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宫有傅潭说曾经住过的寝殿,但很明显洛与书压根就没往那儿想,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傅潭说背着手,大摇大摆把他的寝殿视察个遍儿。洛与书寝殿很空旷,最多的东西就是书,古籍,有纸质的,也有木头竹子的,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搜罗来的。除此之外,连一些精致的摆件都没怎么有。
最后,傅潭说倒在洛与书大大的床上:“真好,你怎么知道今晚我要睡这张大床。此地已占,你去旁边房间睡。”
洛与书对他的强盗行为轻笑了一声:“哪有这样的,占了我的床不说,还要把我赶走?”
洛与书也一躺,躺在了傅潭说身边:“这张床,即便是三四个人,也能睡得开的。”
傅潭说扭头看洛与书,洛与书也在看他。
视线以奇怪的角度交汇了。
“你喜欢浮崖山吗?”洛与书突然开口,“还是澄栗山?索乌山?我比较了一下,这几个地方都很好,风景不错,位置也可以,不是很远......”
“打住。”傅潭说从床上爬起来,洛与书没有多说,但他已经知道了洛与书的意图,“你要迁宫?”
洛与书也坐起来,认真道:“我仔细考虑过了,既然一时半会丢不开仙君的位置,也丢不开重安宫繁多的事务,我能做的,便是要你住得舒服些......”
“我没有不舒服。”傅潭说定定地看着他,他大概知道洛与书在担心什么,他弯了弯唇角,安慰,“我没有不舒服,蓬丘挺好的。”
洛与书一怔:“你不是......不喜欢蓬丘吗?”
“这里纵然有讨人厌的地方,但也有很好的地方。”他拉着洛与书的手,眉眼认真,“我喜欢重安宫。喜欢重安宫的一草一木,每一个人,还有你。”
他嘿嘿一笑,指尖抚平洛与书蹙起的眉间。
“洛与书,我知道你迁宫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他们是怎么说怎么看我的,只要我不介意,没有人能影响到我。何况有你在,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他轻声。
“我们不搬,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傅潭说知道,洛与书迁出重安宫,是想像黎芜仙君曾经那样,虽然不算与蓬丘割席,但也减少了很多来往。自立门户,自然少了许多闲言碎语,指手画脚。这样就不怕傅潭说经常受掌门长老们的指责,也不怕其他人之间的风言风语评头论足了。
“我想要你光明正大进重安宫的门,小玉。”洛与书喉结滚动,“我要你光明正大在我身边。你不必担心我会背上什么样的名声,如今我一宫之主,若是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这仙君不如弃了不做也罢......”
傅潭说一根手指头抵住洛与书的嘴,制止他再说一些传出去甚是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就很好。”
“这样就很好,我们不必大张旗鼓告诉其他人,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知道的也无所谓他们知不知道。重安宫也好,鬼女府也罢,我们想去哪里去哪里,好吗?”
“小玉。”洛与书失笑,“你是连个名分都不想给我了?”
洛与书设想的大办婚宴傅潭说似乎并不很感兴趣,在重安宫这里的名分,傅潭说似乎也不稀得要。
“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傅潭说捧着他的脸:“你喜欢我,名分只是锦上添花,你若不喜欢我了,我仙君道侣的名头就算六界可知又怎么样?”
“可是我想要。”洛与书认真道,“我知道你不稀罕仙君夫人的名头,可是鬼主夫人的名头,我想要。”
他执起傅潭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盯着傅潭说的眼睛:“贵府上,是否还缺一位,管家的夫人?”
傅潭说双眸瞪大,那是他曾说过的话,在鬼女府,在洛与书上门时,用来羞辱洛与书的话。
不曾想被洛与书记住,还如此直白说了出来,曾经傲慢的话语,如今却换了祈求的语气。
傅潭说喉结滚动,又听洛与书挑逗道:“殿下看我……怎么样?”
