运如何,有没有活到现在?”
三个孩子?
虽然生死未卜,但是范围又缩小了一点。
那这条线索去一一排查,也许会得到更多的信息。
瓷三娘聪慧,凤十一问她的问题既回答了,也没透露什么有用信息。
看得出他们虽然有过节,但在对付陛下这件事情上,瓷三娘还是站在前夫那一边。
凤十一陷入沉思,再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肩膀上多了两条麻花辫。
“好了,夜寒露重,早点回房休息吧。”瓷三娘拍了拍他头顶。
离开陛下的第二天,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原来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无聊得让凤十一有些发慌。
这个住所虽然简陋,但好在有两个房间可以睡觉。
沐浴过后他暖洋洋地钻进被窝,躺在被褥上闭目养神。
虽然嘴上说着要跟瓷三娘回老家,但凤十一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去。
离开了都城,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意识随着暖和的被窝渐渐昏沉。
就在即将进入梦乡之际,忽然听到了窗外有声细小的“咔嚓”,像是被人踩碎了落叶。
凤十一困意全无,他瞬间清醒,手掌搭上了剑柄。
虽然有可能是路过的猫狗,但他还是蹑手蹑脚地起身,拿着剑推门查看情况。
空无一人,但风很大,应该是他多虑了。
凤十一松了口气,就在关上房门之时,房间的暗处传来声沙哑隐忍的男音:“可让朕好找你!”
他刹时心跳停顿,视野天翻地覆,一股巨大的扑力将他按倒在余温尚存的被褥上。
凤十一都没来得及说话,睁眼就撞上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
龙胤眼底血色浓郁,紧咬的牙关真想把眼前人嚼碎:“你是真胆大啊,凤十一。”
“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没有带侍卫吗?”凤十一话音未落,腮帮子就被那只冰凉的大手紧紧掐住。
“别给朕顾左右而言其他!”龙胤怒到了极点:“就拿一封信糊弄朕,然后趁机逃走再也不回来,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我没有计划。”凤十一腮帮子被掐口齿含糊,慌忙解释:“我也没说不回来,我只说…”
“嘘!”
脚步声由远及近。
几秒后,传来了瓷三娘的敲门声:“儿啊,出什么事了吗,你在跟谁说话?”
凤十一弄开脸上的那只手,平复呼吸回答道:“没事,我刚才做梦了,说梦话。”
门外的瓷三娘道:“那你冷吗,需要多加一张被子吗?”
“不冷不冷,我什么事都没有,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凤十一吓出一身冷汗。
正当瓷三娘准备离开之时,龙胤突然犯神经抬手打翻了油灯,叮铃咣啷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凤十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瓷三娘又回来了,敲门:“你把门打开,让娘看看出什么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陛下在他耳畔恶劣道:“有种就让你娘亲知道,你房间里藏了个男人。”
第148章 偷吃 瓷三娘推开门,见她那傻儿子……
瓷三娘推开门, 见她那傻儿子正襟危坐地坐在床上,地上是一盏被打翻的油灯。
介于房间实在太简陋,家徒四壁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瓷三娘提着灯笼环顾了一周, 半信半疑地问:“真没发生什么事儿?”