傅潭说压下翘起的唇角,一本正经回答:“甚好。”
洛与书指节发力,将傅潭说被拽了过来,差点撞进他怀里。
继而,洛与书俯首,拉近距离,魅惑嗓音沉下来:“只是甚好?”
傅潭说喉结动了下,视线乱瞟:“特,特别好。”
洛与书不依不饶,引导:“那鬼主殿下要怎么做呢?”
“我,我……”傅潭说缓缓抬起头,与洛与书对视,洛与书眼睛很漂亮,此刻深邃的瞳仁里,有认真,有戏谑,也有期待。
傅潭说仰首,蹭了蹭他的鼻尖,与他几乎脸对脸:“那……我娶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洛与书一揽傅潭说腰身,长袖随之一卷,傅潭说就被揽进坚实的怀抱里,坐在了洛与书腿上。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温凉的唇,轻若羽毛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眼睛上,鼻梁上……最后锁住他同样柔软水润的唇瓣。
傅潭说只来得及“唔”了声,牙关就已经失守,他不得不环抱着洛与书脖颈,配合洛与书加深这个放肆的吻,感受他在每一次实践中突飞猛进的吻技。
怎么滚到床上去的傅潭说记不清了,衣服鞋可能也是莫名其妙就掉了。
再清醒的时候,他衣衫半解,蜷缩在洛与书怀里,绯红脸色难掩羞耻:“洛与书……这是在重安宫。”
“重安宫又如何?”洛与书不轻不重在他雪白肩上咬了一下,留下一枚齿痕,“谁敢听一宫之主的墙角?”
帷幔层层落下来,遮掩帐中殊色。
傅潭说姿势没怎么变,依旧跪坐在洛与书腿上,手臂搭在他肩头,环住洛与书脖颈,耳朵和脸都红地滚烫,脑袋几乎埋进洛与书怀里去了。
洛与书将人圈住,嘴巴贴着傅潭说耳朵,低声:“小玉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不……没有。”傅潭说小声反驳。
只是因为这个姿势他主动性更大一些,受不住了还能自己撤一撤。
但很快被洛与书发现他的意图,轻笑一声,大掌攥住他的腰,用力摁了下去。
怀里人止不住颤抖,雪白脚背都绷直了。
“洛、与、书。”傅潭说咬着牙,忍着喉咙里破碎的吟声,“你不能轻一点吗?”
洛与书下巴抵在他肩上,抱紧了他。
他没有听到洛与书的回答,但听见耳畔沉重的喘息。
傅潭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固定住,一点都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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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了,温暖明亮的阳光穿过窗子洒了进来。
傅潭说裹着被子,蜷缩在整张床的最里面,背对着洛与书。
洛与书过去哄他:“怎么这么委屈啊,谁欺负我们小玉了?”
“你滚蛋。”傅潭说想骂人,又没有力气,默默擦掉眼泪,“你上次不这样的,洛与书,你上次明明,很温柔......”
第一次的体验虽然傅潭说只顾着运功渡毒记不太清没什么印象,但最起码也没有昨晚那么痛苦令人“难以忘怀”吧。
“上次是让着你。”洛与书亲亲他的脸颊,“谁让上次你那么主动。”
上次傅潭说中了情香主动地要命,又是第一次,洛与书反而不敢乱动。但现在.....洛与书早化被动为主动了。
傅潭说快气死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揉自己的侧腰:“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你掐紫了?”
“没有吧。”洛与书道,“我有分寸的。”
“你有......个屁。”傅潭说忍不住骂脏话,“真没掐紫吗?我怎么觉得那么疼?”
掀开被子,揭开白色里衣,入目是一圈指痕和红印。虽然还没到发青发紫的程度,但也足以表明昨夜的激烈。
“真没......紫。”洛与书略显心虚,“那我给你涂点药好不好?”
傅潭说哼了一声。
洛与书动作轻缓,药膏清凉舒适,很快傅潭说就被哄得只剩下哼唧了。
“讨厌你,昨天我都求你了,你为什么不听?”
洛与书想了想:“什么时候求我了?没印象,怎么求的?”
傅潭说小声:“我都叫你的名字了......”
他痛地要命,以哀求的语气叫了好几声,洛与书跟聋了似的不为所动。腰还被摁着动不了,撞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原来是在求我。”洛与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为你叫我名字,是在鼓励我呢。”
“洛与书,你是不是在装?”傅潭说忍无可忍抓起身侧的枕头向洛与书扔过去,“你就是故意的吧!”
鼓励什么鼓励?谁鼓励人是要哭不哭的哀求语气和气若游丝的声音?
洛与书抓住扔过来的枕头放回去,俯身上床,隔着被子把傅潭说整个人抱住,笑:“嗯,故意的。”
气得傅潭说想挠他,但自己裹着被子像蛹一样被洛与书抱住,除了脑袋哪里都动不了。
愤怒之下,他张嘴对着洛与书的下巴就是一口。
但洛与书骨头太硬,口感一般。
只听洛与书“嘶”了一声,下巴上便多了一枚红色的牙印。
“傅小狗。”洛与书狠狠捏了把他的脸,“怎么现在都学会咬人了?鹤惊寒教的?”
“你才是小狗。”傅潭说蛄蛹了两下,试图从被窝里挣脱出来,“放我出来!”
洛与书才不,单手就能压制住乱动的傅潭说,然后低头亲他。
亲左脸傅潭说往右躲,亲右脸傅潭说往左躲,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就是不给亲,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抗拒。
洛与书啧了声:“人不大脾气不小。”
傅潭说瞄准时机,趁洛与书不备两只手臂先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继而手脚并用,踹开被子,飞快摆脱了洛与书的桎梏,翻身一转开始反攻洛与书。
洛与书也没反抗,顺势就被傅潭说扑到了身下。
傅潭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狠狠捏洛与书的脸报复:“欺负我,谁叫你欺负我的。”
洛与书任由他为非作歹:“消消气。”
傅潭说不解气,又咬了他好几口。
洛与书不必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下巴和脖子上应该好几处牙印,他无奈:“小玉今天是成心要我这 样出去见人了?”
“你活该你。”傅潭说骂他,“你是要出门见人,我也有事情要忙呢,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
傅潭说浑身酸疼地要命,一脸哀怨:“我这样怎么出门?我一扶腰,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行苟且之事了!”
“什么苟且之事。”洛与书纠正,“人之常情。”
“何况,你管他们说什么,昨儿是谁说别人不会影响到你?”洛与书一脸认真,“走自己的路,让他们羡慕去吧。”
傅潭说:“......”谁要羡慕这种事啊!
傅潭说闭上眼睛,不想跟他说话了。
洛与书单手覆上傅潭说的后背,用力一勾,傅潭说就被勾了下来,扑到洛与书胸膛上,脸与脸相距咫尺,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喷薄的温热呼吸。
傅潭说不得不将手臂撑在洛与书脑袋两侧,被迫“床咚”他:“你干嘛?”
洛与书静静看着他:“现在给亲了吧?”
他还记得刚才傅潭说不给亲的事。
“那你闭上眼睛。”傅潭说指尖点了点他好看的唇,“不许乱动,听见没有。”
洛与书听话闭上眼睛,接着便感受到两片温软覆了上来。
小心翼翼的,轻缓的,如羽毛般的亲吻。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挑逗,甚至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洛与书感受到的,就是傅潭说捧着他的脸,无比乖巧地在亲吻着他。
洛与书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睛。
傅潭说的脸近在咫尺,他也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吻地如此虔诚。
仿佛一团火掉进了胸腔,洛与书听见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血液和火焰一起升高,灼热滚烫。
傅潭说闭着眼睛也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 目光灼灼。
睫毛颤了一下,他不安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 洛与书正在看他。
傅潭说尴尬地差点一巴掌呼过去:“不是要你闭眼睛吗,谁要你睁开的?”