灯笼以红布覆盖, 散发出来的光晕也是柔和的暖色,勾勒着凤十一的侧脸,五官也愈发俊秀。
“真没事,”他有些紧张,忙往身上扯了扯被子:“应该是老鼠打翻了灯, 您不用担心我。”
这清冷寂寥的, 凤十一却一反常态。
他面颊潮红, 像是喝了酒的醉鬼似的, 额头汗津津的一片。
身上所有的衣袍盖在被面上, 只留了件贴身的里衣,支起膝盖撑得被子鼓鼓囊囊。
“我还担心你冷,原是我多虑了。”瓷三娘笑说:“年轻人火力旺。”
“是啊…呃!”他忽然浑身一颤,捂着嘴剧烈咳嗽。
在瓷三娘没有注意到的视角, 一只苍白的大手像是游走的毒蛇般, 在凤十一的大腿处按下五个深深的指印。
凤十一猝不及防,只好用剧烈的咳嗽声来掩饰,却不料与被窝里那双暗红的血眸对视。
龙胤就像一只即将狩猎的野兽,藏在被中也难掩阴鸷。
房间中自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这只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听着瓷三娘和凤十一说话,没有老实几分钟,又摸上凤十一屈起的双腿,幻想对着里侧的皮肤狠狠地咬一口。
凤十一虽颀长偏瘦,腿部却结实匀称。
这些年条件好了也长了二两肉, 白净的大腿丰腴软绵,像是暖玉般令人爱不释手。
他就是要以折磨凤十一为乐,听着凤十一隐忍的呜咽和故意的咳嗽声,他心底愈发舒畅。
“近日患风寒的人多,你不会也被传染了吧?”瓷三娘担忧,要上前一步摸摸他的额头。
凤十一心惊肉跳,生怕她看出了端倪,忙回绝:“不是风寒,真的不是!”
他不小心动了动,交叠的双腿无意踹在龙胤的身上,被龙遥生气地捏了一把,最后还是挨了一口咬。
凤十一眼中瞬间溢出了泪花,他不但要应付眼前的瓷三娘,还要应付陛下。
瓷三娘的手背贴上他额头,好在她上了年纪,在黑暗中视力不太好。
凤十一实在害怕陛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便胆大包天地将手伸进被窝按住龙胤的手腕。
“也不发烫啊。”瓷三娘喃喃道,以为是自己判断不准确,换了只手背贴上去。
凤十一好像听到了陛下的轻笑声。
是不是幻听已经不重要了,他深入被窝中的那只手被陛下抬起,紧接着敏感的掌心落下密密麻麻的轻吻,又被亲了亲指尖,接着被牙齿咬了咬。
触感宛如电流般,酥了凤十一的半个身子。
他再也无法忍耐,干脆顺势躺了下去,可怜巴巴地对瓷三娘道:“娘,我想睡觉。”
这句称呼叫得瓷三娘心化了,她怜爱道:“行吧,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说罢,轻悠悠地关上了门。
直至躺进被窝凤十一也没能安生,他忙掀开被子小声讨饶:“您动静小点,别让瓷三娘听见。”
龙胤冷笑一声:“还以为朕跟你开玩笑呢,少嬉皮笑脸。”
“上次朕在屏风后放的是个假人,你猜这次,朕会不会动真格的?”
清晨, 天刚蒙蒙亮,隐秘的僻院中就传来了人声。
瓷三娘头裹着布巾,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道:“桌子上有几个白面馒头和鸡蛋, 娘今天尽量早点回来, 你自己照顾自己。”
凤十一早就不是还需要娘亲操心的小孩,他害羞地点了点头:“好,您注意安全。”
瓷三娘弯弯眉眼,欣慰地打量着自己的骨肉。
虽有不少亏欠,但好在他们母子终于团聚, 马上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惜儿子有点傻, 昨晚给他编的两个大麻花辫还垂在肩膀上, 翘着根呆毛看着又憨又俊的。
瓷三娘忍俊不禁, 摸了摸他的发尾:“我留意看看有没有卖耗子药的, 昨晚打翻油灯弄得你没睡好吧。这几天熬一熬,咱们就能回家了。”
听到“耗子”,凤十一的脸又红了一层,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掩盖异常, 罢了目送瓷三娘离开。
关门, 转身,迎面撞上了一只“大耗子”。
凤十一还没抬头,就听头顶传来声冷笑:“哼,朕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人吗?”
墙角,龙胤守株待兔多时。
他满脸写着“不爽”二字,浓黑的剑眉之下红眸阴郁,嘴角像是吊了两块巨石般往下垂着,浑身上下氤氲着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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