“你只要我闭眼睛, 又没说要闭多久。”洛与书辩解,“许是你吻太久了。”
刚刚只是尴尬, 现在傅潭说真的生气了:“你怪我吻得久?好,好好,好好好。”
他一把推开洛与书:“谁稀得亲你。”
洛与书坐起来, 单手圈住傅潭说腰身不让他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洛与书低头, 几乎碰到傅潭说的鼻尖, 彼此呼吸缠绵到一起, 他低眸盯着傅潭说柔软的唇,单手一拢,傅潭说被迫往前挪进他怀里, 只听他低声:“你吻太久, 我有些……”
傅潭说的脸莫名倏地就红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洛与书。
因为他感觉到,另一个小洛与书,正在身后跟他打招呼。
确切来说,是臀后。
有些……按耐不住。
傅潭说几乎连滚带爬, 先挣脱洛与书的怀抱, 再奋力从床上爬下来,赤脚站在地毯上,鞋都来不及穿。
他脸色已经烫到爆红, 手忙脚乱给自己穿鞋穿衣服:“我我我我要起床了。”
越忙越乱,长袍一拢,腰间的带子缠了两次死活系不住,好像刻意不让他穿似的。
他听见洛与书轻笑一声。
然后素白好看的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接过他手里的两根带子,有条不紊系了起来。
傅潭说心跳得厉害,他不受控制缓缓抬眸,便瞧到一张极好看的脸,眼睫密而长,眉目微垂,此时正认真为他系着带子。
傅潭说胸口一烫,竟是匆匆移开了目光。
系好了长袍带子,又帮他穿外衫,缠腰带,整理袖子和衣领。
傅潭说直愣愣站着,任由洛与书将他打扮妥帖齐整。
最后,洛与书低声:“过来,坐下。”
傅潭说老老实实坐到床边,侧身低头。
洛与书的指尖穿过他柔软乌黑的长发,轻轻将头发梳拢。他不知哪里来的发带,将傅潭说头发绑了起来。
傅潭说看不到身后的发带,便侧身照了照镜子。
发带随着发尾轻轻摆动,依稀瞧见是浅蓝色的料子,绣着许些花纹,应当是极精致的,但看不太清。
“这是什么?发带?”
洛与书背手,轻咳一声:“一件法器。”
“?”傅潭说投来怀疑的目光,“就这?法器?有什么用?”
洛与书道:“若有人不怀好意碰你,它就会……”
“把人勒死?”傅潭说接了话茬。
“……”洛与书顿了顿,“这么说,也行。”
傅潭说疑道:“可它怎么判断人家到底是不是不怀好意?什么算不怀好意?”
“它自有办法。”洛与书伸手摸了摸发带,似是甚为满意,“尤其是对魔族……尤为灵敏。”
傅潭说:“……”
傅潭说好笑道:“你不如说是为鹤惊寒专门定制的个人专属呢。”
洛与书并不否认,他捏捏傅潭说的脸:“你是小狗,他就是狼狗,还是要防备些。”
即便他们是亲兄弟,洛与书本不该置喙,但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彼此之间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便已明白,傅潭说挑眉,眼底一抹狡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有分寸,洛与书便放心了。
傅潭说穿戴齐整拂了拂衣袖便要走,洛与书拉住他的衣服:“干什么去?”
“回家呀。”傅潭说顿了顿,补充道,“回鬼女府。”
洛与书没说什么,但捏着傅潭说衣服的指节却没有松开。
“你在重安宫等我。”傅潭说握住他的手,眼底是万般珍重,“我一定回来娶你。”
洛与书:“……”
良久,洛与书轻笑一声,只应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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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一位仙君需要什么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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